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叫林謙，江湖人稱林師傅，師從國宴名廚，一手出神入化的廚藝讓我在帝都一家五星級酒店當上了最年輕的行政副總廚。

    每天錦衣玉食，出入名流，倒也過得風光。

    直到那天，我在一次美食鑒賞會上認識了一位女士。

    她像一朵初綻的白蘭，清麗脫俗，笑起來眼角彎彎，帶著幾分不諳世事的嬌憨。

    她說她叫徐云，是個創(chuàng)業(yè)者，和三個姐妹一起開了家直播公司，想邀請我去做美食主播，教大家做家常菜。

    林師傅，您這手藝，藏在酒店里太可惜了！直播多好啊，能讓千家萬戶都學到您的菜，多有意義！徐云眨巴著大眼睛，語氣誠懇得讓人不忍拒絕。

    我當時確實有些心動。

    酒店的工作雖然光鮮，但日復(fù)一日，也有些匠氣了。

    徐云描繪的藍圖，聽起來充滿活力和無限可能。

    我身邊那些在酒店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江湖朋友，都曾語重心長地勸我三思。

    他們見慣了人情冷暖，直言不諱地提醒我：小林啊，直播這行水太深了，那幾個小姑娘看著是漂亮，可她們的契約精神和商業(yè)頭腦究竟如何，誰又說得準呢

    甚至有人直接勸我：是啊，你現(xiàn)在工作多安穩(wěn)，別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惹得一身麻煩。

    然而，當時的我完全被徐云她們青春靚麗的外表和那股子創(chuàng)業(yè)的熱情沖昏了頭。

    我心里還天真地想：四個這么可愛的小仙女，怎么可能沒有契約精神又怎么會是壞人呢就算她們現(xiàn)在能力不足，也可以慢慢學習，總會成長起來的。

    就這樣，我全然不顧眾人的勸阻，毅然決然地辭去了酒店的穩(wěn)定工作，滿懷憧憬地和徐云、張一、王二、李三這四位小仙女簽下了一份為期三年的主播合同。

    PS：徐云的合作伙伴：張一、王二、李三用化名簡稱。

    公司還給我配了個助手，剛畢業(yè)的大學生小衛(wèi)，小伙子挺機靈，手腳也勤快。

    徐云負責公司發(fā)展規(guī)劃，那三個姐妹——張一、王二、李三，我一直沒搞懂她們具體負責什么。

    每天我直播的時候，她們就輪流坐在不遠處，說是督導(dǎo)，確保直播效果。

    但更多時候，我看到的是她們對著小鏡子補妝，或者聚在一起嘰嘰喳喳討論最新款的包包和下午茶去哪家。

    偶爾投過來的眼神，也帶著一種審視貨品般的挑剔。

    我的直播間叫林師傅的煙火廚房。憑借我過硬的廚藝功底、曾經(jīng)在五星級酒店的履歷，以及我盡可能溫柔詳細的講解，直播間的人氣像滾雪球一樣迅速增長。

    不到半年，粉絲就突破了五十萬，大部分是熱愛生活、追求品質(zhì)的家庭主婦。

    她們親切地叫我林老師，每天催著我開播。

    然而，我的工資，依舊是合同上簽的，雷打不動的五千塊。

    這天直播結(jié)束后，我找到徐云。她正對著電腦屏幕，研究一份奢侈品目錄。

    徐云，你看，我們現(xiàn)在五十萬粉絲了，直播間的打賞和偶爾接到的商單，是不是也該給我一點分成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

    徐云抬起頭，精致的眉毛微微一挑，嘴角帶著一絲職業(yè)性的微笑：林師傅，我們是簽了合同的呀，合同上白紙黑字寫著你的月薪是五千。我們按合同辦事，這沒錯吧

    我深吸一口氣：合同是死的，人是活的。當初簽合同的時候，誰也沒想到能做得這么快這么好吧現(xiàn)在直播間的流水，光打賞一個月也不少，還有商單，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直播帶來的，我一點分成都沒有，這說不過去吧

    旁邊的張一聞聲扭過頭，她今天涂了個芭比粉的指甲油，亮閃閃的：哎喲，林師傅，話可不能這么說。要不是我們徐云總慧眼識珠，把你從油膩膩的后廚請出來，你能有今天這么風光五十萬粉絲，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都是我們運營的結(jié)果！

    王二也放下手機，她正和男友聊得火熱，聞言也幫腔：就是啊，林師傅，做人要知足。我們給你提供了這么好的平臺，場地費、水電費、設(shè)備費、食材費，哪樣不要錢這些我們可都沒跟您算呢！

