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然而，晚飯過后，紀(jì)英華一走，馮麗萍立即逼迫小凝煙交出娃娃。

    “給我！”

    小凝煙抱著娃娃用力搖頭：“爺爺送給我的！”

    “我讓你給我！”馮麗萍怒吼。

    小凝煙哭了起來，卻還不肯撒手。

    馮麗萍拿起戒尺狠狠抽打女兒的小手。

    小凝煙的小手被抽紅了，哭得厲害，依然死死地抱著娃娃。

    “不給我是吧，你給我過來！”

    性格潑辣的馮麗萍拖著小凝煙往雜物間走。

    走到門口，將孩子連同娃娃一起推了進(jìn)去。

    “不把這個玩意兒扔了，你就別想出來，我餓死你！”

    小凝煙畢竟只有五歲，怕黑，關(guān)了半個小時就老實了，哭著喊媽媽放她出去。

    馮麗萍滿意地打開門，奪過洋娃娃，用剪刀剪爛娃娃的衣服，又剪爛娃娃的腦袋。

    小凝煙哇哇大哭。

    馮麗萍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不許哭！我告訴你，不要聽你爺爺?shù)�，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人活著是為了自己！你活著是為了媽媽，為了紀(jì)家，為了弟弟妹妹，要不然你就是個白眼狼！”

    ......

    紀(jì)凝煙不知道在沙發(fā)上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等她清醒的時候。

    天已經(jīng)黑了。

    房間里的光線很暗，又讓她想起當(dāng)年被關(guān)小黑屋的感受。

    她記得她害怕極了。

    可是她一點都不恨媽媽！

    因為，每次揍她或體罰她以后，馮麗萍都會摟著她哭。

    “寶貝，媽媽也不想這樣對你啊，媽媽都是為了讓你成材！誰讓你是個女兒呢？你要是個兒子，咱們母女倆也就不用受這個罪了！”

    要撐起紀(jì)家，要為了媽媽而活，是紀(jì)凝煙從記事起就刻在骨子里的信念。

    媽媽虐待她的那些事，她竟然會選擇性失憶了！

    在印象里，她只記得媽媽為了讓她成材，嚴(yán)格要求她......

    紀(jì)凝煙摸了摸臉頰。

    許是夢境太逼真，她滿臉都是冰涼的淚水。

    傷心嗎？

    難過嗎？

    她問自己。

    卻發(fā)現(xiàn)她的內(nèi)里早已麻木，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

    陸澤嶼回來的時候，她壓根兒不記得他拋棄她的痛苦，滿心歡喜地奔赴他......

    她從小就喜歡他，依賴他，有著母親給她灌輸二十幾年的必須嫁給他的信念！

    她忘記了婚姻的責(zé)任，忘記了蕭墨對紀(jì)家的恩情，對她的呵護(hù)......

    如果不是那天爺爺點醒她，又或者不是她真的愛上了蕭墨，可能她到現(xiàn)在都不會清醒！

    ——這樣的人生，真的有意義嗎？

    ——我不過是母親鞏固地位、攀附豪門的棋子......

    ——活到二十七歲，我的人生竟然還要由母親支配，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悲？

    正想著，馮麗萍的電話打了過來。

    “凝煙，你舅舅和舅媽來了，你兩個弟弟也都回來了，你過來吃晚飯！”

    語氣是沒得商量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