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一百個侍夫,需要我?guī)湍闾魡幔?/h1> “歸玄?”
床榻上的男人低低出聲,語氣里帶著難以言明的情緒。
親王殿下匍匐在地,雙肩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是,屬下見過主子!”
多少年了,他以為自己又要經歷一場無望的輪回,然在感受到那少女身上熟悉的氣息時,本能地就找尋了過來。
那少女身上有主子的印記,但那少女很是警惕,所以他不得不追本溯源,貝拉說她出現(xiàn)在女王殿的圍墻上,而那座殿里全是近期挑選出來少年們。
而他之所以鎖定了尼古拉斯家族,是因為那個叫尼奧的少年他是見過的,就那少年的資質是根本不可能入選,除非一夜之間削掉他身上兩百來斤的多余贅肉。
尼古拉斯家族不可能將這樣的人塞進來!
再結合了內侍對此人的評價,越聽越是吃驚,于是他連夜來了。
再起身時,歸玄眸中濕潤,“主子……”一腔思念之情卻被對方那白得不正常的臉色給打斷了。
“您是不是身體不適?”他似想到了什么,起身走過去伸出手,“請讓屬下為您看看吧!”
他曾是司諾誠的四大助手之一,當年司諾誠意外失蹤后,他們找瘋了,最后查到族內的禁忌之地有被動過的痕跡,鎮(zhèn)在境地的八荒鏡不翼而飛,他是在境地周邊找到了鏡片的碎屑,不等查明真相就被莫名其妙地帶進了陌生的世界。
這么多年,他去過太多的世界了,但冥冥之中就是相信自己還能再見到主子,也就是這份堅持一直讓他支撐到現(xiàn)在。
司諾誠伸出了手,歸玄單膝跪地在床邊,手輕輕放在他的脈搏之上,半響之后他的臉色越發(fā)凝重起來。
“您的這具身體……”要不是他體內殘存的靈氣護住了他的心脈,這具身體恐怕早就衰敗了,實在是主子的神魂太過強大,這么一具肉體凡胎根本支撐不住。
他的神魂就跟他心臟處的四塊搖搖欲墜的八荒鏡一樣,感覺隨時都有可能會碎掉似得。
“讓屬下來幫您!”歸玄說著就要將自己積攢的靈力渡給司諾誠,但司諾誠的手卻收了回去,薄唇淡起,“不用!”
杯水車薪!
歸玄面露憂色,“那屬下能幫您做點什么嗎?”
說實話,他還真沒見過主子有這么虛弱的時候,想想他心臟內的四塊八荒鏡,再聯(lián)想起當年他們在境地里找到的殘渣,要把八荒鏡碎成那樣無疑是操作者的一次自爆。
所以當年,他為什么會那樣做?
太多的疑惑壓在歸玄心頭,但過多的揣測也不敢問出口,因為此時有人來了。
對方動作輕盈,稱得上是飄逸,若不是高手根本捕捉不到對方的靠近,殿外的黑甲兵衛(wèi)已經形同了擺設,而窗邊一身影若隱若現(xiàn)。
“砰砰砰!”是輕微敲打窗戶的聲響。
來人還挺守禮!
三聲畢,少女的聲音輕輕響起,“我知道你沒睡,我?guī)Я诵〇|西來,給你的!”
司諾誠閉上眼!
“滾!”
歸玄驚訝,主子這脾氣是沒變,可他唇角維揚著喊滾,是怎么做到的?
歸玄正想打個響指驚動一下外面的守衛(wèi),不管如何,現(xiàn)在是不能讓人進來的,然而手才剛抬起來就感受到司諾誠微涼的目光。
他僵著手指,“主子?”
司諾誠,“你怎么還不滾?”
歸玄:“��!”
所以,您那一聲滾是沖著我喊的?
原來最多余的那個居然是我自己!
歸玄看看窗外,再看看自己,被區(qū)別對待的=得未免也太明顯了!
可他能怎么辦呢?懷揣著滿心不可思議的親王殿下只好從側門悄么么離開。
陸瑤在窗外站著,眉心卻慢慢擰起,在長久沒有得到里面人回復時直接翻窗而入,目光犀利地掃向周邊,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只看到床榻上躺坐的男人,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那眼神,像要將她拆骨入腹!
