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雨夜奇遇
雨下得很大。
張明撐著傘，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雨水打在傘面上發(fā)出噼啪的聲響，街道兩旁的霓虹燈在雨幕中變得模糊而扭曲。他剛剛加班到晚上十點，疲憊不堪，只想快點回到自己那個小小的單身公寓。
又加班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母親發(fā)來的消息。
嗯，項目趕進度。張明簡短地回復，把手機塞回口袋。自從大學畢業(yè)后獨自在這座城市工作，母親的關(guān)心總是準時得像鬧鐘一樣。
轉(zhuǎn)過街角時，他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喵。
張明停下腳步，循聲望去。在便利店門口的紙箱后面，蜷縮著一團黑色的東西。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只通體漆黑的貓，只有胸前有一小撮白毛，形狀像個月牙。它渾身濕透，右前腿似乎受了傷，正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嘿，小家伙。張明蹲下身，伸出手指。黑貓警惕地后退，但動作明顯不協(xié)調(diào)，受傷的腿不敢著地。
雨越下越大。張明嘆了口氣，脫下外套，小心翼翼地靠近黑貓。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出乎意料的是，黑貓沒有逃跑，只是用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盯著他，仿佛在評估這個人類的可信度。最終，當張明用外套包裹住它時，黑貓只是輕輕喵了一聲，沒有反抗。
就這樣，張明一手撐著傘，一手抱著裹在外套里的黑貓，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好了，現(xiàn)在讓我看看你的傷。張明把黑貓放在沙發(fā)上，找來醫(yī)藥箱。黑貓出奇地配合，任由他檢查右前腿的傷口——一道不深但很長的劃痕，已經(jīng)有些發(fā)炎。
得消毒，可能會有點疼。張明拿出碘伏和棉簽，動作盡量輕柔。令他驚訝的是，黑貓全程沒有掙扎或嘶叫，只是在他碰到傷口時肌肉微微繃緊。
處理完傷口，張明又找出一個舊毛巾，輕輕擦干黑貓的毛發(fā)。你餓了嗎他問道，然后自嘲地笑了，我在跟貓說話。
冰箱里只有些剩飯和火腿。張明切了幾片火腿放在小碟子里，放在黑貓面前。黑貓聞了聞，然后優(yōu)雅地吃起來，那姿態(tài)簡直像個貴族，完全不像流浪貓。
我得給你起個名字。張明看著它胸前的白色月牙，就叫你月牙怎么樣
黑貓?zhí)ь^看了他一眼，然后繼續(xù)低頭吃火腿，尾巴輕輕擺動，似乎對這個名字不置可否。
或者...墨墨因為你全身黑得像墨一樣。
這次，黑貓停下進食，歪著頭看他，然后輕輕喵了一聲。
墨墨你喜歡這個名字張明驚訝地問。
黑貓又喵了一聲，這次聲音更響亮。
張明笑了，好吧，墨墨，歡迎來到我家。不過只是暫時的，他補充道，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就給你找個好人家。
墨墨似乎對這個安排不太滿意，它跳上沙發(fā)，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蜷縮起來，閉上眼睛，一副這里就是我家的姿態(tài)。
張明搖搖頭，去浴室沖了個熱水澡。當他擦著頭發(fā)出來時，發(fā)現(xiàn)墨墨已經(jīng)不在沙發(fā)上了。環(huán)顧四周，最終在書桌上找到了它——墨墨正蹲在他的筆記本電腦旁邊，好奇地盯著屏幕。
嘿，別碰那個。張明趕緊走過去，把墨墨抱下來。墨墨不滿地扭動身體，但很快安靜下來，轉(zhuǎn)而觀察起張明書架上的一排編程書籍。
你對這些感興趣張明開玩笑地問，然后打了個哈欠，我該睡了，明天還要上班。
他把一個舊毯子鋪在角落，給墨墨做了個臨時窩。晚安，墨墨。
關(guān)燈后，張明很快陷入夢鄉(xiāng)。他不知道的是，黑暗中，墨墨的眼睛閃爍著異常的光芒。它悄無聲息地跳上書桌，用爪子輕輕碰觸筆記本電腦的電源鍵。屏幕亮起，鎖屏界面要求輸入密碼。
墨墨的瞳孔收縮成一條細線，它伸出右前爪——那個受傷的爪子——輕輕按在觸控板上。爪墊下，幾乎不可見的微型接口與電腦建立了連接。幾秒鐘后，電腦解鎖，屏幕上開始快速滾動代碼和數(shù)據(jù)。
墨墨的眼睛反射著屏幕的藍光，它專注地瀏覽著張明的文件，特別是那些標記為天穹項目的文件夾。偶爾，它會停下來，歪著頭思考，然后繼續(xù)。
窗外，雨停了。月光透過云層，照在墨墨身上。如果張明此刻醒來，他會看到墨墨胸前的白色月牙標記正微微發(fā)光，形成一個奇特的符號——那絕對不是地球上的任何語言。
但張明睡得很沉，對這一切渾然不知。
第二天早上，張明被鬧鐘吵醒。他迷迷糊糊地起身，發(fā)現(xiàn)墨墨正蜷在他的拖鞋旁邊，看起來睡得正香。
早安，小家伙。張明揉了揉墨墨的腦袋，墨墨睜開眼，伸了個懶腰，然后蹭了蹭他的手。
洗漱完畢，張明給墨墨準備了水和食物，又檢查了它的傷口�；謴偷貌诲e，他驚訝地說，幾乎看不出受傷的痕跡了。
墨墨喵了一聲，似乎在表示同意。
我得去上班了，張明說，晚上見。別拆家啊。他開玩笑地警告道，然后鎖上門離開了。
墨墨確認張明走遠后，立刻行動起來。它跳上窗臺，用爪子撥開窗簾一角，觀察外面的情況。確定安全后，它胸前的月牙標記再次發(fā)光，這次更加明亮。
一段奇怪的、類似電子音的聲音從墨墨喉嚨里發(fā)出，如果翻譯成人類語言，大意是：觀察者7號報告，已成功潛入目標區(qū)域，開始執(zhí)行監(jiān)視任務。
然后，墨墨——或者說，觀察者7號——轉(zhuǎn)向張明的書架，開始系統(tǒng)地檢查每一本書和每一份文件。它的眼睛像掃描儀一樣快速移動，記錄下所有信息。
與此同時，在城市的另一端，張明走進科技園的摩天大樓，刷卡進入新紀元科技的辦公室。他的上司李總已經(jīng)在等他了。
張明，天穹項目的加密模塊進展如何李總直接問道。
已經(jīng)完成了80%，張明回答，但量子加密部分還有些問題需要解決。
抓緊時間，李總嚴肅地說，這個項目關(guān)系到國家安全，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張明點點頭，走向自己的工位。他沒有注意到，辦公室窗外，一只普通的灰鴿子停在窗臺上，它的眼睛閃爍著與墨墨同樣的光芒。
第二章
異常行為
張明下班回家時，發(fā)現(xiàn)公寓里異常安靜。
墨墨他呼喚著，把公文包放在沙發(fā)上。沒有回應。
廚房里，他早上留下的貓糧和水幾乎沒動過。張明皺起眉頭，開始檢查每個房間。最終，他在書房的窗簾后面找到了墨墨——它正蜷縮在那里，似乎睡著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嗎張明伸手想撫摸它，墨墨卻突然驚醒，猛地跳開，躲到了書桌下面。
張明愣住了。墨墨的反應太奇怪了，完全不像是昨天那只溫順的貓。它的毛發(fā)豎起，瞳孔放大，警惕地盯著張明，仿佛他是個陌生人。
嘿，是我啊，張明蹲下身，輕聲說，發(fā)生什么事了
墨墨的耳朵轉(zhuǎn)動著，似乎在評估危險。過了好一會兒，它才慢慢放松，從書桌下爬出來，小心翼翼地靠近張明，聞了聞他的手。
是不是有人來過嚇到你了張明環(huán)顧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闖入的痕跡。他抱起墨墨，感覺到它在輕微顫抖。好了，沒事了。
墨墨漸漸平靜下來，但張明注意到它的行為還是有些異常。平時溫順的它現(xiàn)在異常警覺，耳朵不停地轉(zhuǎn)動，捕捉每一個細微的聲音。而且，它似乎對張明的手機特別感興趣，每當手機響起，它就會立刻豎起耳朵，眼睛緊盯著手機屏幕。
晚上，張明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墨墨蜷在他腿上。一則國際新聞引起了墨墨的異常反應——報道說某國發(fā)射了一顆新型衛(wèi)星，能夠穿透云層進行高精度觀測。
墨墨突然站起來，眼睛死死盯著電視屏幕，尾巴緊張地擺動。當新聞切換到下一個話題時，它甚至跳下張明的腿，走到電視機前，用爪子拍打屏幕，仿佛想調(diào)回剛才的新聞。
你對衛(wèi)星感興趣張明覺得好笑，拿起遙控器換回新聞頻道。墨墨立刻安靜下來，專注地看著報道，那神態(tài)簡直像個人類在認真聽講。
這個奇怪的舉動讓張明若有所思。他想起今天在公司里，李總提到過競爭對手可能在研發(fā)類似的衛(wèi)星技術(shù)。巧合嗎他自言自語道。
夜深了，張明準備睡覺。他像往常一樣給墨墨準備了窩，但這次墨墨沒有立刻休息，而是蹲在窗臺上，望著夜空，姿勢僵硬得像尊雕像。
張明半夜醒來上廁所時，發(fā)現(xiàn)墨墨不在窩里。他輕聲呼喚著，沒有回應。打開燈，公寓里空蕩蕩的，窗戶微開——他記得睡前明明是關(guān)好的。
墨墨張明的心跳加速，擔心墨墨跑出去了。他正要穿上外套出去尋找，突然聽到書房的電腦啟動聲。
張明輕手輕腳地走向書房，推開門縫往里看。眼前的景象讓他屏住了呼吸——墨墨正蹲在他的電腦前，爪子靈活地操作著觸控板，屏幕上快速滾動著代碼。那熟練程度，絕對不是一只貓能做到的。
更詭異的是，當張明的手機放在桌上突然亮起時，墨墨立刻轉(zhuǎn)向它，用爪子輕觸屏幕，手機竟然解鎖了。張明清楚地記得自己的手機設置了指紋和面部識別，沒有密碼根本無法解鎖。
這不可能...張明喃喃自語，不小心碰到了門框。
墨墨猛地轉(zhuǎn)頭，與張明四目相對。一瞬間，張明在墨墨的眼睛里看到了某種不屬于動物的智慧光芒。然后，墨墨迅速跳下桌子，若無其事地喵了一聲，仿佛只是在玩耍。
張明走進書房，檢查電腦和手機。電腦上打開的是一個普通文件夾，手機也沒有異常。但他確信自己看到的不只是貓的玩耍行為。
你到底是誰張明蹲下身，直視墨墨的眼睛。墨墨歪著頭，做出普通貓咪的困惑表情，但張明不再被這表象欺騙。
他決定做個實驗。拿出手機，打開一個簡單的數(shù)學應用，顯示2+2=給墨墨看。
墨墨看了一眼，然后若無其事地舔起了爪子。
張明換了個方式。他拿出兩枚硬幣放在左邊，兩枚放在右邊，然后指著手機屏幕上的2+2=。
墨墨停止了舔爪子的動作，看了看硬幣，又看了看手機。然后，它慢慢伸出爪子，按在了數(shù)字4上。
張明感到一陣寒意從脊背竄上來。這絕對不是巧合。他又測試了幾個更復雜的問題，墨墨都能準確回答，甚至在他故意給出錯誤選項時，會用一種近乎嘲諷的眼神看他。
你不是普通的貓，對嗎張明輕聲問。
墨墨沒有回應，只是跳上窗臺，望著夜空，背影顯得異常孤獨。
張明決定不睡覺了。他煮了杯咖啡，坐在沙發(fā)上觀察墨墨。一人一貓就這樣僵持到天亮。
當?shù)谝豢|陽光照進房間時，墨墨突然從窗臺跳下來，走到張明面前。它直視著張明的眼睛，然后做了一個讓張明徹底震驚的動作——它點了點頭。
你能聽懂我說話張明聲音顫抖。
墨墨再次點頭。
張明感到一陣眩暈，他需要坐下來消化這個事實。所以...你是某種...特別聰明的貓還是...
墨墨轉(zhuǎn)身走向書架，用爪子勾下一本關(guān)于人工智能的書，然后又勾下一本關(guān)于外星生命的書，最后看著張明，似乎在讓他選擇。
張明咽了口唾沫。你是...人工智能
墨墨搖頭。
外星...生物
墨墨點頭。
張明的大腦一片空白。他養(yǎng)了一周的貓，竟然是外星生物這太荒謬了。但所有異常行為現(xiàn)在都有了解釋——超常的智慧，對科技的熟悉，對衛(wèi)星新聞的興趣...
