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gt8-2/冷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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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ight8-2

    最后這場調(diào)解當(dāng)然沒能成。

    方少如根本無法冷靜，看到林姿和林浩然就有情緒崩潰的跡象，將一切鬧得無b混亂。

    裴遠(yuǎn)航班延誤晚點，遲遲不能趕到，林姿實在受不住這種b仄壓抑的氛圍，調(diào)解賠錢什么的也不要了，拉著林浩然快步走了。

    “不追究了�！�

    “跟瘋子追究什么�！�

    “家事，不鬧到外面去，等你爸回來再讓他給解釋�！�

    裴時璟站在那兒抬眼，看見林浩然注視著他，一步一步跟在林姿后面，走出大門。

    手機在口袋里響動一瞬，他沒理，打了個車把方少如帶回家安撫好之后，才倦怠地靠在沙發(fā)上，隨意瞥了一眼。

    依舊是那個未命名的陌生號碼。

    【答應(yīng)我的事，別忘了哦�！�

    【哥�！�

    裴時璟注視了屏幕兩秒，順手點了個拉黑，視線轉(zhuǎn)開，把手機扔到一旁，仰頭靠在沙發(fā)背上。

    眼皮半闔，盯著天花板上的亮光，漫無目的地出神。

    身t和情緒都已經(jīng)極盡疲憊，但是腦子里還在不斷回想閃過今天發(fā)生的一幕幕。

    “你終于知道我是誰了嗎？我無數(shù)次在你眼前晃的時候，你都沒有注意過吧？”林浩然被他拽著走的時候，狼狽而踉蹌，卻是笑著的。

    裴時璟懶得理他的廢話，手臂發(fā)力，一把將他扔到寂靜的巷子里，任由他脊背重重撞上墻壁，收回手，拍灰似的輕輕甩了甩。

    “照片哪兒來的。”

    他只關(guān)心這個。

    “當(dāng)然是想辦法親自拍的啊。”林浩然咳了兩聲，緩慢貼著墻直起身，還在笑，“你這么聰明，還看不出來么？”

    言語極盡挑釁，聲音和神情都十分招人討厭，裴時璟抬睫看了他幾眼，沒有動怒，反而微微偏頭，看著他，倏然問。

    “你是不是挺恨我的？”

    一個極其疏離，極其遙遠(yuǎn)的姿態(tài)。

    好像他能夠洞察他所有的想法，只需一眼便能看破他裝得或乖巧溫順、或乖戾詭異的皮囊下，虛張聲勢的靈魂。

    林浩然笑容一僵，神情斂起來，也懶得裝了。

    “是啊。”他說。

    林浩然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將心底最真實也最惡毒的想法從嘴里吐出來，“我恨不得你si了。”

    裴時璟依舊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看了他一會兒，“哦”了聲。

    他移開視線，隨口道，“想我si的人還挺多的�！�

    眼皮斂起，輕描淡寫，毫不在意。

    林浩然一怔，倏然有點不知道怎么接了。

    等了片刻，裴時璟0出手機，當(dāng)著他的面點開那張照片，看了幾眼，平靜道，“仰視角度，很近，又很糊，還有光圈�！�

    “不是手機或者相機正常角度拍攝吧�！�

    林浩然閉嘴不說，只是看著他，倒也沒影響裴時璟繼續(xù)分析。

    “攝像頭？”他很輕地略一挑眉，看著他，“掛在哪兒的呢？”

    林浩然看著他，吐出幾個字，“你猜啊�！�

    裴時璟又看了他幾秒，垂眼把手機塞進(jìn)兜里，沒再說話。

    他太高看他自己的手段了。

    這哪兒還需要猜。

    照片是拍的樓道那兒，光線很暗，角度又奇怪，還有輕微的彩sese塊遮擋，像是衣物或是包的面料，循著線索隨便想一想就能得到答案。

    也就是之前沒往那方面想過，不然哪至于猜不到。

    “所以呢�！�

    裴時璟不想再跟他掰扯，垂睫看了眼時間，“你想g什么？”

    “我想你去si，行嗎？”林浩然說。

    裴時璟很輕地挑了挑眉，看了他兩秒，然后仰了仰頭，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他沒那閑工夫跟他掰扯。

    &0u里的老鼠，咬著人不放的狗而已。

    要不是照片里恰好拍到阮嘉梨半張側(cè)臉，他都懶得費這個神，向往常一樣一刷就過了，那還要浪費這個時間。

    “裴時璟！”

    林浩然顯然很急，在身后喊他。

    他簡直不敢相信裴時璟就這么走了。

    他好不容易讓他能發(fā)現(xiàn)他是誰，希望能看到他情緒破裂的樣子，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裴時璟！”

    聲音大了點，又急了點。

    那人還是沒有回頭。

    步伐平緩，不疾不徐，眼看著就要走出巷口。

    那天早上不經(jīng)意瞥見的，阮嘉梨脖子上的紅印在電光火石之間閃過腦海，林浩然驀然頓了頓，沖著那人的背影喊道，

    “你以為這就是全部了嗎？”

    巷口安靜，這聲響震得鳥雀驚飛，在墻壁之間回蕩。

    不遠(yuǎn)處的人身形一滯，腳步緩慢一停。

    細(xì)微，但確實存在。

    林浩然笑了一下，放輕了聲音，繼續(xù)道，

    “你猜我有沒有拍到別的，更勁爆的東西？”

    空氣寂靜片刻。

    幾秒鐘后，少年回過頭來，半張側(cè)臉籠在暖se的夕yan光芒之下，暈出的情緒卻是冷調(diào)的。

    眼尾平直，眼皮微斂，瞳孔漆黑，目光冰冷地穿過空氣，猶如一把利劍。

    在少年長指噎住他喉嚨之前，林浩然扯了扯嘴角，笑著問，“你是不是覺得她喜歡你��？”

    “你覺得真的會有人真心喜歡你嗎？”

    “你爸有別的家庭，你媽是個瘋子，現(xiàn)在就剩一個阮嘉梨，是嗎？”

    “如果我把你們倆接吻，或者是做其他別的事情的照片，放到人人都能看見的地方，讓她一出現(xiàn)在人群中就能感覺到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咳！”

    脖頸上的長指倏然收緊，讓人喘不上氣，有濃重的窒息感與瀕si感，林浩然生理x撲騰了兩下，臉逐漸漲得通紅，還是一眨不眨地望著他，扯出一個笑容，艱難地說完。

    “你覺得……”

    “她還會喜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