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就算白月光回來又怎樣?你繼續(xù)當(dāng)他的秘書,好處照樣拿!”
蘇南衣閉上眼睛,母親的話像刀子一樣扎進心里。
四年來,她一直是蘇家攀附周家的工具,連自己的母親都只關(guān)心能從周家得到多少錢。
“媽,我累了�!�
蘇南衣輕聲說,“這些年,我受夠了�!�
“蘇南衣!”
母親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你要是敢走,就別認我這個媽!”
“你以為你是誰?沒有周家,我們蘇家早就破產(chǎn)了!”
母親在電話那頭暴怒,“還有你可別忘了你爸”
蘇南衣輕笑出聲,聲音里帶著十年來從未有過的譏諷。
“你是不是忘了,我爸一周前已經(jīng)去世了。”
電話那頭瞬間靜默。
“你拿我爸威脅了我十年�!�
蘇南衣一字一頓地說,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如今,你再也威脅不到我了�!�
“我肯定會離開周硯禮的,現(xiàn)在的日子,我受夠了!”
“你最好不要想著再來找我,否則”
她頓了頓,聲音冷得像冰,“這些年的錢,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吐出來。”
掛斷電話,她利落地拉黑蘇母所有聯(lián)系方式,拖著行李箱走向出租車站臺。
車窗外的霓虹燈模糊成一片,蘇南衣疲憊地閉上眼。
十七歲那年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蘇氏企業(yè)瀕臨破產(chǎn),父親突發(fā)腦溢血住院。
母親抓著她的手腕,指甲幾乎嵌入她的皮肉。
“南衣,你必須這樣,這是我們家最后的機會�!�
于是,在一個雨天,她被送給了周硯禮。
從此,她成了周硯禮的玩伴、家教、跟班最后是情人。
記憶中的畫面一幀幀閃過。
周硯禮在下雨天鉆進她的傘下,濕漉漉的頭發(fā)蹭著她的脖頸喊“姐姐”。
他考試不及格時趴在她腿上裝可憐的樣子。
還有她母親公司資金鏈斷裂時,他隨口說“缺多少?我讓我爸打過去”時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
最刺痛她的,是十六歲的周硯禮紅著臉問她。
“姐姐,你說我要是向子衿表白失敗,會不會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那一刻,她就知道——他是真的愛慘了鄭子衿。
愛到小心翼翼,愛到患得患失,愛到眼睜睜看著鄭子衿換了一個又一個男朋友,最后遠赴重洋。
在那段時光里,周硯禮每日都沉溺于酒醉之中。
直到那一晚,他錯將蘇南衣當(dāng)作鄭子衿,與她共度了一夜荒唐。
在她身上傾倒時,他的呼吸中彌漫著濃烈的酒精氣息。
次日清晨,當(dāng)他醒來時,卻抱著她嬌嗔道。
“姐姐真是令人沉醉……昨晚與姐姐共度,竟讓我忘卻了這些日子的苦楚�!�
他依偎在她的頸窩旁,輕聲請求,“姐姐,陪我從過去的陰霾中走出來,好不好?”
這一陪,便是四年的時光。
周圍的人都以為蘇南衣對他愛得無法自拔。
卻無人知曉,她對周硯禮并無愛意,更對這種似是而非的兄妹之戀毫無興趣。
這樣的賣身行為,盡管出于某種目的,卻讓她每日都在痛苦中掙扎。
而現(xiàn)如今,隨著她父親的離世。
她在失去親人的悲痛之余,竟也感受到一絲的解脫。
父親留給蘇南衣的最后一份禮物,是讓她得以掙脫束縛,勇敢地做回自己,去追尋真正屬于她的生活。
。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