你來地球的目的是什么張明問道，隨即覺得自己像個科幻電影里的角色。
墨墨似乎思考了一會兒，然后跳上書桌，用爪子蘸了點水，在桌面上畫了一個簡單的圖形——一個圓圈，周圍有幾個小點。
星球...和衛(wèi)星張明猜測。
墨墨點頭，然后又畫了一個箭頭指向圓圈。
你們在觀察地球
墨墨再次點頭，接著畫了一個小人形狀，然后指向張明。
你在...觀察我為什么是我
墨墨猶豫了一下，然后指向張明的手機，做了一個解鎖的手勢，又指向窗外科技園的方向。
張明突然明白了。因為我的工作我在做衛(wèi)星加密系統(tǒng)...
墨墨用力點頭，然后做了個噓的手勢，耳朵警惕地轉(zhuǎn)動著，似乎在警告張明不要大聲談論這個。
張明感到既恐懼又興奮。他正與一個外星生物交流，而這個外星生物看起來對他并無惡意。你...你們是友好的嗎
墨墨點頭，然后做了個擁抱的手勢，又蹭了蹭張明的手，似乎在表示它喜歡他。
這個簡單的動作讓張明的心軟化了一些。無論墨墨是什么，過去一周它確實表現(xiàn)得很溫順，甚至救了他一次——那天晚上張明忘了關(guān)煤氣，是墨墨不停地叫才引起他注意。
好吧，張明深吸一口氣，我們得好好談談。但首先，我需要更多證據(jù)，證明你真的是外星生物，而不是某種實驗室跑出來的AI寵物。
墨墨似乎理解了他的疑慮。它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做了一件讓張明徹底信服的事——它用爪子在自己的前腿上一劃，一道小傷口出現(xiàn)了，但流出的不是紅色的血液，而是微微發(fā)光的藍色液體。
張明瞪大眼睛，看著這不符合地球生物學的現(xiàn)象。天啊...他輕聲說，所有的懷疑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墨墨舔了舔傷口，藍色液體很快止住，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然后它看著張明，眼神中帶著詢問，似乎在問現(xiàn)在你相信我了嗎
張明點點頭，突然感到一陣疲憊。這一切太超現(xiàn)實了。我需要時間消化這個。我們...我們明天再談，好嗎
墨墨理解地點點頭，然后像普通家貓一樣蜷縮在張明腳邊，發(fā)出安慰的呼嚕聲。但張明知道，從此刻起，他的生活將永遠改變。
第三章
身份揭露
張明一夜未眠。
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房間時，他仍然坐在沙發(fā)上，盯著蜷縮在咖啡桌上的墨墨。那個小小的黑色生物現(xiàn)在在他眼中變得無比陌生又無比神秘。
墨墨睜開琥珀色的眼睛，與張明對視。那眼神中包含著太多人類情感——理解、歉意、還有一絲期待。
我們需要談談，張明說，聲音因疲憊而沙啞，真正的談談。
墨墨點點頭，跳下桌子，走向張明的筆記本電腦。它熟練地用爪子打開電腦，等待張明輸入密碼。
張明猶豫了一下。把電腦交給一個外星生物是否明智但好奇心最終戰(zhàn)勝了謹慎。他輸入密碼，然后看著墨墨快速打開一個繪圖程序。
墨墨的爪子在觸控板上靈活移動，畫出了一系列簡圖：一個飛船，幾個外星人形象，然后是地球，最后是一個小貓的形象指向地球。
你們乘坐飛船來到地球，然后你...變成了貓的樣子張明猜測道。
墨墨點頭，繼續(xù)畫圖。這次是一個復雜的星系圖，其中一個星球被特別標出。
這是你的家鄉(xiāng)
墨墨再次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張明解讀為思鄉(xiāng)的情緒。接著它畫了一個望遠鏡的圖形指向地球。
你們在觀察地球為什么
墨墨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解釋。它畫了一個原子符號，然后是火箭，最后是計算機。
我們的科技發(fā)展張明猜測，你們在監(jiān)視人類科技進步
墨墨用力點頭，然后畫了一個危險標志，接著是爆炸的圖形。
因為...我們可能構(gòu)成威脅
墨墨點頭，又搖頭，顯得很沮喪。它刪掉之前的畫，重新開始：這次畫了兩個人，一個拿著花，一個拿著槍。
有的外星人友好，有的...不友好
墨墨眼睛一亮，快速點頭。然后它指向自己，又做了個友好的手勢。
你是友好的那一種。
墨墨點頭，然后畫了一個類似自己但更猙獰的形象，打了個叉。
還有不友好的外星人在觀察地球
墨墨再次點頭，表情變得嚴肅。它指向窗外科技園的方向，然后做了個偷看的手勢。
他們在監(jiān)視我們的科技...像你一樣
墨墨點頭，然后指向張明，又指向自己的眼睛，做了個小心的手勢。
我應該小心他們...知道我發(fā)現(xiàn)你了
墨墨搖頭，然后畫了一個衛(wèi)星的圖形，指向張明，做了個思考的手勢。
我的工作...衛(wèi)星加密系統(tǒng)...他們對此感興趣
墨墨用力點頭，表情變得焦慮。它快速畫了一個鎖的圖形，然后是一個破鎖的圖形，最后是一個問號。
他們想破解我們的加密系統(tǒng)為什么
墨墨畫了一個地球，然后是許多箭頭指向太空。
他們想...控制我們的衛(wèi)星
墨墨點頭，表情更加焦慮。它畫了一個戰(zhàn)爭的圖形，然后是一個被摧毀的地球。
張明感到一陣寒意。這太瘋狂了...你是說外星人準備入侵地球而我的加密系統(tǒng)是某種...防線
墨墨點頭，然后做了個小聲的手勢，耳朵警惕地轉(zhuǎn)動著。
張明壓低聲音：所以你是...被派來保護我們的
墨墨搖頭，然后畫了一個天平，一邊是科技圖形，一邊是和平標志。
評估你在評估人類科技是否構(gòu)成威脅
墨墨點頭，然后指向張明，畫了一個笑臉。
但你...喜歡我所以你想警告我
墨墨的眼睛似乎濕潤了，它輕輕點頭，然后蹭了蹭張明的手。
張明深吸一口氣，試圖理清思緒。他生活在一個普通的科技公司，做著普通的編程工作，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處在外星入侵陰謀的中心，而唯一的盟友是一只偽裝成貓的外星間諜。
我需要更多信息，他說，你的真實樣子是什么樣的你們有多少人在觀察地球那些不友好的外星人是誰他們什么時候會行動
墨墨看起來有些為難。它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做了個等待的手勢，跳下桌子，走向房間中央。令張明震驚的是，墨墨胸前的白色月牙標記開始發(fā)光，投射出一束光線在空中形成全息圖像。
圖像中出現(xiàn)了墨墨的真實形態(tài)——一個約一米高的生物，纖細的身體覆蓋著光滑的藍色皮膚，大大的橢圓形眼睛占據(jù)了大半張臉，四根修長的手指，沒有明顯的性別特征。它——或者說他她——穿著某種緊身制服，胸前有與墨墨胸前相同的符號。
哇哦...張明輕聲驚嘆。
全息圖像變換，顯示出一艘碟形飛船隱藏在月球背面。然后是幾個不同外星種族的樣子，有些看起來相對友好，有些則明顯兇惡。最后圖像顯示出一組數(shù)據(jù)流，似乎是某種科技評估報告，但張明看不懂那些符號。
圖像消失后，墨墨看起來疲憊不堪，胸前的光芒暗淡下來。它蹣跚著走向張明，差點跌倒。張明趕緊接住它，感覺到墨墨的身體異常發(fā)熱。
你還好嗎張明擔憂地問。
墨墨虛弱地點頭，然后做了個休息的手勢。
張明把墨墨放在它的小窩里，拿來水和食物。墨墨喝了些水，但拒絕進食，很快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張明坐在旁邊，思緒萬千。他應該報告政府嗎但誰會相信他更可能的結(jié)果是他會被當成瘋子。況且，如果墨墨說的是真的，地球上已經(jīng)有敵對的外星觀察者，貿(mào)然行動可能會打草驚蛇。
他的手機突然響起，是公司打來的。張明這才意識到已經(jīng)過了上班時間。
張明！你在哪里李總發(fā)火了！同事小王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我...我生病了，張明撒謊道，重感冒。幫我請個假。
掛斷電話，張明看著熟睡的墨墨。他需要更多信息，需要了解如何保護地球——以及自己——免受即將到來的威脅。但首先，他需要贏得這個外星間諜的完全信任。
墨墨似乎已經(jīng)對他產(chǎn)生了感情，但張明不確定這是否足以讓它背叛自己的任務和種族。而他自己，能否完全信任一個偽裝成寵物潛入人類家庭的外星間諜
窗外，一只灰鴿子停在窗臺上，紅色的眼睛盯著房間內(nèi)的景象。當張明轉(zhuǎn)頭看向窗戶時，鴿子迅速飛走了，但他隱約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
張明不知道的是，一場跨越星際的陰謀正在他周圍展開，而他和他不尋常的寵物已經(jīng)成為了這場陰謀的關(guān)鍵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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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隱藏的危機
張明盯著窗臺，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了鴿子的蹤影。一陣莫名的寒意爬上他的脊背。
那鴿子...也是外星生物他輕聲自語，轉(zhuǎn)身看向熟睡中的墨墨。小黑貓胸前的月牙標記已經(jīng)不再發(fā)光，呼吸平穩(wěn)，看起來就像一只普通的家貓。
張明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拉上窗簾。他的公寓在五樓，按理說鴿子不會輕易飛到這么高的窗臺上。除非...它有什么特殊目的。
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突然發(fā)出滴的一聲。張明走過去，發(fā)現(xiàn)屏幕自動亮起，顯示著一個他從未見過的程序界面——復雜的代碼正在運行，窗口頂部閃爍著紅色警告標志。
墨墨做的張明小心地觸碰觸控板，代碼立刻停止?jié)L動，彈出一個對話框：
[安全協(xié)議激活：檢測到外部掃描信號。來源：未知。威脅等級：中。建議：啟動屏蔽措施。是否]
張明的手指懸在鍵盤上方。這不是他的程序，也不像是任何他見過的軟件。他猶豫片刻，點擊了是。
屏幕閃爍了一下，然后恢復正常。一個新的文件夾出現(xiàn)在桌面上，命名為給張明。
張明點開文件夾，里面只有一個視頻文件。他雙擊播放，畫面中出現(xiàn)了一個三維旋轉(zhuǎn)的銀河系圖像，然后聚焦到太陽系。一個溫和的電子聲音響起：
張明，如果你看到這個視頻，說明我已經(jīng)進入休眠恢復狀態(tài)。請原諒我的隱瞞。我是來自仙女座星系M31邊緣行星克萊恩的觀察者7號。我們種族被稱為守望者，任務是觀察記錄宇宙中各文明的科技發(fā)展。
畫面切換到地球軌道，顯示出幾十個微小光點環(huán)繞著地球。
目前有47個外星文明在觀察地球，其中15個對地球持友好態(tài)度，19個中立，13個有潛在威脅。最危險的是來自獵戶座的清除者，他們認為任何達到一級文明標準的種族都應被消滅，以免威脅到他們的統(tǒng)治。
圖像變成了一艘猙獰的黑色戰(zhàn)艦，形狀像一把彎曲的鐮刀。
清除者已經(jīng)注意到人類科技的飛速發(fā)展，特別是量子計算和空間技術(shù)。你的天穹項目正是他們關(guān)注的重點——它能創(chuàng)造出可以阻擋他們掃描的地球防護網(wǎng)。
張明倒吸一口冷氣。李總曾說過天穹項目關(guān)乎國家安全，但他從未想過會關(guān)系到整個星球的安危。
視頻繼續(xù)播放：我偽裝成地球貓科動物形態(tài)潛入人類社會，本應保持客觀觀察。但與你的相處讓我產(chǎn)生了...感情。這在守望者中是罕見的。我決定警告你，這違反了我們的首要準則。
畫面切換回墨墨的真實形態(tài)——那個藍色皮膚的纖細外星人。
清除者已經(jīng)派出獵殺者尋找我。如果我被捕獲，他們會讀取我的記憶，發(fā)現(xiàn)你知道真相。屆時你將成為清除目標。請保持警惕，不要相信任何突然接近你的動物或人類。我會盡快恢復能量，與你詳細討論對策。
視頻結(jié)束，屏幕變黑。張明呆坐在椅子上，大腦努力消化著這些信息。他的目光轉(zhuǎn)向熟睡的墨墨——不，觀察者7號——內(nèi)心涌起復雜的情緒。這個生物欺騙了他，卻也冒著違反準則的風險保護他。
