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定屍（三之二十一）9/15章節(jié)調整
21食人鬼
柏克在村子里尋找著艾莉莎，可繞了幾圈，就連她本來住的房子他都去過，卻始終沒見到人影。
正想著要不要到村外的樹林里去看一看，柏克卻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讓他往解剖室的方向看去，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艾莉莎在那里。
他想了想，還是走了回去。
然而距離還有十幾步的時候，他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接著又有一聲，然後一個人跌跌撞撞的撞開了門沖了出來－－是那個高個子的小偷。
強烈的不安感讓柏克想要瞬間進入屋子，而他也真的做到了－－他的身t融進了黑影，再出現(xiàn)，就在屋子里了。
只是，他沒心情去想這份力量，眼前的光景讓他震驚得無法移開目光。
另一個小偷倒在地上，右手臂像是被大力扯斷一般不見了，涌出的鮮血很快就染紅了衣k。
然而斷手不在地上，而在艾莉莎的手上。
艾莉莎的樣子就像是個真正的人，鮮血沾附在她的嘴邊、脖子、雙手，而她捧著它，啃得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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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愉悅，就像是孩子吃到美味的j腿般滿臉的笑容。
這太不對勁了！
柏克來不及多思考什麼，身t已經搶先一步沖上前去，把那只斷肢搶走扔掉。
「你在做什麼？」
艾莉莎本還為了手中的食物消失而呆愣，柏克的怒吼卻讓他回過了神。
她愣愣的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然後看向身旁斷了一只手的男子，最終茫然的盯著柏克，顫抖著聲音說，「我、我為什麼……我只是跑著跑著突然覺得好餓好餓，然後聞到了血的味道、聞到了恐懼的味道，好香……」
她說著，為自己的形容詞愕然的瞪大了眼睛，「為什麼會這樣？柏克，你回答我……我是不是變成怪物了？我接下來要怎麼辦？」
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充滿了無助與絕望。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艾莉莎不等柏克回答，自顧自的又說，「一定是吧？連我自己都覺得可怕……你覺得我跟你認識的艾莉莎不一樣對不對？你覺得我不應該做這種事對不對？」
「別說了艾莉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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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會幫我嗎？你會陪在我身邊嗎？」艾莉莎哽咽的說，「還是，你又要殺……」
柏克打斷了她的話，一把抱住了她，「同樣的錯我不會再犯第二次！」
感覺艾莉莎的身t在自己懷中變得僵y，他低下頭，柔聲在她耳邊說－－
「我會陪著你，我會站在你身邊，我不會拋棄你，這是我的承諾。」
她說自己是怪物，可他又何嘗不是？終究只有他們才能接納彼此。
無論怎麼樣，她回到他身邊，就好。
他不會再重蹈覆轍，不會再讓任何人奪走她。
＊＊＊
＊＊＊
柏克猛然睜開眼睛，環(huán)顧漆黑的四周，卻沒有看見他在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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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了下眉頭，對於艾莉莎居然可以擅自離開感到有點不安－－他在屋子四周設下了障礙。
於是他沒想太久，就拿了一盞燈，走出了破舊的木屋，開始尋找她。
在得到了惡魔的力量之後，他不僅僅能看見幽靈的存在，也開始能夠分辨人類和異類－－人們眼中能夠化為人形的怪物，也能感應他們約略的位置。
而艾莉莎的氣息，他再清楚不過。
柏克在黑暗的樹林里穿梭，其實不提燈也無所謂，但就跟睡覺一樣，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一時之間還無法舍棄。
察覺樹木越來越稀疏，且遠遠的可以看見房舍，顯然越來越靠近村子，柏克心中的不安感益發(fā)強烈。
他跟艾莉莎搬進了森林里。
會這麼做固然是因為他是通緝犯，而艾莉莎已經是「si人」，不應該大剌剌的出現(xiàn)在村子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艾莉莎的食慾－－
他隔天就帶著艾莉莎離開了原本居住的村莊，到了一個鎮(zhèn)上，剛開始的一個禮拜，一切都很好。
