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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百利而無一害

    百利而無一害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二嫁進(jìn)府的昭昭……真是不值得。

    昭昭自然聽到了這些議論。

    也知曉首輔府中眾人看不慣自己。

    謝陵自幼喪父，少年喪母，身邊沒有親戚朋友，一個人摸爬滾打才到現(xiàn)在的位置。

    家中只有一個祖母，還是前不久才找回來的。

    很久之前，他父親的村莊發(fā)洪水，沖散了與舅舅一家的聯(lián)系。

    等他再找到他們時，只剩下祖母還活著了。

    而此刻，昭昭便要去拜見這位祖妣。

    “夫人，老太太比較難伺候，最不喜別人惺惺作態(tài)，之前歲華公主來做客，就連她這樣高貴的身份，老太太都沒給過她好臉色�！�

    路上，春一細(xì)細(xì)叮囑著。

    現(xiàn)在回想起，歲華公主那鐵青的臭臉又不好發(fā)作的猙獰模樣，還心有余悸。

    歲華公主喜歡首輔大人的事情，整個謝公府……不，是天下人皆知。

    哪怕她倒貼著追了許久，首輔大人對她也無半點男女之情。

    世人都覺得首輔大人眼光太高，像公主這樣集美貌、權(quán)力、身份、地位于一身的女子，不可多得。

    娶她，百利而無一害。

    只是就連這樣的都入不了他的心，紛紛猜測最后會被怎樣的女子收服？

    春一嘆息。

    誰能想到……竟是一個被休棄婦！

    只能說公主與大人，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吶。

    春一：“夫人，您待會只管端莊大方就好，可千萬別太扭捏也別太端著�！�

    昭昭點點頭，心中有了數(shù)。

    聽聞老太太年輕時，嫁的是村里的屠夫，糙漢直爽，也影響到了她，所以不喜那些花花腸子。

    昭昭倒覺得，這老太太是個奇妙人。

    ……

    “昭昭來了？”

    老太太見她進(jìn)來，仔細(xì)打量了一番，“嗯，長得不錯�！�

    昭昭今日穿了一身春日青色的衣裙，綢緞光滑綿軟，暗紋點綴精致。

    看起來格外清美空靈。

    “祖母好。”

    昭昭朝她行禮問安。

    老太太滿意地點點頭，笑問，“你們成親這么久了，都快三年了吧？肚子可有動靜了？”

    昭昭：“……”

    這話題轉(zhuǎn)得生硬，饒是昭昭早做了心理準(zhǔn)備，還是一驚，暗道老太太果真如同傳說中的那般直白。

    “回祖母，沒有�！�

    她只好亂編下去：

    “這三年我一直調(diào)養(yǎng)身體，昨夜，我們本來是要努力的……但是謝陵……呃，是夫君說累了，我們便歇息了。”

    私下叫他名字，但是面對祖母還是要裝一裝的。

    她知道這對于現(xiàn)下的處境來說，直接坦白顯然不是一個最優(yōu)的選擇。

    先不說府中的眾人本就不喜自己，成親了這么久還沒懷孕，不知道又會被編排出怎樣的猜測與妒忌。

    再說這老太太，九十高壽，一心想著抱孫子，知道兩人沒圓房，恐怕……

    “唉！”

    果不其然，下一秒昭昭便聽到了她的嘆息。

    “祖母，我與夫君……”

    她剛想解釋，可老太太卻打斷她，看起來并未計較，“無妨，昨夜沒有，今夜再戰(zhàn)吧！我與你祖父，當(dāng)初也是連戰(zhàn)多年才有了孩子�！�

    昭昭：……

    這是她能聽的嗎。

    老太太語重心長：“陵兒身居要職，勞心勞神，這件事情上，昭昭你主動點兒。”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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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利而無一害

    “別的也不多說了，老太太我啊，反正也時日無多了。經(jīng)歷了洪災(zāi)大難，兒死夫亡，能活到如今，被陵兒找到，已然是上天眷顧�！�

    老太太慈愛地?fù)崦�著昭昭的小��，“只愿你們能盡快造個孩子出來，老身也算是死而瞑目了！”

    昭昭有些不忍。

    祖母經(jīng)歷了兒媳兒子慘死，夫君被洪水沖走，孫女杏兒也死了……那么大一家子，如今就只剩下她和謝陵。

    他雖然理解，但是，她馬上就要走了。不能給祖母承諾。

    ……

    謝陵從皇宮回來，一進(jìn)府中，便看到獨自在院中，浣洗衣物的女人。

    “你回來了？”

    昭昭正清洗著衣物，猛然間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握住，她轉(zhuǎn)身回頭，見是謝陵。

    有些驚詫，但語氣還是冷的，“謝大人還請先松開我，我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干完�！�

    謝陵不搭話。

    他走過去，仍舊輕輕地摸著她的手。

    寬厚的肩膀籠罩著昭昭單薄的身子，她整個人都被他包裹起來。

    三年了，昭昭還不太習(xí)慣，甚至說是討厭與謝陵這么近的距離接觸。

    旋即，她不動聲色地后退了一點，拉開了點距離。

    但想想祖母的話，她還是硬著頭皮問他，“你，想要孩子嗎？”

    謝陵一愣，沒急著回答這個問題。他反問道：“怎么突然這么問，是不是祖母與你說了什么？”

    聰明如他，很快就猜到她說的何事。

    雖然心中微微有些詫異，但還是壓下情緒，裝作毫不在意。

    “你不必太過憂心，孩子的事情，看緣分�！�

    昭昭沒太明白他的意思。

    她皺著眉，“我的意思是說，等我與你和離，你便可以擇一門好的親事，娶一個更好的妻子與其生兒育女了，這樣的話，祖母也就……”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謝陵冷了臉，原以為她是想通了，想跟自己要一個孩子。

    結(jié)果……她的意思是，竟然要讓他跟別的女人……！

    “我娶誰，用不著你管。”

    謝陵的聲音愈發(fā)的冷。

    ……

    昭昭心尖微顫。

    自己入謝公府三年，沒有一個人對自己好過，唯有祖母，不拿冷眼相待。

    只可惜，她嫁過來第二天，祖母因為身子不好，便被謝陵送去了佛寺靜養(yǎng)。

    近幾日才回來。

    祖母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她和顏悅色，有什么好東西都想著她。

    如果說，這府中有什么值得她留戀的，大概就是祖母了。

    所以，謝陵他不喜女色，那是他的事情。

    她喝了三年的避孕藥，身子很差，想要有孕難如登天。

    只不過，除了自己和張嬤嬤，沒有任何人知道。

    罷了，她既然不能履行妻子的職責(zé)，那就在出府之前，為他……準(zhǔn)確的來說是祖母，再做一點什么吧。

    最起碼讓自己對祖母，心里沒那么愧疚。

    ……

    謝陵去了書房處理事務(wù)，而昭昭去了廚房，不知道在搗鼓些什么。

    暮色沉沉。

    謝陵忙完了手中的一些事情，便準(zhǔn)備踏著月色回房間。

    但想著一些事情，最終還是收回腳，轉(zhuǎn)身去了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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