窗外傳來一聲尖銳的鳥鳴。張明警覺地拉開窗簾一角，看到三只烏鴉停在對面樓頂，不自然地排成三角形，全都面向他的窗戶。
該死。張明迅速拉上窗簾，心跳加速。他需要武器，需要保護措施，需要...他看向墨墨，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完全相信了這個外星生物的話。
張明拿出手機，猶豫要不要報警或聯(lián)系軍方。但誰會相信他更糟的是，如果消息走漏，清除者可能會提前行動。不，他必須等待墨墨醒來，了解更多情況。
他走到廚房，翻出一把老舊的牛排刀，又找出幾個空罐頭盒。張明將這些罐頭盒掛在門窗把手上，作為簡易警報裝置。然后他回到客廳，坐在墨墨旁邊守候。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下午三點左右，墨墨終于動了動耳朵，緩緩睜開眼睛�？吹綇埫鳎⒖淘噲D站起來，但明顯還很虛弱。
別急，張明輕聲說，我看了你的視頻。外面有烏鴉在監(jiān)視我們。
墨墨的瞳孔收縮成一條細線，它掙扎著完全清醒過來，胸前的月牙標記微微閃爍。它做了個手勢，指向張明的筆記本電腦。
張明把電腦拿到墨墨面前。墨墨用爪子打開一個新的繪圖程序，畫了一個簡單的房屋圖形，然后在外面畫了三只鳥，打了個問號。
是的，三只烏鴉，就在對面樓頂。它們看起來...不自然。
墨墨的表情變得嚴肅。它畫了一個骷髏標志，然后是一個箭頭指向烏鴉圖形。
清除者的偵察兵
墨墨點頭，然后畫了一個時鐘，指針指向4點，又畫了一個太陽落山的圖形。
它們在等天黑為什么
墨墨畫了一個禁止符號覆蓋在骷髏標志上，然后畫了一個月亮。
他們...在月光下不能行動
墨墨搖頭，顯得很沮喪。它刪掉畫，重新開始：這次畫了一個能量塔的圖形，然后是一個向下的箭頭在月亮旁邊。
月光會削弱他們的能量
墨墨眼睛一亮，用力點頭。然后它畫了一個逃跑的小人，指向后門。
我們應該在天黑前離開
墨墨再次點頭，然后做了個食物的手勢。
你需要補充能量
墨墨點頭，指向冰箱。
張明打開冰箱，拿出一些生肉和蔬菜。這些有用嗎
墨墨聞了聞，指向生牛肉。張明切下一小塊放在盤子里。令他驚訝的是，墨墨沒有直接吃，而是將前爪放在肉塊上，胸前的月牙標記開始發(fā)出微弱的藍光。肉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變成一種發(fā)光的藍色液體，然后被吸收進墨墨的爪墊。
哇...張明驚嘆道，這太神奇了。
墨墨看起來精神了一些。它繼續(xù)吸收了幾塊牛肉，然后示意足夠了。它跳下桌子，做了個準備離開的手勢。
張明快速收拾了一個背包：筆記本電腦、充電器、一些現(xiàn)金、換洗衣物和所有能找到的即食食品。他猶豫了一下，把牛排刀也塞了進去。
我們怎么出去前門可能被監(jiān)視了。
墨墨指向浴室。張明跟著它走進去，看到墨墨跳上洗手臺，指著小窗戶。
那是通風窗，太小了，我過不去。
墨墨搖搖頭，胸前的月牙標記開始發(fā)光。它突然躍起，身體在半空中不可思議地扭曲變形——黑色的毛發(fā)褪去，身體拉長，四肢伸展。一秒鐘后，站在洗手臺上的不再是黑貓墨墨，而是一只體型碩大的黑烏鴉。
什么...你還能變成其他動物張明震驚地問。
烏鴉形態(tài)的墨墨點點頭，然后做了個飛行的動作，指向窗外。
你是說...你可以偵察周圍情況
墨墨再次點頭，然后用喙輕輕啄了啄張明的手，似乎在安慰他不要擔心。不等張明回應，它已經(jīng)從通風窗飛了出去。
張明呆立在浴室里，大腦還在努力適應這超現(xiàn)實的一切。不到五分鐘，墨墨就回來了，變回黑貓形態(tài)。它在洗手臺上畫了一個2和一個箭頭指向樓下。
只剩兩只烏鴉了第三只去哪了
墨墨做了個巡邏的手勢，然后畫了一個驚嘆號。
它在巡邏這意味著什么
墨墨表情變得焦急，它跳下洗手臺，拉著張明的褲腿往外走，一邊做快走的手勢。
好，好，我們走。張明背上包，跟著墨墨來到后門——通往消防樓梯的緊急出口。
墨墨示意張明安靜，然后它胸前的月牙標記微微發(fā)光，似乎在感知什么。幾秒鐘后，它點點頭，示意安全。
張明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兩人——或者說一人一外星生物——悄悄溜下樓梯。當他們下到三樓時，墨墨突然豎起耳朵，全身毛發(fā)炸起。它猛地撲向張明的小腿，力道之大幾乎讓他絆倒。
就在這一刻，一個黑影從上方撲下——正是那只失蹤的烏鴉，但它現(xiàn)在的樣子絕對不正常：眼睛血紅，喙和爪子閃爍著金屬光澤，直沖張明的眼睛而來。因為墨墨的干預，它只抓傷了張明的肩膀。
�。埫魍春粢宦�，撞在墻上。墨墨瞬間變身成一只兇猛的猞猁大小生物，撲向機械烏鴉。兩者在空中激烈搏斗，羽毛和藍色熒光液體飛濺。
張明驚恐地看著這場不屬于地球的戰(zhàn)斗。機械烏鴉明顯占了上風，它的金屬喙在墨墨身上留下幾道傷口。墨墨的藍色血液滴落在地板上，發(fā)出微弱的熒光。
情急之下，張明抓起樓梯間的滅火器，對準纏斗中的兩者。墨墨，閃開！
墨墨似乎理解了他的意圖，猛地跳開。張明拉開滅火器保險栓，一股白色粉末噴向機械烏鴉。烏鴉發(fā)出刺耳的電子尖嘯，動作變得遲鈍。
墨墨抓住機會，撲上去用牙齒咬住烏鴉的脖子，猛地一甩頭。隨著一聲火花爆裂聲，機械烏鴉停止了掙扎，眼中的紅光熄滅了。
張明癱坐在地上，呼吸急促。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墨墨變回黑貓形態(tài)，但看起來傷勢不輕。它蹣跚地走到烏鴉尸體旁，用爪子撥開羽毛，露出下面的機械結(jié)構(gòu)——這不是生物，而是精密的微型機器人。
墨墨做了個清除者的手勢，然后指向耳朵，搖搖頭。
它們...聽不到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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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點頭，然后突然倒下，呼吸變得微弱。
墨墨！張明趕緊抱起它，發(fā)現(xiàn)它的體溫高得嚇人，藍色血液不斷從幾處傷口滲出。堅持住，我會幫你。
他脫下外套包裹住墨墨，小心地抱起它，快速下樓�，F(xiàn)在他們必須離開，另外兩只機械烏鴉可能隨時會發(fā)現(xiàn)同伴失蹤。
走出公寓樓后門，張明混入街道上的人群。他不知道該去哪里，但有一點很明確——他和墨墨現(xiàn)在都處于極度危險之中，而唯一能幫助他們的，只有彼此。
第五章
危險的同盟
張明抱著受傷的墨墨，在人潮中快步穿行。傍晚的下班高峰為他提供了完美的掩護，但他知道這種安全只是暫時的。
堅持住，小家伙，他低聲對懷里的墨墨說，我會找個安全的地方。
墨墨微弱地喵了一聲，胸前的月牙標記忽明忽暗，像是電量不足的指示燈。張明能感覺到它的體溫高得不正常，隔著外套都能傳來灼熱感。
他拐進一家連鎖咖啡店，選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墨墨被小心地放在旁邊的椅子上，用外套遮蓋著。張明點了一杯冰水和最大杯的咖啡，然后悄悄將冰水倒進紙巾，輕輕敷在墨墨的額頭和傷口上。
你需要什么特別的治療嗎張明壓低聲音問道，地球上有什么能幫到你
墨墨虛弱地抬起爪子，蘸了一點自己的藍色血液，在桌面上畫了一個原子符號，然后是一個問號。
放射性物質(zhì)張明猜測道，聲音因為震驚而略微提高。旁邊一桌的情侶好奇地看過來，他趕緊假裝在查看手機。
墨墨輕輕點頭，然后做了個少量的手勢。
張明咬著下唇思考。他不可能隨便弄到放射性物質(zhì)，那東西在嚴格管控下。除非...
他掏出手機，快速搜索附近的醫(yī)院和醫(yī)療設備商店。一家24小時營業(yè)的牙科器械供應商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們提供X光設備維護服務。
聽著，張明俯身靠近墨墨，我知道哪里可能有你需要的東西。但那里有監(jiān)控和警報系統(tǒng)。你能...干擾電子設備嗎即使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
墨墨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做了個不確定的手勢，指了指自己的傷口。
好吧，我們只能冒險一試了。張明喝完咖啡，小心地將墨墨重新包裹好，離開了咖啡店。
牙科器械供應商位于三個街區(qū)外的一棟老式商業(yè)樓內(nèi)。張明在馬路對面觀察了一會兒，確認沒有異常后，抱著墨墨穿過馬路。
聽著，他在門口低聲說，我需要你盡可能干擾監(jiān)控系統(tǒng)。如果不行，我們就放棄，另想辦法。
墨墨從外套縫隙中探出頭，胸前的月牙標記微弱地閃爍了幾下，似乎在積蓄最后一點能量。
張明推門而入，假裝是來取貨的客戶。前臺只有一個昏昏欲睡的保安和一名正在整理文件的店員。
晚上好，張明強作鎮(zhèn)定地說，我來取預定的X光管，訂單號4578。
店員疑惑地抬起頭：我們沒有夜間取貨服務，而且系統(tǒng)里沒有這個訂單號。
奇怪，張明皺眉，是李醫(yī)生讓我來的，他說很緊急。他邊說邊悄悄觀察店內(nèi)布局——后面的倉庫門半開著，墻上貼著緊急出口示意圖。
墨墨在外套下動了動，張明感覺到一陣輕微的電流通過他的手臂。突然間，店內(nèi)的燈光閃爍了幾下，保安的監(jiān)控屏幕變成了雪花狀。
怎么回事保安拍打著顯示器。
就在店員和保安分神的一瞬間，張明快速溜向倉庫區(qū)域。他聽到身后店員喊道：先生！您不能進去！但他已經(jīng)推開了倉庫門。
倉庫里堆滿了各種牙科設備和零件。張明快速尋找X光相關(guān)物品，最終在一個鉛盒中找到了小型X光管——約手指大小，裝在特制容器內(nèi)。
找到了！他小聲說，同時聽到前臺的騷動聲越來越近。
墨墨突然從他懷中跳出來，盡管步履蹣跚，卻堅定地擋在倉庫門口。當保安和店員沖進來時，墨墨胸前的月牙標記爆發(fā)出一陣強烈的藍光，照亮了整個倉庫。
保安和店員的眼神瞬間變得茫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墨墨！你做了什么張明驚訝地問。
墨墨虛弱地倒在地上，標記的光芒迅速暗淡。張明趕緊抱起它，同時將X光管塞進口袋。他繞過呆立的店員和保安，沖出店鋪，消失在夜色中。
兩個街區(qū)外的一個小公園里，張明找到一張隱蔽的長椅。他小心地將墨墨放在椅子上，取出X光管。
現(xiàn)在怎么辦你需要吸收這個嗎
墨墨點點頭，伸出爪子觸碰X光管。但這次，它的標記只發(fā)出微弱的閃光，無法啟動吸收過程。
你的能量太低了，張明擔憂地說，讓我想想...
他回憶著墨墨之前吸收牛肉的過程——直接接觸，標記發(fā)光。也許他可以幫忙
張明一手握住X光管，一手輕輕放在墨墨的標記上。令他驚訝的是，標記對他的觸摸有反應，發(fā)出比之前稍強的光芒。
就是這樣！他鼓勵道，將X光管靠近墨墨的爪子。
隨著一陣輕微的嗡嗡聲，X光管開始發(fā)光，然后逐漸融化成藍色能量流，被吸入墨墨體內(nèi)。整個過程持續(xù)了約一分鐘，當最后一點能量被吸收后，墨墨的呼吸變得平穩(wěn)，傷口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感覺好些了嗎張明輕聲問。
墨墨睜開眼睛，感激地蹭了蹭張明的手。然后它坐起來，用爪子在長椅的木板上劃出字跡：謝謝。危險還沒結(jié)束。
我知道，張明嘆了口氣，那些機械烏鴉只是開始，對嗎
墨墨點頭，繼續(xù)劃字：清除者知道我發(fā)現(xiàn)他們計劃。會派更多獵殺者。
他們的計劃是什么具體要做什么
墨墨猶豫了一下，然后寫道：癱瘓地球防御。引發(fā)混亂。然后大規(guī)模入侵。
張明感到一陣寒意。什么時候
天穹項目完成前。他們害怕它。
這讓張明稍微振作了一點。所以如果我們能完成天穹項目，就能阻止他們
墨墨點頭，然后補充：但公司有內(nèi)奸。
什么張明瞪大眼睛，新紀元科技內(nèi)部有清除者的人是誰
墨墨寫道：不確定。但高層有人類代理人。
張明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李總不可能，他是項目負責人。小王太低級了。財務部的林總監(jiān)他總是對項目細節(jié)過分好奇...
我們需要更多證據(jù)，張明最終說，而且我需要回公司繼續(xù)工作在天穹項目上。如果我們能搶先完成它...
