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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楊看清是薛凌之后,他差點崩斷的神經(jīng)又放松了些,這一放松,卻是連腿都軟了,臉色也有點發(fā)白,驚訝地問:“你怎么那么快?”
薛凌居高臨下站在臺階上,穿了一身黑,要不是手里拎了把菜刀,看著就像是正常出門一樣。
她看著李楊,心里也微微吃了一驚,他距離半個月前瘦了一大圈,他本來是中等身材,但現(xiàn)在看著整個人都有點單瘦了,雖然穿著件藍夾克,但是也能看到臉頰都瘦凹了下去,一雙眼睛餓的都發(fā)綠了。
薛凌吃驚,李楊更吃驚。
這半個月他跟周茜為了省點吃的,能少吃就少吃,就沒吃過一頓飽飯,就算沒怎么動,躺都躺瘦了一大圈,他之前肚子上一圈肉,這半個月都瘦沒了,b周茜更是都瘦的跟個難民似的了。
可現(xiàn)在看看薛凌,雖然看著臉上還是沒有血色,可是看著卻一點沒瘦,精神更是充沛,眼睛也亮的驚人。
完全一副沒餓過肚子的樣子。
“你出門的時候吃飽了嗎?”薛凌突然發(fā)問。
“呃我吃了半塊巧克力�!彪m然薛凌說了要他們吃飽,可李楊想,萬一他出了意外,能給周茜多留點食物也是好的。
薛凌直接從書包里掏出兩包拳頭大的小面包丟給他:“吃吧。”
李楊愕然接過薛凌丟過來的小面包,喉嚨干咽了一下,不明白薛凌怎么出來搜物資還帶上吃的。
但他真的餓了太久了,本來以為都餓習慣了,可是面對這突然送到手里的食物,他的胃突然抽搐了一下。
“謝謝�!�
他沒客氣,道了謝,然后小心翼翼地撕開了外包裝,沒有狼吞虎咽,而是很珍惜的,雙手拿著,一口一口地吃,甚至都舍不得咽。
但看薛凌還在等著他,他還是加快了咀嚼吞咽的速度,吃完了一個,他看著剩下的面包,猶豫了一下,在想要不要省下來。
這一塊面包,夠他多活一天的了
薛凌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說:“都吃掉�!�
她冷淡的語調(diào)聽起來帶著點命令的意味。
李楊卻一點都沒有反感的感覺,懷著感恩的心聽話地把剩下的一塊面包也吃了。
久違的吃“飽”的感覺讓他幾乎有種想要落淚的沖動。
看向薛凌的眼神里充滿了感激。
“走吧。” 薛凌走下樓梯,越過他,走到了前面。
李楊趕緊跟上她,忍不住偷偷看一眼薛凌的腳,驚奇于她怎么能走的那么快又那么輕的,不仔細聽都聽不到她的腳步聲。
他也忍不住放輕了腳步,但是卻沒有薛凌那種隨意的感覺,躡手躡腳,像做賊。
做賊就做賊吧,總比被感染者聽到的好。
“我們運氣還真好�!毕碌�16樓的時候,李楊忍不住小聲說。
畢竟走了那么多層樓都沒遇到感染者。
薛凌沒接話,但她知道,這幾層的感染者都是被風信子的老公殺了,不然他們不會那么順利。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樣了。”
李楊話音剛落,突然從下面?zhèn)鱽韮陕暭饨小?br />
他被嚇了一跳:“完了——”
薛凌也是一驚,但是她除了尖叫聲,同時還聽到了電梯開合的聲音、以及其他樓層騷動起來的感染者的腳步
“怎么辦?”李楊嚇得不敢動。
很明顯下面有人遇到感染者了。
“下去幫忙。”薛凌只遲疑了一瞬就下了決定,拎著菜刀飛快往下沖。
李楊連忙抓緊手里的菜刀跟上,但是很快他就被薛凌甩開了半層樓,她幾乎是一步三個臺階的往下邁,他根本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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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樓三分鐘前。
曾曾跟阿紫兩人在各自的房子里往外觀察了一分鐘,確定走廊上沒有感染者,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從自己的房子里出來。
阿紫跟曾曾都是二十出頭的女生,因為薛凌的提醒,她們都穿的長袖長褲,阿紫甚至用圍巾把脖子也厚厚地裹了起來,還沒出門,就已經(jīng)捂出了一身的汗,她手里拿了兩把刀,一把菜刀,一把水果刀,其中一把是給同樓的曾曾帶的。
曾曾手里拿著一只網(wǎng)球拍,她在家里轉(zhuǎn)了一圈,都沒有什么可以拿來當武器的東西,最后找出一只買來就沒用過幾次的網(wǎng)球拍。
阿紫把水果刀給曾曾,曾曾拿著水果刀,眼睛卻盯著阿紫手里的砍骨刀,說:“要不你把菜刀給我吧,我平時會健身,比較有力氣�!�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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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一愣,一時沒找到理由拒絕,下意識同意了:“行吧�!�
兩人交換了刀具。
阿紫拿著水果刀,心里有點沒底,看了看曾曾放到門口的網(wǎng)球拍,兩相比較一下,感覺還是拿著網(wǎng)球拍比較有安全感,于是把水果刀插在書包的側(cè)袋里,撿起網(wǎng)球拍抓在了手里。
曾曾看到了沒說什么,兩人一起往樓梯口走去。
她們躡手躡腳地走到電梯口,發(fā)現(xiàn)電梯的燈還正常亮著,忍不住都高興起來,她們很怕走樓梯碰到感染者,能坐電梯就更好了。
正好這時五哥也從六樓上來找他們匯合了。
于是三人準備一起坐電梯直接到14樓。
“電梯會不會有聲音��?”阿紫忽然發(fā)出疑問,擔心電梯發(fā)出聲音驚動感染者。
“不會吧,平時坐電梯也沒聲音吧。”曾曾小聲說。
“應該沒事兒,先看看還能不能用�!蔽甯缫矒纳厦鎺讓佑懈腥菊撸茏娞葜苯由先ギ斎缓�,說著,走過去按下按鍵。
電梯從5樓緩緩升了上來。
就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個被困在電梯里的感染者從電梯里撲了出來!
