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越界
“吃飯�！痹S廷知把鑰匙給泊車小哥，走過來攬住她的肩膀，在兩個人冷戰(zhàn)之前也沒有這么多隔閡，一般出門吃個飯攬個肩膀還是很正常的。
畢竟許廷知有時候飯桌上喝多了，她都要幫著助理一起把他扶回房間，許廷知還有點毛病，喝多了不許別人靠近，每次都是她小小身板扶著許廷知進(jìn)房間。
不過為什么是來這兒。
“為什么來這兒？你對你的相親念念不忘？”姜愿想掙開他，被許廷知從后面輕輕拍了一巴掌。
“說什么呢？嗯？”
姜愿噘著嘴不想理他，許廷知慢慢解釋。
“從這兒吃過飯后，你就開始鬧脾氣，你不是生氣我和云洛林相親的事情嗎，我?guī)銇斫o你解釋清楚�！�
許廷知把人環(huán)得更緊，姜愿小聲嘟囔了一句：“誰要聽�！�
許廷知沒管她的小心思，點了她愛吃的菜，等到服務(wù)員上完菜之后許廷知突然靠近她。
姜愿往后退了退，卻被許廷知連帶著板凳一起拉過來，把她整個人包裹在領(lǐng)地內(nèi)。
“小愿。”許廷知叫她。
他開口解釋，“第一次是因為磨不過老太太，我來走個過場，正巧碰到你們幾個一起吃飯，當(dāng)時我就和云洛林說清楚了，我沒心思結(jié)婚，相親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不知道后面怎么會發(fā)展成那樣�！�
姜愿看他，又低下頭，并不想說話。
許廷知抓過她的手，這兩天不知道他什么毛病，老喜歡捏她手。
“看到喬遠(yuǎn)坐在你對面的時候，我是生氣的，那股氣不能沖你發(fā)，你什么都不知道，小愿，我一直不敢面對自己的感情，總覺得自己比你大這么多，有時候氣急的時候也會頹廢的想，是不是喬遠(yuǎn)或者其他和你同齡的男孩子更適合你，可是我接受不了，任憑那個人是誰我都無法接受�！�
“你和我生氣，說出自己的心意，我像個膽小鬼一樣，從我意識到對你的感情后，我只能把感情藏得深深的�！�
從未見過許廷知這個樣子。
姜愿默不作聲，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許廷知捏她的手指，迫使姜愿抬頭，他越界地望著她，許是被捏疼了，姜愿皺眉拍他的手。
許廷知也沒堅持，把手放開，他夾了菜放她碗里。
“嘗嘗，都是你愛吃的�！�
他沒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姜愿咬咬唇，開口：“那你現(xiàn)在要做什么，你都說過我們不合適了，我也想過了，如果讓你難做，那我就出國�！�
“反正你也不——”
話沒說完呢，許廷知放在她身后的手臂用力，把人攬過來，姜愿一個不注意，人被他抱過去，她用手推他，可她的力氣怎么能擋得過許廷知。
許廷知靠近她的臉，她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
“真的出國嗎？”
姜愿：“……”心里暗罵他使用美人計，可反過來想自己也挺沒出息。
許廷知知道姜愿吃他的顏，危機之下使用一點小把戲，也只是為了自保。
“用你管。”姜愿硬著嘴，才不想被他看扁。
“哦～”許廷知尾音上揚，又靠近了一點，姜愿咽了咽口水，把人用力推開。
這次許廷知沒有在擋著她，身子往后仰，姜愿看他就這么仰過去了，害怕他摔倒拉了一把，誰知道許廷知抓住手就不放了。
她想抽出來，卻被許廷知攥緊，他沒再說什么，姜愿舔舔唇，坐在一旁。
心想許廷知這么多年沒談過戀愛，怎么現(xiàn)在如狼似虎的樣子。
她表面平靜，可心里早就波濤駭浪。
“你都親過我了，不對我負(fù)責(zé)嗎？”
許廷知在她耳邊悠悠的聲音響起，姜愿像見了鬼一樣回頭，這還是那個嚴(yán)肅又禁欲的許廷知嗎？
什么她不負(fù)責(zé)，他昨天不是親回來了嗎？
想踹他一腳，被他用腿擋住。
她說：“那你報警抓我吧�！�
“呵！”許廷知小聲笑了，姜愿聽著笑聲人都麻了，許廷知從昨晚開始像換了一個芯子。
真是見鬼了。
她真的很懷疑陳嘉把許廷知藏起來了。
姜愿撇撇嘴，把手抽出來，許廷知抬眼看她一眼，嫌她抽手，是不滿意了。
