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猛獸出籠了!
陸瑤:“?”
他為什么對扒人衣服有如此強(qiáng)烈的執(zhí)念?
一定是被人教壞了!
不遠(yuǎn)處的季同再次打了個噴嚏!
陸瑤背著司諾誠快速穿梭在閣樓回廊間,身后緊跟著的東方胥語氣很沉,“得先把人送下山!”
主峰上的詭異氣氛他也感覺到了,長老閣不可能因為陸瑤是東方門閥老祖欽點(diǎn)的魁首就對他們松懈到這種程度,他們一路上山都沒受到阻礙,這跟他們預(yù)想的完全不一樣。
“東方允不在,長老閣的那些閣老也不在!”整個主峰都安靜得詭異了。
東方允今天才死了兒子還被東方門閥老祖一劍撂倒,難道是受傷嚴(yán)重?
東方流絮殿里的動靜那么大都沒人過來看一眼,那些族人都去了哪里?
東方胥感覺到了一陣危機(jī),是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陸瑤止步,抬臉看著綿延橫亙在半山腰的木質(zhì)回廊,風(fēng)吹得廊間竹簾啪啪啪地響,一股陰冷的氣息在周邊凝聚。
這跟白日里擂臺上東方門閥老祖降下劍氣之后那股神識侵襲有著相似的氣息。
東方胥和季同都感應(yīng)到了!
“陸小姐,我們快走吧!”東方胥心頭的不安越發(fā)明顯了。
陸瑤站著沒動,東方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低聲,“你若是還要去探查那血陣,就得去到峰頂,你背著他,恐怕不行,要不,你把人交給我們,我們先帶他下山!”
陸瑤聞言,毫不猶豫道,“不,他得跟著我!”
她已經(jīng)不放心將司諾誠交給任何人!
尤其是在這詭異莫測的地方!
司諾誠也在此時伸出雙手圈住了她的頸脖,“我要跟著小姐姐!”
東方胥這才想起他們沒有后援,就算他將司諾誠帶離開主峰又能如何?他們沒有陸瑤那么強(qiáng)悍的戰(zhàn)斗力,根本保護(hù)不了司諾誠。
“你們先走!”陸瑤果斷下了決定,“去山腳,護(hù)山大陣那邊!”
東方胥立馬明白過來,他這兩天白天陪著陸瑤參加比賽,晚上則在研究陸瑤要求他修補(bǔ)的護(hù)山大陣圖。
“那你們,小心!”東方胥不再多言,帶著季同和下屬快速離開,季同聽了這個決定想要表達(dá)自己的意見,被東方胥看了一眼后閉了嘴,算了他一個傷殘人士現(xiàn)在還要靠人背著呢,留下來能幫個什么。
然而就在此時后背上的司諾誠輕輕拽著陸瑤的頭發(fā),“小姐姐,你要去山頂嗎?”
陸瑤對他很有耐心,“嗯!”
司諾誠,“那我可以不去嗎?”
陸瑤難得地愣了愣,“你不想去?”
司諾誠把臉蹭在她的頸脖上,嘀咕,“我感覺那里不太舒服!”
陸瑤猶豫,“你要是不在我身邊會有危險!”
當(dāng)然,山頂也有危險,但她在,可是若是他不跟著去,她如何能在對戰(zhàn)中分心護(hù)他周全?
她已經(jīng)接連好幾天都在觀察,她要找的那個血陣主陣就在峰頂,大澳深淵禁地那一次,她趕去的時候大陣已經(jīng)廢了,她沒能從那大陣?yán)锓聪蛩阉鞯礁嗟南�,但是眼前這個,還在用!
其實(shí)司諾誠所說的不舒服應(yīng)該是跟他身體里的五塊鏡片有關(guān),那東西碎裂后在三千小世界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的變化,有魔性也有靈性,陸瑤現(xiàn)在還不敢斷定到底是魔性多一些還是靈性多一些,但從她現(xiàn)在從司諾誠身上的氣息感應(yīng)出的。
這五塊鏡片喜歡靈氣,它們在這主峰之上待的幾天時間已經(jīng)吸得盆滿缽滿,司諾誠自己可能還感覺不到,但他渾身輕盈,早跟進(jìn)來時辯若兩人了。
所以,可以說,此行就是司諾誠的一個機(jī)緣!
而這個機(jī)緣會給司諾誠帶來什么,未知!
“小姐姐,我不怕哦!”
司諾誠摟著她的頸脖親熱地用額頭蹭她,陸瑤屏住了呼吸,偏著腦袋阻止他這樣小狗似得親近,當(dāng)下也快速思考了一番,她看向了東方胥,“你能保護(hù)好他嗎?”
東方胥眼神徒然堅毅起來,“能!”
豁出命去!
司諾誠被陸瑤放了下來,將一顆寶珠塞在他手里,“拿著!”
司諾誠拽著那珠子,眨巴著大眼睛看了看陸瑤,眼睛里滿是歡喜,“我好喜歡��!”