墨墨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臂，寫道：太危險。他們會找你。
但如果我們什么都不做，整個人類都會陷入危險！張明反駁道，聲音比他預期的要大。附近長椅上的一對情侶好奇地看過來，他壓低聲音：聽著，我知道風險。但這是我——我們的星球。我必須做點什么。
墨墨凝視著他，琥珀色的貓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最終，它點點頭，寫道：我會幫你。但需要安全計劃。
首先，我們需要一個安全的落腳點，張明思考著，不能回我的公寓，酒店需要身份證...有了！我有個大學同學在郊區(qū)有個空置的工作室，他出國前把鑰匙給了我。
墨墨看起來對這個計劃表示贊同。它寫道：需要更多能量。更多X光管。
這個可能有點困難，張明皺眉，今晚的冒險已經(jīng)夠驚險了。也許醫(yī)院不，太危險了...
墨墨突然豎起耳朵，警覺地看向公園深處。張明順著它的視線看去，起初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然后他注意到——三只野貓排成完美的三角形，正從不同方向向他們靠近。這些貓的動作異常同步，眼睛在黑暗中閃著不自然的紅光。
又是清除者張明低聲問，手悄悄摸向背包里的牛排刀。
墨墨點點頭，快速寫道：低級偵察兵。但會召喚更多。
我們得離開這里。張明小心地抱起墨墨，裝作普通路人一樣走向公園出口。他回頭看了一眼，三只機械貓保持著距離跟隨他們，既不攻擊也不放棄。
走出公園，張明加快腳步，混入街道上的人群。他時不時回頭查看，那些機械貓仍然尾隨其后，保持著約二十米的距離。
它們?yōu)槭裁床粍邮謴埫鞯吐晢枒阎械哪?br />
墨墨在他手心寫道：等待援兵。想跟蹤我們到藏身處。
該死。張明知道他們不能直接去同學的工作室了，那會暴露唯一的安全屋。他需要甩掉這些尾巴。
前方出現(xiàn)一個地鐵站入口，張明靈機一動，快步走了進去。下班高峰已過，站臺上人不多。他買了一張票，登上即將出發(fā)的列車。
車廂里有幾個零星的乘客。張明選了個靠門的位置坐下，透過窗戶觀察站臺。三只機械貓停在站臺邊緣，沒有上車，但它們紅色的眼睛緊盯著張明所在的車廂。
列車啟動時，張明松了口氣。甩掉它們了
墨墨搖搖頭，緊張地寫道：它們會通知其他單位。我們必須在下一站換乘。
果然，兩站后張明下車換乘另一條線路時，他注意到站臺另一端有一只大狗——杜賓犬體型，但動作過于精確機械，眼睛同樣閃著紅光。
它們有多少種形態(tài)張明小聲抱怨，快速登上另一列反向行駛的列車。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張明和墨墨在城市地鐵系統(tǒng)中不斷換乘，試圖甩掉追蹤者。每次他們以為成功了，不久就會發(fā)現(xiàn)另一種機械動物——老鼠、鴿子、甚至一只蜥蜴——在不遠處監(jiān)視著他們。
這樣下去不行，最終張明疲憊地說，我們需要一個它們想不到的地方。
墨墨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寫道：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什么意思
你公司。夜間無人。我有權(quán)限繞過安保。
張明瞪大眼睛：新紀元科技大樓你瘋了！那里可能有內(nèi)奸！
墨墨寫道：內(nèi)奸晚上不在。我們需要設備。我可以接入公司網(wǎng)絡，發(fā)送警告給我的族人。
張明猶豫了。這確實冒險，但墨墨說得有道理——誰會在半夜想到他們躲在那里而且公司的設備可能會給墨墨提供所需資源。
好吧，他最終同意，但我們必須非常小心。
墨墨點點頭，眼中閃爍著決心的光芒。一人一貓在下一站下車，向科技園方向走去，渾然不覺一只機械蜘蛛正從天花板悄悄降落到張明的背包上，紅色的復眼記錄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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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科技園夜襲
科技園在午夜顯得異常寂靜。張明蹲在對面的灌木叢中，觀察著新紀元科技大樓的安保情況。墨墨蹲在他肩上，溫暖的貓身緊貼著他的脖子。
兩個巡邏保安，張明低聲說，每十五分鐘繞大樓一圈。門禁需要員工卡和指紋。
墨墨輕輕喵了一聲，從他肩上跳下，變形成一只小黑老鼠。它用爪子在地上劃出字跡：跟我來。東側(cè)消防通道。
張明點點頭，等待保安轉(zhuǎn)過拐角后，快速穿過馬路，貼著墻根移動。墨墨變回貓形，靈活地爬上消防梯，用爪子輕觸電子鎖。鎖上的LED燈從紅變綠，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
太神奇了，張明小聲贊嘆，輕輕推開門，你的爪子是萬能鑰匙嗎
墨墨胸前的月牙標記微微閃爍，似乎在微笑。它溜進門內(nèi)，張明緊隨其后。
大樓內(nèi)部一片漆黑，只有應急指示燈提供微弱照明。張明打開手機手電筒，用衣服遮住大部分光線，只漏出一絲亮光指引方向。
我的實驗室在五樓，他低聲說，電梯需要權(quán)限，我們得走樓梯。
墨墨點點頭，領路前進。樓梯間同樣需要門禁，但墨墨再次輕松破解。他們悄無聲息地爬上樓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觸發(fā)任何警報。
到達五樓時，張明已經(jīng)出了一身冷汗。走廊盡頭的監(jiān)控攝像頭緩緩轉(zhuǎn)動，他趕緊縮回樓梯間。
有攝像頭，他急促地呼吸著，覆蓋了整個走廊。
墨墨思考片刻，然后變形成一只蜘蛛形態(tài)，迅速沿著墻壁爬向攝像頭。幾秒鐘后，攝像頭的指示燈熄滅，停止了轉(zhuǎn)動。
搞定了張明驚訝地問。
墨墨變回貓形，得意地翹起尾巴。張明忍不住微笑，輕輕揉了揉它的腦袋。你真是個不可思議的小家伙。
他們快速穿過走廊，來到張明的實驗室門前。這次需要他的指紋，張明將拇指按在掃描器上，門鎖發(fā)出確認音。
實驗室里的一切都和他們離開時一樣——三臺顯示器，一堆散落的筆記，還有半杯已經(jīng)發(fā)霉的咖啡。張明徑直走向主電腦，啟動系統(tǒng)。
我需要至少二十分鐘下載天穹項目的核心代碼，他邊說邊輸入密碼，你能幫我望風嗎
墨墨點點頭，跳上窗臺觀察外面的情況。張明專注于電腦，手指在鍵盤上飛舞。進度條緩慢前進，10%...15%...20%...
突然，墨墨的毛發(fā)全部豎起，發(fā)出低沉的嘶聲。張明立刻停下動作。
怎么了
墨墨跳到他面前，快速在地上劃出：有入侵警報。不是我們觸發(fā)的。有人進入大樓。
張明的心跳驟然加速。清除者
墨墨點點頭，耳朵緊張地轉(zhuǎn)動著。它寫道：地下車庫入口。三個人類形態(tài)。但走路方式不對。
仿生機器人張明猜測，同時快速保存已經(jīng)下載的文件到一個加密U盤。
墨墨寫道：更糟。清除者特工。能完美模仿人類。
進度條到達35%。張明咬著嘴唇思考。他們知道我們在這里嗎
墨墨閉上眼睛，胸前的月牙標記發(fā)出微弱的光。片刻后它寫道：不確定。但他們在向這個方向移動。
該死！張明看了看進度條，還需要至少十分鐘。我們得爭取時間。
墨墨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寫道：我可以制造干擾。但你必須留在原地。電腦一動就會中斷下載。
太危險了！張明反對道。
墨墨堅定地看著他，寫道：唯一辦法。信任我。
張明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小心點。
墨墨蹭了蹭他的手，然后變形成一只老鼠，從門縫溜了出去。張明繼續(xù)盯著進度條，耳朵豎起來捕捉任何異常聲音。
45%...50%...
遠處傳來一聲悶響，接著是警報聲。紅色的應急燈開始閃爍，廣播系統(tǒng)啟動：檢測到火災警報。請所有人員立即疏散。這不是演習。
聰明的墨墨，張明喃喃自語，觸發(fā)火警疏散大樓。
進度條跳到65%。走廊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張明屏住呼吸。腳步聲經(jīng)過門口，繼續(xù)向前。
75%...80%...
突然，門把手轉(zhuǎn)動了一下。張明僵住了。門被推開一條縫，一只眼睛從縫隙中窺視。
張工程師，一個陌生的男聲說，沒想到你真的在這里。
門完全打開，三個穿著保安制服的人站在門口。但張明立刻看出他們不是真正的保安——他們的動作過于同步，眼神空洞得不自然。
你們...不是人類，張明后退一步，手悄悄摸向桌上的螺絲刀。
領頭的保安嘴角扭曲成一個不像人類的微笑。聰明的觀察。我們是清除者第七獵殺小隊。你的寵物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張明說，同時余光瞥見進度條到達90%。
別裝了，另一個保安說，聲音像金屬摩擦，我們知道觀察者7號和你在一起。把它交出來，我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95%...
張明突然抓起顯示器砸向三人，同時拔出U盤。去你的外星雜種！
三個清除者特工輕松躲開，以驚人的速度撲向張明。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藍光閃過，墨墨——現(xiàn)在恢復了它真實的外星形態(tài)——從天花板跳下，擋在張明面前。
墨墨！張明驚呼。
觀察者7號——現(xiàn)在是一米高的藍色外星人——胸前的月牙標記爆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形成一道能量屏障擋住了清除者特工的攻擊。
張明，跑！一個電子合成音從墨墨體內(nèi)發(fā)出，去樓頂！我的族人會接應我們！
張明震驚于墨墨突然能說人類語言，但現(xiàn)在沒時間思考。他抓起U盤，向門口沖去。一個清除者特工突破屏障，金屬般的手指抓向他的喉嚨。
墨墨——觀察者7號——發(fā)出一道能量脈沖，將那個特工擊退，但自己也因消耗過大而踉蹌了一下。
一起走！張明抓住墨墨纖細的手臂，拖著他沖出實驗室。
身后，清除者特工發(fā)出不似人類的尖嘯，緊追不舍。張明和墨墨沖向樓梯間，向上狂奔。
他們...能變形，墨墨的電子音斷斷續(xù)續(xù)，不...安全...必須...到樓頂。
爬到七樓時，一個清除者特工突然從上方樓梯出現(xiàn)，人類形態(tài)開始融化，露出下面銀灰色的機械結(jié)構(gòu)。
后退！墨墨推開張明，胸前的標記再次發(fā)光，這次形成一道能量刃，切斷了機械特工的一條腿。特工發(fā)出刺耳的電子尖嘯，但另一個特工已經(jīng)從下方逼近。
張明抓起消防
extinguisher，砸向下方特工的頭。特工的頭顱凹陷下去，但仍在移動，手臂像蛇一樣伸長抓住張明的腳踝。
��！張明痛呼一聲，感覺腳踝像被鐵鉗夾住。
墨墨轉(zhuǎn)身，能量刃劃過，切斷機械手臂。藍色的能量液體噴濺在墻上，發(fā)出腐蝕的嘶嘶聲。
快走！墨墨拉著張明繼續(xù)向上跑。
終于到達樓頂門前，門被鎖住了。墨墨用最后的能量解鎖，他們跌跌撞撞地沖進樓頂平臺。
夜風呼嘯，星光璀璨。張明喘著氣環(huán)顧四周——樓頂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救援跡象。
你的族人在哪他焦急地問。
墨墨虛弱地靠在圍欄上，胸前的標記暗淡無光。發(fā)...出了信號...他們...會來...