他們就像尋常人一樣，租了一間小房子，他去找了一份文職工作，艾莉莎以前因為身t狀況，總是待在家里，如今沒有顧忌，他也就隨她的心意看她想去哪就去哪－－縱使他擔心她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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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并沒有，反而他回到家的時候，總會看見她。
她總對他說她一天做了些什麼，看到什麼有趣的事，她多半是去鎮(zhèn)上的育幼院，對b之下他的工作倒是乏善可陳。
在一堆瑣事之中，他們對那些事絕口不提，彷佛什麼都沒有發(fā)生。
只是這從不代表事情沒有發(fā)生。
第八天，他回家的時候碰上了鄰居，對方問，艾莉莎怎麼了？在育幼院沒有碰到她，他驚慌的進了屋，發(fā)現(xiàn)艾莉莎的身影變得淡薄。
這一天的晚餐是他做的。
第九天，艾莉莎的身影更加透明，他請了病假，想要找出解決的辦法－－而他想起了那一天的事，於是試著給她吃生的牛r0u。
艾莉莎拒絕了，她控訴的說，她不想當個怪物。
第十二天，他睜眼的時候看見艾莉莎站在廚房里，笑咪咪的端了早餐的面包給了他，送他出門，直到晚上回家，他發(fā)現(xiàn)沒有看見隔壁老對他吠叫的狗。
第十八天，他去工作地點時看到了警察，他們在調查拉馬車的馬被殺si的事，說像是被咬si的，出事的馬車行距離他們家不過十分鐘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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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天，艾莉莎在她的房間里，沒有出來，只勸他去工作，在路上，w他看到報紙刊載了有名醉漢被咬si的事件，文內同時說那并非動物的咬痕，他立即折回了家里－－他擔心的是，她會像在解剖室里那樣崩潰。
而他進了艾莉莎的房間，就看到她蜷縮在角落里，他還沒開口，她就注意到了他，和他手中的報紙。
她一瞬間來到了他身邊，搶走了他手上的報紙，然後跌坐在地上。
「……我沒有要殺他的，我在咬了他一口，聽見他的慘叫時就離開了……」她摀住了臉，「我不想吃生r0u，我不想要這樣證明我已經不是人類了，可是我越來越餓，每天看見活生生的那些人，我就覺得好餓……」
他蹲下身，圈住了她的肩膀，感覺她在自己的懷中顫抖。
「你都知道吧？知道那些動物是我殺si的吧？你為什麼不在第一次事情發(fā)生之後阻止我？」
他沒說話，其實他覺得并不需要。
他希望她能活下去，再者，無論是狗還是什麼，雖然生物學上分類不相同，但總歸都是動物……包括人，如果她必須吃他們才能活下去，他就沒阻止的道理。
「我不想這樣的，可是等我回過神，牠們就已經si掉了……然後我好想吐，可是我又記得我在吃牠們的時候有多開心，感覺著牠們的掙扎，看著牠們絕望的眼神……我卻像是小時候吃到糖一樣開心，只是可惜，牠們就跟糖一樣，無法填飽肚子�！�
「直到遇見那個人類……明明他身上充滿了酒臭味，可我卻覺得他聞起來那麼的香甜，我知道的，只要吃了他，我就不會再覺得餓了，但我也知道，一個人怎麼能吃人呢？我還是人啊，我的外表和其他人沒有半點不同，我一樣要吃飯睡覺，我一樣會痛會冷會熱……我不是可怕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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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的抬起頭，凝視著他，眼里充滿了痛苦。
「我該怎麼辦……」
柏克最後做了一個決定－－把奧古斯丁找來。
艾莉莎從那天就陷入了沉睡，她要求柏克這麼做，她想活著，卻又害怕自己再次被本能驅使，只能這樣。
然而她的身影仍一天天慢慢變得淡薄。
奧古斯丁見到柏克時已經難以置信，要不是認出柏克的臉，他大概已經動手驅魔－－他知道柏克的計畫，但卻沒想過他會成功。
好友變成了惡魔，奧古斯丁心情復雜得無法述說。
而在聽柏克說了來找他的目的後，他更是不可置信，等親眼見到艾莉莎，他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真是瘋了！」奧古斯丁語氣十分的暴躁。「你知道你說的狀況是怎樣嗎？她根本已經是惡靈了。」
「她不是�！棺诖策叺陌乜送短б矝]抬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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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否認也沒有用，她－－」
奧古斯丁氣急敗壞的聲音被柏克打斷。
「我說了，她不是�！拱乜说吐曊f，「如果她是你認為的邪惡，又怎麼會為了不傷人而選擇沉睡？她幾乎要消失了�！�
