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結(jié)合

    敦煌影視基地的臨時板房里，煤爐燒得正旺。

    "啪！"

    向謙猛地將《東方日報》拍在桌上，報紙頭版的合影里，程龍站在朱延平身旁，笑容僵硬得像是被刀刻上去的。

    窗外風(fēng)雪呼嘯，向謙抓起衛(wèi)星電話撥了十幾通，程龍的號碼始終是忙音。最后接通的卻是林青霞：

    "謙仔！"她的聲音壓得極低，"阿龍被帶去菲律賓了，王雨派了八個馬仔盯著他拍戲"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接著是林青霞急促的喘息："我不能多說，他們連梁家輝的太太都——"

    通訊戛然而止。

    場務(wù)小張裹著軍大衣闖進來："吳導(dǎo)！暴雪封山，軍區(qū)說直升機最快要初五才能來！"

    周慧敏手中的搪瓷缸"當啷"掉在地上，枸杞紅棗茶在泥地上洇出暗紅色痕跡。

    "那就是說"她的聲音發(fā)顫，"我們得在敦煌過年？"

    向謙望著窗外鵝毛大雪，突然笑了："正好，我還沒見過沙漠下雪。"

    他轉(zhuǎn)身從行李深處摸出兩瓶茅臺——這是臨行前六叔塞給他的三十年陳釀。

    "今晚守歲。"向謙彈開瓶蓋，琥珀色的酒液在煤油燈下泛著金光，"就當是"

    "蜜月。"周慧敏突然接話，耳尖紅得像是要滴血。

    深夜的劇組食堂，留守的十幾個工作人員喝得東倒西歪。王京和劉福榮等人正用筷子敲著碗唱《甜蜜蜜》，燈光師抱著收音設(shè)備跳探戈。

    "我們溜吧。"向謙湊在周慧敏耳邊說，熱氣呵得她耳垂發(fā)癢，"我宿舍有火鍋。"

    軍用帳篷里，銅鍋咕嘟咕嘟冒著泡。周慧敏夾起一片涮羊肉，突然"呀"地叫出聲——向謙在桌下握住了她的腳踝。

    "你手好冰！"她笑著要躲，卻被拽進帶著酒氣的懷抱。

    周慧敏突然用手指按著他的嘴。

    剛想說話，指尖傳來濕潤的觸感。向謙竟舔了她的手指！

    "等、等等！"周慧敏手忙腳亂去擋他解紐扣的手，"我毛衣會起球的"

    向謙直接抄起剪刀："我賠你十件。"

    "咔擦"一聲，三千港幣的羊絨衫成了兩片破布。周慧敏剛要驚呼，整個人突然天旋地轉(zhuǎn)——向謙竟用軍大衣裹著她抱了起來！

    "向謙！"她羞得把臉埋進他頸窩，"外面全是人"

    "所以你要小聲點。"男人壞笑著踢開里間木門，"這破帳篷可不隔音。"

    行軍床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周慧敏突然按住他探向背后的手："你有經(jīng)驗嗎？"

    煤油燈下，向謙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理論經(jīng)驗豐富。"

    "騙人！"她戳著他胸口

    剩余的話被熾熱的吻封住。當男人帶著槍繭的手指終于撫上雪峰時，周慧敏突然顫聲道："燈關(guān)燈好不好？"

    向謙卻將煤油燈擰得更亮："我要看著你的眼睛。"他咬住她耳垂，"記住你每個表情。"

    天蒙蒙亮?xí)r，周慧敏被某種觸感驚醒。睜開眼，看見向謙正往床單上抹紅藥水。

    "你干嘛？"她迷迷糊糊地問。

    男人耳根通紅："留個紀念"

    話沒說完就被撲倒。晨光中，向謙眼底閃著惡作劇得逞的光："終于說實話了？"他低頭咬她鎖骨，"那更要補個晨練"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打斷旖旎。場務(wù)小張在外面喊："吳導(dǎo)！軍區(qū)來電說雪停了！"

    直升機旋翼卷起漫天雪沫時，周慧敏突然拽住向謙衣袖："回去后王雨那邊"

    "六叔會安排好的。"向謙替她系好安全帶，"

    周慧敏倒吸冷氣："那龍哥他們？"

    "放心。"向謙將衛(wèi)星電話遞給她，"聽聽是誰？"

    聽筒里傳來程龍標志性的大笑："謙仔！朱延平偷偷給我塞了部衛(wèi)星電話！王雨那幫人現(xiàn)在——"

    信號突然中斷。但在最后剎那，他們分明聽見了熟悉的甩棍破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