陸瑤晃了晃手里的食盒,“我煲了湯給你送過來!”
司諾誠還望著她,不發(fā)一言。
陸瑤走過來,放下手里的食盒,伸出手環(huán)住了他的肩膀,“讓你擔心了,是我不對!”
司諾誠任由著她抱著,下顎抵在她的肩膀上,嗅著她發(fā)絲上熟悉的香氣,他眼里泛起了貪戀的光,閉眼,再睜眼時眼睛里閃過戲謔。
“一百個侍夫,需要我為你挑嗎?”
陸瑤:“!”頭皮發(fā)緊,“那都是大澳女王的主意!”
跟我沒關系��!
司諾誠側過臉來,跟她的臉近在咫尺,呼吸都纏繞在一起,“可我也沒見你拒絕�。 �
陸瑤的下巴在他修長的指尖劃過,心道冤枉,義正言辭道,“我拒絕了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是嗎?”指尖勾著她光潔如玉的下巴,他有些愛不釋手,語氣輕又柔,“那萊斯親王好看嗎?”
陸瑤:“!”其實,若那真是自己的師尊,那肯定是好看的,只不過現(xiàn)在想想,好像相似度也沒那么高。
“陸瑤!”
陸瑤立馬回神,迎上了司諾誠微瞇著眼睛的凌厲目光,“所以你覺得,他長得好看!”
陸瑤,“不是!”她什么都沒說,就剛才愣了一下神而已!
司諾誠松開了她,一下子跟她拉開了一米的距離,“你可以走了!”
陸瑤覺得自己太冤了,“那個,我不是……”
司諾誠直接背過身去不再搭理她。
陸瑤在屋子里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他挽留,頓時垂頭喪氣,“食盒里的湯對你有好處!”
眼看著背對著她的人還是沒有要留她的意思,她只好怎么來的就怎么走了。
等陸瑤翻出窗外后才想到了什么,靠著窗戶,低聲,“那個,他們說,你,懷孕了?”
躺在床榻上的司諾誠突然睜開眼,表情別提有多精彩,而窗外的人卻繼續(xù)道,“我不知道,你還是這種體質,都是我不好!”
司諾誠:“!”他想掰開她的腦殼看看里面是不是水太多!
更想回到當日的自己抽一耳光叫你胡說八道!
窗外的人影消失,而司諾誠爬起來氣息不穩(wěn),狠狠地瞪著窗戶那邊。
簡直是越說越離譜了!
他摔了個杯子,杯子碎裂的聲音也驚動了殿外的人,他們迅速圍過來,門外的東方胥和季同也解除了威壓沖了進來,看司諾誠人好好的,床頭多了個食盒,里面也沒有親王殿下的身影,兩人面面相覷,迅速地將床邊的碎片收拾了干凈,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
但對著床頭的食盒,季同拿捏不準要該如何處理了,直到司諾誠氣順了,開口,“餓了!”
東方胥立馬上前打開食盒,一股香氣撲面而來,里面是燉湯,但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食材做的,肉質很香!
司諾誠聞到這味道就知道是用什么東西做的了,再看了一眼剛才被陸瑤套在手腕上的玉珠,里面散發(fā)出來的靈力透過他的肌膚將他煩躁不安的情緒給壓了下來,他總算能睡得著了。
他撥弄著手腕上的玉珠,想著那人的沒心沒肺,強行將心里的不爽快給驅除掉,閉上了眼。
這一覺讓他直接睡到了午后,大澳女王宴請使臣團的晚宴將在晚上舉行,司諾誠因為親王殿下的原因受到了內侍們的格外關注。
內侍以為昨晚上司諾誠一定死定了,可是沒想到還能見到一個會喘氣兒的,當即覺得不管司諾誠是炸了廚房還是把盆栽剪得亂七八糟,頭名的位置必須留給他。
而他出席需要用的衣物規(guī)格也提到了最高,貝拉睡覺到午后,醒來后因為手還有點腫不得不再次把手心手背都涂滿了藥膏,等待徹底消腫。
“你說,我王兄昨晚上半夜去見了那個男人?”
