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就娶了她吧�。�2262字)
“著令親軍都尉府立即徹查朱林所說一切,不得有半分遺留,再有疏漏,你這個親軍都尉就不用干了!天黑前,必須給咱一個答案!”</p>
朱元璋面沉如水。</p>
“是。”</p>
毛驤戰(zhàn)戰(zhàn)兢兢,嘴皮發(fā)白,大氣都不敢出。</p>
“至于朱林……”朱元璋思忖片刻。“命暗探全天看著,好好調(diào)查朱家到底什么來歷,對了,尤其是他父親朱宏武。”</p>
“是!老爺。不過,屬下觀此子語出忤逆,事出反常必有妖,還敢大膽詛咒圣上,干脆殺了永絕后患�!�</p>
毛驤將手掌一劃,咬牙建議道。</p>
朱元璋擺擺手:“糊涂!咱這天下第一人聽幾句不順耳的話都聽不得了?要么是這小子胡說八道,要么就是他真在夢中得了神機(jī),若此,乃神人也,收為朝廷所用,豈不是咱之大幸?”</p>
……</p>
落日西沉。</p>
金黃色陽光灑在了巍峨皇宮上,將宮宇影子照得斜斜的。</p>
奉先殿內(nèi)。</p>
毛驤正稟告兩個多時辰的調(diào)查所得。</p>
作為當(dāng)前帝國最強大的暗探機(jī)構(gòu),即使沒有之后的錦衣衛(wèi)迅捷機(jī)警,也足夠把朱家父子和朱林言論所涉之事調(diào)查了個清清楚楚。</p>
談完其他事,最后說到了朱林父子。</p>
“什么?船沉了?”</p>
朱元璋眉頭微皺。</p>
“戶部舶司那邊也是剛剛收到船商匯報,那艘船本應(yīng)昨天抵達(dá),但船商反復(fù)確認(rèn),朱林之父所乘商船在三日前就遭遇風(fēng)暴沉沒,包括無數(shù)貨物,遇難者共計三十八人�!�</p>
毛驤如實回答。</p>
朱元璋微微搖頭,頗為惋惜,腦海中浮現(xiàn)出朱林中午時看到自己歸來時歡欣鼓舞的神情。</p>
可嘆�。�</p>
朱宏武這可憐的小商人見不到兒子的開心笑容了,而朱林自然再也見不到他的爹了。</p>
他也是做父親的人,感同身受,長嘆一口氣,嘴中喃喃:“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呀�?磥恚壑白T杆缸酉嘁姷脑捠菍崿F(xiàn)不了了�!�</p>
“皇上,是否將這個消息告訴朱林?”</p>
毛驤弱弱問道。</p>
距離中午過去兩個多時辰,他也沒像之前那么生氣了。</p>
以他的眼力勁自然看出,洪武大帝對朱林已有幾分欣賞,經(jīng)過調(diào)查,朱林所說竟都有跡可循,連毛驤都對朱林有些佩服。</p>
“你傻��?”</p>
朱元璋瞪了他一眼。</p>
“是,屬下傻,屬下是傻狍子!”</p>
毛驤肩膀一抖,立刻低下了頭。</p>
朱元璋沉吟一聲:“朱林所說皆可查,證明他不是胡言亂語,定然夢有神助,是上天派來協(xié)助咱的神人,不僅不能殺,還要委以重任。”</p>
“至于朱宏武身亡,命令戶部等有司衙門嚴(yán)管,絕不能讓消息泄露。他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看他中午對待咱那孝順模樣,必和朱宏武間的父子之情極深。聽聞此消息,定然悲傷難以自控,如此喜悲驟變,會讓人發(fā)瘋的!”</p>
“所以,好生看著那少年,咱自己想想該怎么對他。”</p>
“朱……宏武……聽著,倒有些像咱自己。林……切合了咱子嗣姓名木屬……難道,這是冥冥之中的緣分定數(shù)嗎?”</p>
說完。</p>
朱元璋輕捋黑須,看向了大殿外暗紅天空。</p>
與此同時。</p>
落日余暉只剩最后一抹光亮。</p>
九十五號院子門口。</p>
朱林吱扭扭推開門,出神的向外張望著。</p>
“阿林,看什么呢?你爹回來了,不好好陪陪他,老是在門外東張西望干啥?”</p>
