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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高考志愿填報前一天,養(yǎng)姐要慶祝自己復(fù)讀三年,終于考到本科線。

    她提出去沒有監(jiān)控的老城區(qū)砸東西盡情發(fā)泄,全班竟沒一個人反對。

    上一世我是副班長,好心提醒他們這是違法行為。

    換來的卻是班長厲書臣的斥責(zé):你不想去可以滾,沒人求你去!

    養(yǎng)姐也陰陽怪氣:妹妹就是看不得我好,還不如讓爸爸直接把我趕走。

    第二天我挨個打電話,跟同學(xué)們分析各個大學(xué)的專業(yè)優(yōu)劣,直到最終確認志愿。

    可養(yǎng)姐蘇南絮不聽我的忠告,導(dǎo)致志愿滑檔,于是一個人去砸東西發(fā)泄。

    結(jié)果砸壞豪車被發(fā)現(xiàn),她逃跑過程中出了車禍,但只傷到小腿,后來又被送進看守所。

    厲書臣知道后,發(fā)動全班同學(xué)約我去公園,然后將我推進湖中溺死。

    警察過來調(diào)查,他們集體作偽證,說我是意外落水。

    而我那天好心幫他們確認志愿,反而成了他們污蔑我收取志愿填報輔導(dǎo)費的證據(jù)。

    我因此被網(wǎng)暴,爸爸也跟著受罪。

    廚房煤氣灶被極端網(wǎng)友打開,窗戶也被鎖死。

    等他回家后,網(wǎng)友立刻從外面鎖門,爸爸最終因一氧化碳中毒而死。

    死后我才知道,這一切是養(yǎng)姐一手策劃,她痛恨我比她擁有更多父愛。

    重生后,當(dāng)全班同學(xué)要去砸東西時,我不再阻止。

    這一次,他們的命運,與我無關(guān)。

    1

    蘇南絮被厲書臣保釋后,頂著一張梨花帶雨的臉,開了直播。

    她哭訴自己填報失利,全因為我導(dǎo)致她精神恍惚,字字句句都在暗示自己也是受害者。

    彈幕上,清一色的寶寶不哭、抱抱寶寶像雪花一樣刷過。

    直播結(jié)束,蘇南絮嬌笑著撲進厲書臣的懷里。

    書臣,你看我演的像不像那些傻子又被我騙了!

    厲書臣寵溺地刮了刮蘇南絮的鼻子:

    我們絮絮最聰明了!蘇靜瀾那個蠢貨,死了還要給我們送熱度。

    兩人相擁著,得意洋洋地討論著如何進一步利用我的死亡進行炒作。

    我的靈魂在他們刺耳的笑聲中發(fā)出無聲尖嘯,恨不得魂飛魄散也要將他們撕成碎片。

    就在這時,一股巨大的拉扯力猛地傳來。

    蘇靜瀾,你又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想裝死博同情

    我猛地睜開眼,刺目的陽光讓我有瞬間的失神。

    我竟然重生了,回到所有慘劇發(fā)生之前的那個夏天。

    只是這一世略有偏差,他們都已經(jīng)填報完各自志愿,打算一起去砸東西慶祝。

    厲書臣見我沒反應(yīng),眼神更加嫌惡,語氣也越發(fā)不耐煩。

    別以為做出這副鬼樣子,我就會多看你一眼!

    你愛去不去,又沒人求著你!

    蘇南絮故作擔(dān)憂地拉了拉厲書臣的衣袖,聲音柔得能掐出水來。

    書臣,你別兇妹妹了,妹妹她可能只是身體不舒服。

    蘇南絮說罷,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得意,我看得清清楚楚。

    她以為我又像從前那樣懦弱可欺,又開始了她的表演。

    書臣,你看妹妹好像還是不開心。

    要不我們?nèi)ソ逃?xùn)一下外面那輛擋道的破自行車,給妹妹出出氣

    她口中的破自行車,是爸爸省吃儉用,辛辛苦苦攢錢給我買的生日禮物。

    蘇南絮挽著厲書臣的胳膊,帶著幾個小跟班,耀武揚威地走向墻角那輛半舊的自行車。

    厲書臣見我杵在原地,眼神中迅速閃過更濃重的厭惡。

    滾!杵在這兒當(dāng)門神啊

    書臣,別這樣嘛,妹妹可能是嚇壞了。

    她轉(zhuǎn)過頭,那雙看似無辜的眼睛里盛滿了虛偽的擔(dān)憂。

    妹妹,你可千萬別去告訴老師哦,不然大家臉上都掛不住。

    2

    話音剛落,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們還記得嗎高三寒假,老師布置作業(yè)忘撕答案,靜瀾好心提醒老師。

    老師當(dāng)場就布置了抄十遍寒假冊子和卷子的作業(yè)呢!