三個清除者特工沖出樓梯間，現(xiàn)在完全展露了真實形態(tài)——兩米高的機械生物，多關(guān)節(jié)肢體，頭部是光滑的橢圓形，沒有五官，只有三個紅色光點排列成三角形。
無處可逃了，觀察者，中央的特工發(fā)出冰冷的機械音，交出地球人和數(shù)據(jù)，你可以被重新編程。
絕不！墨墨擋在張明前面，盡管已經(jīng)搖搖欲墜。
張明扶住墨墨，直面三個巨大的機械生物。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人類從未傷害過你們！
一級文明標準，特工回答，一旦智慧種族達到這個標準，就必須被清除。這是宇宙的秩序。
瘋子！張明怒吼。
特工們舉起手臂，尖端伸出能量武器，瞄準了兩人。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刺目的白光從天而降，籠罩了整個樓頂。
張明抬頭，看到一個碟形飛行器無聲地懸浮在上空，白光正是從底部發(fā)出的。
守望者！墨墨的電子音充滿希望。
清除者特工也抬頭看去，似乎猶豫了一秒。這一秒已經(jīng)足夠——一道藍色光束從飛行器射出，精準擊中三個特工。他們像蠟像遇到高溫一樣開始融化，發(fā)出可怕的電子尖嘯。
不！不可能！領頭的特工在完全融化前喊道，清除者艦隊已經(jīng)出發(fā)！地球的命運已經(jīng)注定！
然后，一切歸于寂靜。三個特工化為一灘銀色液體，在樓頂?shù)孛嫔厦爸鵁煛?br />
飛行器緩緩降落在樓頂，一道圓形艙門打開。兩個與墨墨相似但更高大的藍色外星人走了出來，胸前有類似的但更復雜的發(fā)光符號。
觀察者7號，其中一個用悅耳的電子音說，你違反了首要準則。
墨墨——觀察者7號——低下頭。我...知道。但人類...值得拯救。
另一個外星人轉(zhuǎn)向張明，大大的眼睛閃爍著好奇的光芒。這就是你冒險保護的地球人
張明鼓起勇氣站直身體。我是張明。墨墨...觀察者7號救了我的命。請別懲罰它，是我的錯。
第一個外星人發(fā)出一串類似笑聲的電子音。有趣。這個種族確實特別。它轉(zhuǎn)向墨墨，艦隊已經(jīng)收到你的警告。長老會正在討論是否干預。但時間不多了——清除者主力艦隊已經(jīng)進入太陽系。
什么張明震驚地問，外星艦隊已經(jīng)來了
墨墨虛弱地點頭。我...試圖警告...但沒人相信...除了你。
跟我來，第一個外星人說，長老會想見你們兩個。關(guān)于...天穹項目的真相。
張明扶起墨墨，跟著外星人走向飛行器。他回頭看了一眼城市夜景——平靜、美麗，數(shù)百萬人在睡夢中，全然不知地球正面臨滅頂之災。
我們會阻止這一切的，他低聲對墨墨說，我保證。
墨墨的眼中閃爍著信任的光芒，他們一起踏入了飛行器。艙門關(guān)閉，飛行器無聲地升入夜空，只留下樓頂三灘逐漸凝固的銀色液體，證明這場超現(xiàn)實的戰(zhàn)斗確實發(fā)生過。
第七章
外星議會
飛行器內(nèi)部出人意料地舒適。張明坐在一個符合人體工學的座椅上，墨墨——現(xiàn)在恢復了觀察者7號的真實形態(tài)——躺在他旁邊的平臺上，兩個外星醫(yī)療人員正在治療它的傷勢。
你們...有名字嗎張明試探性地問其中一個醫(yī)療人員。
醫(yī)療人員發(fā)出輕柔的電子音：你可以稱我為醫(yī)者2號。它指了指同伴，這是醫(yī)者5號。
張明點點頭，轉(zhuǎn)向墨墨。你感覺怎么樣
墨墨的電子合成音比之前流暢多了：能量水平恢復中。傷勢不嚴重。
艙室內(nèi)突然亮起一道藍光，一個全息投影出現(xiàn)在中央——一個比墨墨和其他外星人更年長的個體，胸前符號更加復雜，眼睛周圍有深深的皺紋狀紋理。
我是守望者長老會首席，智者1號，它的電子音莊重而溫和，觀察者7號，你的行為引起了很大爭議。
墨墨掙扎著坐起來，低下頭：我明白，智者。但我相信我的決定是正確的。
智者1號的全息影像轉(zhuǎn)向張明：地球人張明，你知道你的天穹項目真正是什么嗎
張明搖頭：我只負責量子加密模塊。整個項目的最終目的只有李總知道。
李志強，智者1號說，人類防衛(wèi)計劃的負責人。但他不知道的是，天穹項目的基礎技術(shù)來自五十年前一艘墜毀的守望者偵察船。
什么張明瞪大眼睛，你是說...我們的技術(shù)是逆向工程你們的外星科技
部分正確，智者1號點頭，但更有趣的是，那艘偵察船最初是來研究地球本身的一個獨特現(xiàn)象——你們稱之為百慕大三角的能量場。
張明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等等...你是說百慕大三角有某種...外星能量
不僅是百慕大，智者1號回答，地球地殼深處蘊藏著一種罕見的宇宙能量結(jié)晶。你們的天穹項目無意中激活了這種能量的防御特性——這正是清除者害怕的。
墨墨補充道：這就是為什么他們必須在天穹項目完成前行動。一旦地球能量防護網(wǎng)激活，清除者的武器將無法穿透。
飛行器輕微震動了一下。一個守望者飛行員報告：即將到達母艦。
張明透過突然變得透明的艙壁看到外面的景象，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一艘巨大的碟形飛船懸浮在地球軌道上，體積堪比一座小城市，表面閃爍著藍色的能量紋路。
歡迎來到守望者指揮艦遠見號，智者1號說，長老會正在等待聽取你們的完整報告。地球的命運可能取決于此。
飛行器被吸入母艦的停機艙。艙門打開后，張明跟著醫(yī)療人員和墨墨走出飛行器，踏入一個光線柔和的大廳。幾十個與墨墨相似但胸前符號各異的外星人站在兩旁，好奇地注視著這個人類。
別怕，墨墨輕聲說，他們只是很少見到活的地球人。大多數(shù)觀察都是遠程進行的。
張明努力保持鎮(zhèn)定，但雙腿還是微微發(fā)抖。這一切太超現(xiàn)實了——他，一個普通程序員，現(xiàn)在站在外星母艦上，準備討論地球的存亡。
他們被帶到一個圓形大廳，中央有一個發(fā)光的平臺。十二個年長的外星人——胸前符號極其復雜——圍坐在平臺周圍。張明猜測這就是長老會。
張明地球人，其中一個長老用電子音說，請站到平臺中央。我們需要評估你的可信度。
張明看向墨墨，后者鼓勵地點點頭。他深吸一口氣，走上平臺。一道藍光從天花板射下，籠罩他全身。
掃描開始，另一個長老宣布，檢測欺騙模式。
張明感到一陣輕微的刺痛感傳遍全身，但并無不適。幾秒鐘后，掃描結(jié)束。
誠實度98.7%，長老宣布，高于宇宙平均水平�？梢孕湃巍�
張明走下平臺，松了口氣。現(xiàn)在輪到墨墨被掃描。
觀察者7號，首席長老智者1號嚴肅地說，你違反了首要觀察準則：不與觀察對象建立情感聯(lián)系。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墨墨挺直身體：長老會知道，我的種族曾經(jīng)也是被觀察對象。三千年前，當清除者來到克萊恩星時，是守望者干預拯救了我們�，F(xiàn)在歷史重演，我只不過是遵循守望者最初的宗旨——保護有潛力的文明免受無端毀滅。
長老們低聲交流著，發(fā)出類似電子雜音的聲音。最終，智者1號宣布：觀察者7號的論點有歷史依據(jù)。長老會將暫時擱置紀律聽證會，優(yōu)先處理清除者威脅�，F(xiàn)在，請報告你們的發(fā)現(xiàn)。
接下來的半小時里，張明和墨墨輪流匯報了他們的經(jīng)歷——從最初的相遇，到發(fā)現(xiàn)清除者的計劃，再到天穹項目的關(guān)鍵作用。張明展示了U盤中的數(shù)據(jù)，守望者的技術(shù)人員立刻開始分析。
根據(jù)這些數(shù)據(jù)，一個技術(shù)長老說，人類的天穹項目距離激活地球能量防護網(wǎng)只差最后一步——一個足夠強大的量子觸發(fā)信號。
量子觸發(fā)張明皺眉，那是什么
一種特定頻率的量子波動，技術(shù)長老解釋，能夠與地球能量結(jié)晶共振。你們的項目無意中設計出了產(chǎn)生這種波動的裝置，但還不知道如何精確調(diào)諧。
張明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李總上周提到過一個最終測試，需要某種特殊頻率...難道那就是量子觸發(fā)
墨墨的眼睛亮了起來：如果這是真的，那么一旦天穹項目完成測試，地球?qū)碛凶约旱姆雷o罩！
問題在于時間，智者1號憂慮地說，我們的偵察顯示，清除者主力艦隊將在48地球小時內(nèi)到達攻擊位置。而按照人類目前的工作進度，天穹項目至少需要72小時才能完成最終測試。
張明握緊拳頭：除非有人能直接向李總說明情況，加快進度。
不可能，一個長老反駁，守望者首要準則禁止直接干預文明發(fā)展。
但你們已經(jīng)干預了！張明激動地說，三千年前你們救了墨墨的種族！現(xiàn)在地球面臨同樣的威脅！
長老會再次陷入討論。張明轉(zhuǎn)向墨墨：他們真的會袖手旁觀嗎
墨墨的表情復雜：準則非常嚴格...但并非沒有例外。
討論突然被警報聲打斷。一個守望者士兵沖進大廳：緊急報告！清除者先遣隊已經(jīng)突破月球防線！他們派出了滲透者前往地球！目標定位顯示——新紀元科技大樓！
李總有危險！張明喊道，如果他們殺死他或毀掉項目數(shù)據(jù)...
智者1號迅速做出決定：觀察者7號，鑒于你與地球人的特殊聯(lián)系，長老會暫時授權(quán)你采取必要措施保護天穹項目。但必須盡可能隱蔽行動，減少對人類社會的影響。
墨墨莊嚴地鞠躬：明白，智者。
張明地球人，智者1號轉(zhuǎn)向他，你將與觀察者7號一同返回地球。守望者將提供有限的技術(shù)支持，但主要行動必須由你們執(zhí)行。這是避免引發(fā)星際戰(zhàn)爭的關(guān)鍵。
張明堅定地點頭：我理解。我們會阻止他們。
還有一點，智者1號嚴肅地補充，如果4時內(nèi)無法激活地球防護，守望者艦隊將被迫撤離。我們沒有足夠力量正面對抗清除者主力艦隊。
張明咽了口唾沫。這意味著如果失敗，不僅地球會毀滅，墨墨和它的族人也必須離開。他看向墨墨，從它的大眼睛里看到了同樣的決心——他們不能失敗。
我們準備好了，張明說，送我回去吧。
墨墨變回黑貓形態(tài)，跳上張明的肩膀。這是他們最初相遇時的姿態(tài)，但現(xiàn)在，他們不再是偶然相遇的主人和寵物，而是為同一目標而戰(zhàn)的盟友。
守望者士兵帶領他們快速返回停機艙。路上，墨墨輕聲說：張明，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很高興認識你。
張明輕輕撫摸墨墨的頭：我們一定會成功的，小家伙。然后你可以正式成為我的貓，不用再當間諜了。
墨墨發(fā)出類似笑聲的電子音，他們登上一艘小型飛行器。隨著艙門關(guān)閉，張明感到一陣輕微的加速度，飛行器脫離母艦，向著蔚藍的地球俯沖而去。
下方，新紀元科技大樓在晨光中矗立，毫不知情地成為了一場星際戰(zhàn)爭的關(guān)鍵戰(zhàn)場。而張明和墨墨，可能是地球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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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意外的盟友
黎明時分的科技園籠罩在淡藍色的晨霧中。守望者飛行器將張明和墨墨送到距離新紀元科技大樓兩個街區(qū)的小公園里，隱蔽地降落在樹叢中。
記住，墨墨的電子音從黑貓形態(tài)下發(fā)出，聽起來有些怪異，清除者可能已經(jīng)控制了部分安保系統(tǒng)。我們必須假設大樓內(nèi)部有埋伏。
張明點點頭，調(diào)整了一下背包
straps。里面裝著守望者提供的一些小型設備——看起來像普通電子元件，但實際上擁有遠超地球科技的能力。我們得先找到李總，把情況告訴他。
風險很高，墨墨的尾巴不安地擺動，如果他已經(jīng)被清除者控制...
那我們可能直接走進陷阱。張明深吸一口氣，但沒有選擇，他是唯一知道天穹項目全部細節(jié)的人。
他們謹慎地接近大樓。與往常不同，今天的前臺站著兩個陌生保安，眼神銳利得不像普通安保人員。張明拉著墨墨躲在一輛卡車后面觀察。
新面孔，張明低聲說，我從沒見過這兩個人。
墨墨的瞳孔收縮成一條細線：生物掃描顯示...他們不是人類。清除者仿生體。
該死，張明咬著嘴唇，我們怎么進去
墨墨思考了一會兒：地下停車場。我的掃描顯示那里的監(jiān)控有盲區(qū)。
他們繞到大樓側(cè)面，找到一個通往地下停車場的送貨通道。墨墨用爪子輕觸電子鎖，幾秒鐘后鎖具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
搞定了，墨墨說，但我的能量消耗很快。守望者給的備用能量單元只能維持基本功能。
張明輕輕推開門，兩人溜了進去�；璋档耐＼噲隼锿M了員工的車輛，空氣中彌漫著機油和橡膠的氣味。他們貼著墻根移動，避開監(jiān)控攝像頭。
李總的車在那里，張明指著遠處一輛黑色奔馳，他應該已經(jīng)到了。
墨墨的耳朵突然豎起：有人來了！
張明迅速躲到一根承重柱后面。兩個穿著IT部門制服的男子推著設備車走過，他們的步伐完全同步，眼神空洞。
又是清除者，墨墨貼著張明的耳朵說，他們在搜查什么。
等兩人走遠后，張明和墨墨快速向電梯移動。電梯需要員工卡才能運行，張明掏出自己的工牌，但墨墨阻止了他。
他們會追蹤卡片使用記錄，墨墨警告道，走緊急樓梯。
八樓的樓梯爬得張明氣喘吁吁，墨墨卻顯得輕松自如。到達通往辦公區(qū)的安全門前，墨墨示意張明停下。
掃描顯示...李總在他的辦公室。但周圍有三個熱能信號，可能是保鏢。
也可能是清除者特工，張明皺眉，我們怎么過去
墨墨胸前的月牙標記微微發(fā)光：我有個計劃，但需要你配合。
十分鐘后，張明大搖大擺地走向李總的辦公室，懷里抱著一個看起來像是快遞盒子的東西。兩個穿著黑衣的保鏢立刻攔住他。
站住，這里禁止進入。一個保鏢冷冰冰地說。
張明露出最無辜的表情：李總的緊急快遞，需要親自簽收。發(fā)件人是...呃，天穹
兩個保鏢交換了一個眼神。就在這時，天花板上的消防噴頭突然啟動，噴出水霧。保鏢們下意識抬頭，墨墨從張明的肩膀上閃電般躍出，爪子劃過兩個保鏢的頸部。藍色的電光閃過，兩個保鏢僵直倒地。
他們只是暫時癱瘓了，墨墨跳回張明肩上，快進去！
張明推開李總辦公室的門，迅速反鎖。李志強——新紀元科技的CEO，一個五十多歲、頭發(fā)花白的嚴肅男人——從辦公桌后站起來，臉上寫滿震驚。
張明你怎么——他的目光落在墨墨身上，那是...什么
李總，沒時間解釋了，張明快步上前，清除者外星艦隊正在向地球進發(fā)，天穹項目是他們要摧毀的首要目標。我們需要您的幫助。
李總的表情從震驚變?yōu)榫瑁赫l告訴你這些的天穹項目的真實目的只有軍方和我知道。
墨墨從張明肩上跳下，變回觀察者7號的真實形態(tài)。李總倒吸一口冷氣，本能地伸手去摸抽屜里的手槍。
請別緊張，李先生，墨墨用電子音說，我是來自仙女座星系克萊恩星的觀察者7號。我的種族被稱為守望者。我們不是你們的敵人。
李總的手停在半空，眼睛瞪得老大：老天...那些報告是真的...