“誰要對你負(fù)責(zé)，你親我都沒讓你負(fù)責(zé)，再說，我們兩個在一起生活這么多年，就算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可傳出去也不好�！苯傅睦碇请m遲但到，就是來得太晚。
許廷知嗤笑了一聲，把人抱在自己腿上。
“你真忍心看我和別人——”
“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彼励喿幼煊�。
許廷知：“……”
他今天出門帶著眼鏡，金絲框薄鏡片，姜愿看著就心動，索性移開眼。
他知道姜愿喜歡什么，老男人孔雀開屏，也是用了全力了。
他額頭貼住她，姜愿想離開被他按住。
“追你好不好……”
許廷知低沉的聲音像一枚炸彈，投到了姜愿的心里，她身子一抖，腦袋里遍地開花。
包廂外的所有似乎靜止了，腳步聲，碗碟的聲音，服務(wù)員的聲音，都消失了，只有他們倆的呼吸聲音在纏繞。
姜愿心像停止了一樣，她從沒見過許廷知這個模樣，在那晚他還是嚴(yán)肅又克制地告訴她不可以，今天突然誘惑一樣地告訴她，追你好不好。
好不好？
她不是傻子，眼中的占有欲和勢在必得是這么清晰。
許廷知早熟，年紀(jì)輕輕又掌管這么大一個企業(yè)，人少年老成又難搞，從不會把情緒露出來，讓別人發(fā)現(xiàn)。
她見過他青春洋溢的樣子，見過他剛接手公司頭疼的樣子，見過他和合作商游刃有余的樣子，也見過她犯了錯他生氣的樣子，唯獨沒見過這種對著女孩子黏糊的樣子。
她慌忙轉(zhuǎn)過頭，不再敢繼續(xù)和他對視，許廷知摸著她的后腦勺，就這樣看著她。
姜愿視線放在桌上的餐盤之上，許廷知這句話對她而言，具有極大誘惑。
當(dāng)然，誰對著喜歡的人都是這個樣子。
“真的要出國嗎？”他又把話題拉回來。
姜愿聽到這件事就覺得好奇，看他：“誰告訴你的，云洛林�！�
“不是�！彼麛蒯斀罔F，不留一絲誤會。
“故意炸我？”
“沒有�！痹S廷知看著她，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姜愿動了動身子，深呼一口氣，把他推了推，“放我下來，我餓了�！�
許廷知點點頭，放開她。
姜愿重獲自由，可剛才對她沖擊太大，現(xiàn)在看到一桌子的最愛，她食之無味。
她戳了戳碗里的飯，許廷知看她不自在的樣子，嘆口氣拉開她，“不餓了？”
姜愿：“……”
被嚇飽了！
兩人吃完飯，許廷知想牽她，頓了頓還是沒動，走在她身側(cè)。
姜愿看他一眼，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也沒問，許廷知開車很穩(wěn)，車流不息的路上堵車倒也不嚴(yán)重，不知道是不是剛吃完飯，姜愿在車上昏昏欲睡。
也確實是睡著了。
到家的時候，許廷知沒叫她。
兩個人在車?yán)锎袅艘粫S廷知開門下車，把她從副駕駛抱下來。
姜愿困得厲害，沒醒，許廷知把她放到臥室，站著看了許久，又拿起車鑰匙出門。
——
第二天一早，姜愿迷迷糊糊似醒非醒的時候，聽到了一聲微弱的貓叫。
她滿頭問號，起身，看到自己床邊的地毯上有一個箱子。
有一只奶乎乎的小貓，正在爬來爬去。
“啊——”姜愿驚喜地從床上爬起來，她跑過去輕輕地抱起小貓。
這是一只起司貓。
短短的腿和肥嘟嘟的身子，她用手指摸了摸它粉嫩的爪子，抬頭一看，許廷知正靠在門口雙手環(huán)胸看她。
她問他：“怎么會有一只小貓？”
姜愿不是沒想過養(yǎng)一只小貓，可她高中學(xué)業(yè)重，一心鋪在學(xué)習(xí)上，后來讀大學(xué)她就把這事拋之腦后了，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一只小貓。
還是自己想養(yǎng)的。
許廷知：“你不是喜歡？”
難道他感覺錯了，沒有啊，姜愿就是喜歡小貓，難不成陳嘉出的主意沒用？
“喜歡，你買的？”
姜愿坐在地毯上，把小貓放在自己大腿上，雖然頭發(fā)亂亂的，可眼眸里全是驚喜。
“嗯�！�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起司？”知道她喜歡貓不是難事，可怎么知道她喜歡起司。