    李三則慢悠悠地端起一杯咖啡，吹了吹氣：林師傅，您是技術(shù)工作人員，我們是資金入股的�，F(xiàn)在是公司發(fā)展初期，花的可都是我們的錢吶，大家都要有點奉獻精神嘛。等公司上市了，少不了您的好處。

    我被她們這番歪理氣得有些發(fā)懵：當初明明說是技術(shù)入股，現(xiàn)在怎么成了雇員而且，雖然場地、水電、設(shè)備、食材的費用是你們承擔的，但出鏡、做菜這種技術(shù)活都是我完成的！

    徐云見我情緒激動，擺了擺手，安撫道：林師傅，別激動嘛。這樣，體諒到您的辛苦，以后每個商單，額外給您五百塊辛苦費，怎么樣這可是我們姐妹幾個商量了很久，特地為您爭取來的福利哦。

    五百塊一個五十萬粉絲的賬號，一個商單報價至少也是五位數(shù)起步，她們就給我五百我看著她們四個那一副我們已經(jīng)天恩浩蕩的表情，心里堵得慌。

    但想著合作才剛開始，撕破臉也不好看，便暫時忍了下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的粉絲從五十萬漲到了一百萬，然后又突破了兩百萬。

    我成了名副其實的美食區(qū)頭部主播。

    林師傅的煙火廚房成了無數(shù)家庭主婦的做菜寶典。

    商單也越來越多，價格水漲船高。

    但給我的，依舊是雷打不動的五千底薪，外加一個商單五百塊的辛苦費。

    后來，她們又讓我直播帶貨。選品、講品、控場，幾乎都是我和小衛(wèi)在熬夜準備。

    貨賣得飛起，傭金嘩嘩地流進公司賬戶，我卻連一分錢的提成都拿不到。

    而徐云她們四個，卻肉眼可見地闊綽起來。

    今天張一提了輛保時捷，明天王二在三環(huán)內(nèi)買了套大平層，后天李三又去歐洲豪華游，徐云更是三天兩頭換著名牌包包。

    她們的朋友圈，充斥著各種紙醉金迷的炫耀。

    有一次，我直播用的鍋壞了，想申請換口新的。

    徐云皺著眉說：林師傅，公司的每一分錢都要花在刀刃上。我看你這口鍋，不是還能用嗎對付著用用吧，等公司盈利多了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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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時就火了：盈利多了你們都買車買房了，公司還沒盈利我每天累死累活，連口好鍋都不能用

    徐云臉色一變，聲音也尖利起來：林謙！你怎么說話呢！我們買車買房，那是我們自己家里的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公司是公司，個人是個人！你一個打工的，管那么多干什么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我打工我打工給你們四個打出車子房子了我氣得渾身發(fā)抖，這不公平！我要解約！我不干了！

    解約張一噌地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林謙，你想得美！合同簽了三年，現(xiàn)在才一年多，你想走沒門！違約金你賠得起嗎

    王二也陰陽怪氣地說：喲，翅膀硬了啊忘了當初是誰把你捧起來的了沒我們，你現(xiàn)在還在酒店后廚顛勺呢！

    李三則拿出合同，啪地摔在我面前：白紙黑字寫著呢！敢走就法庭見！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徐云則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絲僵硬的假笑，她指了指公司里除了我和小衛(wèi)，就只剩下她們四人的景象，然后好言相勸：林師傅，大家都是合作，何必鬧得這么不愉快呢你安心直播，我們絕不會虧待你。只是公司現(xiàn)在確實困難，你看，我們還要養(yǎng)那么多員工呢。

    我看著她們丑惡的嘴臉，再看看那份處處是坑的合同，還有一年多的時間。

    我咬了咬牙，行，我忍！

    接下來的日子，我把所有的委屈和憤怒都壓在心底，依舊認認真真地直播，兢兢業(yè)業(yè)地教學。

    小衛(wèi)看著我，幾次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想說什么，但我只是搖搖頭。

    終于，三年合同期滿。

    我第一時間把解約通知書遞給了徐云。

    徐云接過通知書，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林謙，你可想好了。離開了我們這個平臺，你什么都不是。別以為自己有幾個粉絲就了不起了，沒了我們公司的資源，你很快就會被打回原形。

