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然而張子昊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在事發(fā)半小時內消失得無影無蹤。
后來聽說警方出動了上千人,依舊沒能抓到張子昊。
那家伙仿佛人間蒸發(fā),不知道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自我了斷,還是巧妙逃脫了,總之就是沒抓到。
只是在項目工地門口,曾經(jīng)張家的那片廢墟上,赫然多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塑料袋。
里面裝著什么東西,不言自明。
秦貴慘死,秦家陷入一片悲痛之中。
在他的葬禮上,秦御風哭得最為激烈,堪稱肝腸寸斷,比親兒子沒了還要悲痛。
但他悲痛不是因為侄子身首異處,而是因為御風集團的股票受到命案影響,市值一夜之間蒸發(fā)了十幾億。
秦御風激動的拍打著棺材,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念叨。
“大侄子啊大侄子,你早死晚死,為什么不能偷偷去死?”
“非要鬧得人盡皆知,偏偏還是在公司剛上市的時候,讓我損失這么多錢,你可真是個敗家的小王八犢子�。 �
“那可是十幾億鈔票��!你知道值多少條人命嗎?”
“哪怕你死一百次、一千次都賺不回來!”
“早知如此,當年你爹媽洞房的時候,我就送他們一盒套子了......”
與秦家的悲痛形成鮮明對比,周墨可謂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趁著張子昊殺人案進入僵持階段,熱度一下來,周墨重啟項目建設。
秦御風派了一位集團副總裁進駐棉北縣,監(jiān)督催促項目建設。
短短半年,御風購物廣場的建筑主體宣告封頂,進入軟硬裝修階段,招商工作同步進行。
到了2007年底,周墨此前承諾的十個億目標完美達成。
也只有他一個人圓滿完成任務,其他常委幾乎全是兩手空空,抓耳撓腮。
因為他們大部分都是新來的,不在政績考核范圍內,謝蔓莉便不再追究。
2008年元旦節(jié)一過,按照此前趙祥云的指示,市委組織部下達了對周墨的最新任命通知。
免去周墨棉北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職務,調任天星市委組織部副部長。
市委組織部原先已經(jīng)有兩位副部長。
一位是排名第一的副部長張佃虎,分管全市干部選拔任用具體考察工作。
另一位副部長,分管日常部務工作,但因為身患癌癥,無法繼續(xù)履職,職位暫時空缺。
按理說,周墨調任副部長,應該填補那位患癌的同志的職位。
然而任職通知里明確注明,周墨的排名在所有副部長當中位列第一。
張佃虎順理成章退到了第二位,原先分管的工作也變成了周墨的職能范疇。
干部選拔任用的考察,是組織部最重要的權力,沒有之一。
誰能當上第一副部長,幾乎等同于未來部長的接班人。
沈忠良退休在即,陳善任很可能會接班。
空出來的職位,大概率由第一副部長接任。
這樣一來,張佃虎相當于被周墨奪走了接班的資格,大權旁落,成了可有可無的花瓶。
張佃虎時年四十五歲,論年齡沒有任何優(yōu)勢。
他在正處級這個位置上已經(jīng)坐了好多年,一只想更進一步上個廳級,完成仕途最重要的跨越。
萬萬沒想到,關鍵時候被一個不到三十歲的毛頭小子半路截胡,他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周墨上任前一天,張佃虎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終于在黎明破曉前,他想通了。
即便再看不慣周墨,也要千方百計跟他搞好關系。
不到三十歲的廳官,放眼全國都沒幾個。
周墨的能力如何暫且不說,后臺絕對一頂一的硬。
這樣的人物,張佃虎惹不起,也不敢惹。
萬一以后周墨更進一步,當個書記市長啥的,自己還得靠他關照。
可是早就聽說周墨油鹽不進,用世俗手段很容易翻車,該如何巴結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