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心軟的神
江南的夕陽開始沉寂,仿佛秋天很快就要過去。
沈青珞和周聿哲開開心心的玩兒了一天,確實也消耗了很多的精神。
他們又準備去吃一頓晚飯。
雖然下午零食沒少吃,但是也是沒少運動的。
“珞珞,晚飯你想吃些什么?”周聿哲拉著她的手說道。
“嗯,來點簡單的吧,不吃大餐了�!鄙蚯噻笏尖庵耙�,我們去吃螺螄粉吧?你能吃的來嗎?”
“當然。”周聿哲噗嗤一笑“我有時候吧,就還挺喜歡吃這種垃圾食品的�!�
“哈哈,我們都還年輕,都是有樂趣的人�!鄙蚯噻筻坂鸵恍�,她也有一段時間沒吃螺獅粉了。
于是,他們就去吃了螺螄粉。
在江大外面,是很接地氣的一個小店,格外的有人間煙火氣。
周聿哲很喜歡這種感覺。
因為他的生活,向來都比較一板一眼的,吃飯什么也都比較健康,且規(guī)律一些,所以像這樣歡樂的折騰,且隨意吃喝的時候,著實不多。
沈青珞的出現(xiàn),給了他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因為怕有熟人,所以他們特意找了一個角落,還面朝著墻壁吃。
螺螄粉又香又臭的味道到處都是,有讓人討厭又歡喜的食欲。
“很好吃哎�!敝茼舱艹灾宓芭D腸螺螄粉說道。
“是啊,它家已經(jīng)開了八年了,能在這邊開的很久的,都不太容易,雖然貴一些,但是材料好一點�!鄙蚯噻髩旱吐曇粽f道。
“現(xiàn)在的飯館,能不做預制菜,選材好的,就已經(jīng)贏了一部分了�!敝茼舱芸粗蚯噻螅挥X得看到了溫暖與人間煙火。
“哎呀,這個女明星也太慘了,那么小就出來工作,居然還遇到這個渣男騙財騙色,媽的,老天爺不公平啊。”旁邊桌子上的一個女孩子氣憤的說道,放下了手機。
她看起來年紀不大,皺著眉頭,托著下巴,是義憤填膺的樣子。
“是啊,從小就做童星,還被渣男騙財騙色的,騙了那么多年,賤男人就應該退圈,哦不,應該進去踩縫紉機�!彼黄鸬呐⒆右惨荒槻粣偟恼f道。
因為聲音不小,所以引的整個店里的人,都抬頭看了看。
兩個女孩子都有一些不好意思。
“你們說的對,說的很對,她是挺慘的�!迸赃呑郎系哪泻⒆诱Z氣嘆息的說道。
“是啊,以為我們從小讀書費勁,學習費勁,就覺得自己痛苦,其實在真正的痛苦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绷硪粋男孩子也說道。
他們格外年輕的臉上,是依然純潔的笑容。
周聿哲的臉上也掛著欣慰,但是他沒有去插入他們的聊天,他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
“哎呀,你們讀書還費勁,能考上江大的,都是很厲害的孩子了�!钡昙乙贿呑鲋菸嚪�,一邊說道。
“哥,你快別夸獎我們了,雖然我以前的目標是北城大學�!蹦泻⒆硬缓靡馑嫉膿狭藫项^,心里也覺得遺憾。
沈青珞低著頭,聽著他們的對話,一言不發(fā)。
吃完飯后,他們并排行走。
夜晚的江大門口,人流也不少,看起來格外的熱鬧。
地攤上冒著白色的煙,人們的笑容溢滿了臉。
“那個姑娘是真的不容易�!鄙蚯噻蟮恼Z氣很惆悵。
“是啊,這個世界上,不容易的人,真的很多�!敝茼舱芗t著眼睛,嘆著氣道。
“從前再小一點兒的時候,選擇做這個職業(yè),覺得自己有遠大的志向,可是如今,卻也被迫去看清楚人性的真相,以及戰(zhàn)爭的殘酷�!彼难劢蔷К摱该鳌耙贿呺y過,一邊慶幸。”
他的語氣哽咽,被口罩捂著的唇看不到,但是劍眉星目的五官已經(jīng)模糊不清。
沈青珞看不清他,也看不清這個世界。
他給她擦著眼淚“做一個心軟而容易感傷的人,有時候也挺不好的,很容易就會陷入到情緒里去了�!�
他深情而幽深的目光,像是青海湖一樣。
“是啊,不容易,有時候倒是希望自己是一個心硬的人,那樣就不容易難受了�!鄙蚯噻蟛辉倏蘖耍墒切睦镞是很酸。
為一個女孩子,也為自己。
亦為這個世界上,不容易的,每一個人。
銀杏葉飄飛在溫柔的燈光里,玉蘭花青綠著一樹的葉子。
紀墨寒坐在車上,就這樣看著外面牽著手漫步的兩個人。
“真般配啊�!彼唤锌馈�
何銘坐在駕駛位上,一言不發(fā),目不轉睛。
黑蛋扒著車窗,看著外面的沈青珞。
“汪�!焙诘敖辛艘宦暋�
“汪,汪汪汪�!奔o墨寒學了幾聲,笑了笑,紅著眼角。
“媽的,老子居然被偷家了�!彼吡艘幌伦巍�
“紀總,生氣踢椅子,是沒有用的哈�!焙毋憮u著頭道,撇了撇嘴。
“那,踢你?暴打你有用?”紀墨寒把頭伸到前面,捏著何銘的耳朵。
“也許有用吧,請手下留情,請給我一大筆錢,否則,我可不干�!焙毋懝室庹f道“畢竟,你可是練過的,下手可狠了�!�
“嘿,你個臭小子,越來越混了��!”紀墨寒擰著何銘的耳朵說道。
“那是,跟誰像誰,跟誰學誰。”何銘沒有躲,而是看著窗戶外面。
“跟上嗎紀總?”他笑了笑,拉出自己的耳朵,因為紀墨寒沒使勁。
“廢話,快追,讓他們插翅難飛,哦不,讓我媳婦插翅難飛�!奔o墨寒語氣虛虛的說道。
車保持著一段距離,開的也很慢。
“我們都是心軟的神,便做不了心硬的人�!敝茼舱軘堉募绨�,一起走在秋天的燈光下。
燈光破碎在他們的腳下,故事破碎在他們的心里。
周聿哲見她之前,就有疑惑。
見著她之后,便也不疑惑了。
他有調查過她,但是結果和何銘一樣,除了成績和獨立的戶口以外,幾乎是一無所獲。
她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干干凈凈的。
而初見的那一天,他早就明白了,她不和他一樣。
更何況,孟鶴星安排的人,也不可能是什么等閑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