第六章，人品勝過醫(yī)術(shù)

    京都，秦宅古色古香的書房內(nèi)，檀香裊裊，書架上擺滿了線裝古籍，散發(fā)著歲月的氣息。</p>

    結(jié)束了一天的會議，國醫(yī)大師秦鶴年回到家里，坐在雕花紅木椅上，將青花瓷茶盞輕放在紫檀案幾上。</p>

    他拿起博古架上的一個陳年相框，蒼老的手指輕撫著泛黃的合影。</p>

    五十年前金陵中醫(yī)學院的畢業(yè)照上，兩個青衫少年相視而笑。</p>

    “爺爺，又在偷看你年輕時的照片？”</p>

    繡著百子圖的門簾一挑，一個穿著漢服改良連衣裙的姑娘舉著ipone4進來。</p>

    “爺爺，藥監(jiān)局剛批了咱們新研發(fā)的五行化煞散方劑，您答應(yīng)我的獎勵呢？”</p>

    “雪丫頭��！”老人笑著轉(zhuǎn)身，眼底閃著精光，“爺爺和你商量個事。春江出了個好苗子，我想讓你去試試斤兩�！�</p>

    “且，又變著法的給我安排相親，對吧？”</p>

    秦若雪捻著腰間的禁步玉環(huán)，“上次替您給衛(wèi)生部送古籍孤本，王部長就說要給我介紹對象，這回，難不成又是……”</p>

    見爺爺拿起案幾上的iPad，上面正在播放今天視頻連線的錄像。</p>

    她湊近了屏幕，“這小子用的……是燒山火？”</p>

    秦鶴年點頭：“還有子午流注針法，都是當年我和你陸爺爺爭論的技法，所以，我才想讓你去驗看�！�</p>

    秦若雪蔥玉般的指尖快速在iPad上劃動，“就是這個掛著管培生胸牌的？您老什么時候改行當獵頭了？”</p>

    “雪丫頭，爺爺跟你說，你可不能小看這小伙子！他用失傳已久的中醫(yī)技法，硬生生把昏迷三天、生命垂危的副市長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水平和你當年的陸爺爺差不多。而且，他還懂五運六氣，關(guān)鍵是……他也姓陸。”</p>

    秦鶴年越說越激動，眼中滿是贊賞。</p>

    “岐黃陸家？”秦若雪指尖攥緊流蘇，“您不是說陸爺爺?shù)哪侵б呀?jīng)失傳了嗎？”</p>

    秦鶴年微微頷首：“當年，你陸爺爺?shù)膬鹤雍蛢合保�的確在一場車禍中雙雙去世，可他們留下一個六歲的男孩，那時，你才四歲……”</p>

    “嘚嘚嘚，爺爺，別動不動就往我身上扯，我又不是嫁不出去�！�</p>

    “哈哈哈……”秦鶴年仰頭大笑，為孫女的古靈精怪。</p>

    秦若雪趁勢上前，挽住爺爺?shù)母觳玻�眼睛不時瞄向iPad上那張俊朗的面孔。</p>

    秦鶴年眼角泛起溫暖的笑意，輕拍孫女的手：</p>

    “雪丫頭啊！當年我和你陸爺爺，那可是莫逆之交。爺爺覺得，如果他真是你陸爺爺家的后人，那就太好了�！�</p>

    “我看這孩子醫(yī)術(shù)已經(jīng)了得，但我得好好考察他的人品，看看值不值得我把畢生所學和祖?zhèn)髦嗅t(yī)秘笈托付給他。所以，爺爺想讓你去趟春江，假扮藥材供貨商，接近他、考察他�！�</p>

    秦若雪烏黑的明眸滴溜溜轉(zhuǎn)動，嘴角勾起一抹狡黠，故意拖著長音撒嬌道：</p>

    “爺爺……您可真會給我找事兒，人家最近忙得腳不沾地呢，又是義診又是學習的，都快累成小可憐啦！這事兒能不能找別人去呀？”</p>

    秦鶴年哪能聽不出孫女的小心思，笑著哄道：</p>

    “雪丫頭，這事兒別人可辦不成，就你機靈，爺爺也信得過。而且��！這可是為了咱中醫(yī)傳承的大事，來不得半點含糊�！�</p>

    秦若雪眼睛不離iPad，“噢……為了中醫(yī)傳承，要是這么說……那我就勉強去一趟吧。不過爺爺，您總得給我點好處吧，我這一去春江，指不定要費多少心思呢！”</p>