陸瑤揉了揉他的腦袋,“你要聽話!”
司諾誠拽著珠子,“好��!”
這邊東方胥蹲下將他背起來,神色凝重道,“陸小姐,您小心!”
他身上的傷已經(jīng)在陸瑤的治療下痊愈了,背起司諾誠是健步如飛,沒幾下就消失在了陸瑤眼前。
他不知道司少爺是怎么突然改變主意不跟陸瑤反而要下山了,不過既然陸瑤將人交到他手里,這是以命交付,他得立馬將人帶出山再破解那護(hù)山大陣,看看能不能抓住離開的契機(jī)。
東方胥腳步如飛,身后是作為傷員被照顧的季同,一行人在山道間急速奔行,等他們離開了好遠(yuǎn),后背上的司諾誠才敲著東方胥的后腦勺。
“你把我放下來!”
東方胥腳步不停,“不行,我要把你帶下山!”
后腦勺又被敲了一下,東方胥這才一陣心悸地緩了下來,這才感覺戳著自己后腦勺的手指冰冷如劍,他心里狠狠一咯噔。
不好!
這位司少爺好像只是在陸瑤面前很乖巧!
他不敢動,因為那指尖戳在后腦勺,總給他一種隨時都能給他腦殼捅個對穿的錯覺!
“誠誠,瑤瑤說了,讓你跟著我下山!”東方胥艱難地咽下一口口水,身后的人還不知道東方胥為什么突然停下來,季同以為他還有什么事情沒鋪墊好,急聲,“你怎么了?”
東方胥:“!”他就是,后腦勺有點(diǎn)涼!
他感覺到那股涼意越來越明顯,趕緊將人輕輕放下來,身后的人都愣住了,“胥哥哥,你是背不動了嗎?要不我們來背吧?”
這位漂亮的小哥哥好像渾身都在發(fā)光似得,而且他就是陸小姐要救的人哎!
他們爭相恐慌要來幫忙背人,被東方胥阻止,“站那邊,別動!”
季同察覺到異常了,看看臉色有異的東方胥,再看了看一語不發(fā)一邊玩珠子一邊踩著石階行走的司諾誠,他張了張唇,“那個,誠誠你不讓他背,是不是他背的不舒服�。∫�,換個人?”
一定是東方胥跑得太快了太顛簸了,東方胥哪有陸瑤的修為,跑快了肯定顛得不舒服��!
“你就不能慢點(diǎn)兒?”季同埋怨東方胥。
東方胥敢怒不敢言!
而踩著石階的青年回頭看著他們,展顏一笑,“不是哦!”
他一笑,讓周邊的風(fēng)景瞬間都黯然失色,但比起他那笑容的威力,下一秒,他人已經(jīng)消失在了眼前,山間一線殘影眨眼消失,還留下一句,“是你們太慢啦!”
東方胥:“!”
季同:“!”
兩人對視一眼,面露驚恐!
不好,他,他進(jìn)化了!
陸瑤將人交到他們手里,可這還不到一刻鐘,人就消失不見,東方胥要瘋了,“快追!”
東方胥鉚足了勁地在前面追,身后背著季同的少年跑得氣喘吁吁,懵懵地,“為什么,我怎么感覺胥哥哥看到那個小哥哥跑了,嚇得臉色都白了呢?”
另外一個少年聽了回話,“胥哥哥的感覺,就是,就是好像猛獸出籠了!”
季同忍受著顛簸看著司諾誠消失的方向,內(nèi)心急得要崩潰,那不就是猛獸出籠了嗎?
很快,不敢有絲毫停歇的小隊朝著山下奔赴,這一路上他們發(fā)現(xiàn)有的地方炸了,有的地方移位了,比如來之前看到的一座涼亭本來是在左邊的,回來時卻換了個位置。
再比如山道走向,半路截斷不得不迫使他們更換路線,他們一路追,卻在不經(jīng)意間被一個小少年點(diǎn)破,“胥哥哥,我們,我們是不是在繞著主峰跑��?我怎么覺得……”
他說著抓了一把頭發(fā)上的鳥毛,身邊的幾人也跟他差不多,衣服被樹枝剮爛,他們不是洞洞裝,就是草裙裝,就連被背在人后背上的季同都無一幸免。
季同抓過腦袋上的枯枝敗葉,吐了一口濁氣,有鳥糞的味道,他一陣惡心抓著破爛衣服猛擦嘴,擦完后把關(guān)注點(diǎn)撤回來,“人呢?”
東方胥都快累趴了,本來他這些天在陸瑤的治療下,身體傷勢痊愈,還隱隱有了進(jìn)階的趨勢,可現(xiàn)實(shí)給了他一棒子,追個人都跑得氣喘吁吁,他就不配進(jìn)階!
“沒,沒影了!”
其實(shí)按照他們的路線計劃,從主峰直奔下山,就他們的速度,不到半個小時應(yīng)該就能成,可是經(jīng)人一提醒,東方胥才反應(yīng)過來。
對啊,他們,他們居然在繞著山跑!