阿紫曾曾嚇得控制不住地尖叫起來!
跑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
五哥被電梯里的女性感染者撲倒在地!手重重撞在地上,手里的刀直接就脫手飛到了一邊,肩上的工具包也砸在地上,叮里咣當作響。
一張腐敗散發(fā)著惡臭的臉壓下來,張嘴就咬!五哥嚇得趕緊用雙手掐住它的脖子,拼命往后推!
阿紫跟曾曾下意識就要跑,但是眼看著五哥被感染者撲到壓在地上要被咬了,阿紫先反應過來!抓著網(wǎng)球拍去砸把五哥撲倒在地的那個感染者。
但是感染者根本沒有痛覺,網(wǎng)球拍砸在身上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五哥死死掐住感染者的脖子,急了:“拿刀!”
曾曾拿著刀不敢過來。
阿紫牙一咬,立刻丟掉網(wǎng)球拍,跑去撿五哥脫手飛到一邊的菜刀。
然而她雙手舉著菜刀,卻不敢照著它的后腦勺砍下去。
從背后來看,這個感染者就像是一個正常的人類那樣,她在被感染之前是個年輕女性,穿著漂亮的碎花連衣裙,扎著馬尾,完全就像一個正常人!
五哥一頭冷汗,都顧不上會不會驚動別的感染者了,大聲喊道:
“砍��!”
阿紫舉著菜刀,手抖得很厲害,b她哭了出來:“我真的不敢——”
在這場病毒爆發(fā)前,她連別人殺雞都不敢看,現(xiàn)在卻讓她殺“人”。
她怎么敢?
曾曾一直站在更遠一點的地方,手里緊緊抓著刀,沒有跑,但也不敢過來,臉色發(fā)白。
就在五哥忍不住想要罵臟話的時候,曾曾跟阿紫都相繼被一只手推開,緊接著,只聽到清脆中帶著點粘稠的“噗嗤——
”一聲!
一把菜刀精準地砍進了感染者的后腦勺,動作干凈利落的像是砍瓜切菜。
菜刀嵌進去幾公分,又被拔出來。
感染者連掙扎都沒有,一下就不動了,整個身體壓在了五哥身上。
五哥驚魂未定,憋著氣躺在地上停了幾秒才掙扎著趕緊把身上的尸體給推開,這才看清刀的主人——居然是個年紀不大,看起來還病懨懨的年輕女孩。
要不是她手上的菜刀上粘著感染者的腦漿,他都不敢相信剛才那一刀是她砍的。
阿紫跟曾曾也都看傻了眼,愣愣地盯著薛凌看。
李楊看見薛凌走過去沒有一點猶豫手起刀落就砍死了感染者,也驚呆了,愣了幾秒才幫忙把五哥從地上拉了起來。
五哥先道了謝,然后盯著他們兩問:“你們兩是?”
李楊連忙說:“哦,我是18樓的李楊,她是23樓的薛凌,你是五哥吧?”
“對,是我�!蔽甯缯f完扭頭去看躺在地上的感染者尸體,心有余悸之余又忍不住盯著面無表情的薛凌多看了兩眼。
“嚇死我了!”曾曾拍著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阿紫卻有點不舒服,剛才那么驚險的時候,曾曾就站在一邊一動都不動。
薛凌正凝神聽著什么,冷不丁看向他們:“有感染者上來了�!�
幾人頓時悚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