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自從離婚協(xié)議簽了后，姜霽月便開始不再打理家務(wù)。

    她不再凌晨五點(diǎn)起床為孩子準(zhǔn)備營養(yǎng)早餐，不再在深夜等封臨川應(yīng)酬回來給他煮醒酒湯。

    那些曾經(jīng)被她視作分內(nèi)事的家務(wù)，如今全都交給了傭人。

    起初沒人察覺異樣。

    直到封煜上學(xué)遲到被老師批評，封玥的作業(yè)本找不到，封臨川的懷表停了針。

    傭人們手忙腳亂，卻怎么也達(dá)不到女主人的標(biāo)準(zhǔn)。

    廚房里堆著沒洗的碗碟，客廳里散落著孩子的玩具，熨燙好的襯衫總是不夠平整。

    這個曾經(jīng)井井有條的家，漸漸變得一團(tuán)糟。

    封臨川推開臥室門時，姜霽月正倚在窗邊看書。

    陽光透過紗簾，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他站在門口，聲音低沉。

    姜霽月合上書頁，抬眸看他：我沒鬧。

    那為什么不管家里的事了他走近幾步，身上淡淡的龍涎香在空氣中彌漫，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

    沒有生氣。她將書放在一旁，只是不想管了。

    封臨川瞇起眼睛，修長的手指輕叩桌面：理由。

    累了。她平靜地說，家里有傭人，我不做也可以。

    她想起上一世，自己每天天不亮就起床。

    封臨川的咖啡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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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三明治要烤得金黃酥脆。孩子們的衣服要手洗，連襪子都要熨燙平整。

    可換來的是什么是封臨川對孟書晗的溫柔，是孩子們對書晗阿姨的親近，是她六十二歲生日那天的孤獨(dú)死去。

    姜霽月。他的聲音冷了下來，鬧脾氣就直說，別像個三歲孩子。

    她扯了扯唇角：我沒鬧脾氣，只是想休息。

    話音未落，房門被猛地推開。

    封煜和封玥沖了進(jìn)來，小臉上寫滿憤怒。

    媽媽太懶了！封玥尖聲喊道，我們要書晗阿姨來照顧我們！

    封煜也跟著嚷嚷：書晗阿姨比你溫柔，比你勤勞，比你好一萬倍！

    封臨川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姜霽月臉上，似乎在等她服軟。

    可她只是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既然你們覺得她好，那就接她來吧，我沒意見。

    空氣瞬間凝固。

    封臨川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你確定

    姜霽月深吸一口氣：非常確定。

    爸爸快走！封玥迫不及待地拉著封臨川的袖子，我要書晗阿姨現(xiàn)在就過來！

    有了書晗阿姨，我們再也不需要你了！封煜沖著姜霽月做鬼臉，你走吧！離開這個家！

    封臨川最后看了姜霽月一眼，見她依然無動于衷，轉(zhuǎn)身帶著孩子們大步離開。

    姜霽月站在原地，聽著汽車引擎遠(yuǎn)去的聲音，輕輕閉上了眼睛。

    很快，她就會如他們所愿。

    徹底離開他們，離開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