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體育生哈哈大笑起來：「裝什么裝，小、慫、包�！�</p>

    霍聿再次提醒我：「走了�！�</p>

    我沒有離開，而是徑直走到那男生面前，給了他一拳。</p>

    是的，一拳，不是一巴掌。</p>

    跳起來，從右臉打的。</p>

    我力氣很大，他連連退了幾步，捂著臉，愣在當(dāng)場。</p>

    我撂下狠話：「再敢嘴賤，見你一次，打你一次！」</p>

    那天遠(yuǎn)遠(yuǎn)候著的司機(jī)楊叔說，終于明白霍老爺子為什么選我了。</p>

    不過，霍聿并不感激我為他出頭。</p>

    他對這件事的評價是：「魯莽，沖動，愚蠢�！�</p>

    他說，跟不入流的人一般見識，是自降身份；以身體暴力對抗語言暴力，是自招禍端。</p>

    可是，和不文明的人，講什么文明呢？</p>

    我反駁道：「他罵你，就該打�！�</p>

    車上，霍聿沉默了很久，而后緩緩開口：</p>

    「藍(lán)泱，我們是雇傭關(guān)系，你不要帶入個人情緒�！�</p>

    我知道他在提醒我什么。</p>

    這類提醒和警告，后來還有很多次。</p>

    印象最深刻的，有兩次。</p>

    一次，是我想去他的書房借阿加莎全集。</p>

    在那兒，我看到了他在海上沖浪的照片。</p>

    意氣風(fēng)發(fā)，笑容燦爛。</p>

    不由自主地，我看向他右腿的位置。</p>

    結(jié)實，有力，膚色健康。</p>

    霍聿的咳嗽聲在身后輕輕響起時，我嚇了一跳，慌忙把照片放回原處。</p>

    他看著我，聲音沒什么溫度：「不管你腦子里現(xiàn)在在想什么，都打住。我說過，不準(zhǔn)可憐我。」</p>

    那次，我點頭如搗蒜。</p>

    還有一次，是陪他去一個音樂節(jié)。</p>

    平日里，他總是陰郁沉默，不是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就是把自己關(guān)在音樂室。</p>

    但在那個音樂節(jié)上，他完全變了個模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