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木妗怔了怔:“哦,所以去年2月23,你說醫(yī)院部門聚餐,也是騙我的?”
“那天,喬星生日。”
盛斯硯語氣無比淡然。
木妗了然地點頭,眼中卻漸漸浮現(xiàn)水霧,她啞著聲音問。
“那3月6日,你說有手術(shù)……”
“我陪喬星去了游樂場�!�
“3月15日……”
“她做噩夢,我去陪她�!�
盛斯硯抬眼直直看著她,這一次卻不用她問,他接著說。
“4月7日,我說出差三天,是陪喬星去三亞旅游�!�
“4月13日,我和喬星去泰山看了日出,4月22,我和喬星去了洱海,5月3日,我和喬星從日本度假回來,她說要結(jié)婚,于是第二天我和你分了手,你還要聽嗎?”
他將事情一件一件輕描淡寫地說著。
木妗喉嚨像是被棉花堵住,她張了張嘴,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音。
這個人,真的能這么平靜又坦然地在她面前,往她心上插上一把把刀子。
連帶著過往的一切,都在這一刻,被徹盛斯硯徹底底的殺死了。
木妗心痛的幾乎窒息,她死死咬住唇,卻還是不受控制的喊出聲。
“為什么?”
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她明明,什么也沒有做錯,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盛斯硯靜靜地看著她:“答案,有意義嗎?”
木妗渾身顫抖著,眼前一片模糊。
如果是一年前,她一定會扯著盛斯硯的領(lǐng)子問,你憑什么這么理直氣壯?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可是現(xiàn)在,她做不到。
因為她要死了。
再過幾天,她就要死了。
所以這一切的答案,確實都沒了意義。
門被重新打開,喬星走了進(jìn)來,奇怪地看著他們:“彩排開始了,你們在說什么呢?”
木妗別開視線,伸手擦干眼淚,徑直往外走去。
彩排時,她站在角落里,聽著主持人詳細(xì)地安排婚禮。
“新娘到時候從門外進(jìn)來,伴娘將新娘的手,送入新郎手中�!�
“之后新郎和新娘站在這里,要念誓詞,新郎還記得誓詞嗎?”
一直出神的木妗回過神,抬頭就看見臺上,盛斯硯牽起了喬星的手,無比虔誠地說道。
“我愿意娶面前這位美麗的女子為妻,安慰她,保護(hù)她,愛惜她,視她如珍寶,無論疾病還是健康、富裕還是貧窮,始終如一地待她至永遠(yuǎn)�!�
他說這句話時,眸中的溫柔地如同海洋,仿佛能將人溺死在這一片深情與甜蜜里。
木妗僵硬地站著,仿佛連呼吸都伴著痛。
眼前這一幕,曾是她無數(shù)次幻想的婚禮。
眼前這個男人,十分鐘前對她說出那樣殘忍的過往。
而她,此刻卻要親眼見證他們的幸福時刻。
實在是,太諷刺了。
木妗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想要離開。
這時,卻聽主持人喊道。
“接下來,請伴娘上臺,為新人送上祝詞!”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霎時間盡數(shù)落在了木妗身上。
木妗強(qiáng)自僵硬地站著,卻挪不動半步。
這時,她的手機(jī)鈴聲突兀地響了,木妗立即道:“抱歉,我有事,要先走了�!�
說完,她拿起手機(jī),逃也似的走出去。
走到外面,她才接起電話,是醫(yī)療機(jī)構(gòu)打來的。
“木小姐,醫(yī)療機(jī)構(gòu)有兩種死亡方式,這次來電是想確認(rèn),你是要用注射死亡還是服藥�!�
木妗閉了閉眼,低聲道:“注射�!�
服藥,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