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凈心符出，陰氣漸消
凈心符出，陰氣漸消
晨光穿透梧桐葉，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駁光影。
褚玄陵站在水塔陰影里，帆布包拉鏈拉開一半，露出半卷黃紙和朱紅色陶罐。
他能聽見自己喉結(jié)滾動的聲音——老道士教他畫符時總說"手穩(wěn)心沉"，可此刻指尖觸到黃紙邊緣，竟有些發(fā)燙。
"小褚？"韓梅梅攥著紅布的手還在抖，登記本上的字跡被冷汗暈開一片，"要要幫忙嗎？"
"不用。"褚玄陵摸出三張黃紙平鋪在花壇邊的石桌上，朱砂罐的木塞"咔"地彈開，腥甜的朱砂味混著晨露鉆進(jìn)鼻腔。
系統(tǒng)面板在視網(wǎng)膜上閃爍，【符咒術(shù)·凈心符】的殘頁正浮在技能樹最頂端，金光流轉(zhuǎn)間，他突然想起老道士說過的話："符是溝通陰陽的橋，心不誠，橋就斷。"
筆鋒落下時，手腕微顫。
凈心符出，陰氣漸消
"韓姐，"他站起身拍了拍褲腿，"麻煩找?guī)状遥鲈谒車迕椎奈恢谩?br />
再讓保安把這兩盞路燈往水塔方向調(diào)十五度。"
"為啥？"韓梅梅抱著紅布，"生石灰我知道是驅(qū)陰的，路燈"
"陽氣。"褚玄陵指了指被調(diào)成斜角的路燈，"燈光屬陽，照在石灰上能放大驅(qū)陰效果。"他頓了頓，"今晚可能還會有動靜，但不會像白天這么兇。"
張老頭突然拽住他的袖子："小褚，你晚上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褚玄陵摸了摸帆布包，《陰陽要術(shù)》還在發(fā)燙，"我得自己看看。"
暮色漫上來時，水塔投下的影子像只張牙舞爪的獸。
褚玄陵背著帆布包站在塔底，手電筒的光掃過入口處的符紙——金粉還在，只是淡了些。
他摸出羅盤，指針瘋狂旋轉(zhuǎn)，最終停在正北方向。
"來了。"
嬰兒的哭聲從塔頂飄下來，比白天更輕，卻帶著股黏膩的哀傷。
褚玄陵踩著鐵梯往上爬，銹渣撲簌簌落進(jìn)衣領(lǐng)。
爬到第二層時，他摸到了石碑——半塊埋在水泥里的青石板，字跡被歲月磨得模糊，湊近了看，能辨認(rèn)出"勿忘吾骨，葬于斯土"八個字。
"破妄！"
眼前的景象突然清晰。
水塔頂層的陰影里，蜷縮著個穿碎花小褂的女嬰。
她的臉皺成一團(tuán)，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在半空凝成細(xì)小的冰粒。
她的腰間纏著黑紅色的鎖鏈，鎖鏈另一端扎進(jìn)水塔水泥縫里，每動一下，鎖鏈就會扯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你困在這里二十年了。"褚玄陵摸出張凈心符，符紙剛展開，女嬰突然抬頭。
她的眼睛是空洞的漆黑，卻讓他想起老道士說過的"執(zhí)念成枷"——這鎖鏈不是鬼差的，是她自己用"媽媽"兩個字織的。
女嬰的哭聲突然變了，像是在喊"媽媽"，又像是在說"疼"。
褚玄陵的指尖碰到鎖鏈的瞬間，系統(tǒng)提示音炸響："【功德點+20】"
他愣了一下。
功德點？
系統(tǒng)之前只提過經(jīng)驗值，這是第一次出現(xiàn)新貨幣。
女嬰的鎖鏈突然松動了些，她歪著頭看他，眼淚不再結(jié)冰，而是啪嗒啪嗒掉在青石板上。
"我?guī)湍阏摇?quot;褚玄陵輕聲說，"找你的骨，找你的媽媽。"
夜風(fēng)灌進(jìn)水塔，把他的話音卷上天空。
女嬰的身影漸漸淡了，鎖鏈卻還剩最后一截扎在水泥里。
褚玄陵蹲下來，用羅盤敲了敲青石板——下面是空的。
他掏出洛陽鏟時，聽見塔下傳來腳步聲。
張老頭的聲音飄上來："小褚？
我給你帶了熱乎的姜茶——哎你在挖什么？"
"石碑下有東西。"褚玄陵頭也不回，"張老師，來搭把手。"
月光漫過塔頂，照在兩人身上。
青石板被掀開的瞬間，一股腐葉的味道涌出來，下面埋著個褪色的紅布包。
張老頭的手突然抖得厲害，他指著紅布包上的金線："這花樣王會計媳婦當(dāng)年最會繡這個。"
褚玄陵的心跳得厲害。
他知道，等打開這個布包，二十年前的秘密就要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