奧古斯丁頓時沉默，定定的凝視床上的人，好半晌才說，「就這樣讓她離去不好嗎？」
「怎麼會好？她說她不想si……我也不希望她si�！�
奧古斯丁嘆氣，「她已經si了�！�
對他這句話，柏克的回應是冷冷的看著他。
「你知道我的立場，要是我早知道你打著變成惡魔的歪主意，我之前根本就不會幫你�！箠W古斯丁氣得跳腳，「我不認為該讓她繼續(xù)以這種方式存在……想要讓si者重回人間的，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從沒有好結果！」
縱使她現(xiàn)在還能維持本心，可將來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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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接受禁制，處在教會監(jiān)控下的柏克，他如今都不敢全盤相信了，更何況已經不能自我控制的艾莉莎，他不能用無辜者的生命賭。
「我聽你說過，有牧師被邪靈附身，卻克制住了邪靈對他造成的影響，如果你不愿意幫忙，就把方法告訴我。」柏克彷佛沒聽見他的勸說，自顧自的說出找上他的目的。
「柏克！」奧古斯丁忍不住低吼，這家伙怎麼就這麼固執(zhí)？
「拜托你告訴我�！拱乜硕ǘǖ哪曀�，「我已經背叛她一次了，我不想再背叛一次�！�
奧古斯丁覺得自己跟柏克對視了或許有一分鐘，又或許更長，總之他是敗下陣了�！妇退阄腋嬖V你方法，你也用不來，還是我來吧。」
奧古斯丁在艾莉莎身上施加了禁制，但他心里始終不安，也為意識到自己跟柏克想法的差異而心里有點悶，於是，禁制施加結束後，他也不跟柏克多說什麼，氣哼哼的就要走了。
但就在他要開門之前，柏克喊住了他。
「抱歉，但謝了�！�
奧古斯丁忍不住又嘆氣，沒有回頭的低聲說，「你知道那個牧師後來怎麼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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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克沒說話，奧古斯丁自顧自的又說下去－－
「他撐了半年，然後在一次驅魔中，他意外嘗到了人血的滋味，不到一個月，他就被驅除了�！�
說完，奧古斯丁就離開了。
柏克知道，這是一個警告－－
一方面是警告他，艾莉莎最終不再會是他認識的艾莉莎。
另一方面則是警告他，艾莉莎一旦墮落，奧古斯丁他不會手下留情。
艾莉莎聽了經過，問他，要不要搬進山里？
他沒有意見，他知道她在害怕，想要避開人群。
只是，似乎終究沒有意義……奧古斯丁警告的將來，是不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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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克不敢深思，只飛快的朝著艾莉莎在的位置而去。
深夜的村子里已然沒有半點燈火，柏克吹熄了燈，在村子里移動，最終停在了一棟兩層樓的磚房外。
他伸手推了下門，門是鎖住的，走到窗邊，自然也是鎖著的，他思索了下，想像著惡魔從影子里冒出的情景，想像著自己浮現(xiàn)在黑暗之中，他的身影果然開始融入腳下的y影。
等到再睜開眼，他已經處在屋中，而血腥味也立刻涌入他的鼻子，伴隨著嘖嘖嘖的怪聲。
聲音是從往二樓的樓梯傳來的，他走近，就見到一個褐發(fā)nv子趴在樓梯上，身下有著另外一個人，是個男孩子，約莫七八歲，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很驚恐，nv人埋首在男孩身上，像野獸般在啃咬著他。
而隨著nv人每吃一口，她的身影就更清晰一分。
他忍不住低低的喚了聲，「艾莉莎……」
聽到這聲呼喚，nv人終於停下了動作，轉身看他。
「你來帶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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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克沒有說話，艾莉莎也沒再說，和他對視了幾秒，她低頭看著自己滿是鮮血的雙手，又看看旁邊被她啃得血r0u模糊的男孩。
「你在這之前還吃了誰？」柏克輕聲問。
奧古斯丁的禁制可以壓抑艾莉莎的食慾，從搬到山上開始，他就是獵捕小動物來做為艾莉莎的主食，今晚也是。
「你又是什麼時候打破了禁制，而且……瞞過了我？」
艾莉莎歪頭想了想，笑了，「你還記得那個研究動物的人嗎？」
果然是那個時候……柏克抿緊了唇。
山里的日子很枯燥，那一天略略特殊了點－－
柏克提著兩只兔子走出了森林，兩只兔子四肢還在微微的掙動－－這是艾莉莎今晚的餐點。
