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過跟你一起掉下來的那位……嘖，當(dāng)場就沒了�！�
蘇南衣緩慢地眨眼，視線落在自己打著石膏的右臂上。
“對了，有個帥哥守了你兩天�！�
護(hù)士突然壓低聲音，“長得特像財(cái)經(jīng)雜志上那個周家……”
病房門被推開。
周硯禮站在門口，西裝皺得不成樣子，眼下兩片青黑。
他手里還攥著半截?zé)煟腹?jié)泛白，像是要把那根煙捏碎。
“姐姐�！�
他的聲音啞得厲害，“我?guī)Я斯鸹ǜ狻阋郧白類鄢缘哪羌��！?br />
蘇南衣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
周硯禮坐在病床邊，額頭抵著她的手背。
他的肩膀在發(fā)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天臺有防護(hù)網(wǎng)的事……我知道�！�
他悶聲說，“但我不知道她會拽著你一起跳。”
蘇南衣偏頭抽出被他握的手，目光平靜地落在窗外。
周硯禮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腕，指腹輕輕摩挲她蒼白的皮膚：
“在怪我？”
“我當(dāng)時沒有選擇�！�
他的聲音低啞，帶著幾分委屈，像是小時候犯錯后求她原諒的樣子。
“姐姐最疼我了，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蘇南衣緩緩抽回手，唇角浮起一絲極淡的笑：
“周硯禮，你憑什么覺得……我很愛你？”
他怔住，隨即失笑：“不愛我，為什么這么多年一直留在我身邊？”
因?yàn)槌兄Z。
蘇南衣在心里回答，但最終沒有說出口。
“你去陪鄭子衿吧�！�
她閉上眼，聲音輕得像嘆息，“她受了驚嚇，需要你。”
周硯禮站起身，理了理袖口，也不跟她客氣：
“確實(shí)，而且我為了救她說那些話…她還在生我的氣，得哄。”
隨即他俯身，在蘇南衣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姐姐好好休息，我晚點(diǎn)來看你�！�
可這一去，他就再也沒回來。
偶爾，蘇南衣會經(jīng)過隔壁病房。
門縫里，周硯禮正端著粥，小心翼翼地喂到鄭子衿唇邊。
鄭子衿皺眉說燙，他便低頭輕輕吹涼，眉眼間全是溫柔。
有時候，鄭子衿撒嬌說做噩夢了，他便把人摟進(jìn)懷里，低聲哄著，手指輕輕梳理她的長發(fā)。
更多時候，他們旁若無人地接吻，周硯禮的手扣在她后頸，吻得專注而深情。
蘇南衣則外靜靜的看著，心里卻始終沒有一絲波瀾。
出院那天，她在醫(yī)院門口遇見了周硯禮和鄭子衿。
鄭子衿一見到她，立刻親熱地挽住她的手臂：“南衣姐！這次多虧有你，不然……”她眼眶微紅，語氣真誠，仿佛那條刻薄的短信從未存在過。
蘇南衣淡淡一笑，沒有接話。
回程的車上，鄭子衿興致勃勃地講著國外的趣事，周硯禮偶爾應(yīng)和兩句，目光卻時不時透過后視鏡看向后排的蘇南衣。
“對了，南衣姐�！编嵶玉仆蝗晦D(zhuǎn)過頭，笑意盈盈地問，“我不在的這幾年，硯禮有沒有……偷偷喜歡過別人呀？”
車內(nèi)驟然安靜。
周硯禮的手指在方向盤上微微收緊，指節(jié)泛白。
蘇南衣抬眸，視線平靜地落在窗外飛逝的景色上。
“有�！彼p聲說。
鄭子衿的笑容僵�。骸啊l？”
“你。”
鄭子衿怔住，周硯禮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