每一任的王能活到成年不管她看起來是不是像白癡其實都不可能是真正的白癡,貝拉在宮里也有自己的眼線。
得知她那個大哥大半夜地進了個男人的房間,頓時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對桌案上從國外空運過來的涼拌竹筍都失去了興趣。
“所以,他看上了我的男人?”貝拉驚呼,一旁伺候的侍夫趕緊夾了一筷子的筍尖到她嘴里,低聲,“殿下,您還是先吃您的筍吧!”
親王殿下看上了您的男人?唉,殿下的想法總是這樣的與眾不同!
但親王殿下大晚上地去找一個男人,確實讓人費解!
入夜,大澳國國宴開啟。
整座宮殿亮起了水晶燈,處處彌漫著奢華的氣息,富有大澳傳統(tǒng)宮廷樂充斥著整個大殿,鮮花鋪路,兩邊全是盛裝出行的貴族們,他們目光灼灼地望著大殿門口,想要一堵十九歲戰(zhàn)皇級的激動心情隨著時間的流動越發(fā)灼熱了。
凱麗站在貝拉女王身邊,有點心不在焉,細看還能看到她微微泛紅的眼眶。
面對身邊熱情洋溢的貝拉女王,凱麗幾次被迫加入話題,但無論她怎么努力都不再像以前那樣沒心沒肺了。
她的,朱砂痣,被大哥送去宮里了!
而她也在幾次試探之后得出了一個結果,貝拉女王不可能再將人還給她了!
怎么辦?
她已經在家里跟大哥吵了一架,還為此被罰跪了祠堂一晚上,可她一點也不后悔,但是又能怎么辦呢?貝拉女王也看上了!
嗚嗚嗚……
凱麗真想不分場合地大哭一場,她恐怕無法堅持到晚宴最后了!
然宮宴已經開始,厚重的宴會廳大門轟然打開的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門口,只見殿外,在數(shù)名侍者帶路下走來的使臣團隊,為首的正是一身干練著裝的陸瑤。
她身上穿著的是代表著華國戰(zhàn)部的戰(zhàn)服,緊身干練,將她高挑完美的身材勾勒得一覽無余,那扎著長馬尾的頭發(fā)無比垂順,隨著她健步行走,晃動間那張絕美的臉便映入在了大眾的眼前。
這就是,十九歲的戰(zhàn)皇級嗎?
她絕美的臉上是淡漠的,渾身氣度非凡,一進來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眾大澳貴族們眼睛發(fā)亮,卻在迎上對方那淡冷的目光時莫名地腿軟。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A到腿軟嗎?”有閨女捂著心臟,“天啊,她比那些男人還要A啊!”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
凱麗不服氣,她才是大澳所有貴女中最厲害的那一個。
她的男人被搶去獻給這個女人,她還沒有來得及傾盡全部去呵護的愛情就這樣夭折了!
面對著在一眾艷羨又崇拜目光中走進大殿來的少女,凱麗恨得咬牙切齒!
而人群里本來是為了看顧凱麗不讓她鬧事的凱奇在一陣驚呼聲中抬起了臉,看到華麗地毯中央的少女時,眼睛徒然瞪大到極限。
這人,他熟!
風兮城,龍傲天!
他唰的一下握緊了手中的戰(zhàn)斧!
兄妹兩人都以要砍人的眼神盯著陸瑤,而凱麗強忍住大腿被猛掐的痛苦死死盯著她。
貝拉女王激動地要跳起來,但礙于身后皇室長老殿們那盯緊的目光以及執(zhí)法長老手中默默拽著的竹條,她把自己摁在了王座上,低聲拼命道。
“凱麗,是不是很颯!”
凱麗麻木臉,我看你很傻才對!
“你不知道昨晚上她那烤串串的手法,簡直……”
凱麗:“!”松手!老娘現(xiàn)在就要上去給她串個串串香!
可貝拉女王沒松手,還在掐她的大腿。
“萊斯親王殿下嫁到!”
隨著侍者的聲音響起,滿堂熱烈的氣氛如同被按下了靜音按鍵,那些本來還想著朝陸瑤身上丟花的少女少年們全都靜如鵪鶉,不敢動!
陸瑤目光淡淡地朝親王殿下那邊看了一眼,目光在對方那銀色的頭發(fā)上停頓了兩秒撤回,眉心微微蹙了一下。
昨晚上她在司諾誠房間里感受到的氣息……居然在他身上!
