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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沐本來說今晚陪我回新房這里睡,但夜深了還沒有回來。
我猜到,他一時半會怕是回不來了,也不想睡在這張別人睡過的床上,便自己去了酒店。
這夜,我睡得很不安穩(wěn),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里是十八歲的我。
那是入讀大學的第一年,九月的港城下起了第一次入秋的雨,又冷又濕。
我所在的社團舉辦了第一次創(chuàng)意比賽,其他社員的親友都來幫忙。
但因為李可沫發(fā)燒了,爸媽都顧著陪她,我的攤位上只有我獨自忙活的身影。
操場上,雨水模糊了我的視線,但我依舊埋頭布置會場。
不知什么時候,發(fā)現好像沒雨了,再抬眸的時候,周沐躍進了我的視野。
他沒有了以往嬉皮笑臉的模樣,把傘遞給我,自己淋著雨幫我仔仔細細地布置現場。
那是第一次,我認認真真地打量了這個竹馬。
大雨濕透了他的白襯衫,起伏的胸肌更加若隱若現地誘人。
他纖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觸碰了我的臉頰,我沒有拒絕......
可畢業(yè)那天,他送了一束蒲公英,他說他喜歡像蒲公英一樣,自由自在不受約束......
剛想接過他手里的花,微風吹來,蒲公英飛落了......
原來老天爺早就告訴了答案,是我執(zhí)迷不悟,才遍體鱗傷。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的手機都快爆炸了。
李可沫給我打了上百個電話,但這一次我一個都沒接。
港城大學副教授野外作戰(zhàn)被拷樹上的事,火速登上熱搜,傳遍了整個校園。
大院幾個發(fā)小的八卦群都瘋了。
沅沅,你昨晚有沒有和周沐在一起應該不是他吧
不會的不會的,周沐跟我們從小玩到大,以前是皮了點,現在老正經了。
姐妹們,男人啊有權有錢就壞,人家現在可是港大最年輕的教授,多的是妹子盯著......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人家小兩口本來都要訂婚了......
同樣在小樹林里偷腥的學生已經在一片混亂中,偷拍到了事發(fā)的視頻,流到了每個八卦群。
視頻里,因為我在鑰匙上動了手腳,周沐肯定死活打不開手銬。
當保安趕到湖心亭附近巡邏的時候,女方像只兔子一樣,躥進草叢里就沒影了。
而被拷在樹上的周沐,甚至還沒有手去拉上褲鏈。
即便是高糊的像素,都可以感受到畫面里周沐的羞憤呼之欲出。
他害怕得差點尖叫,但又怕更多人發(fā)現,緊張之下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
盡管港城大學為了聲譽在極力壓熱搜,沒有爆出丑聞里男女主的名字。
但對視頻稍加處理,就可以看清周沐那張過于優(yōu)越而突出的臉。
群里的消息不斷閃爍,但我壓根沒心思吃瓜,只顧著趕緊回到大院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