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腳銬!!
秦靡的指尖抵在冰冷的玻璃上,看著樓下保鏢筆挺的身影在花園里來回踱步,心一點點沉下去。
她試著推了推窗戶,窗框紋絲不動,邊緣甚至能摸到新?lián)Q的鎖扣,顯然秦宋早就在這里動了手腳。
忽然,遠處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闖入視線。
這是裴望之的車?
他怎么會來?秦靡的心猛地一跳,幾乎是本能地抬手想要敲窗,卻在下一秒僵住,腳銬的鏈子在動作間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提醒著她現(xiàn)在的處境。
樓下車內(nèi),裴望之的目光正好掃過這扇窗,可是這扇窗被秦宋做過處理,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秦靡的指尖緊緊貼在玻璃上,連指節(jié)都泛了白,她能清晰看到裴望之的車停在別墅大門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保安上前與司機交涉,隔著太遠的距離,連他們的表情都辨不清。
裴望之坐在車里,目光緊鎖著別墅二樓那扇緊閉的窗簾,助理的消息還在耳邊回響:“裴總,所有監(jiān)控都查過了,秦小姐進去后就沒再出來過。”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指尖的涼意讓他稍微冷靜了些,對司機說:“去跟保安說,我找秦宋談合作,必須進去�!�
司機下車交涉了幾分鐘,卻被保安客氣地攔了回來:“裴總,保安說秦先生交代過,今天不見任何訪客,無論是誰都不能進。”
裴望之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他推開車門,徑直走向大門,黑色西裝在寒風中繃出凌厲的線條,周身的氣場讓兩個保鏢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
裴望之走到保安面前,目光銳利如刀,聲音卻平靜得可怕:“我再問一遍,開不開門?”
保鏢被他的氣勢壓得后退半步,卻還是硬著頭皮搖頭:“裴先生,真的不行,秦先生有令,今天誰都不能進�!�
話音剛落,保鏢的手機響起,他畢恭畢敬地說了兩句話,朝裴望之輕輕鞠躬,“裴先生,請跟我來�!�
裴望之眸色一沉,邁步跟上。保鏢引著他繞過主宅,走向側(cè)面的玻璃花房。秦宋正背對著他,慢條斯理地修剪一株玫瑰的枝條。
“稀客�!鼻厮螞]回頭,聲音帶著慣有的笑意,“裴總大駕光臨,怎么不提前說一聲”
裴望之無意寒暄,目光銳利地掃過周遭:“秦靡呢?”
“阿靡?”秦宋這才轉(zhuǎn)身,手里銀色的剪刀寒光一閃,臉上是恰到好處的驚訝,“她很好,只是最近身體不適,需要靜養(yǎng),不方便見客�!�
“是靜養(yǎng),還是軟禁?”裴望之的聲音冷了下去,視線越過秦宋,試圖搜尋花房內(nèi)外任何可能關(guān)涉秦靡的蛛絲馬跡。
秦宋笑容不變,放下剪刀,拿起白巾擦了擦手:“裴總這話說的,我就這么一個妹妹,疼她還來不及,倒是你,以什么身份過問她的家事?”
“以什么身份?”裴望之向前半步,周身寒氣幾乎要將花房里的暖意驅(qū)散,“以她朋友的身份,以擔心她人身安全的身份,秦宋,別跟我繞圈子,我查過監(jiān)控,她早上進了這棟別墅就沒再出來,手機還關(guān)了機你到底把她藏在哪了?”
秦宋擦手的動作一頓,抬眼時眼底的笑意已淡去大半,只剩幾分冷意:“裴總倒是神通廣大,連秦家的監(jiān)控都能查到,不過我勸你別白費力氣,阿靡現(xiàn)在不想見人,尤其是你�!�
他隨手將白巾扔在石桌上,拿起那株修剪好的玫瑰,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拂過花瓣,“你以為她為什么愿意留在這?還不是因為知道外面人心復雜,只有我能護著她。”
“護著她?”裴望之嗤笑一聲,目光落在秦宋手中的玫瑰上,尖銳的花刺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把人關(guān)起來、斷了和外界的聯(lián)系,這也叫護著?”
秦宋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手中的玫瑰被他捏得微微變形,花辦邊緣泛起褶皺:“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
他側(cè)身擋住裴望之的視線,語氣帶著警告,“我今天讓你進來,是給你留面子,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
空氣瞬間凝固,兩人目光對峙,火花四濺。
裴望之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他比秦宋略高一些,垂眸時帶著一種壓迫性的審視:“見不到她,我不會走�!�
秦宋忽然笑了。
他松開手,變形的玫瑰落在白石鋪就的地面上�!芭嵬!彼龡l斯理地踩過那朵花,鮮紅的花汁碾碎在鞋底,“你以為什么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話音未落,花房連接的別墅內(nèi)部,突然傳來“哐當”一聲脆響,像是玻璃碎裂的聲音,緊接著是一陣短促的金屬拖拽聲,旋即又被人強行制止,一切重歸寂靜。
那聲音極輕微,卻像一把尖刀,瞬間劃破了裴望之強自鎮(zhèn)定的外表。
秦宋的臉色也幾不可察地變了一變,但很快恢復如常。
裴望之猛地抬頭,目光如冰錐般刺向秦宋,所有偽裝的平靜徹底撕裂。
他已經(jīng)失去過小非一次了,不能失去第二次了!
他不再看秦宋,抬腳就要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沖去。
秦宋反應極快,側(cè)身一步再次擋住去路,臉上那點殘存的笑意消失殆盡:“裴總,這里是我家,你想去哪?”
“那又怎樣?”裴望之眼神銳利如鷹隼,死死盯住秦宋身后那扇通往住宅的玻璃門,“剛才那是什么聲音?秦宋,你心里清楚!”
“不過是下人打碎了東西�!鼻厮螐娮枣�(zhèn)定,但眼底一閃而過的心虛沒有逃過裴望之的眼睛。
“是嗎?”裴望之冷笑,不再與他廢話,直接伸手想要推開他。
就在兩人肢體即將接觸的瞬間,又一個細微的聲音隱約傳來,是金屬鏈子拖過地面的短促摩擦聲,極其輕微,卻清晰無誤地鉆入了裴望之耳中。
腳銬!這個認知像電流一樣擊穿他的理智。
就在他打算沖過去的時候,一個女傭連忙趕來,沖秦宋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少爺,是我打擾到你們了,剛才收拾房間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