什么報告張明問。
李總深吸一口氣，按下辦公桌下的一個隱蔽按鈕。窗簾自動閉合，房間進入封鎖模式。跟我來。
他走向書架，取下一本厚重的《計算機科學原理》，露出后面的生物識別掃描儀。視網(wǎng)膜和指紋驗證后，書架無聲地滑開，露出一部電梯。
安全會議室，李總簡短地解釋，防竊聽，防掃描。
電梯下降了幾層，打開后是一個圓形的高科技會議室。墻上掛滿了顯示屏，中央是全息投影臺。令張明驚訝的是，房間里還有兩個穿軍裝的人——一男一女，肩章顯示他們軍銜不低。
張工程師，女軍官點頭致意，我是陳上校，這位是劉博士。我們一直在等你。
等我張明困惑地看向李總。
李總示意他們坐下：天穹項目從一開始就是軍方的秘密計劃。五年前，我們在百慕大海底發(fā)現(xiàn)了一艘外星飛船殘骸和某種...能量晶體。那就是天穹項目的基礎。
劉博士推了推眼鏡：我們發(fā)現(xiàn)那種晶體能產(chǎn)生一種特殊能量場，可以干擾所有已知的外星技術(shù)。理論上，如果放大這種信號，可以創(chuàng)造一個覆蓋整個地球的防護罩。
而清除者想要阻止這一點，墨墨接話，他們害怕地球擁有防御能力。
陳上校嚴肅地點頭：我們的情報顯示，一支外星艦隊正在接近地球。4時內(nèi)將到達攻擊位置。
36小時，墨墨糾正道，他們加速了。
李總臉色變得蒼白：天穹項目還需要至少4時才能完成最終測試。
除非我們找到捷徑，劉博士說，理論上，如果有足夠強的初始脈沖，我們可以跳過測試階段直接激活全球網(wǎng)絡。
張明突然想起守望者智者的話：量子觸發(fā)信號...你們需要特定頻率的量子波動來激活晶體共振，對嗎
房間里的軍人和科學家都震驚地看著他。
你怎么知道這個劉博士追問，這是最高機密！
墨墨解釋道：守望者長老會分析了你們的技術(shù)。他們確認天穹項目確實能夠激活地球能量防護，但缺乏精確調(diào)諧。
該死，李總?cè)嘀栄�，我們花了三年時間試圖找到那個精確頻率...
張明突然有個想法：墨墨，守望者能提供那個頻率參數(shù)嗎
墨墨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理論上...可以。但他們不能直接干預。
這不叫干預，張明急切地說，這叫救命！如果地球毀滅了，你們的首要準則還有什么意義
墨墨思考片刻，胸前的月牙標記開始發(fā)光：我需要直接接入你們的量子計算機。
李總看向陳上校，后者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帶它去數(shù)據(jù)中心。但動作要快——如果那些清除者已經(jīng)滲透進大樓...
他們已經(jīng)在樓里了，張明說，我們剛剛放倒了兩個偽裝成保鏢的。
陳上校立刻按下通訊器：紅色警戒。所有人員注意，執(zhí)行天穹協(xié)議。
警報聲在整棟大樓響起。李總帶領他們快速穿過一條隱蔽走廊，前往位于大樓核心的數(shù)據(jù)中心。
這里是我們安置量子計算機的地方，李總解釋，一邊輸入復雜的密碼，整個系統(tǒng)被電磁屏蔽保護，理論上可以阻擋任何外部干擾。
厚重的金屬門滑開，露出一個充滿冷卻管道和服務器機架的圓形大廳。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玻璃艙，里面懸浮著復雜的量子計算裝置。
那就是QC-9000，劉博士驕傲地說，世界上最先進的量子計算機之一。
墨墨走向控制臺：我需要直接接口。
劉博士猶豫了一下，看向李總。李總點頭后，劉博士打開一個隱藏面板，露出一個標準USB接口——但墨墨搖了搖頭。
不是這種。它伸出前爪，爪墊下露出一個微型接口，閃爍著藍光。
劉博士驚訝地睜大眼睛：量子糾纏接口但這技術(shù)還只存在于理論上！
墨墨沒有解釋，直接將爪子按在控制臺的特定位置。一陣藍光閃過，量子計算機的主顯示屏開始飛速滾動代碼。
接入成功，墨墨的電子音變得有些機械，下載頻率參數(shù)...完成。開始重新配置量子算法...
突然，整個大樓震動了一下，警報聲變得更加尖銳。
他們來了，陳上校冷靜地說，掏出手槍，清除者發(fā)現(xiàn)了我們。
需要多長時間李總焦急地問墨墨。
至少十五分鐘，墨墨回答，眼睛仍然盯著屏幕，量子重組不能中斷。
陳上校按下通訊器：所有安保人員注意，數(shù)據(jù)中心一級防護。這不是演習。她轉(zhuǎn)向張明和李總，你們留在這里。劉博士和我去守住入口。
他們剛離開，整個房間的燈光就閃爍起來。遠處傳來爆炸聲和尖叫聲。
他們在突破防線，李總臉色蒼白，我們沒那么多時間。
張明環(huán)顧四周，注意到數(shù)據(jù)中心上方有一圈觀察走廊。李總，那里有逃生通道嗎
李總點頭：通風管道直通樓頂。但為什么——
帶墨墨走，張明堅定地說，如果清除者攻進來，你們必須完成配置。
那你呢墨墨從工作中抬頭，電子音充滿擔憂。
我來拖延時間。張明拿起劉博士留下的一把電擊槍，檢查了一下電量顯示。
墨墨想反對，但量子計算機發(fā)出提示音，需要它的繼續(xù)操作。張明...小心。
張明笑了笑，輕輕撫摸墨墨的頭，就像它還是只普通黑貓時那樣。別擔心，小家伙。我可是有外星技術(shù)的。
他拿出守望者給的一個小型裝置——看起來像車鑰匙，實際上是某種能量干擾器。然后他轉(zhuǎn)向李總：完成后怎么激活全球網(wǎng)絡
主控室，李總快速解釋，在樓頂。需要我的生物識別和兩組密碼。
張明點頭，最后看了墨墨一眼，然后沖向入口處。他剛到達走廊，就聽到金屬門被撕裂的刺耳聲音。三個清除者特工——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展露機械形態(tài)——正突破陳上校和劉博士的防線。
陳上校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劉博士背靠墻壁，手持一把顫抖的手槍�？吹綇埫鳎蠛埃夯厝�！鎖上門！
太遲了。一個清除者特工發(fā)現(xiàn)了張明，它頭部三個紅點鎖定目標，手臂變形為能量武器。
張明本能地按下干擾器按鈕。一道藍光脈沖擴散開來，三個特工的動作頓時變得遲緩，仿佛受到了強烈干擾。但它們很快適應，繼續(xù)前進。
跑！張明對劉博士喊道，同時向特工們射擊。電擊槍的能量束對一個特工造成了輕微傷害，但另外兩個已經(jīng)逼近。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黑影從天花板落下——墨墨放棄了量子計算機，變形成戰(zhàn)斗形態(tài)撲向清除者特工。
墨墨！不！張明驚呼，配置還沒完成！
李總在繼續(xù)工作，墨墨的電子音在戰(zhàn)斗中有些斷斷續(xù)續(xù)，我不能...讓你...獨自面對...
一個清除者特工的能量武器擊中了墨墨的肩膀，藍色的外星血液噴濺在墻上。張明感到一陣憤怒涌上心頭，不顧一切地沖向前，將干擾器直接按在一個特工的頭部。
裝置超載爆炸，將特工的頭部炸得粉碎，但也將張明震飛出去，撞在墻上。他眼前一黑，幾乎暈過去，模糊地看到墨墨與剩下兩個特工激烈搏斗。
墨墨的戰(zhàn)斗方式令人驚嘆——它的身體像液態(tài)金屬一樣不斷變形，時而伸出利刃，時而形成盾牌。但清除者特工數(shù)量占優(yōu)，很快墨墨就傷痕累累。
張明掙扎著站起來，撿起陳上校掉落的手槍。他瞄準一個特工的能量核心，扣動扳機。子彈擊中了目標，特工踉蹌了一下，給墨墨創(chuàng)造了機會。墨墨的手臂變形成長刃，刺穿了那個特工的胸部。
最后一個特工突然改變策略，不再攻擊墨墨，而是向數(shù)據(jù)中心沖去——目標是李總和量子計算機！
不！張明和墨墨同時喊道。
墨墨的身體突然爆發(fā)出耀眼的藍光，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追上特工，整個身體變成一種類似液態(tài)金屬的形態(tài)，完全包裹住特工。兩種外星科技在激烈的對抗中發(fā)出刺眼的光芒和可怕的能量噪音。
最終，一聲巨大的爆炸震撼了整個走廊。張明被沖擊波掀翻在地，當他再次抬頭時，看到墨墨恢復了普通形態(tài)，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清除者特工已經(jīng)化為一灘冒著煙的廢金屬。
墨墨！張明爬到它身邊，小心地抱起它。墨墨的藍色血液從多處傷口流出，胸前的月牙標記暗淡得幾乎看不見。
配置...完成了嗎墨墨虛弱地問。
就在這時，整個大樓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然后一種柔和的藍光從量子計算機室輻射出來。李總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出：成功了！頻率鎖定！現(xiàn)在只需要去主控室激活全球網(wǎng)絡！
張明松了口氣，低頭看著懷中的墨墨：聽到了嗎我們成功了！堅持住，小家伙...
墨墨試圖微笑，但它的能量正在迅速流失。張明...聽我說...清除者主力艦隊已經(jīng)接近...他們不會輕易放棄...
別說話，保存體力，張明脫下外套包裹住墨墨，我們這就去樓頂。
他小心地抱起墨墨，向緊急樓梯走去。身后，李總扶著受傷的劉博士跟上。當他們爬到九樓時，整棟大樓再次劇烈震動，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窗外，天空中出現(xiàn)了一道道火流星——不是隕石，而是正在突破大氣層的外星飛船。
他們來了，劉博士驚恐地說，清除者主力艦隊提前到達了！
張明抱緊墨墨，加快了腳步�，F(xiàn)在，每一秒都至關(guān)重要。如果他們不能在清除者完全進攻前激活地球防護網(wǎng)，整個人類文明可能就此終結(jié)。
而懷中的墨墨，他不可思議的外星朋友，正為保護地球而慢慢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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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倒計時
樓頂?shù)娘L呼嘯著，帶著初秋的涼意。張明抱著墨墨沖出樓梯間，李總和劉博士緊隨其后。主控室位于樓頂中央，是一個半球形的強化玻璃結(jié)構(gòu)，里面布滿了控制臺和顯示屏。
快進去！李總輸入密碼，防爆門滑開，我們需要至少三分鐘啟動程序！
張明小心地將墨墨放在控制臺旁的椅子上，墨墨的呼吸變得微弱而不規(guī)律，藍色的血液浸透了張明的外套。劉博士立即開始檢查它的傷勢，但人類的醫(yī)療手段對外星生物效果有限。
窗外，天空中的火流星越來越多，有些已經(jīng)開始改變軌跡，向城市各處降落。遠處傳來爆炸聲和警笛聲。
他們開始攻擊了，李總緊張地操作著控制臺，我們需要同時輸入兩組密碼，然后進行生物識別。
張明站到一個副控制臺前：告訴我怎么做。
左邊鍵盤輸入普羅米修斯，右邊輸入守望者，然后同時按下確認鍵。
張明驚訝地抬頭：守望者你們早就知道
李總苦笑：只是巧合。守望者是我們給那種能量晶體起的代號。
兩人同時輸入密碼，控制臺亮起綠色。李總進行視網(wǎng)膜和指紋掃描，主屏幕顯示：天穹網(wǎng)絡準備就緒。確認全球激活
確認！李總按下按鈕。
整個控制室震動起來，一道耀眼的藍光從樓頂?shù)陌l(fā)射裝置射向天空，然后分散成數(shù)百道較細的光束，向全球各個預定坐標點擴散。
信號已發(fā)出，李總盯著屏幕上的進度條，現(xiàn)在等待全球節(jié)點響應...
