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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辰將蘇貍兒交給林淵,自己則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被劍陣壓制的我,臉上是痛心疾首的表情。
鳳熾凰,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他的聲音,冰冷又帶著一絲高高在上的施舍。
自廢神格,隨我回劍宗受罰,我還能保你一命!
自廢神格。
又是自廢神格。
他總是這樣,輕而易舉地,就要剝奪我與生俱來的一切。剝奪我的驕傲,我的力量,我的神格,然后將我變成一個只能依附他而活的、溫順的、無害的寵物。
前世,我信了。
我以為這是愛。
現(xiàn)在我才知道,這只是他病態(tài)的、卑劣的掌控欲。
我看著他,看著他那張寫滿為你好的虛偽的臉,臉上的笑容,愈發(fā)冰冷,愈發(fā)燦爛。
我沒有掙扎,沒有反抗,甚至連一句辯解都沒有。
我只是抬起眼,目光越過他,看向他身后那片深沉的、空無一人的大殿陰影。
殿下,戲看夠了嗎
......
空氣,死寂了一瞬。
簡辰的身體猛地一僵,他霍然回頭,順著我的目光看去。
陰影里,空無一人。
他轉(zhuǎn)回頭,眼中閃過一絲譏諷:鳳熾凰,死到臨頭,你還在裝神弄鬼!你以為敖玨會來救你他不過是玩玩你而已!你真以為他會為了你,與整個仙門為敵嗎!
哦是嗎
一個邪肆而慵懶的聲音,突兀地從陰影中響起。
下一刻,身著墨金龍袍的敖玨,緩步走了出來。
他高大的身影,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那雙猩紅的豎瞳里,沒有半分溫度,只有一片看死人般的漠然。
更讓簡辰瞳孔驟縮的,是跟在敖玨身后的那個人。
一位身著青色長袍,發(fā)間只插著一根古樸梧桐木簪的老嫗。
她面容慈和,鳳眼微垂,卻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源自上古血脈的威嚴。
青梧長老!
鳳凰一族的大長老!她不是早已避世不出數(shù)萬年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簡辰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敖玨看都未看他一眼,仿佛他和他身后的仙門聯(lián)軍,都只是一團礙眼的空氣。
他徑直走到我面前,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碰了一下鎖住我的劍氣。
嗤——
一聲輕響,那道凌厲的劍氣,竟在他指尖下,如冰雪般消融。
他旁若無人地,一根一根,彈碎了那些困住我的劍氣鎖鏈。
囚鳳劍陣呵。他輕蔑地勾了勾唇,就憑你們這些廢物,也配囚我的太子妃
劍陣,破了。
輕而易舉。
我恢復了自由,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
簡辰的臉,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死死地盯著敖玨,又驚又怒:敖玨!你當真要為了這個毒婦,與我正道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