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骯臟的想法
秦靡在車上透過車窗上的反光看著玻璃上的秦宋。
霓虹燈的光影在他冷峻的側臉上流轉,他微蹙的眉頭下,那雙眼睛晦暗不明。
哥哥從來沒想過要害她,難不成那杯酒是給他的?
秦宋忽然轉頭,和玻璃上的她對視。車窗映出他驟然收緊的下領線。
“聊了些什么?”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柄薄刀劃開凝固的空氣。
每次看到她愁眉苦臉的樣子,自己真的很想背著她將那些人都解決掉。
可是又害怕她不高興。
“他想對付你。”秦靡一臉認真的看著他。
“我知道。”秦宋沒有絲毫猶豫地開口。
“你知道?”
秦靡扭過頭來看他。
秦宋不冷不熱地說道:“你是指他搶了秦氏的合作商,還是和我搶那塊地皮?”
秦靡先是一驚,隨后又開口道,“你什么都知道?”
林懷川的所作所為他都知道?
“嗯�!鼻厮屋p輕點頭。
“那你知道為什么還”
“如果秦氏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還怎么混?”
從林氏挖走第一個人開始,他就有所察覺,一直在暗地里調(diào)查。
秦宋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手機屏幕,忽地輕笑一聲,沒想到查出來那些人和董事會勾結,想要害他。
被林氏搶走也沒什么,還幫他解決了一個難題呢。
但是后來他又順著林懷川查到了孟衿衿,兩人有多次開房記錄。
孟衿衿他有些印象,之前秦靡讓他在學校設立的助學金聽說就是為了她。
可這個女孩心思不正,他原本想暗中處理了她,卻又擔心秦靡。
“哥哥還知道什么?”秦靡不禁問道。
原來他什么都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他了。
秦靡的小臉微紅,剛才的酒意有些上頭,但好在沒有喝太多,只是有些頭疼。
“你想讓我知道什么?”秦宋緩緩靠近她。
秦靡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先將車窗降下來一下,冷風吹打著她的臉,讓她清醒了不少。
“你想讓我知道什么“秦宋的問題還在耳邊回響。
秦靡將車窗升起一半,轉過頭時發(fā)現(xiàn)秦宋已經(jīng)近在咫尺。
這個距離太危險了,她本能地向后靠,后背抵上了車門。
“我沒什么可隱瞞的�!八龔娮麈�(zhèn)定,手指悄悄攥緊了座椅邊緣的真皮面料。
秦宋的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紅的耳尖上,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是嗎“他伸手,指尖輕輕拂過她的發(fā)梢,替她將一縷亂發(fā)別到耳后。
“你以為哥哥什么都不知道嗎?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想說,但是哥哥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將你的顧慮告訴我�!�
她別過臉,望向窗外飛速后退的街景。
“我沒有什么顧慮啊�!彼隽藗拙劣的謊。
秦宋沒有拆穿她,他收回手,重新靠回座椅,姿態(tài)放松,“我查到了孟衿衿和林懷川有過幾次開房記錄�!�
秦靡猛地轉頭,瞪大眼睛:“你連這個都查?”
她沒想到秦宋還會調(diào)查林懷川開了幾次房。
“查?”秦宋輕笑,“酒店是我的。”
秦靡這才回過神來,在這座城市里有不少都是秦宋的企業(yè),他想知道什么輕而易舉。
“那哥哥會調(diào)查我嗎?”秦靡突然轉頭直視他的眼睛。
換種說法來說,應該是監(jiān)視。
秦宋明顯的愣住了,但他的目光依舊是沉靜如水,“哥哥是為了保護你。”
車窗外的霓虹燈依舊閃爍,但她的視線卻模糊了一瞬。
“保護?”她輕聲重復,嘴角扯出一絲苦笑。
“也可以說是關心。”他的聲音低沉又克制。
如果阿靡知道了自己心中骯臟的想法,還會不會叫他哥哥
秦靡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關心她所以要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
即便她現(xiàn)在對秦宋并沒有太大的恨意,但是聽到他這一句話,不免地有些寒心。
車窗外的霓虹燈光在秦靡的側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
她實在不理解秦宋監(jiān)視她的意義是什么。
但她現(xiàn)在不敢反抗,也沒有辦法反抗,她上一世感受過秦宋控制欲的可怕。
密閉的空間,沒有自由,封閉的窗子,那樣的日子她不想再過第二次了。
她知道哥哥對她很好,她只是不能接受被監(jiān)視的生活。
車內(nèi)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直到到酒店兩人都沒有再過說話。
酒店電梯里,秦靡站在離秦宋最遠的角落。
金屬墻壁映出她緊繃的側臉和秦宋若有所思的表情。
“�!钡囊宦�,電梯門開了。
秦宋伸手擋住門,示意她先走。
秦靡快步走出,她現(xiàn)在只想回房間好好休息。
“阿靡�!鼻厮卧谏砗蠼凶∷�,聲音低沉,“要不要吃點東西?”
秦靡的腳步頓住一下,深吸一口氣,換上一副平靜的笑臉,“不用啦,我有些累。”
秦宋的眼神黯淡下來,“好,那晚安�!�
秦靡點點頭,輕輕關住房門。
落地窗前,城市燈火依舊璀璨。
秦宋坐在沙發(fā)上,一臉嚴肅地打著電話。
“秦總,想要聊一聊嗎?”電話里傳來裴望之的聲音。
秦宋的指節(jié)輕扣沙發(fā)扶手,眼底泛起了冷意,“想聊什么?”
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清脆的聲響,裴望之吐出一縷煙霧:“隔壁1106房�!�
落地窗映出秦宋陰沉的臉色,他起身扯松領帶,輕輕地關上了門。
隔壁的房間門半掩著,顯然是為他留的門。
房間內(nèi)沒有開燈,只有客廳燈昏黃的落地燈照亮一隅。
裴望之靠在吧臺邊,指尖夾著的香煙在黑暗中明明滅滅。
秦宋反手關上門,聲音冷得像冰,“你接近我妹想干什么,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
裴望之輕笑一聲,吐出一縷煙,“秦宋誤會我了,是你妹妹先接近我的�!�
“那也不要用你骯臟想法碰她�!鼻厮握驹谠�,陰影中他的輪廓更顯鋒利。
裴望之突然笑了起來,笑意卻未達眼底,“哈哈哈哈,和秦總比起來,我哪里算得上骯臟?”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特別是對秦小姐的那些想法。”
話音未落,秦宋已經(jīng)一把掐住他的喉嚨將他抵在墻上,聲音里壓抑著暴怒:“你找死!”
裴望之呼吸困難,卻仍在笑,“怎么被我說中了想,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