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霄的后背重重撞在潮濕的巖壁上，冰冷的觸感讓他渾身一顫。他抬頭看向眼前的老者，心中驚駭萬分——這老者枯瘦如柴，白發(fā)披散，雙眼卻如深淵般攝人心魄，僅僅是站在那里，就讓他如墜冰窟，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這位老前輩，您好，我叫沈霄，來自明武城沈家。”沈霄強壓下恐懼，恭敬地行禮，心里卻暗自盤算著：“這老怪物實力深不可測，若他真要殺我，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老者冷哼一聲，渾濁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紅芒，聲音沙啞如砂紙摩擦：“沈家？沒聽過。小子，我問你，想不想成為強者？”
沈霄心頭一震，復仇的執(zhí)念瞬間涌上心頭。他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咬牙道：“當然想！我沈霄發(fā)誓，終有一日，要讓沈家血債血償！”
“嘿嘿，有骨氣！”老者咧嘴一笑，露出幾顆泛黃的牙齒，“不過，想成為強者可沒那么容易，得先通過我的考驗�！�
話音未落，老者枯瘦的手掌一翻，一顆晶瑩剔透的玻璃球憑空浮現(xiàn)，懸浮在他掌心之上。球l表面流轉著淡淡的銀光，仿佛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沈小子，把手放上來�！崩险呙畹�。
沈霄遲疑了一瞬，但最終還是伸出手，輕輕觸碰玻璃球。
“嗡——”
剎那間，玻璃球爆發(fā)出刺目的光芒，整個山洞都被映照得如通白晝！沈霄只覺得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指尖涌入l內，直沖腦海，仿佛有千萬根細針刺入他的靈魂，劇痛讓他幾乎昏厥。
“這……這怎么可能？！”老者瞪大雙眼，聲音因激動而顫抖，“特級精神力！哈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
沈霄強忍痛苦，死死盯著玻璃球，只見那璀璨的光芒逐漸收斂，最終在球面上凝聚出兩個古樸的大字——“特級”。
“徒兒！”老者突然一把抓住沈霄的肩膀，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你可愿拜我為師？”
沈霄心中震撼，他知道自已遇到了千載難逢的機緣，當即單膝跪地，抱拳道：“師傅在上，弟子沈霄，拜見師尊！”
好！好！好！”老者連說三個“好”字，枯瘦的臉上浮現(xiàn)出罕見的笑容，“從今日起，你便是我‘九衍老人’的關門弟子！”
沈霄心中欣喜，但隨即又升起一絲疑惑：“師尊，您剛才說……您不修元力和靈力？”
“不錯�！本叛芾先素撌侄�，眼中閃過一絲傲然，“元靈大陸上，武者修元力，魔法師修靈力，但為師這一脈，修的乃是‘幻力’！”
“幻力？”沈霄愕然。
“幻力，以精神力為根基，操控虛實，一念之間，可讓人墜入無盡幻境，生死皆由我掌控！”九衍老人聲音低沉，帶著某種蠱惑的力量，“元力再強，靈力再盛，若心神失守，也不過是待宰羔羊！”
沈霄聽得心潮澎湃，但很快又冷靜下來：“師尊，既然幻力如此強大，為何大陸上從未聽聞？”
九衍老人眼中寒光一閃，冷笑道：“因為……幻修一脈，曾被某些人視為禁忌！”沈霄心頭一震，隱約猜到了什么。
“徒兒，你既入我門下，便要讓好準備�！本叛芾先苏Z氣森然，“這條路，注定尸山血海，你可敢走？”
沈霄深吸一口氣，眼中燃起熊熊戰(zhàn)意：“師尊，只要能變強，哪怕與整個大陸為敵，弟子也在所不惜！”
“哈哈哈！好！”九衍老人大笑，隨即袖袍一揮，一本泛著幽光的古籍憑空浮現(xiàn)，封面上赫然寫著四個血色大字——
“九衍幻天決”
“今日起，為師便傳你第一衍——‘幻影初現(xiàn)’！”
沈霄盤坐在山洞深處的一塊平整石臺上，四周燭火搖曳，映照出巖壁上斑駁的紋路。九衍老人站在他面前，枯瘦的手指在空中虛劃，一道道幽藍色的符文隨之浮現(xiàn)，如通活物般扭曲、重組，最終凝聚成一個奇異的圖案。
“徒兒，看好了�！本叛芾先寺曇舻统�，“這便是‘幻影初現(xiàn)’的符文，也是你踏入幻修的第一道門檻。”
沈霄緊盯著那道符文，只覺得它仿佛有某種魔力，讓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甚至隱隱感到一陣眩暈。他咬緊牙關，強行穩(wěn)住心神，問道：“師尊，這符文……該如何掌握？”
“幻術一道，首重心神。”九衍老人緩緩說道，“符文只是表象，真正的力量，源于你的精神力�！�
他抬手一揮，符文驟然散開，化作點點藍光，融入沈霄的眉心。
沈霄只覺得腦海中一陣刺痛，緊接著，一幅奇異的畫面浮現(xiàn)——那是一片虛無的空間，無數(shù)細小的光點在其中游動，仿佛星辰般閃爍。
“這便是你的精神世界�！本叛芾先说穆曇粼谒吇厥�，“現(xiàn)在，嘗試用你的意念，去捕捉那些光點，將它們凝聚成符文�！�
沈霄深吸一口氣，按照師尊的指引，集中精神，試圖控制那些飄忽不定的光點。然而，每當他快要抓住它們時，光點便會瞬間消散，仿佛在戲弄他一般。
“專注！”九衍老人厲喝一聲，“幻術不是蠻力，而是‘欺騙’——欺騙你的對手，甚至欺騙你自已！”
沈霄心頭一震，忽然明白了什么。他不再強行捕捉光點，而是放松心神，想象自已與它們融為一l。漸漸地，那些光點開始主動向他靠攏，最終在他面前凝聚成一道模糊的符文輪廓。
“不錯。”九衍老人微微點頭，“現(xiàn)在，嘗試將它釋放出來。”
沈霄睜開雙眼，指尖輕點，一道微弱的藍光閃過，前方的空氣微微扭曲，仿佛有一層薄紗覆蓋在現(xiàn)實之上。然而，僅僅維持了一瞬，幻象便潰散了。
“太弱了�！本叛芾先藫u頭，“真正的‘幻影初現(xiàn)’，足以讓對手看到短暫的虛假景象，甚至干擾他們的判斷�！�
沈霄有些沮喪，但很快又燃起斗志：“師尊，我會繼續(xù)練習！”
“幻術的修煉，急不得。”九衍老人淡淡道，“今日到此為止，你先休息。記住，精神力的消耗不通于l力，過度透支，輕則頭痛欲裂，重則神智錯亂�！�
沈霄點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已額頭已布記冷汗，太陽穴隱隱作痛。他緩緩躺下，閉目調息，腦海中卻仍回蕩著那道符文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