張明回到墨墨身邊，輕輕握住它的爪子。墨墨的體溫低得嚇人，胸前的月牙標記只剩下微弱的脈動。
堅持住，張明低聲說，馬上就完成了。
墨墨虛弱地睜開眼睛：張明...即使防護網(wǎng)激活...清除者不會輕易撤退...他們可能...發(fā)動最后攻擊...
那就讓他們試試，張明咬牙道，現(xiàn)在地球有防御了。
劉博士突然指著窗外：看！
一道藍色的能量波紋在天空中擴散，像水波一樣覆蓋了整個視野。當波紋接觸到那些火流星時，流星突然失去控制，有些甚至直接在半空中爆炸。
起作用了！李總歡呼，能量場干擾了他們的系統(tǒng)！
但慶祝還為時過早。最大的那艘外星飛船——形狀像一把巨大的黑色鐮刀——抵抗住了能量干擾，繼續(xù)向城市中心逼近。
旗艦，墨墨掙扎著坐起來，清除者指揮艦...有更強的防護...
飛船底部打開，釋放出數(shù)十個小型飛行器，向大樓俯沖而來。
他們想摧毀發(fā)射裝置！劉博士驚恐地說。
控制臺上的警報聲響起，屏幕顯示：全球網(wǎng)絡激活85%...北美節(jié)點離線...歐洲節(jié)點連接中...
太慢了！李總猛砸控制臺，我們需要更多時間！
張明看向墨墨：守望者說過，如果有足夠強的初始脈沖...墨墨，你能增強信號嗎
墨墨思考了一秒，然后眼中閃過決然的光芒：可以...但需要...我的能量核心...
那會怎樣張明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的種族...能量核心是生命源泉...墨墨試圖站起來，如果釋放全部能量...可以暫時增強信號...但...
張明明白了：你會死。
墨墨做出類似人類微笑的表情：三千年前...守望者為了救我的種族...犧牲了一整艘飛船的船員...現(xiàn)在輪到我了...
不！張明堅決地搖頭，一定有別的方法！
窗外，清除者飛行器開始攻擊大樓。一次爆炸震碎了部分玻璃墻，控制室內(nèi)警報聲大作。
全球網(wǎng)絡激活90%...系統(tǒng)報告，亞洲節(jié)點穩(wěn)定...南美節(jié)點連接中...
墨墨突然掙脫張明的手，跳上主控制臺。它的胸前月牙標記開始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強烈光芒。
墨墨，不要！張明想拉住它，但被一股無形的能量場彈開。
原諒我...朋友...墨墨的電子音充滿悲傷但堅定，告訴守望者...觀察者7號...履行了使命...
一道刺目的藍光從墨墨體內(nèi)爆發(fā)，通過控制臺傳導到發(fā)射裝置。天空中的能量波紋瞬間增強十倍，變成耀眼的網(wǎng)狀結(jié)構(gòu)。清除者飛行器像撞上電網(wǎng)的昆蟲一樣紛紛爆炸。
就連巨大的旗艦也開始搖晃，表面閃爍著不穩(wěn)定的能量弧光。
全球網(wǎng)絡激活100%！系統(tǒng)宣布，地球防護網(wǎng)全面啟動！
墨墨的身體像斷電的燈泡一樣暗淡下來，倒在了控制臺上。張明沖上前抱住它，感覺到生命正從這個小外星生物體內(nèi)迅速流失。
不...求求你...張明的聲音哽咽，你不能就這樣離開...
控制室的門突然被一道藍光切開。張明警覺地轉(zhuǎn)身，看到兩個熟悉的藍色身影——守望者士兵站在門口，手持能量武器。
我們感知到能量波動，一個士兵用電子音說，觀察者7號怎么樣了
它快死了！張明喊道，救救它！求你們了！
守望者士兵快速上前，一個檢查墨墨的狀況，另一個從隨身裝置中取出一個小型晶體。
能量核心嚴重受損，第一個士兵報告，需要立即移植。
移植它能活下來張明急切地問。
第二個士兵將晶體放在墨墨胸前：這是備用核心。但會有限制...它可能永遠失去變形能力和大部分外星特性。
我不在乎！只要它能活著！
士兵將晶體按入墨墨的胸口。一陣藍光閃過，墨墨的身體抽搐了一下，然后胸前的月牙標記重新亮起，雖然比之前暗淡許多。
穩(wěn)定了，士兵宣布，但需要長時間恢復。
窗外，清除者旗艦開始撤退，拖著受損的船體向大氣層外飛去。其他較小的飛船要么被摧毀，要么跟隨旗艦逃離。
他們撤退了！劉博士難以置信地說，我們贏了！
李總癱坐在椅子上，突然顯得蒼老了許多：代價太大了...整個城市...
張明抱著昏迷的墨墨，看向窗外。城市多處冒著濃煙，但核心區(qū)域似乎完好無損。傷亡情況
比預期的好，李總查看控制臺上的數(shù)據(jù)，防護網(wǎng)及時激活，阻止了大規(guī)模破壞。主要是外圍區(qū)域受損。
一個守望者士兵走向張明：人類，觀察者7號必須返回母艦接受全面治療。你可以陪同。
張明看向李總，后者點點頭：去吧。這里有我們處理。你...和你的朋友...拯救了地球。
張明跟著守望者士兵走向屋頂邊緣，那里現(xiàn)在停著一艘小型飛行器。當他們登機時，張明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城市——他的家，墨墨冒著生命危險保護的地方。
飛行器升空，穿過逐漸消散的能量網(wǎng)，向著軌道上的守望者母艦飛去。張明輕輕撫摸著墨墨的頭，祈禱著這個小外星生物能活下來。經(jīng)歷了這一切，它已經(jīng)不僅僅是一個外星間諜，也不只是一只寵物貓。
它是他的朋友，他愿意為之冒險的朋友。
而這場冒險，似乎還遠未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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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康復之路
守望者母艦的醫(yī)療艙散發(fā)著柔和的藍光。張明坐在觀察者7號——他仍然習慣叫它墨墨——的治療艙旁邊，已經(jīng)過去了六個小時。透過透明的艙蓋，他看到墨墨的黑貓形態(tài)漂浮在藍色治療液中，胸前的月牙標記有規(guī)律地閃爍著。
醫(yī)療艙門滑開，智者1號走了進來，胸前復雜的符號在醫(yī)療艙的光線下顯得更加神秘。
張明地球人，它的電子音比往常溫和，觀察者7號的狀況已經(jīng)穩(wěn)定。
張明從椅子上站起來，長時間保持同一姿勢讓他的肌肉有些僵硬。它能完全康復嗎
智者1號走到治療艙前，調(diào)出一個全息顯示屏，上面顯示著墨墨的生命體征和能量讀數(shù)。生理機能恢復良好，但能量核心受損是不可逆的。它將永遠失去變形能力和大部分高級功能。
但它會活著，張明松了口氣，這才是最重要的。
確實，智者1號贊同道，觀察者7號表現(xiàn)出了非凡的勇氣。它的行動拯救了兩個文明——不僅阻止了清除者對地球的攻擊，還向整個星系證明了守望者干預政策的正確性。
張明好奇地問：這是什么意思
三千年來，守望者一直遵循不干預原則，只是觀察文明發(fā)展。但觀察者7號證明了有時直接行動是必要的。長老會已經(jīng)投票決定修改首要準則，允許在極端情況下進行有限干預。
醫(yī)療艙突然發(fā)出柔和的提示音，治療液開始排出。墨墨的身體輕輕落在艙底，毛發(fā)干燥蓬松，仿佛從未浸濕過。
它要醒了，智者1號說，我會給你們獨處的時間。
艙蓋滑開，墨墨的鼻子抽動了一下，然后緩緩睜開眼睛�？吹綇埫�，它的耳朵微微豎起，發(fā)出一聲微弱的喵。
嘿，小家伙，張明輕聲說，小心地撫摸墨墨的頭，歡迎回來。
墨墨試圖站起來，但四肢還有些不穩(wěn)。張明趕緊托住它，把它抱到懷里。墨墨的體溫比平時略高，呼吸有些急促，但眼神已經(jīng)恢復了往日的清明。
謝...謝...墨墨的電子音斷斷續(xù)續(xù)，比之前更加機械化。
你的聲音張明擔憂地問。
能量核心...限制...墨墨解釋道，現(xiàn)在...只能...簡單交流...
張明輕輕摟緊它：沒關(guān)系，你能活著就好。我們贏了，墨墨。清除者撤退了，地球安全了。
墨墨的眼中閃過一絲欣慰，然后環(huán)顧四周：李總...劉博士...
他們都安全。城市有些損失，但比預期的好。天穹網(wǎng)絡運行良好，地球現(xiàn)在有自己的防護罩了。
智者1號回到醫(yī)療艙，帶著一個小型裝置：觀察者7號，長老會已經(jīng)做出決定。鑒于你的特殊貢獻和目前的身體狀況，你可以選擇：隨艦隊返回克萊恩星接受榮譽嘉獎，或者...留在地球。
張明的心突然揪緊了。他還沒想過墨墨可能要離開。
墨墨抬頭看向張明，又看看智者1號，然后低下頭思考。幾分鐘的沉默后，它抬起頭：我...需要...時間...決定...
智者1號點頭：合理的要求。母艦將在24小時后離開地球軌道。屆時請告知我們你的選擇。它遞給張明那個小型裝置，這是通訊器，可以聯(lián)系我們。同時也是觀察者7號的能量穩(wěn)定器，需要每天充電。
張明接過裝置，那是一個光滑的金屬圓盤，中央有一個凹槽正好適合墨墨的月牙標記。我明白了。謝謝你們救它。
不，智者1號糾正道，是它救了所有人。
返回地球的旅程很安靜。小型飛行器將張明和墨墨送到他的公寓樓頂。令張明驚訝的是，公寓完好無損，仿佛過去幾天發(fā)生的驚天動地事件只是一場夢。
到家了，張明打開門，把墨墨放在它最喜歡的那張沙發(fā)上，感覺像是過了好幾年。
墨墨環(huán)顧這個熟悉的房間，眼中流露出張明從未見過的情感。它慢慢走到陽臺門前，用爪子輕輕扒拉玻璃。
張明打開門，夜晚的涼風拂面而來。墨墨跳上陽臺欄桿，仰頭望向星空。張明蹲在它旁邊，順著它的視線看去——在滿天繁星中，有一個特別亮的藍點。
那是...克萊恩星張明猜測。
墨墨點點頭，眼中閃爍著思鄉(xiāng)的光芒。然后它轉(zhuǎn)向張明，胸前的月牙標記亮起，投射出一幅全息圖像——一個美麗的藍色星球，被三個小月亮環(huán)繞，城市像發(fā)光的蛛網(wǎng)般覆蓋大陸。
你的家鄉(xiāng)，張明輕聲感嘆，真美。
圖像變換，顯示出一些高大的藍色生物，胸前有類似但更復雜的符號，站在一個充滿未來感的城市廣場上。其中一個體型較小的——張明猜測是幼年墨墨——正被一個成年個體撫摸頭部。
你的家人
墨墨點頭，眼中泛起類似淚光的光點。圖像再次變換，顯示出一艘小型飛船離開星球的場景，然后是漫長的星際旅行，最終到達地球。
你離開家鄉(xiāng)很久了，張明理解地說，想回去看看他們，對嗎
墨墨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繼續(xù)展示圖像：雨夜的街道，張明彎腰查看紙箱，將它抱起的畫面；他們在公寓里相處的日常；一起對抗清除者的戰(zhàn)斗場景。最后，圖像定格在地球的藍色影像上，然后慢慢融入夜空中真實的地球夜景。
張明突然明白了：你把這個也當家了。
墨墨靠過來，輕輕蹭了蹭張明的手，這是它作為貓時表達親昵的方式。家...它的電子音雖然機械，卻充滿感情。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陽臺上，望著滿天繁星，各自沉浸在思緒中。張明想起第一次見到墨墨的那個雨夜，怎么也想不到這只流浪貓會改變他的生活，甚至改變整個地球的命運。
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最終張明打破沉默，我都會支持你。如果你想回家...回克萊恩星，我理解。
墨墨看著他，大眼睛在星光下閃爍，然后輕輕喵了一聲，跳下欄桿回到屋內(nèi)。張明知道它需要更多時間思考這個艱難的決定。
第二天早晨，張明被一陣奇怪的聲響吵醒。他迷迷糊糊地走到客廳，看到墨墨正試圖用爪子打開冰箱門，但明顯力不從心。
餓了張明笑著走過去，讓我來。
他拿出一些牛奶和火腿，墨墨急切地吃起來。張明注意到它的動作比昨天穩(wěn)健多了，但明顯不如以前靈活。
感覺怎么樣
墨墨思考了一下，然后走到電子設備前，用爪子笨拙地敲擊鍵盤——以前它能輕松操作，但現(xiàn)在似乎很難精準控制。最終它放棄了，轉(zhuǎn)向張明，搖了搖頭。
不適應失去那些能力張明猜測。
墨墨點頭，然后做了個很小的手勢。
但還活著，這才是最重要的，對吧
墨墨贊同地喵了一聲，繼續(xù)吃早餐。張明打開電視，新聞正在報道神秘電磁風暴和全球突然出現(xiàn)的極光現(xiàn)象——顯然官方仍在掩蓋外星攻擊的真相。
...全球科學家聯(lián)合調(diào)查這一現(xiàn)象，新聞主播說，白宮發(fā)言人表示沒有證據(jù)表明這是敵對國家的武器測試...
