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
心照不宣的甜點代購,成了兩人關(guān)系的破冰點。
每天下午三點,厲競池的微信準(zhǔn)時抵達,問她想吃什么甜品。
唐初的點單也變得逐漸得心應(yīng)手。
【今天想吃提拉米蘇�!�
無論多刁鉆,難買的水果,厲競池總能按時將東西送到她手上,包裝精致,溫度恰好。
某天,唐初無意提起城西一家百年老字號的核桃酥特別香,只是太遠。
結(jié)果第二天清晨,那盒最難搶的核桃酥就出現(xiàn)在她早餐桌上。
唐初愕然,厲夫人抿嘴笑:競池昨晚親自開車去排的隊,回來天都快亮了,還不讓我們告訴你。
心像被最軟和的羽毛掃過,唐初捏著那塊酥嘗了口,甜意一路蔓延到心底。
一個小插曲慢慢在唐她心里生根發(fā)芽,可厲競池卻好似什么都沒察覺,依舊話不多,但行動力驚人。
唐初隨口抱怨一句花園里少了點顏色,第二天清晨,整個花園就被各色珍稀花朵填滿,花香馥郁。
她看書時提了一句某個絕版畫冊,當(dāng)晚,那本畫冊就出現(xiàn)在她床頭。
他的好,沉默、直接、鋪天蓋地,帶著一種混不吝特有的霸道和精準(zhǔn)。
唐初漸漸放松,偶爾在花園遇到回家的厲競池,也不再刻意回避。
午后,她抱著畫冊坐在秋千上,厲競池大步流星路過,卻在她面前頓住。
陽光透過樹葉縫隙落在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上,他垂眸看她,眼神很深,唐初被他看得臉頰微熱,剛要開口。
他卻忽然俯身,極其自然地伸手拂開她發(fā)梢沾上的花瓣。
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耳廓,帶起一陣微小的電流。
可厲競池什么也沒說,直起身,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轉(zhuǎn)身走了。
那若有似無的觸碰,比任何情話都更讓她心慌意亂。
唐初不知道的是,雖然厲競池什么都不說,但是背地里一直都在行動。
賀宴時瘋狂搜索她的消息,京城剛查到唐初在北城的模糊線索,立刻就被更強大的信息流干擾、抹除。
一天,唐初在厲氏集團旗下的商場閑逛,意外撞見了一個賀宴時派來,僥幸摸到北城的眼線。
對方認出她,激動地想上前。
唐初瞬間臉色煞白,被賀宴時陰影籠罩的恐懼感瞬間包圍了她,幾乎窒息。
可就在那人即將靠近的瞬間,兩個穿著便裝、氣息精悍的男人忽然出現(xiàn),一左一右架住那人,悄無聲息地拖走。
整個過程快得只在眨眼之間,商場里其他人甚至毫無察覺。
緊接著,唐初的手機響了,是厲競池發(fā)來的信息。
【沒事了】
【到家沒】
【被嚇到了嗎】
【那個人不會再出現(xiàn)了】
沒有質(zhì)問,沒有解釋,只有最簡單的安撫和最踏實的承諾。
唐初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被厲家,被厲競池保護的安全感。
懸著的心重重落下,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原來,真的有人會這樣不動聲色地為你擋下所有風(fēng)雨。
那天厲競池回來得比平時早,他走近唐初的身邊,沒說話,只是將一個絲絨盒子放在她面前的茶幾上。
唐初疑惑地打開,里面躺著的,竟是她小時候戴過的一個已經(jīng)氧化發(fā)黑的銀質(zhì)小鈴鐺手鏈!
她幾乎失去了這段戴著的記憶。
厲競池低沉的聲音響起,八歲那年,你把它落在我家花園了,我一直留著。
他頓了頓,目光灼灼,你說過,長大了要戴著它嫁給我。
稚氣的童聲突然傳入她的耳朵——小池哥哥,等我長大,戴著小鈴鐺嫁給你!
那是她。
唐初的眼淚毫無預(yù)兆地涌了出來。
巨大的震撼和失而復(fù)得的宿命感瞬間淹沒了她。
厲競池單膝跪地,拿起那枚鈴鐺,眼神虔誠而滾燙:唐初,現(xiàn)在,你還愿意嗎
所有的顧慮、猶疑、過去的陰影,在這一刻被遲到了十?dāng)?shù)年的承諾徹底擊碎。
唐初哭著,用力點頭,撲進了他堅實滾燙的懷抱。
厲競池緊緊抱住她,仿佛抱住了失而復(fù)得的稀世珍寶,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里,這次,死也不會放手了。
厲家上下一片歡騰,祝福的掌聲經(jīng)久不息。
老爺子中氣十足地拍板: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我看黃歷了,大吉!
厲夫人笑著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戶口本和兩人的證件。
唐初還沒完全回神,就被厲競池不容分說地拉上了車。
去…去哪唐初懵懵地問,臉上淚痕未干。
厲競池一手緊握方向盤,一手牢牢扣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側(cè)臉線條緊繃,帶著一種近乎兇狠的急切和志在必得:領(lǐng)證!
車子如同離弦之箭般沖向北城民政局。
厲家的車隊在后面保駕護航,場面夸張得和拍電影沒什么區(qū)別。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顯然被這陣仗驚到了,但在厲家提前打點下,流程快得驚人。
拍照、簽字、按手印......
兩個人幾乎閃婚般的拿下了結(jié)婚證。
唐初全程被厲競池緊緊攬在身邊,他灼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當(dāng)鋼印咔噠一聲落下,兩本鮮艷的紅本本被交到他們手上時,唐初覺得像夢一樣。
北城的桀驁難馴的混不吝,此刻卻鄭重其事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厲太太,余生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