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說，有我在，你別怕

    第47章

    他說，有我在，你別怕

    戚栩一直等在公寓里。

    在晚上十點，終于接到盛硯的電話。

    她秒接。

    東哥醒了。

    盛硯語氣里少了些許散漫。

    戚栩懸了許久的心不自覺地松了一些。

    有我在，你別怕。盛硯低低地補(bǔ)上一句。

    戚栩握著電話的手倏然一緊。

    心頭三寸不受控制的漾起圈圈漣漪。

    連帶著鼻子都驀地一酸。

    這幾個字她并不陌生。

    從前她也從盛硯的嘴里聽到過。

    那年，她被戚東生意上一個對頭的弟弟為難。

    正在硬抗之際，抱著一束洋甘菊的盛硯就那么飛了過來。

    沒錯。

    是飛了過來。

    幾片輕飄飄的花瓣被男孩卷起的風(fēng)帶著飄落。

    他一腳把那個黃毛踹翻在地。

    暴揍他之前，還不忘把洋甘菊塞到戚栩的懷里。

    地上的黃毛被揍得哇哇叫著求爺爺告奶奶。

    穿著黑色短袖的盛硯像一頭護(hù)短的小狼，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在他要給黃毛開瓢時候，戚栩拉住了他。

    阿硯，別打了，我害怕。

    盛硯收起硬邦邦的拳頭，冷冷地睨著地上那堆爛肉：再敢惹她，我殺了你。

    說完，他轉(zhuǎn)頭看向戚栩。

    那時候的他已經(jīng)比戚栩高了一頭。

    少年眉眼寫滿倨傲凌厲。

    戚栩卻在那一瞬看到滿目的星河璀璨。

    耀眼如斯。

    有我在，你別怕。他說。

    戚栩沒說話。

    由著盛硯拉著她的手腕，把她從漆黑的胡同帶走。

    一步步走向光明。

    穿著白色長裙的戚栩抱著那束洋甘菊，一言不發(fā)被盛硯拉著奔跑。

    她在昏暗中偷窺少年棱角分明的側(cè)顏。

    像是石雕一般流暢的頜骨。

    那一刻，戚栩聽到自己心臟的叫囂。

    春天的晚風(fēng)裹著不知名的花香。

    伴隨著盛硯那低沉又篤定的一句話。

    包裹了戚栩的所有感官。

    荼蘼，蕩漾。

    戚栩后來回憶過很多次那個夜晚。

    她知道她曾經(jīng)擁有過這世上最珍貴的禮物。

    那是一個少年最炙熱最赤誠的真心。

    可是。

    她也知道，她把那份珍貴弄丟在那個春末滂沱的大雨中了。

    電話里許久沒有聲音。

    兩邊都沒掛。

    戚栩看著通話記錄的讀秒。

    某一刻。

    沉默被盛硯打破。

    睡覺前鎖好門窗。

    戚栩喉頭驀地一哽。

    謝謝你幫我換的鎖。很結(jié)實。

    盛硯重復(fù)：放心，有我在。

    在眼淚滾落的那一瞬。

    戚栩快速點了掛斷。

    腦海里閃過盛硯桀驁的眉眼，還有他那句帶著不甘的沒提上褲子就不認(rèn)賬。

    戚栩笑著擦掉了臉頰上的濕潤。

    ......

    戚東在一周后被送回監(jiān)獄。

    這一周，戚栩都沒有再見過盛硯。

    她在戚東出院當(dāng)天接到盛硯給她的那個號碼打來的電話。

    醫(yī)院走廊里，戚栩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戚東。

    戚東像是有了感應(yīng)，看向戚栩所在的方位。

    隔著三十米的距離，兄妹倆沉默對視。

    兩個看管人員視線不約而同看向別處。

    戚栩用口型說：哥，你好好的。

    戚東舉起手，比劃出一個OK的手勢。

    然后他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

    戚栩很想哭。

    可是，她捂住了嘴。

    走到樓下門口，一抬頭，驀地對上唐天悅的臉。

    戚栩有些尷尬。

    還是硬著頭皮開口打了招呼。

    阿姨好。

    唐天悅黑著臉：跟我過來。

    說完，她向停車場走去。

    戚栩：阿姨，我這會兒還有事......

    唐天悅轉(zhuǎn)過頭：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摻和。這幾年，我好歹對你不錯，就算是你和阿則不處了，我也沒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

    五分鐘后，戚栩坐進(jìn)了唐天悅的車子。

    榕公館。

    司機(jī)一言不發(fā)踩下油門。

    戚栩聽到那個地址，本能蹙眉。

    一路上唐天悅都沒有和她說話。

    戚栩也拿不準(zhǔn)她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直到走進(jìn)熟悉的那個大門。

    在聞到濃重?zé)熅茪獾耐瑫r，啪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