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啊——”
楚河輕尖叫著想要躲開,整個人卻被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耳邊是夏錦悅的朋友們尖銳喊聲:“劃重一點!怕什么,我們是在給錦悅出氣,傅少爺那么愛錦悅,不會讓人追究的!”
尖銳的刺痛從臉上劃過,鮮血染紅了滿臉,楚河輕疼得哀嚎,慌亂撥通了傅煦時的電話,但是對面卻不耐煩掛斷……
很快,手機被人踩碎,痛讓楚河輕再也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
再次醒來,楚河輕已經(jīng)到了醫(yī)院,她滿臉包裹著紗布,只露出一雙眼睛。
楚母正守在她的病床前,眼睛紅腫,強忍著哽咽。
“河輕,臉還疼嗎?我求了傅少找人來給你治臉,別怕,你的臉能一定能治好……”
“傅少把你的臉看得比命還重要,那些毀了你臉的人,傅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楚河輕的臉已經(jīng)痛到麻木了,她搖了搖頭,示意楚母別擔(dān)心。
可她心里清楚,這次情況不一樣。
傅煦時從前很看重她的臉,別人摘她口罩他都第一時間往死里折騰人,可她從出事到現(xiàn)在,傅煦時都還沒來。
或許就像彈幕說的那樣,夏錦悅終歸不一樣,毀了她臉的人是夏錦悅,傅煦時未必會追究。
混合著消毒水味的空氣呼吸起來,忽然變得很苦澀。
等到傍晚,傅煦時依舊沒來。
有男實習(xí)醫(yī)生來給楚河輕上藥,看著他眉目間的朝氣,以及胸口名牌上京市大學(xué)醫(yī)學(xué)系的字眼,楚河輕難掩心中的羨慕。
“我當初也想去京市大學(xué),那是我的夢想�!�
實習(xí)醫(yī)生一頓:“高考落榜了嗎?”
楚河輕搖頭,眼神放空,空茫的讓人揪心。
“出了點意外�!�
她當初是京市的高考狀元,但被傅煦時改了志愿,去了舞蹈學(xué)院。
那陣子她經(jīng)常從夢中哭醒,是傅煦時一遍一遍抱著她哄:“外面世界很暗很可怕,留在我身邊,我愛你,我會永遠護著你。”
他一遍又一遍說著愛她,慢慢撫平了她的失落。
可她這一生,終究滿是遺憾……
醫(yī)生識趣不再多說,認真俯身給楚河輕上藥。
看病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楚河輕已經(jīng)到了癌癥晚期。
他怔了怔,不知道是安慰還是什么:“我聽說醫(yī)院最近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了一個有意向捐獻骨髓的人�!�
說著,他從病例冊的夾層里拿出一支臘梅花遞給楚河輕:“不要放棄,你還有希望。”
楚河輕回過神一愣,心中涌起一陣暖意,接過了花:“謝謝你�!�
可抬頭,她卻對上了門口傅煦時的視線。
醫(yī)生走后,傅煦時沉著臉進來:“他好端端給你送花做什么?”
楚河輕看著那朵花:“可能是因為看我生病嚴重,可憐我吧�!�
她話音落下,傅煦時卻直接掐住了她的手:“醫(yī)院那么多病人,他都不送就送給你?”
“楚河輕,你的臉都這樣了,還是攔不住你招惹別的男人嗎?”
惡毒的奚落就像毒藥,刺爛楚河輕的心。
她忽然覺得愛傅煦時這件事,可悲又可笑。
見楚河輕一直抓著那枝花不說話,傅煦時怒火更盛,直接一把扯過花來丟在地上:“楚河輕!”
楚河輕一愣,看著那花,這是她生病以來收到的第一份鼓勵,便下意識去撿。
下一秒,傅煦時卻直接踩住了她的手!
手指鈍痛,卻更比不上心中的痛,楚河輕不敢置信抬頭——
她甚至想要確認踩她的人是不是傅煦時,是不是那個說過要保護她不受到絲毫傷害的傅煦時!
傅煦時也愣住了,對上她錯愕傷痛的視線,他的心中一陣煩悶。
沉著臉一把將人拉了起來,但是拉不下面子,又一腳狠狠踩在花上:“這樣不值錢的東西,你撿它做什么?”
紅色艷麗的花被踩爛,瞬間失去了生命力。
楚河輕的鼻腔忽得流下溫?zé)幔芭距币宦�,和花一樣紅的血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