    我自嘲一笑,那是省重點學(xué)校的卷子和冊子。

    很多人靠它考上了一本,是老師找了不少關(guān)系才要來的。

    我怕大家錯過,才通知老師。

    原來我以為的盡職盡責(zé),卻成為了他們眼中的多管閑事。

    我強壓下恨意,眼中刻意擠出前世面常有的怯懦與哀求,。

    書臣……我們好歹……好歹一起長大。

    求你,我給你跪下磕頭,可以嗎別砸我爸給我買的自行車。

    厲書臣最喜歡看我這副卑微到塵埃里的樣子。

    他對身邊的小跟班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刻獰笑著上前。

    如同鐵鉗般抓住了我的胳膊,將我死死按住。

    厲書臣走到我面前,粗暴地從我口袋里搜出手機。

    他熟練地解開鎖屏,密碼還是他生日。

    手機屏幕亮起,高考志愿填報界面赫然出現(xiàn)在他眼前。

    我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哭腔。

    厲書臣……你……你不能這樣……我求你了。

    厲書臣根本不理會我的哀求,嘴角勾起一抹殘忍至極的弧度,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點著。

    他竟然當(dāng)著我的面,將我填好的原本十分穩(wěn)妥的師范大學(xué)第一志愿。

    改成分?jǐn)?shù)線高出一大截,我根本不可能錄取上的清北大學(xué)!

    屏幕上那鮮紅的【修改成功】字樣,像烙鐵般狠狠燙在我心上。

    蘇靜瀾,這就是你招惹我和南絮的下場!我要讓你連大學(xué)都沒得上!

    我紅著眼,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絕望而變得尖利。

    厲書臣!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像是被我刺激到了,歷書臣變得更加瘋狂。

    他猛地一腳踹在我的自行車上,那輛陪伴我整個高中歲月的自行車應(yīng)聲倒地。

    緊接著,他像一頭發(fā)了瘋的野獸,彎腰撿起路邊一塊不知誰丟下的磚頭。

    開始瘋狂地砸向旁邊無辜停放的幾輛電動車,以及附近店鋪門口立著的廣告牌。

    我被他的小跟班們死死地控制著,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發(fā)泄。

    就在我?guī)缀跻獟昝撌`,不顧一切沖上去和他們拼命時,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喝傳來:

    住手!你們這群小兔崽子在干什么!

    3

    那聲音如同平地驚雷,震得兩個同學(xué)渾身一顫,鉗制我的力道下意識松了幾分。

    我猛地抬頭,透過模糊的淚眼,看到一個熟悉又魁梧的身影。

    正怒氣沖沖地撥開人群,朝我大步走來。

    是爸爸!

    他下班路過,竟然撞見了這一幕。

    他那雙平日里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眼睛,此刻赤紅一片,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雄獅。

    他幾步?jīng)_到我面前,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推開抓著我的兩個同學(xué)。

    將我驚魂未定地拉進他寬厚而堅實的懷抱,緊緊護在身后。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干什么!

    爸爸的聲音因憤怒而劇烈顫抖,眼神銳利如刀,掃過厲書臣和蘇南絮那幾張錯愕的臉。

    還有沒有王法了!

    厲書臣看到是我爸,囂張氣焰收斂了些許,但依舊梗著脖子嘴硬。

    叔叔,是蘇靜瀾她自己……

    閉嘴!父親根本不給他們狡辯的機會,怒喝一聲打斷他。

    還有你,蘇南絮,身為姐姐,怎么能一起跟著外人欺負你妹妹呢

    他說罷,彎腰扶起倒在地上,車輪已經(jīng)扭曲變形的自行車。

    另一只手緊緊攥著我的手腕,拉著我頭也不回地往家走。

    一路上,他一言不發(fā),只是握著我的手格外用力。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傳來的粗糙觸感,以及那股拼命壓抑著的怒火。

    回到家,父親先是仔仔細細地檢查我身上有沒有受傷。

    看到我胳膊上被抓出的紅痕,他眼中的血絲更重了。

    嘴唇哆嗦著,半晌說不出話。

    我看著他為我強撐的疲憊,看著他為我奔波而過早蒼老的容顏。

    前世他為了給我討公道,被厲家打壓,被瘋狂的網(wǎng)友用煤氣毒死。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壓下哽咽,用一種近乎起誓的語氣,一字一句道。

    爸,您放心。

    女兒不會再讓你失望,也絕不會再任人欺負。

    他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我,點了點頭,重重地嘆了口氣。

    剛換下弄臟的衣服,我的手機就叮地響了一聲,是蘇南絮發(fā)來的微信。

    妹妹,新志愿喜歡嗎

    師范大學(xué)的風(fēng)光,你這輩子都別想看到了哦!