所以,昨晚上在她進那個房間之前,他就在里面!
陸瑤不免又多看了萊斯兩眼,萊斯對視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兩人的目光接觸放在旁人眼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王座上的貝拉女王有點糊涂了,看看陸瑤,又看看自己的大哥,然后繼續(xù)掐了一把凱麗,問,“他們兩人是在眉目傳情嗎?”
凱麗:“!”就算是眉目傳情又管你啥屁事?她要把她的朱砂痣搶回去!
沒人搭理的貝拉女王更加糊涂了,看向她哥的目光滿是深意,所以,你男女通吃的嗎?
這也太刺激了!
貝拉激動的心情不予言表,差點直接把凱麗給掐暈了過去!
萊斯在打量陸瑤,昨晚上他就是感應到她身上的印記才進而找到主子的,她身上有很多主子留下的印記,所以,是他想的那樣嗎?
而陸瑤瞇了瞇眼,這人昨晚上潛入司諾誠的房間,而司諾誠卻沒告訴她!
兩人心思各異,落在旁人眼里那就是神往已久,看得章年都忍不住上前了,低聲,“陸統(tǒng)領!”你再看別人恐怕就要誤會了。
不得不說,這位大澳親王的顏值確實是高,那一頭有著異域風情的銀色長發(fā)一出場就成了整個宴會廳里最特別的存在,且他修為還深不可測,人看著更是神秘了。
不會真如貝拉女王說的那樣吧?
使臣團里的司家老爺爺有些急,剛才他進來時就發(fā)現(xiàn)有不少大澳貴族少年們看向陸瑤的眼神崇拜又愛慕,他們衣襟上佩戴著的玫瑰花都被他們取到了手里,眼看著就要朝陸瑤這邊丟過來了!
這個國家的求愛手法也太大膽了些!
也就在此時貝拉輕咳出聲,把控了主場,“陸統(tǒng)領,來,請上座!”
難得聽到這位女王說了句人話,陸瑤撤回落在親王殿下身上的目光,走上前,坐在了距離貝拉女王最近的位置上,其他使臣也落座在一旁。
貝拉女王在竹條的威懾下正襟危坐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歡迎使團來訪的屁話后,后面的詞兒直接給忘了,她“額”了半天,在眾人唏噓的聲音中白眼一翻,拍著手,“來來來,送上我最貼心的禮物!”
女王大手一拍,常年常閉的大殿周邊的四扇大門轟然打開,上百名身穿華服的少年郎踏著輕盈的步伐入殿,長白袍拖拽在地板上發(fā)出來的聲音連成一片,居然是叮叮當當銀鈴串聯(lián)在一起發(fā)出來的聲響。
這些少年都光著腳,腳踝上都套著銀鏈,上面綴著小鈴鐺。
他們或甜美客人,或清純懵懂,或高冷禁欲,也或狂野不羈,溫柔的,優(yōu)雅的,奶萌的……
他們翩然而來,對著陸瑤躬身行禮,“見過陸統(tǒng)領!”
見,見鬼了!
陸瑤明明記得都跟貝拉女王說過了,把男人折合成五十只神鳥,鳥她都收了,為什么男人還要送?
而且司諾誠也在其中,還站在了第一個!
赤著腳的司諾誠身上的衣袍是有別于其他任何人的,看著是一樣的白色,但那白色之上卻泛著點銀光,與眾不同的華麗!
他進來后引起了所有人的驚怔,當然,最驚怔的莫過于華國使臣團。
陸瑤的太陽穴突突了幾下,突然生出一種很想上去將他的雙腳用衣服包裹起來,不讓別人看。
那白皙的足踝上是兩條細細的銀鏈子,都說女人的腳美起來能讓男人癡迷,但男人的腳也是可以的。
他全身上下雙腳雙手裸露,但僅僅是露出了這些就已經讓不少貴女們移不開眼了,渾身清貴出塵的氣質更是將其余的人碾壓成了背景板。
貴女們內心尖叫:“!”啊啊啊,我可以!
哎呀,好像扒開他身上的衣服啊!
凱麗眼神尤為火熱。
她的,白月光,朱砂痣!
而陸瑤在感受到周邊人炙熱的目光全都匯聚到司諾誠身上時,捏著杯子的手“砰”的一聲砸落在了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