“他,他為什么要這么跑��?”東方胥受不了的強(qiáng)度,其他幾個小弟更是受不住了,不停還好,一停下來雙腿就不聽使喚地打顫,現(xiàn)在已經(jīng)軟得爬不起來了。
他們的雙腿承受了不該這個年紀(jì)該承受的重量!
季同癱在地上,看著周邊森然的林子,“我也不知道!”
他們怎么能猜到司諾誠的想法呢?
司少爺人還清醒的時候他們就猜不到,如今不清醒了,傻了,就更加猜不到了!
“怎么辦?”
東方胥爬起來,看著不遠(yuǎn)處被掀翻的大樹,前方,是一條筆直的路,哦,剛才才開辟出來的,以司少爺?shù)穆肪為準(zhǔn),但凡擋路的都給劈開了。
司少爺霸道地在主峰上開辟了一條新路,走哪兒砍到哪兒,走哪兒轟到哪兒!
這是他們還能知道他行蹤的原因!
司少爺堅定地走著自己的路,并讓別人無路可走!
但同時,如此大的動靜也把東方門閥的人給驚動了,不遠(yuǎn)處的身后傳來厲喝聲,“快,他們就在那里!”
癱在地上的眾人爬起來,“他們追來了啊!”
東方胥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他只是答應(yīng)了陸瑤要將司諾誠帶下山這么一個任務(wù)的,結(jié)果人跑了,他還引得整個東方門閥的追砍,一時間他竟覺得自己好像是面對熊孩子的家長瞬間蒼老了不止十歲。
東方胥咬牙,“追!”
陸瑤親手將人交到他手里,他親口答應(yīng)要護(hù)他周全的!
于是,主峰上出現(xiàn)了這樣畫面,一人步伐悠然地在前面砍樹坑路,后面不遠(yuǎn)不近地追了兩撥人。
這一切,前往主峰頂峰的陸瑤是不知道的,在送走了司諾誠后,那股神識越發(fā)近了,她跟司諾誠兩人是兩個方向,在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引起了那股神識的興趣,她加速,矯健的身影在云霧中輾轉(zhuǎn)騰挪,直奔峰頂。
而那道神識也緊追不舍,一直到陸瑤落在了峰頂,她終于看清了這個盤踞在主峰峰頂?shù)陌私谴箨嚒?br />
八道銀色光柱環(huán)繞在周圍,中間是一根血紅光柱。
八根銀色光柱所在的位置也跟大澳深淵禁地冰柱的位置相同,地表上浮現(xiàn)出似有似無的血色紋路讓整個陣法都活了起來,血色光暈纏繞著銀色光柱再通過地表上的陣法紋路如同脈絡(luò)一般源源不斷地匯入最中央的血色光柱。
陸瑤能從周邊感覺到比山腳更加濃郁的靈氣,它們在銀色光柱的吸引下匯聚在一起,再通過銀色光柱剝離進(jìn)入到最中央的血色光柱,直達(dá)云霄之上。
這是一個比司家老宅陣法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的法陣!
而法陣前正站著一身黑色衣袍的東方門閥老祖,“來啦!”
“刺啦”一聲,刀刃出鞘,迎接陸瑤的就是東方右拔出的長刀,但刀剛拔出來就被一道劍氣震開,東方右吐血倒地撕心力竭,“老祖,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東方門閥的族人!”
東方胥找來的不是發(fā)配出去的族人,他也是剛才才得到的消息,什么妹妹,早死了,而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是跟著他一起進(jìn)來,他當(dāng)日在護(hù)山大陣面前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應(yīng)該是東方胥早將人藏了起來。
“我兒子死的冤枉啊,老祖!”
東方右痛哭流涕!
陸瑤面無表情,“你女兒也死了!”
東方右一怔,從地上抬起頭來,滿臉震驚地看著陸瑤,“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他眼睛里的殺氣再次凝結(jié),鋪天蓋地!
陸瑤在離開半山腰時就感應(yīng)到了,那殿內(nèi)掛著的東方流絮,被那群關(guān)在籠子里的人,一刀,一刀,凌遲了!
“一個不知道敬畏生命的人,不配活著!”
“我殺了你!”東方右暴起,陸瑤甩出鞭子回?fù)�,這一次,她不在隱藏自己的實(shí)力,揮鞭時東方右被撞飛出去,比他更加雄厚的戰(zhàn)皇威壓襲去直接將東方右整個人掄起來砸向了旁邊的山頭。
暴力打架這種事情,陸瑤從來都是無師自通!
“轟隆”一聲巨響,隔壁的山頭轟然炸開,炸飛無數(shù)亂石!
動靜之大,響徹天際!
而此時的山腳,一掌劈倒最后一株大樹的青年聞聲看了一眼山頂?shù)南鯚�,瀲滟的眼瞳里劃過一抹柔色,唇角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