    這只是開胃小菜,你斗不過我們的,乖乖認命吧!

    微信末尾,還附帶了一張她和厲書臣的親密自拍。

    背景,正是被他們砸得一片狼藉的車輛和店鋪招牌。

    兩人對著鏡頭比著囂張的V字手勢,笑得春風(fēng)得意。

    緊接著,又是一條消息進來。

    點開,是幾張更加不堪入目的照片。

    厲書臣一腳踩在我那輛變形的自行車殘骸上,臉上是扭曲的狂笑。

    蘇南絮則依偎在他身旁,對著周圍被砸壞的電動車和廣告牌指指點點,笑容甜美又惡毒。

    嘻嘻,看你以后還怎么在我面前得意!你的狼狽樣,可真好看!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屏幕上那一張張刺眼的圖片,感受不到憤怒,只有深入骨髓的冰冷。

    沒過多久,我就聽到了消息。

    因被砸車輛和店鋪的店主們聯(lián)合報警,且涉嫌故意毀壞財物,數(shù)額較大。

    厲書臣、蘇南絮以及那幾個主要參與打砸的跟班當(dāng)場被警察帶走,暫時刑事拘留。

    消息很快傳開,那些被帶走同學(xué)的家長,紛紛跑到派出所探視自家受驚的寶貝孩子。

    從那些顛倒黑白、添油加醋的哭訴中,他們得知了一個驚天內(nèi)幕。

    是我蛇蝎心腸,先是挑唆他們,然后又報警,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所有人都上不了大學(xué)!

    這些家長本就溺愛子女到了病態(tài)的地步,一聽說是我害了他們的寶貝,頓時怒不可遏。

    沒天理,我兒子是無辜的!都是那個蘇靜瀾!那個小賤人害的!

    警察同志��!你們可要為我們做主�。∷褪莻掃把星!從小就克我們家張強!

    對!就是她!肯定是她嫉妒我們家孩子學(xué)習(xí)好,人緣好!

    這種惡毒的小女娃,就該抓起來槍斃!

    4

    一群被憤怒沖昏頭腦的家長,殺氣騰騰地向著我家的方向沖來。

    震耳欲聾的砸門聲像催命鐘聲點,一下下敲在我的心上。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恨意,剛拉開一條門縫,一股巨大的力道就將門板撞開。

    張強的母親,此刻雙眼通紅,面目猙獰地沖在最前面。

    揚起的手帶著尖銳的風(fēng)聲,狠狠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啪!火辣辣的痛感瞬間炸開。

    你這個小賤人!掃把星!是你害了我兒子!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她尖利的嗓音幾乎要刺破我的耳膜,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

    不等我開口,身后烏泱泱的一群家長也跟著咆哮起來。

    各種污言穢語不堪入耳,仿佛我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可以隨意踐踏的垃圾。

    張強母親一把揪住我的衣領(lǐng),咬牙切齒,那模樣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專學(xué)害人!今天不給我們個交代,我們跟你沒完!

    你們憑什么不分青紅皂白就來我家鬧事!你們的兒子犯了法,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我的質(zhì)問像一滴水落入滾油,瞬間激起了更大的波瀾。

    那些所謂的家長們,根本不聽任何解釋。

    像是被點燃了引線的炸藥桶,開始在我家瘋狂地打砸。

    花瓶應(yīng)聲碎裂,電視屏幕被砸出蛛網(wǎng)般的裂痕,桌椅板凳被他們粗暴地掀翻。

    凡是他們能夠拿到手的東西,都被砸得稀巴爛,碎片和粉末在昏暗的客廳里飛揚。

    父親嘶吼著想阻攔,想護住我和他僅有的回憶,卻被幾個男家長粗魯?shù)赝妻綁恰?br />
    一個情緒格外激動的女家長,她打紅了眼。

    揚起蒲扇般的手掌,狠狠一巴掌就朝我臉上扇來!

    就在那巴掌落下的瞬間,父親撲了過來,用他的臉,為我擋了這一下。

    沉悶的啪的一聲,比打在我臉上還要讓我心痛。

    父親痛苦地悶哼一聲,身體晃了晃,他緊緊地把我護在身后。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你們這是犯法的!

