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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深守在我的房間門口,遲遲不離開。
我躺在病床上,聽著門外的動靜。
他的腳步聲,他的呼吸聲,他和醫(yī)護人員的交談聲。
每一個聲音都勾起了我心底的怒火。
王叔,報警。我冷冷地說。
警察很快就來了,我以為他們會把顧言深帶走,讓我能喘口氣。
但顧言深只是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份文件,遞給警察。
這是我和慕晚的結(jié)婚證。
還有這個,是我剛剛簽署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顧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全部贈予我的妻子慕晚。
警察看了看文件,又看了看我,最后只能無奈地對我說:夫妻糾紛我們不好干涉,除非有家暴行為......
我冷笑一聲。
家暴顧言深可比家暴高明多了。
他用錢和權(quán)勢,在我的門外筑起了一座堅固的牢籠。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陣嘈雜聲驚醒。
病房門被推開,一車又一車的鮮花、珠寶和名牌童裝被送了進來。
玫瑰、百合、蘭花,紅的、白的、粉的,香氣濃郁得讓人窒息。
鉆石項鏈、翡翠手鐲、珍珠耳環(huán),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精致的嬰兒服裝,每一件都價值連城。
我的病房瞬間變成了奢侈品展覽館。
護士們驚嘆連連,病友們羨慕不已。
我只覺得惡心。
把這些東西都扔出去。我對王叔說。
王叔猶豫了一下:小姐,這些東西價值連城......
扔出去!我提高了聲音,全部扔到走廊上去!
王叔不再說話,開始一件一件地把東西搬出去。
我下了床,拿起那份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走到門口。
顧言深站在走廊上,眼睛緊緊盯著我。
他頭發(fā)凌亂,眼睛布滿血絲,看起來一夜未眠。
我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把那份協(xié)議撕得粉碎。
顧言深,收起你這套。我冷漠地看著他,我嫌臟。
周圍的人倒吸一口冷氣。
誰會嫌錢多啊
顧言深臉色慘白,絕望又固執(zhí)。
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他的聲音嘶啞,你說,只要我能做到。
我忽然生出一個惡劣的念頭。
我走到窗前,指著樓下的噴泉池:你從這里跳下去,在噴泉池里跪一夜,我就考慮一下。
所有人都驚呆了。
現(xiàn)在是深秋,池水冰冷刺骨。
誰會為了一個女人做這種事
但顧言深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走向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