    “你這鬼靈精！說吧，想要什么？”秦鶴年寵溺地看著孫女。</p>

    秦若雪眼睛亮晶晶的，趁機說：“爺爺你最近不是得了個孤本《瘟疫論》嗎？再加上光緒年的那塊砭石。還有還有，等我回來，您得親自下廚給我做最愛吃的糖醋鯉魚，不許耍賴！”</p>

    “好好好，都依你！”秦鶴年笑著答應(yīng)，“只要你把這事兒辦好，別說孤本醫(yī)書和砭石了，爺爺珍藏的寶貝隨你挑！”</p>

    秦若雪的杏眼彎成月牙，“嘻嘻，爺爺最好啦！那我就答應(yīng)您啦！不過爺爺，您可不許再偷偷給我安排相親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p>

    “好、好好，爺爺不安排�！�</p>

    秦鶴年說著，起身打開黃花梨立柜，“雪丫頭，帶上這個璇璣針匣，這是當年你陸爺爺留下的。另外，那個副市長中的是稀土的毒，咱的五行化煞散能解�！�</p>

    他又頓了頓，“但我也有三個條件。第一，考察期間穿正裝；第二，每天卯時練五禽戲；第三，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p>

    “成交！”秦若雪伸出小手，在爺爺?shù)恼粕蠐袅艘幌隆?lt;/p>

    望著哼著小曲，像只小燕子翩翩而去的孫女，秦鶴年蒼老的臉上，漾出得意的笑。</p>

    他端起茶盞，自言自語：“當年我和老陸有過姻緣之約，只是后來……”</p>

    他將已經(jīng)變涼的茶湯一飲而盡，“或許，就等著孫輩們來實現(xiàn)，這豈不是天意？”</p>

    ……</p>

    第二天一早，秦若雪踏上了前往春江的行程。</p>

    一下飛機，盛夏中午的毒太陽，晃得她眼花。</p>

    她拖著行李箱走出機場，手搭涼棚張望。</p>

    陽光透過候機樓的玻璃頂棚灑下來，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映襯著她玉立的身影。</p>

    “秦小姐，這里�！�</p>

    前來接機的，是爺爺當年來春江時，曾經(jīng)的助手老張。</p>

    老張熱情地接過秦若雪的行李，把她帶到停車場的車上。</p>

    “秦小姐，一路辛苦了，我已經(jīng)按照秦老的吩咐，在市中心的酒店給您安排好了住處�！�</p>

    老張一邊開車，一邊恭敬地回望了眼后視鏡。</p>

    秦若雪微笑著點頭：“張叔，給您添麻煩啦！對了，您在春江醫(yī)學圈這么久，有沒有聽說一個叫陸九章的中醫(yī)？”</p>

    老張握著方向盤，眼睛亮了一下：</p>

    “那可不，就這兩天，小陸大夫可老鼻子有名了！他用中醫(yī)的法子救醒了昏迷三天的沈副市長，現(xiàn)在整個春江醫(yī)療界都在傳他的事兒。聽說小陸大夫不光醫(yī)術(shù)高，人還特別正�！�</p>

    秦若雪心中一動，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哦？張叔，您快說說，他都做了些什么，讓您覺得他正呢？”</p>

    老張興致勃勃地講起陸九章在醫(yī)院的事跡。</p>

    從巧妙診斷大媽的病癥，到妙手救治沈副市長，再到在醫(yī)院食堂揭露林婷婷和周春林的丑行，每一個細節(jié)都講得繪聲繪色。</p>

    秦若雪聽得入神，聯(lián)想到這次的任務(wù)不僅是為了驗證陸九章的醫(yī)術(shù)，更是為了尋找中醫(yī)傳承的紐帶，心里充滿了異樣的激動。</p>

    她的目光透過車窗，打量著這座陌生的城市，對即將與陸九章的見面，越發(fā)期待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