    犯法我兒子都被你們害得進去了,我還怕犯法!

    今天不打死你這個小賤人,我就不姓李!

    就在這時,我突然高聲喝道:

    都住手!我有證據(jù)證明是他們先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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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我迅速點開手機里的錄音。

    讓她連大學(xué)都上不了!看她還怎么囂張!

    錄音里,厲書臣的聲音得意洋洋,充滿了惡意。

    緊接著,我又迅速將存儲卡插入一個便攜讀卡器連接到手機,點開了一段視頻。

    視頻中,厲書臣的面孔因得意而顯得有些扭曲。

    蘇南絮就站在一旁,笑得幸災(zāi)樂禍。

    家長們先是一愣,臉上的表情從暴怒轉(zhuǎn)為錯愕,再到一絲慌亂。

    假的!這肯定是你們偽造的!現(xiàn)在AI合成那么厲害,想陷害我們孩子,沒門!

    你怎么能這么對你姐姐和書臣他們平時對你那么好,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對!肯定是合成的!想訛錢是不是

    小小年紀(jì)心腸就這么歹毒,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害人!

    她們非但不信,反而像是受到了更大的刺激。

    有人開始撕扯我的頭發(fā),劇烈的疼痛讓我?guī)缀跽玖⒉环(wěn)。

    有人對著我父親拳打腳踢,父親為了護住我,只能用身體硬抗,不敢還手。

    我死死護住手機和存儲卡,那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看著父親為了保護我,嘴角被打出了刺眼的血跡。

    手臂上被抓出幾道深深的血痕,鮮血順著他的皮膚滲出來。

    尖銳的警笛聲,仿佛一把利刃,瞬間劈開了客廳里令人窒息的空氣。

    原本還在對我父親拳打腳踢的家長們,動作猛地一僵。

    幾個警察走了進來,掃視著一片狼藉的客廳和我們身上明顯的傷痕。

    警察同志!你們可來了!是他們!是他們先動手打人,還砸了我們家!

    張強母親最先反應(yīng)過來,惡人先告狀,指著我和父親尖叫。

    其他家長也紛紛附和,開始惡人先告狀。

    將所有的責(zé)任都推到我們身上,仿佛我們才是十惡不赦的暴徒。

    警察同志,這是他們尋釁滋事、故意毀壞我家財物,并對我女兒進行人身攻擊的證據(jù)。

    父親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沙啞,他將我一直緊攥著的手機遞給了為首的警察。

    還有他們孩子之前霸凌我女兒、惡意篡改高考志愿的證據(jù),都在里面。

    為首的警察接過手機,神情嚴(yán)肅地點了點頭。

    他當(dāng)場點開了錄音和視頻,厲書臣和蘇南絮那惡毒的商議、篡改志愿時扭曲的面孔。

    以及那些家長們打砸叫罵的丑態(tài),清晰地展現(xiàn)在他們面前。

    警察的臉色越來越沉,對比之前厲書臣等人因?qū)め呑淌卤痪辛舻陌盖�,眼神也愈發(fā)銳利。

    他抬起頭,目光冷冽地掃過那些還在試圖狡辯的家長,聲音洪亮而威嚴(yán)。

    都安靜!我們會依法處理!所有涉嫌違法的人,都跟我們回局里接受調(diào)查!

    之前還氣焰囂張的家長們,此刻一個個面如土灰。

    警察同志迅速聯(lián)系了技術(shù)部門,對我和父親提供的音視頻證據(jù)進行了快速鑒定。

    很快,初步結(jié)果傳來。

    排除AI合成的可能,證據(jù)真實有效。

    看著眼前滿目瘡痍的家,對比著我和父親身上青紫的傷痕。

    警方當(dāng)場認定這群家長涉嫌尋釁滋事、故意毀壞財物,甚至可能構(gòu)成非法侵入住宅。

    可看著被砸得不成樣子的家,父親的眼圈紅了。

    他走到我那張被砸壞的書桌前,桌面上散落著我曾經(jīng)用過的課本和筆記。

    此刻也沾染了灰塵和碎屑。那是他親手為我打的書桌。

    我走過去,輕輕握住父親布滿粗繭的手。

    聲音帶著一絲刻意營造的輕松,眼神卻無比堅定。

    爸,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些都會過去的。

    他反握住我的手,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和父親隨后也去了警局,配合警方做了詳細的筆錄。

