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云素予素手搭上肩頭,今晚真的好險(xiǎn),還好睡覺之前把肩上的印記遮擋住,否則真有可能大半夜被發(fā)現(xiàn)。</p>
他果然記住了自己身上的特征,不過這也不足為奇,畢竟兩人當(dāng)時已經(jīng)是負(fù)距離的接觸,他身上不著一物,而自己只有一件堪堪遮住前胸的肚兜。</p>
不過現(xiàn)在經(jīng)他這一出,他對自己的懷疑應(yīng)該已經(jīng)消除,這算是件好事。</p>
另一邊院子里,段凌霽回來后扯下面巾露出神色凝重的臉龐,在黑夜中陷入沉思里。</p>
想著自己剛才看到的,肩上沒有紅色的月牙印記,不是那個女人,難道熟悉的味道真的只是巧合?”</p>
好半晌后,段凌霽換下夜行衣,沉聲喊道:“來人�!�</p>
話音剛落,一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閃進(jìn)屋中,拱手詢問:</p>
“王爺有何吩咐?”</p>
“明日讓人去城中把所有種類胭脂水粉都給本王買一份。”</p>
“是,王爺�!�</p>
次日一早,云素予帶著冬紫快馬加鞭往城里趕,在一家酒樓里一坐就是一上午。</p>
午時時分,清幽的包間里,一個身材瘦弱矮小,尖嘴猴腮的干癟男人獨(dú)自享受著美酒佳肴,一口烈酒下肚,他“嘶哈”一聲,臉上瘦得干癟的皺紋緊皺在一起。</p>
包間門被人打開了,看到突然闖進(jìn)包間戴著帷帽的人,男人警惕的看向她。</p>
“你們是誰?想做什么?”</p>
冬紫把包間門順手帶上,云素予大步跨進(jìn)來走到男人桌前。</p>
“別那么多廢話,”她開門見山道:“我問你,千絲萬縷的解藥在哪里?”</p>
聽著云素予的話,男人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迷茫不解道:“你說什么我聽不懂,你是不是找錯人了?”</p>
“沒找錯,找的就是你,余平安�!�</p>
“你到底是什么人?”</p>
見云素予準(zhǔn)確無誤的說出自己名字,男人臉上裝出的迷茫瞬間消散,他看著面前聲音冰冷,看不清楚容貌的人,取而代之是過分的警惕,</p>
云素予上前一把揪住他衣領(lǐng),將人往桌上按去,拿出隨身的匕首抵上其脖子,語氣里淬滿了冰。</p>
“少廢話!說,千機(jī)散的解藥在哪里?”</p>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也不知道千絲萬縷是何物�!�</p>
“我看你是想死,”云素予握著匕首的手一用力:“不說我讓你看不到今天的夕陽�!�</p>
聽著云素予冰冷的威脅,被冰涼刀鋒觸及的地方傳來一陣疼痛,余平安立馬叫起來。</p>
“我說,我說,你先把刀收起來,別殺我�!�</p>
云素予把匕首稍稍撤遠(yuǎn)了些:“說�!�</p>
“我是真的不知道�!�</p>
此話一出,云素予眸色沉了幾分,不等她手上做出其他動作,男人急急開口。</p>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千絲萬縷,也不知道你說的解藥�!�</p>
“我看你是冥頑不靈,”云素予匕首劍刃頂住男人的咽喉:“兩年前在君來客棧,你佯裝成店伙計(jì)在一份甜粥里下毒。”</p>
“不,不是我,我只是個拿錢辦事的,冤有頭債有主,你應(yīng)該去找那個主謀,我是無辜的。”</p>
無辜,云素予勾起一抹冷笑,主謀之人也好,跑腿之人也罷,沒有一個是無辜的,他們都該死。</p>
她寒眸緊盯著慌張求饒的人,看著他眼中的慌亂和恐懼,小半晌后收起匕首。</p>
“你說的對,冤有頭債有主,我應(yīng)該去找指使你的人,我不殺你,你走吧。”</p>
脖子處沒了冰涼的匕首,男人快速離開包廂,那驚人的速度仿佛怕下一瞬云素予反悔,又重新把匕首抵回他脖子間。</p>
“小姐,就這樣放過他嗎?”冬紫詢問著。</p>
“放過他,”云素予勾起一抹冷笑,眼中皆是狠厲:“殺他不過是手起刀落,他現(xiàn)在還有點(diǎn)價(jià)值�!�</p>
“小姐是想以他為餌�!�</p>
“讓人跟著他,就算不能直接吊出主謀,也要探點(diǎn)有用的線索�!�</p>
“是,小姐�!�</p>
云素予把泛著冷光的匕首放回鞘中,手指摩挲著刀鞘上凹凸不平的紋路,她想好好賺銀子,帶著孩子安安靜靜過日子,可事與愿違。</p>
自從禾禾中毒后,無論是尋找所需藥材還是尋找幕后兇手,她都已經(jīng)陷入了不明勢力的紛爭中。</p>
走出酒樓,主仆倆身影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剛走沒幾步,云素予原地頓足,轉(zhuǎn)身朝身后看去,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展示商品的小販和挑選心儀之物的顧客,還有或急或緩趕路的人流。</p>
“小姐,怎么了?”</p>
看云素予如此,冬紫警覺的目光四處打量了一番。</p>
“無事,興許是我多疑了,走吧�!�</p>
云素予總覺得有人在看,可回頭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p>
與此同時,旁邊一家酒樓三樓包間里,身著一身藍(lán)色緞服,不怒自威的段凌霽透過窗戶縫隙望著那個頭戴帷帽,頓足回望的身影,直到融入人流中再也看不到才收視線。</p>
“讓人查一查她在酒樓里做過何事,還有那個北玄國細(xì)作的跑腿,看好了多挖點(diǎn)有用的東西,”段凌霽面無表情的吩咐著。</p>
“是,王爺,有一事屬下已經(jīng)得到確切消息,云莊主見過那個跑腿,他從包間里出來時脖子處有明顯的創(chuàng)傷。”</p>
段凌霽眸色微沉,他起身雙手負(fù)在身后:“你確定?”</p>
“確定,咱們的人不會看錯?”</p>
段凌霽聞言獨(dú)自沉默,莊子的主人和北玄國到底有何關(guān)系,按照目前收集到的證據(jù),堤壩出事與北玄國有關(guān),靈城這地方有北玄國細(xì)作,今日她與北玄國有關(guān)之人接觸,到底所為何事?</p>
還是說她是……</p>
段凌霽問題不少,他發(fā)現(xiàn)經(jīng)過昨晚的求證剛對云素予打消一個懷疑,現(xiàn)在又對她升起另一個疑問。</p>
想到問題的重要性,段凌霽鄭重囑咐:“武陽,動用靈城所有關(guān)系網(wǎng),務(wù)必把人全部盯死,對嚴(yán)密監(jiān)視之人消息做到一日兩報(bào)�!�</p>
“是,王爺�!�</p>
想著那個對自己露出明媚笑容說喜歡自己的孩子,段凌霽真心希望他的娘親與北玄國之人接觸只是巧合,而不是因?yàn)槠渌?lt;/p>
此時匆匆趕往馬匹放置點(diǎn)的云素予不知自己又被段凌霽深深懷疑上,若她知曉,她一定會毫不留情罵他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