隔壁阿婆右手拄著拐棍,左手挎著菜籃,朝他喊了一句,這已是她第五次看到朱林開門了。</p>
朱林撓頭苦笑:“我爹一回來吃完飯就跑到外面拜訪別人了,也不知他何時回家呀!”</p>
朱林很無奈。</p>
他自問中午的招待沒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也看得出來,便宜老爹吃得很高興,聊得更開心。</p>
原本。</p>
他在外闖了三四年,回到家,就算要去拜訪感謝友人,好歹也在家里休息一下吧。</p>
這倒好。</p>
便宜老爹和那傻狍子,一出門就就不見人影了。</p>
也怪自己沒有問這便宜老爹到底去拜訪誰了。</p>
他不禁回頭看了看。</p>
院子里。</p>
火鍋的用具食材被朱林收到了廚房,只剩下空蕩蕩的桌子椅子。</p>
朱林的心空落落的。</p>
原先。</p>
沒見到便宜父親時,他還擔(dān)心對方作為一個小商人,視野狹隘,難以相處。</p>
但中午聊完天,言談相處卻極為不錯。</p>
這是朱林兩輩子從未感受過的父子親情。</p>
“便宜老爹到底干什么去了?”</p>
朱林喃喃兩聲,只得關(guān)上門,點亮了院里燭燈,想著先洗個澡,再看看便宜老爹什么時候回來。</p>
就在他燒水時。</p>
哐哐哐!</p>
大門忽然被人敲響。</p>
朱林將木瓢啪嘰一聲扔到了水缸,高興的朝著門口跑去。</p>
只是,當(dāng)大門打開,朱林卻一臉無奈。</p>
“七婆,你怎么來了?”</p>
朱林將門口這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迎進(jìn)了院子。</p>
七婆。</p>
崇禮街遠(yuǎn)近有名的媒人。</p>
一個街道上百戶人家,倒是有十多對都是由七婆做的媒。</p>
“你爹呢?”</p>
七婆一進(jìn)來,目光四處搜尋著,最終落在了正廂房大門。</p>
只是。</p>
門房緊閉,哪看得出有人呢?</p>
“他拜訪友人,還沒回。”</p>
朱林回道。</p>
“那行,不管你爹回不回……那件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你爹也回來了,親事也是你爹當(dāng)年定下來的,是時候把人娶回家了吧?這件事我都催你一年多了……你不急,人家柳家可急了呢�!�</p>
七婆搖晃著大屁股,猛地坐在了桌邊,瞪了一眼朱林。</p>
“唉。”朱林長嘆一口氣,很是無奈,坐在了桌子對面,砸吧了兩下嘴�!捌咂牛啄锷胁粷M十六,我今年也不過就才剛剛十六歲,身子都沒長全,我和她成的哪門子親?說到底,她還是個小毛丫頭,我一個讀書人,尚未成年,總不能對一個小丫頭片子下手吧?”</p>
“你這孩子,怎么整天想些不著調(diào)的事?不滿十六怎么了?街尾王家孫媳婦才十五,孩子今年都一歲多了,你個讀書人可真迂腐,年紀(jì)雖小了一點,但柳家幼娘身條有力,婚嫁生養(yǎng)完全沒問題!熄了燈,眼睛一閉,事不就成了嗎?”</p>
七婆在一旁勸說。</p>
朱林卻一個勁呲牙咧嘴。</p>
老爹。</p>
你這辦的都是什么事��?</p>
這個時代。</p>
孩子定下娃娃親比較常見,朱宏武在十多年前也同樣給朱林定了門親。</p>
在距離崇禮街三個街道的水門街,有一戶柳姓人家。</p>
當(dāng)年。</p>
柳家和朱家關(guān)系極為不錯。</p>
于是。</p>
娃娃親水到渠成。</p>
其實。</p>
如果換作原先的朱林,或許這親早在一年前就成了,甚至于朱宏武信中也同意了,在他沒回來前,把親事辦好都沒關(guān)系,說不定,回來還可以直接抱孫子。</p>
可現(xiàn)在這具身體內(nèi)的是個年近三十來自于現(xiàn)代的朱林。</p>
十五六歲的小媳婦……</p>
罪過罪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