她只在高中的時候說過想養(yǎng)貓，但從未說過想養(yǎng)什么品種。
許廷知難得的又吃癟的一次，不好意思的咳了一聲掩飾尷尬，他才不會告訴姜愿昨晚翻了一夜她的視頻賬號的推薦內(nèi)容。
姜愿看他臉色又冷了下來，倒也沒繼續(xù)追著問。
用手逗逗小貓咪，奶乎乎的叫聲讓姜愿心都軟了。
“在家住吧，如果去學(xué)校小貓就沒人養(yǎng)了�！痹S廷知開口。
姜愿一頓，在這兒等著她呢，她就知道，許廷知這種人，不會做沒用的事情。
目的性極強。
可是這么可愛的小貓，不用許廷知說，她也會被拿捏的。
“樓下有奶，要不要喂它？”許廷知指了指小貓，這個小貓才幾個月，還是要吃奶的。
姜愿看著往自己懷里鉆的小貓咪，心情好也不想和許廷知計較，輕輕地抱起它，“好，去吃飯�！�
可剛從地上起來她就注意到自己的睡衣了，她看了幾眼，突然看向許廷知。
許廷知靠在門口，這么多年不動聲色的臉，在這一刻也有點泛紅，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尖。
“我閉眼幫你換地，叫你好幾次不醒�！�
姜愿一臉不可置信，那個天天告訴自己男女有別的人去哪兒了。
又覺得許廷知真的是適應(yīng)得很快，前段時間還這不許那不許，我是你長輩，現(xiàn)在突然就像換了一個人。
真是人優(yōu)秀，做什么都上手快。
她抱著小貓側(cè)著身子，從旁邊下樓，許廷知跟上去，把昨晚從寵物店拿來的東西給她看，在她醒之前，他已經(jīng)喂過一次了，昨晚在寵物店學(xué)習(xí)了很久，才知道怎么照顧小貓，喂奶鏟屎全都學(xué)了一遍。
姜愿看他熟練地泡奶，心里舒服了一點，坐在客廳里讓小貓趴在她的身上，小貓年齡還小，只會在她身上安靜地呆著，就連許廷知拿過來奶，它都只會安安靜靜地喝。
“起個什么名字呢？”姜愿低聲細(xì)語地看著正在吃奶的小起司。
許廷知去旁邊安裝貓窩，姜愿琢磨琢磨，對著小貓說：“你以后就叫奶茶好不好？”反正是給自己的貓，自己總有起名權(quán)吧。
許廷知回頭看她，姜愿不理，一聲一聲地叫著奶茶。
她沒回學(xué)校，阿姨來了看到她還很驚訝，“回來了？”
“嗯。”姜愿點點頭，好一段時間沒見到阿姨了，她跑過去抱了一下，這個阿姨從她跟許廷知住過來就在這兒照顧。
雖然不是住家阿姨，可這么多年，姜愿還是有感情的。
許廷知下午又去公司了，哄小孩是要哄的，可工作也不能丟，晚上有個飯局，他喝了一點，只是微醺。
到家的時候客廳的燈亮著，他在院子里站了好一會，才拿著外套進(jìn)門。
客廳的彩屏正在播放最新的綜藝，溫暖的燈光下，姜愿坐在沙發(fā)上，懷里披著一個毯子。
客廳的空調(diào)有點涼，他把外套放在門口，換鞋進(jìn)門，姜愿有些困意，小貓正躲在她懷里，安安靜靜地睡著。
這一刻，長期以來的空曠被彌補，他解開兩顆襯衫扣子，把從路上買的一束花放在茶幾上，曲著長腿坐在地毯上。
小貓空掉的奶瓶還放在桌上，屏幕上的綜藝也在嘰嘰喳喳笑個不停，廚房流理臺上放著給他留的晚飯。
在過去的十年里，他和姜愿生活在一起，從沒有覺得空曠。
前段時間冷戰(zhàn)，她生氣不在家住，他每天回來客廳的燈是亮著，可阿姨回家，姜愿不在，他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客廳里，空曠和寂靜在吞噬他。
后來索性讓阿姨休息一段時間，他能在公司解決就在公司解決，每天回家連燈都不亮了，助理扶著喝多的他回來的時候，還問過要不要幫他煮一杯醒酒茶，被他拒絕了。
似乎醉著腦子和心都更舒服一點。
姜愿懷里的貓換了一個姿勢，小不點沒什么重量，并沒有吵醒姜愿。
他側(cè)著身子看她的睡顏，在沒有哪一刻比現(xiàn)在更滿足，手機振動，他看到了陳嘉發(fā)來的微信。
“花送沒送？”
“許廷知，你也有這一天哈哈哈哈。”
許廷知看著桌上的花，揚了揚嘴角，回復(fù)信息。
“還能送什么？”
他問陳嘉，手機對面的陳嘉看到消息一口水噴出來，旁邊的女朋友問他怎么了。
陳嘉擺擺手，笑了好一會才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