    就在我們準(zhǔn)備離開時,一個年輕的警官走了過來,說是要我們見幾個人。

    我心中了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們被帶到一個房間,隔著冰冷的鐵欄桿,我看到了厲書臣和蘇南絮。

    幾天不見,他們倆都憔悴了不少,身上的囂張氣焰也消減了許多。

    蘇南絮一見到我,眼淚立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

    她扒著欄桿,哭得梨花帶雨,聲音哽咽。

    妹妹,你怎么能這么狠心我們好歹也是一家人��!你怎么能看著我們被關(guān)在這里

    厲書臣則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陰鷙得像一條毒蛇,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蘇靜瀾,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就像在看兩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跳梁小丑,在拙劣地表演著他們的憤怒與委屈。

    我嘴角微勾,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嘲弄。

    等著好啊,我等著!

    說完,我不再看他們一眼,轉(zhuǎn)身挽著父親的手臂,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6

    家是回不去了,父親聯(lián)系了相熟的工友,暫時在工地宿舍找了個落腳的地方。

    第二天,消息傳來。

    厲書臣、蘇南絮等人因故意毀壞財物、尋釁滋事,加上惡意篡改他人高考志愿,被正式立案偵查。

    那些打砸我家的家長們,也面臨巨額賠償和相應(yīng)的治安處罰。

    幾個叫囂得最兇的,直接被刑事拘留。

    父親看著手機上發(fā)來的案件進展通報,眼眶又紅了。

    這一次,是激動,是欣慰。

    瀾瀾,看到了嗎公道,會來的!

    我點了點頭,心中卻異常平靜。這只是開始。

    在父親的鼓勵下,我很快投入了復(fù)讀的準(zhǔn)備。

    目標(biāo)是清北大學(xué),這一次,我要堂堂正正地走進去。

    蘇南絮和厲書臣的罪行,遠不止這些。

    前世厲書臣似乎有個鎖起來的日記本,里面藏著他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果然,沒過幾天,就有人找上門了。

    不是沖著我,而是沖著我父親。

    厲書臣的父親,那位在500強公司擔(dān)任要職的高管。

    通過一個自稱是他朋友的中間人,約我父親在一家茶館見面。

    父親回來時,臉色鐵青。

    他們想私了。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支票,扔在桌上,上面的數(shù)字,足以讓普通家庭奮斗一輩子。

    他們說,只要我讓你出具諒解書,撤回一部分指控,這筆錢就是我們的。

    那個中間人油滑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柳先生,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多個朋友多條路嘛。厲家也不是好惹的。

    父親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都濺了出來。

    我女兒的清白和未來,是多少錢都買不回來的!

    我只要公道!

    我撿起那張支票,嗤笑一聲,當(dāng)著父親的面,將它撕得粉碎。

    爸,做得對。他們的錢,我們嫌臟。

    厲家的如意算盤落空,蘇南絮那邊卻也沒閑著。

    她在看守所里,竟還能授意她在音浪等平臺的閨蜜們,發(fā)布早已準(zhǔn)備好的悲情小作文。

    字字泣血,句句含冤。

    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被惡毒妹妹步步緊逼、設(shè)計陷害的完美受害者。

    一時間,網(wǎng)絡(luò)上又掀起了一陣對我的指責(zé),和對蘇南絮的同情。

    天啊,蘇南絮好可憐,有這樣的妹妹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蘇靜瀾也太惡毒了吧,非要置人于死地嗎

    看著這些顛倒黑白的言論,我只覺得可笑。蘇南絮這是黔驢技窮了。

    我將厲書臣篡改我志愿的完整視頻,以及那段蘇南絮和厲書臣在音浪直播后,在后臺休息室里商議如何進一步搞臭我的對話錄音。

    用一個新注冊的匿名小號,精準(zhǔn)地投喂給幾個之前為蘇南絮發(fā)聲,但粉絲群體中理性派尚存的本地資訊博主。

    做完這一切,我平靜地合上電腦,繼續(xù)看書。

    好戲,才剛剛開始。

    沒過多久,網(wǎng)絡(luò)風(fēng)向悄然發(fā)生了變化。

    最先是那幾個資訊博主,他們以收到匿名投稿,真假自辨的口吻,放出部分打碼的視頻和音頻片段。

    緊接著,驚天反轉(zhuǎn)、惡毒男女設(shè)計陷害、高考志愿被惡意篡改、音浪主播后臺真實嘴臉等話題,如同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

    輿論第一次,出現(xiàn)了對蘇南絮和厲書臣極為不利的聲音。

    網(wǎng)友評論1:等等,這個錄音聽起來……蘇南絮好像真的在演這變臉?biāo)俣纫蔡炝税桑?br />
    網(wǎng)友評論2:臥槽!改志愿也太惡毒了吧!這是要毀人一生��!如果是真的,蘇靜瀾之前報警完全沒問題!

