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囚禁
他對著水槽輕晃了兩下,確認沒有痕跡留下,才打開水龍頭,水流嘩嘩作響,掩去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狠戾。
等他回到客廳時,秦靡正靠在沙發(fā)上,臉色比剛才更白了些,眼神也有些渙散,指尖無意識地捏著衣角。
看到秦宋過來,她強撐著坐直身體,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虛浮:“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
“當然�!鼻厮卧谒磉呑拢Z氣依舊溫柔,伸手想替她理一理額前的碎發(fā),這一次秦靡沒有避開,藥效已經(jīng)開始發(fā)作,她連抬手的力氣都在慢慢流失。
秦宋的指尖碰到她的額頭,感受到一絲微涼的溫度,眼底的溫柔漸漸被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占有欲取代。
“你確實是秦家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秦宋緩緩開口,聲音放得很低,像是在講一個遙遠的故事,“當年我被綁走,九死一生逃回來,是你在路邊撿到了我,把我送去福利院養(yǎng)傷�!�
秦靡的瞳孔猛地收縮,想開口追問,卻發(fā)現(xiàn)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只能發(fā)出微弱的氣音。
藥效越來越強,視線開始模糊,她只能勉強看著秦宋的嘴唇一張一合,聽著那些足以將她徹底擊垮的真相。
“我父親怕事情鬧大,想要把你們所有人都處理掉�!鼻厮蔚氖种篙p輕撫過她的臉頰,動作溫柔得像是在觸碰易碎的珍寶,“我第一次見你時,你才那么小,可是你卻比其他人都穩(wěn)重,我就在想,你那么聽話,不如我來養(yǎng)你,把你留在我身邊,這樣他們誰也不敢動你。”
“所以監(jiān)控、謊言,都是為了把我留在你身邊?”秦靡用盡全身力氣,才擠出一句話,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是。”秦宋沒有否認,語氣里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坦誠,“我怕你知道真相后會離開我,怕你去找你母親的家人,怕你不再需要我,阿靡,你不知道,這些年看著你依賴我的樣子,我有多開心,我以為我能一直瞞著你,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妹妹,只屬于我一個人的妹妹。”
秦靡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眼皮重得像灌了鉛。
她看著秦宋近在咫尺的臉,那張她曾以為無比溫柔的臉,此刻卻顯得格外陌生。
“你為什么”秦靡的聲音越來越低,最終徹底淹沒在無邊的黑暗里。
她的頭輕輕靠在沙發(fā)上,呼吸變得均勻而綿長,顯然已經(jīng)陷入了深度睡眠。
秦宋看著她熟睡的臉龐,眼底的溫柔漸漸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決絕。他小心翼翼地將秦靡打橫抱起,她的身體很輕,像一片羽毛,卻讓他覺得無比沉重,這是他用盡心思留在身邊的人,是他這輩子都不會放手的珍寶。
他抱著秦靡走上二樓,推開她房間的門,將她輕輕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然后他轉(zhuǎn)身走到門邊,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銀色鑰匙,插進門鎖里,輕輕一轉(zhuǎn),“咔嗒”一聲輕響,門鎖落下。
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床邊,俯身凝視著秦靡的睡顏,指尖輕輕劃過她的眉眼,聲音低沉而沙�。骸鞍⒚遥瑒e怪我。只有這樣,你才不會離開我,才會永遠留在我身邊,等你醒了,你就會明白,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他從一旁的抽屜里拿出一副腳銬,輕輕扣在秦靡纖細的腳踝上,另一端則鎖在了沉重的床柱上。
金屬冰冷的觸感讓他指尖微頓。
做完這一切,他直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被困在柔軟床鋪中的身影。
長睫在眼下形成一小片陰影,脆弱得不堪一擊,即使這樣,他也希望阿靡可以完全屬于他。
說完,他最后看了秦靡一眼,轉(zhuǎn)身走出房間,輕輕帶上房門,走廊里的燈光透過門縫照進來,在地面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影。
秦宋靠在門外的墻壁上,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點燃,尼古丁的煙霧在他眼前繚繞,模糊了他的神情。
樓下客廳里,那枚黑色竊聽器還靜靜地躺在茶幾上,像是在無聲地嘲笑著這場荒誕的真相。
秦靡是被窗外刺眼的陽光晃醒的,頭痛得像是被重錘砸過,喉嚨也干澀發(fā)緊。
她掙扎著坐起身,陌生的眩暈感讓她晃了晃,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間里,書桌上堆著的課本,墻上掛著的小畫,一切都和從前一樣,卻又透著說不出的壓抑。
她下意識地想下床,手剛碰到門把手,就感受到腳上的拉扯,秦靡低頭,目光瞬間凝固在腳踝上,那副銀色腳銬泛著冷光。
那碗帶著誘哄的粥�。。�
她擰動門把手,卻發(fā)現(xiàn)門從外面鎖死了,轉(zhuǎn)動把手的力道落空。
“秦宋!”她用力拍打著門板,聲音因為干澀而沙啞,“你開門!把我放出去!”
門外沒有任何回應(yīng),只有她的敲門聲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顯得格外無力。
她又拍了幾下,直到手掌發(fā)紅發(fā)疼,才頹然地靠在門板上。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秦宋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依舊是那副溫柔的腔調(diào),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阿靡,醒了嗎?我讓廚房做了飯。
“我不喝!你把我放出去!”秦靡對著門板吼道。
她現(xiàn)在不想看到秦宋。
“別鬧脾氣�!鼻厮蔚穆曇舫亮顺�,“你剛醒,身體還虛,先把湯喝了。等你情緒穩(wěn)定了,我們再談�!�
“我沒什么好跟你談的!”秦靡用力踹了一腳門板,“秦宋,你就是個騙子!你把我關(guān)起來,到底想干什么?”
門外的腳步聲停了下來,沉默了幾秒,秦宋的聲音又軟了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阿靡,我只是不想讓你離開我,你再等等,等過段時間,你會明白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腳踝上的腳銬還在泛著冷光,鏈條長度只夠她在床與書桌間活動,連窗邊都夠不到。
就在這時,門鎖傳來輕響,秦宋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著一碗湯和幾盤菜,熱氣氤氳著他的臉,卻掩不住眼底的占有欲。
“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想見我,但總要吃飯�!彼淹斜P放在書桌上,順勢走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