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父子撕破臉
門外御林衛(wèi)高聲應(yīng)喝。
墨云寒將人往懷里一攬。
“我看誰敢！”
太后將手中寶劍在地上狠狠敲了敲。
“九王，看清楚哀家手里的寶劍，老祖宗有令，持此劍者，下斬逆臣，上斬昏君，你有多大的臉面，敢忤逆老祖宗？難道，你真要為了一個妖婦背叛大周嗎？”
若此刻兵戎相見，那就真的坐實了謀逆叛國之罪。
不僅鄭家所有人會被株連，諸葛門所有門徒也會被扣上大隋余孽的帽子，無論真相如何，都會成為通緝要飯。
墨云寒周身繃得很緊。
眼底隱隱有紅色肆虐。
江清婉拉著他的手臂低聲道，“我不用你救，我要走，他們攔不住�！�
墨云寒信。
可他在意的是走了之后呢？
難道兩個人將永世不得相見了嗎？
他絕不要這樣的結(jié)局。
“你無錯，為何要走�！�
他收緊手臂將人有抱緊了幾分。
墨云昭看到他摸向腰間軟劍，急聲喝道，“小九，你莫要再胡鬧！”
說話間，忽然殿內(nèi)一陣疾風(fēng)刮過。
緊接著是太后驚恐的叫聲。
“放肆！”
赤森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殿內(nèi)，手中長劍，直接橫陳在太后脆弱的脖頸處。
“太后違抗太上皇圣命，私自出坤寧宮，按律當(dāng)斬！”
“你敢！”
墨云昭氣的睚眥劇裂。
當(dāng)著他的面殺他的母后，他這個皇帝的威儀，蕩然無存。
太后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肌膚已經(jīng)被刺破。
心中又驚又懼。
“你看不到哀家手中的尚方寶劍嗎？混賬東西，還不將哀家放開？”
燕云青也已經(jīng)帶著不少御林衛(wèi)堵在了殿門口。
養(yǎng)心殿的庭院里，烏壓壓圍了一群弓箭手。
赤森對此卻視若無睹，冰冷的扯了下嘴角。
“赤甲衛(wèi)，只聽太上皇令！”
他說著竟真的要當(dāng)場抹了太后的脖子。
如此瘋批的舉動，嚇得墨云昭心肝亂顫。
“等……等等，不就是喂藥嗎？朕同意了�！�
他說著看向墨云寒。
“小九，你真的太讓朕失望了。太上皇待你不薄。這些年更是護著你縱著你，可你卻連他最后一程都讓他老人家不得安息。此藥喂下，若太上皇有任何差池，你自己去列祖列宗面前謝罪�！�
江清婉都被無語笑了。
“敢情喂不喂都是墨云寒的責(zé)任？你這是逼著他反啊，好啊，那我們就反了，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人，能奈我何？”
她鮮少動怒。
即便當(dāng)初被秦家欺辱，更多是哀莫大于心死。
如今，她是真的想將這幾個顛倒黑白的人全都弄死。
“赤甲衛(wèi)何在？”
隨著她一聲嬌喝。
殿外，殿內(nèi)，數(shù)道人影落下。
各個悄無聲息，足見功力深厚。
燕云青的神經(jīng)瞬間緊繃。
無論是赤森還是墨云寒，二人身手都非一般人能抗衡。
再加上神出鬼沒的赤甲衛(wèi)。
這必然是一場硬仗。
他站在殿門口大聲喊道。
“弓箭手準(zhǔn)備，護駕！”
弓弩被拉滿的咯吱聲，如催命一般，將殿內(nèi)的氣氛壓得更加緊繃。
跪在床邊的老太監(jiān)忽地哭了出來。
“太上皇，太上皇……沒氣了�！�
鐘元大驚。
哪里還顧得上其他，撐著陳院判不注意，直接撲過去將木盒搶在手中，快跑到床榻前，將藥丸迅速塞進了太上皇的嘴里。
又趕緊去端水。
等他回頭一看，那藥丸竟已經(jīng)融進了太上皇的嘴里。
鐘元更加有信心。
“是，這就是洛天神醫(yī)的藥，入口即化，是為仙品，太上皇有救了�！�
墨云寒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忽地低低笑了兩聲。
“小九，為了今日，你到底籌謀了多久？連太上皇的赤甲衛(wèi)都收買了。朕聽聞，父皇最寶貝的那只老虎，也被你帶去了九王府，交給了九王妃撫養(yǎng)。你們二人，真真是好手段啊。”
他抬眸死死盯著墨云寒和江清婉。
“怪不得，那么多朝中重臣的女兒你都看不上，卻偏偏要朕給你下旨，娶一個毫無背景的下堂婦。你就是為了借她的手段，迷惑父皇。父皇的身子骨雖不好，可也不至于差到如今地步，回溯過往，皆是在你二人婚配之后。就連九龍陣的損毀和修復(fù)，也與你二人密不可分。”
“大逆不道，簡直大逆不道啊。”
此時，已有不少朝臣候在了養(yǎng)心殿外。
殿內(nèi)的場景看不真切，可這聲聲控訴卻能聽得一清二楚。
再加上庭院內(nèi)劍拔弩張的對峙，眾人心中皆是惶恐難安。
“這九王真的要謀反嗎？”
“皇上一向溫和，對九王更是恩寵有加，若不是抓到了實證，怎會如此動怒？”
“御林軍的好手全在這里了，連弓箭手都用上了，豈能有假。這九王，實在太不是東西了�！�
“你放屁！”
鄭擎氣的想揍人。
卻被何年拉住。
“鄭將軍稍安勿躁，我相信，九王殿下并無反心。我們能做的也只有相信他，若您在此時鬧事，只會雪上加霜�！�
鄭擎無奈，只得恨恨的一腳踹在了墻上。
殿內(nèi)，墨云昭抬手。
“赤甲衛(wèi)協(xié)助九王謀反，挾持太后，危害太上皇性命，依律當(dāng)誅九族。只要你們放了太后，朕饒你們不死，放你們離宮。”
他話音剛落。
床榻中突然傳來低低的咳嗽聲。
昏迷多日的太上皇緩緩睜開了雙眼。
老太監(jiān)大喜。
“太上皇醒了，太上皇醒了�！�
鐘元脫力般跌坐在地上。
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狼狽的像是從水塘里撈出來一般。
“藥沒有問題，九王爺和九王妃沒有害太上皇�！�
陳院判的臉色難看至極。
其他幾個太醫(yī)卻贊嘆出聲。
“沒想到洛天神醫(yī)真的這么厲害，竟然能讓太上皇醒了過來，簡直是奇跡�！�
“真想知道那藥到底如何煉成的，怎會有這等奇效？”
太上皇示意老太監(jiān)扶他坐了起來。
看著殿內(nèi)的場景皺了皺眉。
“睡個覺都睡不安穩(wěn)，皇帝，我還沒死呢，你就準(zhǔn)備給小九扣上謀逆的帽子殺了他？”
墨云昭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極點。
事已至此，似乎，他連回頭的路都沒有了。
多年積壓的不公憤怒不甘在此刻徹底爆發(fā)。
“赤甲衛(wèi)挾持著母后，您沒看到嗎？父皇，在您眼中，兒子是不是做什么都是錯的？都要收您處處提防。兒子拼命建功立業(yè)，只為得到您的認可�？勺詮挠皴雽m，您心里眼里便只有那個女人，您看不到幕后，也看不到朕，小九出生以后，您更是斷言他就是大周的未來國君，那兒子這些年的努力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