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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英拔高了聲音:“不行,明天你就跟我去醫(yī)院把孩子做掉!”</p>
蔣懷忠也皺了皺眉頭,似乎耐心耗盡。</p>
“歡歡別鬧,這段時間你真的不能懷孕,后天我就要被提職車間主任了,等我新職位穩(wěn)定下來,到時候我一定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然后咱們再生小孩好不好?”</p>
我敏銳的捕捉到他嘴里的車間主任。</p>
上一世就是在他升職之后,我才確定他和廠長的女兒許薇勾搭上了。</p>
升職一個月后他明確的告訴我要和許薇在一起多次跟我提出離婚,并要我凈身出戶。</p>
我不肯,他就不給我的手術(shù)簽字害我死在手術(shù)臺上。</p>
我剛要說什么,卻被蔣英搶了話。</p>
“跟她廢什么話,不做手術(shù)就休了她,我看她一個破鞋還有誰敢要她,我可不能讓她影響你的前程,就這么定了我的兒。”</p>
我冷眼看著蔣英。</p>
她就這么害怕我耽誤了蔣懷忠攀上許薇,斷送了他乘風(fēng)直上的前程?</p>
我扭頭看向蔣懷忠,可蔣懷忠只是抿了抿唇什么都沒有說,我知道他是默認(rèn)了。</p>
即使早就知道蔣懷忠是什么樣的人,可他的態(tài)度還是讓我心里一陣抽痛。</p>
流產(chǎn)手術(shù)并不普及,稍有不慎就可能無法生育甚至一尸兩命。</p>
不到萬不得已,根本沒人敢做。</p>
三年感情,他竟一點也不為我考慮。</p>
我忽然想起三年前跟他領(lǐng)證的時候。</p>
蔣懷忠跟我一個中學(xué),初三的時候我們偷偷開始了早戀。</p>
那是我開心的最后一年。</p>
直到畢業(yè)聚會那天我喝了點酒,不知怎么就睡在了蔣懷忠家。</p>
我也不知道離開蔣懷忠家的時候都有誰看見了,第二天這件事便在城里傳開了。</p>
我的父母在城里中學(xué)教書,因為我丟盡了臉面,還差點丟了工作。</p>
而我因為被人舉報,失去了進(jìn)廠的資格。</p>
蔣懷忠知道后立馬跟我領(lǐng)了證,沒有彩禮,沒有婚禮。</p>
后來他拿著結(jié)婚證挽回了我父母的工作,卻沒能挽回我的進(jìn)廠名額。</p>
蔣懷忠還跟我說,廠子里考慮到我有可能懷孕。</p>
雖然不能給我安排工作,但可以給他安排工作。</p>
丟了國企的工作,我傷心了很久。</p>
蔣懷忠卻信誓旦旦的說要養(yǎng)我,我便慢慢釋懷了。</p>
可婚后三年,蔣懷忠花光了我所有的嫁妝錢。</p>
卻看著我在婆婆面前卑微伺候,洗衣做飯,從未說過一句讓我別做。</p>
那時的我因為沒工作而感到自卑,所以在蔣懷忠一次次推遲婚禮,叫我喊他哥哥時。</p>
我即便難過還是聽從了。</p>
唯一一次沒有聽他的話,卻死在了冰冷的手術(shù)臺上。</p>
死過一次我才知道。</p>
當(dāng)我被婆婆呼來喝去,動輒打罵的時候,蔣懷忠卻在和許薇打情罵俏,風(fēng)花雪月。</p>
“歡歡,我上了一天班真的很累,你聽話好不好?”</p>
蔣懷忠疲憊的語氣拉回我的思緒。</p>
我抬眼撞見他眼里快速閃過的不耐煩,突然好奇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么虛偽。</p>
“蔣懷忠,我和你在一起的事情,是你說出去的對不對?”</p>
我清楚記得那天我是蒙著臉出去的。</p>
走的時候天很黑了,怎么會有人認(rèn)出我呢?</p>
多年的疑惑脫口而出,我死死盯著他們母子的表情。</p>
蔣英臉上慌亂了一瞬,緊張的看向蔣懷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