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AA 制實行一周后，家里有了新變化。</p>

    我的護膚品瓶瓶罐罐上，都貼了小小的標簽。</p>

    「神仙水，每毫升 3.2 元�！�</p>

    「小棕瓶，每滴 1.5 元�！�</p>

    「臘梅面霜，每克 18 元�！�</p>

    趙翠有飯后在客廳散步的習慣，走到衛(wèi)生間時，拿起我的面霜，擰開蓋子就要往手上抹。</p>

    我從房間里出來，靠在門框上，聲音不大不小地說：</p>

    「媽，這個很貴，您要試用的話，我給您算個體驗價，5 克，收您 80 元就行�！�</p>

    她的手懸在半空中，像被定住了一樣。</p>

    「你……你有必要這樣嗎？」</p>

    我走過去，從她手里拿過面霜，輕輕蓋好。</p>

    「有必要。畢竟是我自己花錢買的，您用了，我就得少用，我的損失誰來補？」</p>

    我拿出手機，點開計算器，一本正經地問她：「你剛才大概挖了多少？是現金還是轉賬？」</p>

    趙翠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像是吞了只蒼蠅。</p>

    「我就看看而已！誰要用你的東西！」她幾乎是吼出來的。</p>

    顧成聽到聲音從書房出來，看到這情景，一臉疲憊。</p>

    「小晚，媽就是好奇，你別這么計較�！�</p>

    我轉向他：「計較？」</p>

    「當初媽說我買燕窩是浪費錢，讓我把花出去的每一分錢都記清楚的時候，你怎么不說她計較？」</p>

    「那不是……」</p>

    「那算什么？不是還沒花到你的錢，所以你覺得無所謂？」我步步緊逼。</p>

    顧成被我說得說不出話來。</p>

    趙翠氣得一甩手，回了自己房間，門摔得震天響。</p>

    我打開賬本小程序，新建了一條記錄。</p>

    「3 月 12 日，趙翠女士試圖使用本人面霜未成功，造成精神消耗，預計損失 0 元。備注：口頭警告一次�！�</p>

    顧成看著我的手機屏幕，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p>

    這個家里，沉默就是默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