    網(wǎng)友評論3:那個視頻里改志愿的男生是厲書臣吧他不是一直維護蘇南絮嗎他們才是一伙的

    蘇南絮的鐵粉們還在瘋狂洗地,但質(zhì)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迅速生根發(fā)芽。

    7

    張強,那個曾答應(yīng)為我作證、證明厲書臣和蘇南絮帶頭起哄砸車的同學(xué),突然翻供了。

    卷宗上,他聲稱自己當(dāng)時喝多了,什么都不記得,甚至字里行間暗示是我先挑釁。

    檢察院提交的證據(jù)鏈,因為這個關(guān)鍵人證的缺失,對厲書臣和蘇南絮尋釁滋事的指控力度減弱了。

    我捏著那份補充偵查說明,指尖泛白。

    錢,真是個好東西。

    我低聲自語,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

    父親站在我身后,聲音里是壓不住的憂心忡忡。

    瀾瀾,這可怎么辦他們這是要顛倒黑白��!

    禍不單行,這個詞我如今體會得淋漓盡致。

    父親因為堅持不肯和解,徹底得罪了厲家。

    厲家在商界的人脈,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輕易就能扼住一個小工廠的咽喉。

    沒過幾天,父親就被辭退了,理由是可笑的效益不佳,人員調(diào)整。

    家里的經(jīng)濟來源,戛然而止。

    他怕我擔(dān)心,每天依舊早出晚歸。

    說去找工作,卻常常在樓下公園的長椅上一坐就是大半天。

    回來時,眼底的疲憊和淚痕,怎么也藏不住。

    直到我在他換下的舊外套口袋里,翻到那張皺巴巴的退工單。

    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我?guī)缀醮贿^氣。

    我卻只能強作鎮(zhèn)定,把退工單悄悄放回原處,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爸,別太累了,工作慢慢找,我復(fù)讀的書本費還夠。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些。

    父親勉強笑了笑,眼角的皺紋卻更深了。

    厲家的表演還在繼續(xù),網(wǎng)絡(luò)上的水軍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對我發(fā)起了更猛烈的攻擊。

    惡毒妹妹、心機女、毀掉妹妹前程的兇手……

    各種污穢不堪的標(biāo)簽,死死地貼在我身上。

    我之前匿名放出的那些證據(jù),也被他們輕飄飄一句惡意剪輯、斷章取義打發(fā)了。

    在強大的資本運作和精心策劃的輿論攻勢面前,我個人的聲音,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學(xué)校里,關(guān)于我的流言蜚語也開始變本加厲,說我不知好歹,非要魚死網(wǎng)破。

    甚至有相熟的老師,語重心長地提點我。

    蘇靜瀾啊,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不要把事情鬧得太難看。

    話里話外的意思,無非是讓我息事寧人,別再不識好歹,接受厲家的好意。

    我低頭,看著書本上密密麻麻的知識點,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8

    厲書臣和蘇南絮,竟然真的從看守所里出來了。

    那天,我剛走出復(fù)讀班的教學(xué)樓,陽光刺眼得讓人想流淚。

    蘇南絮挽著厲書臣的胳膊,施施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勝利者微笑。

    她聲音不大不小,卻像一把鈍刀,精準(zhǔn)地割在我最痛的地方。

    妹妹,你看,我說過你斗不過我們的。

    她頓了頓,眼神像淬了毒的蜜糖,甜膩又惡毒。

    有些人啊,天生就是下賤命。

    厲書臣站在一旁,那張曾經(jīng)讓我覺得陽光的臉,此刻只剩下居高臨下的漠然。

    他瞥了我一眼,如同在看一堆礙眼的垃圾,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

    蘇南絮嬌笑一聲,靠得厲書臣更緊了些,然后她深吸一口氣,做出陶醉的表情。

    妹妹,外面的空氣可真好�。〔幌衲承┤�,只能在陰暗的角落里發(fā)臭。

    我死死攥著書包帶子,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我只能看著他們,像兩個跳梁小丑,在我面前盡情表演。

    緊接著,家里的電話就沒斷過。

    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不知從哪里聽說了厲家的背景。

    一個個化身人生導(dǎo)師,對我父親開始了輪番轟炸。

    如笙爸啊,我是你三叔公家的二姐家的大兒子,論輩分你得叫我聲哥。

    一個油膩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孩子間的小打小鬧,何必呢差不多就行了,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嘛。

