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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子面前,你躲到天涯海角都沒用。
我順著他們血里那點跟林清雪、趙天宇一樣的味兒,開始找人。
一場橫跨整個大陸的追殺。
林家的老祖宗,躲在北邊冰天雪地,地下三千丈的冰洞里。
我直接一巴掌,把周圍上百里的冰層,全給震碎了。把他從冰棺材里揪出來,在他鬼哭狼嚎的叫聲里,把他凍成了一座永遠(yuǎn)不會化的冰雕。
趙天宇的外公,藏在南邊一片毒氣沖天的鬼地方。
我直接走進那片毒氣里,跟逛公園似的,什么毒都傷不了我。
在他那些引以為傲的機關(guān)陷阱里,我溜達著,找到了他。然后,逼著他,把他自己煉了一輩子的毒藥,一滴不剩地,全給喝了下去。
他們以為很安全的地方,在我看來,就跟沒鎖門一樣。
他們練了一輩子的本事,在我面前,跟小孩過家家似的。
游戲結(jié)束。
所有躲在后面的老狗,都被我親手,送去了該去的地方。
王都的風(fēng),還是一如既往地帶著股陳舊的腥甜。
外面的那些敵人,已經(jīng)化作了我劍下的塵埃。
我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卻像個游蕩在故鄉(xiāng)的孤魂。
最終,我停在了那座破敗得仿佛隨時會坍塌的建筑前。
蕭家祠堂。
牌匾上積著厚厚的灰,蛛網(wǎng)從剝落的朱漆間垂下,隨著陰冷的風(fēng)微微晃動。
我推開那扇虛掩的、布滿裂紋的木門。
吱呀——
一聲刺耳的長鳴,驚起了梁上沉睡的灰塵,紛紛揚揚地灑下,在從破洞屋頂透進來的微光里,像一場無聲的雪。
我記得這里。
我記得我跪在這冰冷的地面上,丹田被傷,渾身是血。
我記得那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我稱他們?yōu)槭迨�,伯伯,兄長。
他們圍成一圈,像在欣賞一出精彩的戲劇,眼神里是貪婪,是恐懼,是幸災(zāi)樂禍。
沒有一個人,為我說一句話。
甚至在我被拖出去,生死不知之后,他們便迫不及待地瓜分了蕭家最后一點殘羹冷炙。
他們以為我死了。
他們以為蕭家,這棵早被蛀空了的大樹,終于倒了。
現(xiàn)在,我回來了。
我憑著記憶里,那些最丑惡的嘴臉,一個一個地,找上了門。
第一個,是我的三叔。
他在趙家府邸的后院里,正對著一個青年卑躬屈膝,臉上諂媚的笑容,比腳下的爛泥還要卑賤。
他曾將蕭家祖?zhèn)鞯�,那本我父親視若性命的殘缺功法,雙手奉給了趙家。
所求的,不過是趙家一個管家的位置。
我出現(xiàn)的時候,沒有帶起一絲風(fēng)。
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瞳孔里倒映出我的身影,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懼讓他瞬間癱軟在地。
我沒有說話,只是抬手,一道無形的勁氣便廢去了他剛剛練出的那點可憐修為。
他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在地上,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
我從懷里掏出那本早已被我尋回的功法秘籍,紙張泛黃,邊緣卷曲。
我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將那本浸透了家族恥辱的書,一頁,一頁地,撕下來,塞進他那張還未來得及合上的嘴里。
紙張堵住了他的哀嚎,只剩下絕望的嗚咽和嗆咳。
至于趙家,想要我蕭家的功法,已是死罪。
他們趙家那些不入流的東西,我一樣都沒看上,統(tǒng)統(tǒng)都成為我魔火的燃料。
第二個,是蕭家的大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