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李春嵐被押上警車時，旗袍還沾著紅酒漬，手腕上的銬子冷得刺骨。

    港島記者舉著相機瘋狂拍攝，鎂光燈閃得她睜不開眼。

    李小姐！李家倒賣國有資產(chǎn)的證據(jù)確鑿，你有什么想說的

    李小姐！傳聞你勾結(jié)外部勢力，是不是真的

    李春嵐沒回答，只是死死盯著街對面的黑色奔馳。

    車窗半降，楚南的側(cè)臉冷硬如刀。

    她突然掙扎起來，瘋了一樣撞開車門旁的差人，高跟鞋咔地折斷，她踉蹌著撲到車前。

    楚南！

    指甲刮在車窗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為什么選老大哥不選我！

    她聲音嘶啞，眼淚混著睫毛膏糊了一臉。

    明明我的勢力比他大！錢比他多！我能給你的，他給不了！

    車窗緩緩降下，楚南的眼神平靜得可怕。

    因為老大哥愛國。

    六個字，像六顆子彈，把李春嵐釘在原地。

    她愣了一秒，突然歇斯底里地笑起來。

    愛國哈哈哈......楚南，你跟我談愛國！

    她猛地拍打車窗，紅指甲崩裂出血。

    我也可以談！我也可以愛國！你要碼頭我給你！你要洗白我現(xiàn)在就簽字！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楚南靜靜地看著她，搖了搖頭。

    李春嵐，你誰都不愛。

    他升上車窗，聲音透過玻璃，冰冷刺骨。

    你只愛你自己。

    引擎轟鳴，黑色奔馳緩緩駛離。

    李春嵐癱坐在地，警笛聲刺耳，記者的話筒幾乎戳到她臉上。

    她突然想起上輩子，楚南墜樓前看她的最后一眼。

    原來他早就看透了她。

    半島酒店，頂層套房。

    許妍光著腳踩在地毯上，手里攥著一份報紙，頭條赫然是《李家倒臺，李春嵐鋃鐺入獄》。

    南哥，她會不會......

    楚南站在落地窗前，港島的夜色璀璨如星火。

    不會。

    他打斷她，聲音很淡。

    李家的事，到此為止。

    許妍撇撇嘴，突然跳起來掛在他背上，虎牙啃他耳朵。

    那你現(xiàn)在是不是只歸俺啦

    楚南低笑，反手把她撈到懷里。

    嗯，只歸你。

    電話突然響起。

    老大哥的聲音透著疲憊：

    阿南，李春嵐在差館鬧自殺，差佬問怎么處理。

    楚南眼神一冷。

    讓她鬧。

    他掛斷電話，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暴雨傾盆，霓虹燈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血色。

    他知道，李春嵐不會死。

    她舍不得死。

    她只會一遍遍回憶，自己到底輸在哪里。

    赤柱監(jiān)獄，探視室。

    李春嵐穿著囚服，素面朝天，手腕上纏著繃帶。

    楚南坐在對面，指尖夾著一根沒點燃的煙。

    滿意了

    她冷笑，聲音沙啞。

    看著我變成這樣，你是不是很痛快

    楚南沒回答，只是把煙推過去。

    李春嵐一把抓起來，狠狠折斷。

    楚南！你到底有沒有心！

    她猛地站起來，椅子哐當(dāng)?shù)沟亍?br />
    上輩子是我對不起你，可這輩子我拼了命想彌補！你寧可選一個村姑，選一個老古惑仔，都不要我！

    楚南抬眼看她，眼神平靜。

    李春嵐，你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

    我要的從來不是你的彌補。

    他轉(zhuǎn)身離開，背影決絕。

    李春嵐突然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砸向自己的頭！

    砰！

    鮮血順著額頭流下，她笑得癲狂。

    楚南！我死了，你會不會后悔

    楚南腳步一頓，頭也沒回。

    不會。

    門關(guān)上的瞬間，李春嵐癱軟在地，終于痛哭出聲。

    她終于明白，自己輸?shù)脧貜氐椎住?br />
    漁村碼頭，夕陽西沉。

    許妍蹲在船頭啃西瓜，汁水濺了滿手。

    南哥！李家的事處理完了

    楚南嗯了一聲，跳上甲板，揉了揉她的腦袋。

    許妍咧嘴一笑，突然湊近他耳邊。

    那......俺是不是該改口叫你老公啦

    楚南挑眉，一把將她扛上肩。

    現(xiàn)在就叫。

    許妍尖叫著捶他后背，笑聲混著海浪，飄出很遠(yuǎn)。

    遠(yuǎn)處，一艘漁船緩緩靠岸，船身漆著嶄新的國旗。

    港島的夜，終于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