    另一個尖細的女聲緊隨其后:就是啊,靜瀾她爸,我們可都是為孩子好。

    厲家那種人家,我們普通老百姓哪里惹得起為了孩子的前途,低個頭沒什么的。

    父親每次都只是沉默地聽著,掛了電話后,背影就佝僂幾分。

    我成了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仿佛被整個世界隔絕開來,獨自站在一片荒蕪的孤島上。

    父親日漸憔悴的臉,像一把鈍刀子在我心上反復(fù)切割。

    仇人囂張得意的笑聲,時時刻刻在我耳邊回蕩。

    周圍人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像無數(shù)根細密的針,扎得我體無完膚。

    我開始整夜整夜地失眠,甚至有了一死了之。

    深夜,客廳里只開著一盞昏黃的小夜燈。

    父親佝僂著背,坐在小馬扎上,小心翼翼地用膠水粘合著一個被砸壞的舊相框。

    那是我的相框,里面是我七八歲時,扎著羊角辮,笑得露出豁牙的傻氣模樣。

    他粘得很專注,嘴里還低聲喃喃著,聲音沙啞而模糊。

    我的瀾瀾啊,是最乖的孩子……爸爸一定會保護你……

    不能讓他們欺負我的瀾瀾……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又被撕裂開來,痛得我?guī)缀鯚o法呼吸。

    眼淚毫無預(yù)兆地洶涌而出,模糊了我的視線。

    9

    常規(guī)的法律途徑,在厲家面前,就像一根稻草輕易就能被折斷。

    我須找到一擊致命的證據(jù),才能撕開他們光鮮外皮,露出里面腐臭內(nèi)里的鐵證!

    我開始冷靜梳理前世今生的所有線索,像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獵人,耐心尋找著獵物的破綻。

    蘇南絮,她的虛榮心是刻在骨子里的。

    像孔雀開屏,恨不得昭告天下她的每一次勝利。

    而厲書臣,那個自詡正義的偽君子。

    他的自負和控制欲,遲早會讓他留下自以為是的戰(zhàn)利品。

    厲書臣似乎有過一個加密的電子日記,就藏在他那臺舊款的平板電腦里。

    他換了新的平板后,舊的那個就像垃圾一樣被隨意丟棄在他們家別墅的雜物間。

    機會來得比我想象中要快。

    厲書臣的母親,那個一向眼高于頂?shù)呐�,竟然會讓我父親去她家?guī)兔π匏堋?br />
    我心頭一動,知道這是老天都在幫我。

    趁著父親在樓下忙碌,我以找?guī)鶠榻杩�,輕車熟路地摸進了那個堆滿雜物的房間。

    灰塵嗆鼻,但我毫不在意。

    很快,我在一堆廢舊電器中找到了那臺布滿劃痕的舊平板。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我深吸一口氣,按下了開機鍵。

    屏幕亮起,跳出了密碼輸入界面。

    我?guī)缀鯖]有猶豫,直接輸入了厲書臣的生日。

    屏幕解鎖了。

    果然,他就是這么自負。日記應(yīng)用就明晃晃地擺在桌面上。

    點開,一篇篇帶著日期和標(biāo)題的記錄赫然在目。

    一頁頁翻看下去,我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和一種病態(tài)的興奮。

    前世,厲書臣得意忘形之下,曾對一個叫李明的人吹噓過他自己對我實施的所謂計謀。

    李明是厲書臣眾多跟班之一,參與程度不深,為人也膽小怕事,最是容易突破。

    這一世,我沒費多少工夫就找到了李明。

    他正窩在一家烏煙瘴氣的網(wǎng)吧里打游戲,看見我時,眼神有些閃躲。

    我沒有直接開口,只是將幾張厲書臣日記中,將責(zé)任輕描淡寫推給身邊人的截圖,不經(jīng)意地放在他面前。

    又輕飄飄地補充了一句:厲書臣日記里說,很多事情都是你們這些朋友幫他做的,他只是被動接受。

    李明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李明,厲家出了事,你覺得他們會保你這樣一個小角色,還是會讓你出來頂罪

    他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我給你一個機會。幫我錄下厲書臣親口承認篡改我志愿,還有主導(dǎo)霸凌的對話。事成之后,這筆錢是你的。

