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許方知的臉色沉得要滴出墨來。</p>
蘇以沫居然把他電話拉黑了?!</p>
“問下前臺,她這幾天有沒有打過電話來?”</p>
“沒有�!敝矸慈簝�(nèi)消息,要是夫人有來過,群里會艾特他。</p>
連他也察覺到夫人這次的反常,試探的問了句:“許總,要不要回去看看夫人?”</p>
“不看!”許方知煩躁的把手機(jī)扔到一邊。</p>
公司忽然出這么大的事,蘇以沫還在跟他玩這種無聲的對抗。</p>
喜歡冷戰(zhàn)?</p>
那就冷下去吧,看誰更難熬。</p>
她在家當(dāng)家庭主婦,除了給他做家務(wù)就做飯,他不回去,她怕是早就無聊壞了。</p>
可他不一樣,他除了回家,還有公司的事,還有其他事可以消遣。</p>
“幫我打電話給晴雅他們,出來喝酒�!�</p>
“可是你已經(jīng)八天沒有回去了,一直住在酒店……”</p>
話說到一半,被許方知一記眼刀逼回肚子。</p>
在許方知的眼里,蘇以沫會對他無限妥協(xié),她這次鬧脾氣,他要是不堅決點(diǎn),等著她來求饒,只會讓她得寸進(jìn)尺。</p>
——</p>
當(dāng)煥然一新的蘇以沫打開門進(jìn)屋,剛從公司回來的蘇介,以為家里進(jìn)了陌生人。</p>
“你誰?”</p>
蘇以沫扭頭,略施粉黛的五官精致無比,配上一頭濃密微卷的長發(fā),簡直就像是洋娃娃。</p>
蘇介臉色沉冷:“我給你錢是讓你回去,不是讓你精心打扮一番,去見許方知的�!�</p>
他甚至有點(diǎn)后悔,給她路費(fèi)了。</p>
“誰說我要去見許方知?”蘇以沫提著大包小包放到沙發(fā)上,揉著肩,用下巴點(diǎn)著桌上的卡:“你的卡在那�!�</p>
蘇介視線轉(zhuǎn)過去,昨晚放的卡,紋絲未動。</p>
他把卡捏在手里:“你真不回去了。”</p>
鑒于之前為了許方知太傷蘇家人的心,她知道自己可信度不高,索性不再解釋,拿著項(xiàng)鏈就往房間去。</p>
“我不會白白住你這,家務(wù)跟飯菜我全包,你想吃什么?”</p>
“家務(wù)我會請阿姨做,飯菜我也會請廚師,你是我妹妹,不是傭人。”</p>
蘇以沫腳步滯住。</p>
難道許方知就請不起阿姨,就請不起廚師?</p>
可他怎么就不懂,她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必然的呢?</p>
“早些睡吧�!碧K介把卡歸放到原處,回去了房間。</p>
春夜眠雨,蘇以沫逛了一整天的街,倒床就睡。</p>
但跟朋友喝了一堆酒的許方知,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毫無睡意。</p>
晚上在酒吧喝酒的時候,碰到了之前幫忙跟資方牽線的朋友,兩人談起許氏資金鏈出現(xiàn)問題的事。</p>
“本來我是答應(yīng)了蘇小姐,永遠(yuǎn)不對你說起這件事,但既然她已經(jīng)退出撤股,我也沒有必要瞞著。”</p>
喝得半醉的許方知,頓時酒意全無:“她撤股?”</p>
什么意思?</p>
幾年前注入大筆資金買下公司股份的神秘人,不是蘇以沫牽線的大人物,而是蘇以沫本人嗎?</p>
朋友喝得醉醺醺的,前言不搭后語:“我說方知,你小子是真有福氣,你說蘇沫之前在京大是出了名的難追,要長相有長相,要背景有背景,怎么偏偏就看中了你?”</p>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是沒看到現(xiàn)在的她……”許方知撇嘴:“像個老媽子一樣,我都不想多碰她一次�!�</p>