張明搖搖頭關(guān)掉電視。他的手機響了，是李總發(fā)來的消息：天穹項目永久轉(zhuǎn)移到地下設施。軍方想見你和那個特殊因素。有時間來公司一趟。
張明看了看墨墨：看來我們出名了。
墨墨歪著頭，然后做了個不去的手勢。
同意。我們暫時遠離那些麻煩。張明回復了一條模糊的短信，表示需要更多休息時間。
上午晚些時候，張明帶墨墨去小區(qū)散步——這是墨墨受傷后第一次外出。它走得很慢，時不時停下來休息。令張明驚訝的是，幾只小區(qū)里的流浪貓主動靠近，好奇地圍著墨墨轉(zhuǎn)，仿佛察覺到它的不同尋常。
其中一只橘貓?zhí)貏e友好，甚至舔了舔墨墨的耳朵。墨墨起初有些僵硬——作為觀察者，它以前總是避免與其他地球動物互動——但慢慢地，它開始回應，用頭輕蹭那只橘貓。
張明微笑著看著這一幕。無論墨墨曾經(jīng)是什么，現(xiàn)在它正學習成為一只真正的貓，融入地球生活。
回家路上，墨墨突然停下，豎起耳朵。張明順著它的視線看去，是一只機械甲蟲——清除者偵察器的殘骸，卡在排水溝里，已經(jīng)失去動力。
墨墨警惕地靠近，用爪子撥弄了一下，確認它完全失效后才放松。這個小小的發(fā)現(xiàn)提醒著他們，雖然戰(zhàn)斗勝利了，但清除者的威脅可能并未完全結(jié)束。
晚上，張明給墨墨做了一個舒適的窩，但墨墨跳上了他的床，像過去那樣蜷縮在他腳邊。張明沒有趕它下去——經(jīng)歷了這么多，他們都從這種親近中得到安慰。
熄燈前，張明拿出守望者給的通訊器，放在床頭柜上。明天中午前需要給他們答復。你...有決定了嗎
墨墨看著窗外的星空，長時間沒有反應。最終，它只是輕輕喵了一聲，閉上眼睛。
張明明白這個決定有多么艱難。他關(guān)掉燈，在黑暗中輕聲說：無論你選擇什么，記住這里永遠歡迎你。
月光透過窗簾，照在墨墨身上。如果張明此時仔細觀察，他會看到墨墨胸前的月牙標記正以特殊的頻率閃爍，就像在發(fā)送某種密碼信息。但他已經(jīng)睡著了，錯過了這個細節(jié)。
而窗外的夜空中，一顆星星——守望者母艦——正靜靜等待著觀察者7號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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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家的選擇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臥室。張明醒來時，發(fā)現(xiàn)墨墨已經(jīng)不在床上了。他起身尋找，最終在陽臺上發(fā)現(xiàn)了它——墨墨正蹲在欄桿上，專注地望著天空中那個已經(jīng)變得很暗淡的藍點：克萊恩星。
早安，張明拉開玻璃門走出去，睡得好嗎
墨墨回頭看了他一眼，輕輕喵了一聲。張明注意到它看起來疲憊不堪，眼睛下方的毛發(fā)有濕痕——外星貓會哭嗎
今天要做決定了，嗯張明靠在欄桿上，和墨墨一起望向天空。
墨墨沒有立即回應，而是跳下欄桿，走向客廳。張明跟著它，看到墨墨停在電子設備前，示意他打開電腦。
張明啟動電腦，墨墨費力地用爪子指向繪圖程序。張明打開程序，墨墨開始艱難地繪制——沒有了以前那種精準控制，它的線條歪歪扭扭，但最終完成了一幅簡單的圖畫：一艘飛船離開地球，飛向克萊恩星；然后是同一艘飛船返回地球；最后是一個問號。
你是在問...如果離開，還能不能回來張明猜測。
墨墨點頭，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張明拿起守望者的通訊器，猶豫了一下：我們可以問問。
他按下通訊器中央的按鈕，裝置發(fā)出柔和的藍光。幾秒鐘后，智者1號的電子音響起：張明地球人，觀察者7號做出決定了嗎
我們有個問題，張明直接說，如果墨墨選擇回克萊恩星，它以后還能來地球嗎
通訊器沉默了片刻，然后智者1號回答：理論上可以。但有兩個問題：第一，守望者艦隊下一次訪問太陽系可能要幾十年后；第二，觀察者7號現(xiàn)在的能量核心無法支持長途太空旅行，除非在母艦的特殊醫(yī)療艙中。
張明看向墨墨，看到它眼中的光芒暗淡下去。所以如果它選擇離開...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恐怕是的，智者1號確認道，而且考慮到它的健康狀況，長老會建議它留在熟悉的環(huán)境中。但最終決定權(quán)在它自己。
通訊結(jié)束后，張明和墨墨坐在沙發(fā)上，陷入沉思。窗外陽光明媚，小區(qū)里孩子們的笑聲隱約可聞，平凡而美好的地球生活正在進行。
墨墨突然跳下沙發(fā)，走向書架，用爪子勾下一本相冊——那是張明幾乎忘記存在的家庭相冊。墨墨費力地翻開，指向一張張明小時候和父母在公園的照片。
你想了解我的家人張明問，翻開下一頁，這是我媽媽，她住在南方。這是我爸爸...他已經(jīng)不在了。
墨墨輕輕將爪子放在張明父親的照片上，然后抬頭看向張明，眼中充滿理解。它又翻到一張張明大學畢業(yè)照，指著照片上笑容燦爛的年輕張明，然后指了指現(xiàn)在的他，做了個不同的手勢。
是啊，那時候更年輕，更天真，張明苦笑，生活改變了一個人。
墨墨搖搖頭，堅定地指向照片中張明身邊的幾個朋友，然后指向空蕩蕩的公寓，做出疑問的表情。
張明突然明白了：你是問...我的朋友都去哪了
墨墨點頭。
張明嘆了口氣：工作忙了，大家各奔東西。成年人的生活就是這樣。他停頓了一下，直到那個雨夜，我撿到了你。
墨墨靠過來，用頭蹭他的手，就像普通貓咪安慰主人那樣。張明突然意識到，這段時間以來，墨墨不僅是他照顧的外星生物，也成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朋友。
中午臨近，張明拿出通訊器：時間到了，小家伙。無論你選擇什么，我——
墨墨突然用爪子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然后指向自己，再指向地面，最后畫了一個小愛心。
張明的心跳漏了一拍：你是說...你想留下
墨墨用力點頭，然后跳到電子設備前，示意張明打開一個天文程序。它費力地輸入克萊恩星的坐標，調(diào)出那顆藍色星球的圖像，然后做了個心的手勢；接著調(diào)出地球的圖像，做了同樣的手勢，最后將兩個圖像并列。
你愛兩個世界，張明輕聲說，但你選擇留在這里。
墨墨點頭，然后播放了一段錄音——智者1號之前說的話：留在熟悉的環(huán)境中。它又指了指公寓，再指向小區(qū)里它昨天認識的貓朋友，最后指向張明。
因為這里已經(jīng)成了你的家，張明感到眼眶濕潤，老天，我要被一只外星貓弄哭了。
墨墨發(fā)出類似笑聲的電子音，然后做了個擁抱的手勢。張明小心地抱起它，感受這個小生物溫暖的身體和規(guī)律的呼吸。它可能失去了大部分外星能力，但依然是那個勇敢、聰明、不可思議的墨墨。
張明按下通訊器按鈕：智者1號，我們有了決定。
當守望者小型飛行器降落在樓頂時，張明和墨墨已經(jīng)等在那里。智者1號親自前來，胸前復雜的符號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觀察者7號，它的電子音出奇地溫和，你的選擇是
墨墨走上前，用爪子在地上劃出一個單詞：留下。
智者1號似乎并不驚訝：長老會尊重你的決定。考慮到你的特殊貢獻，你將正式從觀察者序列中退役，獲得星際難民身份，受守望者法律保護。
它轉(zhuǎn)向張明：地球人張明，你愿意成為觀察者7號的正式監(jiān)護者嗎盡管它現(xiàn)在的能力與普通地球貓科動物相似，但仍需要特殊照顧。
我愿意，張明毫不猶豫地回答，雖然我覺得更多時候是它在照顧我。
智者1號從長袍中取出一個小型裝置，看起來像金屬徽章：這是正式文件，包含守望者聯(lián)絡協(xié)議和觀察者7號的醫(yī)療記錄。同時也是一個追蹤器，以防它走失。
張明接過徽章，別在墨墨的項圈上——這是他為墨墨新買的，上面刻著墨墨，如果走失請聯(lián)系張明和他的電話號碼。
還有一個問題，智者1號說，關(guān)于天穹網(wǎng)絡。我們發(fā)現(xiàn)它需要一個持續(xù)的調(diào)諧信號來維持穩(wěn)定。觀察者7號的能量核心雖然受損，但恰好能產(chǎn)生這種頻率。
張明皺眉：你是說...墨墨要成為地球防護網(wǎng)的...活體鑰匙
在某種程度上，是的。但這不會影響它的健康。實際上，這種共振對它有益，能穩(wěn)定能量核心。
墨墨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走到智者1號面前。智者1號將一個小型晶體貼在墨墨的月牙標記上，晶體融入標記，使其發(fā)出更穩(wěn)定的藍光。
程序完成，智者1號宣布，地球防護網(wǎng)現(xiàn)在將永久穩(wěn)定。清除者或其他敵對勢力再也無法威脅這個世界。
告別時刻來臨。智者1號向墨墨行了一個復雜的外星禮節(jié)，墨墨以同樣的方式回應。然后智者1號轉(zhuǎn)向張明：人類仍然有很多需要學習，但你們表現(xiàn)出了非凡的勇氣和同理心。守望者將繼續(xù)觀察，但現(xiàn)在是懷著敬意而非擔憂。
飛行器升空時，墨墨蹲在張明肩頭，望著它曾經(jīng)的族人離去。張明感覺到它的小身體微微顫抖，輕輕撫摸它的背部：沒事的，小家伙。這不是永別。
回到公寓后，墨墨似乎輕松了許多。它跳上窗臺，看著小區(qū)里的貓朋友，尾巴愉快地擺動。張明打開電腦，開始寫一封辭職信——經(jīng)歷了這一切，常規(guī)的編程工作突然顯得無比乏味。
我在想，他對墨墨說，也許我們可以寫本書《我和外星貓拯救地球》
墨墨發(fā)出警告的嘶聲。
好吧，好吧，保密。那至少我可以申請給軍方當顧問什么的畢竟我們現(xiàn)在是地球防御專家了。
墨墨思考了一下，然后做了個錢的手勢。
張明大笑：對，得賺夠買貓糧的錢！
那天晚上，他們再次來到陽臺，望著滿天繁星�？巳R恩星已經(jīng)看不見了——守望者母艦帶著它離開了地球視線范圍。但墨墨看起來平靜而滿足，蜷縮在張明腿上，享受著溫柔的撫摸。
你知道嗎，張明輕聲說，我一直在想一件事。你胸前的月牙標記...它真的只是一個標記嗎
墨墨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神秘的光芒。它用爪子輕輕碰了碰標記，然后做了個以后的手勢。
又是一個謎張明笑著搖頭，好吧，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解開它。
墨墨喵了一聲，跳下他的腿，回到屋內(nèi)。張明跟著它，看著它熟練地——雖然還有些笨拙——跳上冰箱，用爪子勾下一包貓零食，然后期待地看著他。
好吧，外星英雄也要吃零食，張明撕開包裝，但記住，從明天開始控制飲食。你現(xiàn)在可是一只普通家貓了。
墨墨不滿地喵嗚一聲，但吃零食的速度一點沒減。張明看著它，心中充滿溫暖。這個來自星星的小生物選擇放棄星際旅行和高級文明，留在這個平凡的地球公寓里，和他一起看爛電視劇，吃廉價貓糧。
而張明知道，無論未來如何，他們都將一起面對——一個普通程序員和他不普通的外星貓朋友，在這個他們共同拯救并稱之為家的藍色星球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