    我將一沓現(xiàn)金推到他面前。

    在金錢和自保的雙重誘惑下,李明那點可憐的義氣瞬間土崩瓦解,他顫抖著手接點了點頭。

    李明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他找了個機會約厲書臣喝酒。

    幾杯黃湯下肚,厲書臣那點可憐的城府就蕩然無存,得意忘形地吹噓起來。

    蘇靜瀾那個賤人,還不是被我玩得團團轉(zhuǎn)老子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

    志愿老子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錄音筆忠實地記錄下了他所有的罪證。

    這一次,我沒有選擇報警,那只會打草驚蛇。

    父親有一個老友周伯,現(xiàn)在是市檢察院的一位領(lǐng)導(dǎo)。

    為人正直,當(dāng)年受過父親不小的恩惠。

    我將那個裝著所有證據(jù)的U盤,鄭重地交到父親手中,由他轉(zhuǎn)交給周伯伯。

    在周伯伯的辦公室里,我見到了這位不怒自威的長輩。

    周伯伯,拜托您了。

    這關(guān)系到我和我父親的清白,更關(guān)系到那些畜生能不能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10

    我靜靜地坐在旁聽席,看著前方那兩個曾經(jīng)將我拖入地獄的身影。

    周伯伯接過U盤時沉穩(wěn)的目光,仿佛就在昨天。

    新的證據(jù),如同平地驚雷,在莊嚴(yán)肅穆的法庭上炸響。

    檢察官冷靜而清晰地宣讀著歷書臣日記里的內(nèi)容。

    那些淬毒的文字,將扭曲的靈魂赤裸裸地剖開在眾人面前。

    每一句都像一把利刃,不僅刺向蘇南絮,也刺向每一個曾經(jīng)被她蒙蔽的人。

    日記里詳細記錄了他如何因嫉妒我,而處心積慮散播謠言,如何引導(dǎo)那些同學(xué)孤立我。

    他寫道:蘇靜瀾憑什么得到那么多關(guān)愛憑什么成績比我的絮絮好

    她的一切都應(yīng)該是絮絮的!

    字里行間,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惡毒與貪婪。

    然后是厲書臣的錄音。

    蘇靜瀾那個蠢貨,還不是被我玩得團團轉(zhuǎn)老子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

    志愿老子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她爸算個屁,老子家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讓他失業(yè)!

    錄音播放完畢,整個法庭陷入一片死寂。

    我看到厲書臣和蘇南絮的律師團隊,臉色從最初的自信滿滿,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不停地用手帕擦拭。

    蘇南絮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先是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隨即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那聲音刺耳得像是要劃破人的耳膜。

    厲書臣則像一灘爛泥,癱軟在被告席上,眼神空洞。

    昔日的驕傲蕩然無存,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被告人蘇南絮,厲書臣,對于這些證據(jù),你們還有什么話可說

    不可能!這是她用AI偽造的!蘇靜瀾你這個賤人!你陷害我!

    那些日記不是我寫的!錄音也是假的!

    她那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此刻在鐵證面前,只顯得滑稽又可悲。

    而厲書臣雙目無神,嘴唇微微翕動,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那些曾經(jīng)壓在我心頭的巨石,在法槌落下的那一刻,轟然碎裂。

    不是喜悅,而是一種漫長的,窒息般的痛苦終于得到釋放后的虛脫與平靜。

    其他參與霸凌的從犯同學(xué),也未能逃脫法律的制裁。

    根據(jù)他們參與霸凌的情節(jié)輕重,以及是否成年。

    分別被判處有期徒刑或送入少管所,為他們年輕的惡行付出了代價。

    那些曾氣焰囂張上門打砸,對我父親惡語相向的家長,此刻也蔫了,像斗敗的公雞。

    他們因?qū)め呑淌�、故意毀壞財物等罪名,不僅要公開道歉。

    還要賠償我家的所有損失,分別受到罰款和行政拘留的處罰。

    厲家父母自以為可以通天的權(quán)勢,在鐵一般的證據(jù)面前也轟然倒塌。

    他們因涉嫌行賄、妨礙司法公正等行為,被另案處理。

    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限的厲家,從此一落千丈,成了過街老鼠,產(chǎn)業(yè)也受到重創(chuàng)。

    一年后,金秋九月,陽光正好。

    我憑借自己的努力,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入夢想中的清北大學(xué),站在法律系的教學(xué)樓前。

    曾經(jīng)的傷痛仍在,但它們已經(jīng)化為我前行的力量。

    提醒我永遠不要忘記那些黑暗,也永遠不要失去對光明的向往。

    前路漫漫,但我知道,這一次我不再孤單,也不會再退縮。

    我蘇靜瀾嶄新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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