    張一抱著手臂，翻了個白眼：就是，我們分分鐘能再捧紅一個李師傅、王師傅。你啊，等著后悔吧！

    王二和李三也附和著，言語間盡是嘲諷和輕蔑。

    我沒有和她們爭辯，只是平靜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微笑著離開了這個曾經(jīng)傾注了我心血，也讓我看清了人心險惡的地方。

    我在家足足休息了三個月，調(diào)整心態(tài)，也思考未來的路。

    這天，小衛(wèi)突然聯(lián)系我。

    林哥！我被她們開了！小衛(wèi)的聲音帶著幾分沮喪，但更多的是一種解脫。

    怎么回事我問。

    還能怎么回事，你走了之后，她們找了好幾個所謂的大廚來頂替你，結(jié)果呢直播間人氣一天比一天差，粉絲嘩嘩地掉。她們就把氣撒我身上，說我辦事不力，找各種借口把我辭了。林哥，她們就是一群寄生蟲，根本不懂運營，全靠你我撐著！

    我安慰了他幾句，小衛(wèi)突然話鋒一轉(zhuǎn)：林哥，咱們自己干吧！你有人氣，有技術(shù)，我懂運營，咱們合伙，肯定比在她們那受氣強！以前在公司，所有的活兒不都是咱倆干的嗎她們四個除了涂指甲油、逛街約會，還會干啥

    我沉吟片刻。

    小衛(wèi)的提議，正合我意。

    這三年，我受夠了她們的壓榨和頤指氣使。

    是時候，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了。

    好！小衛(wèi)，咱們自己干！收入你四我六，怎么樣

    林哥，你太仗義了！就這么定了！小衛(wèi)激動不已。

    我們雷厲風行，很快租了個小工作室，購置了直播設(shè)備。

    我的新賬號就叫林師傅回來了。

    開播第一天，很多老粉通過各種渠道聞訊而來，直播間瞬間涌入了十幾萬人。

    林師傅！真的是你！我們可想死你了！

    嗚嗚嗚，終于找到組織了！原來的號我已經(jīng)取關(guān)了，那幾個新來的廚子做的都是什么玩意兒！

    林師傅瘦了，是不是受委屈了以后我們都在這兒支持你！

    看著這些熟悉的ID和暖心的評論，我眼眶有些濕潤。

    短短三個月，我的新號粉絲就突破了一百萬。

    商單也紛至沓來，而且這次，所有的收入都明明白白，我和小衛(wèi)按約定分成，干勁十足。

    徐云那四個小仙女自然很快就知道了消息。

    她們簡直氣瘋了。

    這天，我正在直播做一道松鼠鱖魚，徐云帶著張一、王二、李三，怒氣沖沖地闖進了我的工作室。

    林謙！你這個叛徒！白眼狼！徐云一進來就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淑女形象，活像個市井潑婦。

    攝像頭忠實地記錄下了這一幕，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炸了。

    怎么回事這幾個人是誰啊

    天哪，這不是原來那個公司的老板嗎跑來砸場子了

    林師傅別怕，我們支持你！

    我示意小衛(wèi)繼續(xù)控場，自己則冷靜地看著她們：徐總，我們已經(jīng)解約了，我現(xiàn)在在哪里直播，做什么，似乎與你們無關(guān)吧

    張一尖聲叫道：怎么無關(guān)你用的還是我們以前給你打造的人設(shè)！你吸走的都是我們公司的粉絲！你這是不正當競爭！

    王二也跟著嚷嚷：就是！當初要不是我們給你飯吃，看得起你，你能有今天忘恩負義的東西！

    李三更是惡狠狠地說：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你這個工作室是非法經(jīng)營！我們要舉報你！

    直播間的粉絲們都看傻了，隨即群情激奮：

    我去！這嘴臉也太惡心了吧人家林師傅合同到期了憑什么不能自己干

    還給你飯吃明明是林師傅給你們賺錢買包買車吧！

    非法經(jīng)營證據(jù)呢張口就來啊！

    我冷笑一聲：徐總，飯碗是我自己憑本事掙的，不是誰賞的。粉絲選擇關(guān)注誰，也是他們的自由。至于非法經(jīng)營，歡迎你們拿出證據(jù)去舉報。不過，在我報警之前，我勸你們立刻離開我的工作室，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徐云大概沒想到我態(tài)度如此強硬，而且還在直播，她帶來的下馬威效果完全適得其反。

    她色厲內(nèi)荏地喊道：林謙，你別得意！我們已經(jīng)咨詢過律師了，你簽了競業(yè)協(xié)議的！你不能自己單干！識相的，乖乖跟我們回去，在網(wǎng)上公開道歉，承認錯誤，我們可以慈悲地再次收留你！