他朝著他和艾莉莎居住的木屋走去，卻在距離還有一百公尺的時候感覺到有活人的氣息，他忍不住皺了皺眉，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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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莎……」
他推開門就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屋里有兩個男人，艾莉莎正蹲跪在其中一人身邊，那人的大腿不知被什麼咬了，鮮血淋漓，艾莉莎試圖幫他止血，他不停的慘叫sheny1n。
另一人狀況似乎好些，臉se雖然慘白，眼鏡也碎了，還有擦傷，身上的衣服破損，且被血染紅，可卻還穩(wěn)穩(wěn)的坐著。
艾莉莎注意到他，連忙叫喚，「柏克，你回來了太好了，幫幫他們吧！」
柏克并不是很想管閑事，畢竟兩人的身分大有問題，但艾莉莎這麼說了，人也都躺在他們家里，現(xiàn)在趕人只會讓人覺得可疑，也只能接手重傷的那人。
「你去洗洗手換件衣服吧，順便幫我把治療會用到的東西拿來，就在那個黑se的提袋里�！拱乜苏f著，先把兔子放在角落，用旁邊水盆里的水洗了手。
艾莉莎望了眼自己染紅了的手，點了點頭，離開了，但經過了三四分鐘，她卻沒有回來。
「艾莉莎？」注意著對方的脈搏，感覺狀況不好，柏克喊道。
艾莉莎這才匆匆拿著東西出現(xiàn)，接著就在柏克身邊看著他進行治療，充當幫手，隨著時間流逝，柏克結束了治療，才要把剛剛洗手的水，還有用來擦拭傷患身上血w的布拿去洗，艾莉莎卻先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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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克看了眼狼狽的另一人，淡淡的開口，「梳洗一下吧，浴室在後面，我會在這邊看著你的同伴。」
男子吶吶的表示了謝意，往後面走去，等他再出來，已經換了一身乾凈的衣服，而之後就是晚餐時間，柏克跟艾莉莎才知道原來眼鏡男子是大學里研究動物的研究員，帶了一支隊伍上山，受傷的男子是被雇請來的向導，他們是從東側的村莊上山的，他們是凌晨的時候遇到了熊，在逃命途中，兩人摔下了山坡，沿著河流走，才找到柏克他們的居所。
男子余悸猶存的說，「我也算是幸運了，沒有被熊吃了……」
「真可怕……」艾莉莎低聲說，「怎麼吃人呢？」
「對牠們來說，人類也就是食物的一種，都是為了生存，沒什麼不能吃的�！鼓凶诱f�！妇透顺酝米記]有兩樣�！�
艾莉莎愣了愣，又看了眼盤子里的兔r0u湯。
柏克注意到她的表情，也跟著看了眼她的盤子，發(fā)現(xiàn)她幾乎沒吃－－果然還是要活的嗎？還是，因為有更x1引她的食物在？
男子也注意到了，歉疚的說，「讓你沒胃口了嗎？抱歉。」
艾莉莎搖搖頭，這才動了湯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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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很快的就過去，隔天一早，艾莉莎還沒起床時，柏克就送兩人下山。
他一回到家，就看到艾莉莎等在門口。
「你送他們走了？」
「嗯，怎麼了嗎？」
艾莉莎笑了下，「只是覺得難得有客人來……」
在當時，這句話就讓他有所預感。
她一直想要避開人群，突然在意起別人，還不夠奇怪嗎？
只是他終究沒說什麼，他早想過這麼一天。
只是，以為不會變的東西變了，總是有那麼一點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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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的表情，艾莉莎語氣陡然變得輕柔，「你不會懂的，其實我還是一樣的餓，只是每當我想要吃人的時候，那討厭的禁制就會讓我痛，然後，我就想起來我不可以吃人。」
「那一天，我聞著手上芬芳的血ye的味道，我忍不住t1，就覺得兔子真的沒有辦法滿足我，那些動物不像人類會驚恐會害怕……」ai麗莎說著忽然一笑，「然後我聽見那個人說，吃人都是為了生存，我忽然懂了－－我只是為了生存而已，只是吃的東西不一樣而已，我不是怪物啊�！�
「所以那天晚上，我把那個動物學者放在口袋里的筆記本藏了起來，我要讓他回來，之後的事，我不必說了吧？」
艾莉莎說著，走到了柏克面前，抬手0了0他的左臉，「所以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好像我很可憐，那會讓我很生氣……因為，這明明是你一手造成的。」
「我不想si，所以我只能吃人了。」
「你說過會在我身邊，會保護我的，你不可以忘記�！�
不知道為什麼，柏克覺得她冷酷的聲音帶著一絲祈求，一絲絕望。
「我會一直記得……」他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