算起來,他也沒碰過她。</p>
婚前,他不想褻瀆她。</p>
婚后,她成了老媽子,看一眼他都厭煩。</p>
朋友笑道:“愛人如養(yǎng)花,蘇小姐原本是朵嬌艷的玫瑰,跟你在一起之后,沒有往日光彩,你不考慮考慮自己的問題嗎?”</p>
許方知端著酒杯,神色莫辨。</p>
長達(dá)七八天的分離,他頭一次的想起了蘇以沫,想起兩人剛認(rèn)識的樣子,以及蘇以沫對他愛意深切的表現(xiàn)。</p>
他不信蘇以沫會離開他。</p>
只是讓他輾轉(zhuǎn)反側(cè)的,是朋友那句蘇以沫撤資,之前想著有金主不肯露面,只要愿意長期資助許氏,他沒想多問。</p>
從來沒有想過,金主會是蘇以沫。</p>
不行!</p>
許方知從床上翻身而起,拿起外套披在身上就往湖岸別墅趕去,他要問清楚,蘇以沫介紹的金主,到底是誰。</p>
等他回到家,已是深夜。</p>
屋內(nèi)外都有幾盞夜燈常亮著,不管多晚回來,他都會看到蘇以沫抱著毯子坐在沙發(fā)上的身影。</p>
“我回來了�!彼贿厯Q鞋,一邊習(xí)慣性的出聲。</p>
但沒有聲音回應(yīng),他扯松領(lǐng)帶往沙發(fā)處走:“你是睡著……”</p>
了嗎?</p>
沙發(fā)上根本就沒有人,只有桌上擺著一份文件跟黑色的鋼筆。</p>
他下意識的看向二樓的臥室,臥室房門大開著,但是沒有開燈。</p>
許方知輕笑:“都過了這么多天,氣還沒消呢�!�</p>
話音剛落,身后傳來腳步聲,許方知懶懶的轉(zhuǎn)過頭,唇邊掛著果然如此的笑意:“你不給我做飯,不接我電話,不就是想逼我回來?我現(xiàn)在回來……”</p>
他愣住了。</p>
立在他身后的是駐家阿姨,并不是蘇以沫。</p>
“先生,您自言自語些什么呢?”</p>
回家沒看到蘇以沫,許方知有點(diǎn)煩躁,語氣不善:“夫人呢?”</p>
“夫人搬家了,她還留下了一份文件,讓我等您回家之后交到你手上,我放到茶幾上了,您看過了嗎?”</p>
許方知撿起文件,離婚協(xié)議書幾個大字映入眼簾,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般。</p>
又想到阿姨說她搬走的話,他拔腿就往臥室去,打開衣柜一看。</p>
全部都是熨燙整齊的西裝跟襯衣,翻到里面,也沒有看到一件女性衣物。</p>
她真的搬走了。</p>
許方知忽然氣得不行,把離婚協(xié)議書扔到一邊,重重的甩了下柜子門,發(fā)出‘呯’的一聲。</p>
“蘇以沫,長本事了,我看你究竟要玩什么把戲,我就不信,斷了你所有的經(jīng)濟(jì)來源,你還不回來乖乖找我�!�</p>
他絕對不可能低頭服軟,她想玩‘真格’的,那他就奉陪到底。</p>
——</p>
次日,早上。</p>
雖然蘇介說了不用蘇以沫做家務(wù),但她一早起來還是熬了湯,蘇介一起床就聞到濃郁的香氣。</p>
蘇以沫穿著最新款的迪奧套裝,濃密的秀發(fā)盤在腦后,素著一張臉,也難掩貴氣。</p>
“哥,你醒得正是時候,過來坐下吃飯吧。”</p>
“你怎么還沒回去?”</p>
蘇以沫坐下,幫著蘇介盛湯,裝作不在意的問:“回蘇家嗎?”</p>
她知道蘇介問的是回許家,但她不會再回去了,反而,想起了曾經(jīng)被她拋棄的蘇家。</p>
雖然她是蘇家的養(yǎng)女,但蘇媽媽生了四個男孩,一直都想要個女孩,把她抱養(yǎng)回來之后,她受盡寵愛。</p>
她想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