    聽到競業(yè)協(xié)議四個字，我差點笑出聲。

    徐總，你是不是忘了，競業(yè)協(xié)議生效的前提是什么是你們公司在我離職后，需要按月支付我一定比例的補償金。你們說我兩年內(nèi)不能再次直播，那就得給我支付兩年的補償。請問，我收到過你們一分錢的競業(yè)補償嗎沒有錢的競業(yè)協(xié)議，你拿去擦屁股法院都不會認的！想告我盡管去，我隨時奉陪！

    徐云四人被我懟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們沒想到我把這些條款摸得這么清楚。

    你…你強詞奪理！張一氣急敗壞，上來就要推搡我。

    小衛(wèi)眼疾手快，擋在我面前，并大聲警告：請你們放尊重點！這里是私人地方，全程都有錄像！你們再動手，我們就報警了！

    直播間的粉絲也炸了：

    太過分了！還想動手打人

    林師傅報警！這種人就該讓警察來治！

    支持林師傅維權(quán)！她們這是誹謗加尋釁滋事！

    徐云她們見占不到便宜，灰溜溜地走了，臨走前還撂下狠話：林謙，你等著！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接下來的幾天，網(wǎng)上突然出現(xiàn)大量抹黑我的帖子和視頻，那攻勢簡直是鋪天蓋地。

    一些專業(yè)的網(wǎng)絡(luò)水軍，以排山倒海之勢，對我進行全方位、無死角的負面攻擊。

    我的各個社交平臺和視頻賬號下，瞬間涌入了無數(shù)惡意評論和舉報。

    那些評論的內(nèi)容如出一轍，都是指責我忘恩負義、背信棄義、偷竊公司商業(yè)機密，把我描繪成一個貪婪、不道德、毫無職業(yè)操守的小人。

    這些水軍賬號行動迅速而精準，他們不僅在我的視頻下方刷屏謾罵，還在各大論壇、問答平臺、甚至美食社群里發(fā)布大量詆毀我的帖子，制造虛假的熱點話題，試圖引導(dǎo)輿論，讓我徹底身敗名裂。

    更陰險的是，他們還組織水軍對我新發(fā)的視頻進行惡意舉報，理由無非是內(nèi)容違規(guī)、低俗、侵權(quán)等，妄圖讓我的視頻被平臺下架，甚至直接封禁我的賬號，斬斷我與粉絲之間唯一的聯(lián)系。

    我眼睜睜看著一些精心制作的視頻，因為被集中惡意舉報，流量驟降，甚至被平臺直接屏蔽。

    我知道，這肯定是徐云她們在背后搞鬼。

    她們見硬的不行，就開始動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企圖用網(wǎng)絡(luò)暴力將我徹底打垮。

    但我心里清楚，她們越是這樣，越說明她們已經(jīng)黔驢技窮，被我觸及了痛處。

    既然她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我連夜整理了當初和她們公司的合同、所有的聊天記錄，包括克扣工資、拒絕分成、她們?nèi)枇R我的部分，以及她們賬戶流水和我工資卡的對比，還有她們朋友圈炫富的截圖。

    第二天，我以一篇長文的形式，把所有證據(jù)都公之于眾，清清楚楚地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各位支持我的朋友，本不想占用公共資源，但無奈被人潑臟水，不得不出面澄清。我與前公司的合約已到期，和平解約。至于所謂的‘恩情’，大家可以看看這些年我為公司創(chuàng)造的價值和我實際的收入。所謂的‘競業(yè)協(xié)議’，更是無稽之談。公道自在人心。

    網(wǎng)絡(luò)輿論瞬間反轉(zhuǎn)。

    網(wǎng)友們看清了徐云她們的真面目，紛紛指責她們是現(xiàn)代周扒皮、吸血鬼老板。

    我的粉絲不降反增，大家更加同情和支持我。

    徐云她們的直播公司，名聲徹底臭了，據(jù)說剩下的那點粉絲也跑光了，新招的幾個廚師沒幾天也干不下去走了。

    我本以為她們會就此消停，沒想到，她們的無恥超乎我的想象。

    幾天后的一個深夜，我和小衛(wèi)剛結(jié)束直播，準備鎖門回家。

    突然，工作室的電閘被拉了，周圍一片漆黑。

    緊接著，門外傳來咣咣咣的砸門聲和徐云她們的叫罵：

    林謙！你個縮頭烏龜！給我滾出來！

    你害得我們公司倒閉！你賠錢！

    今天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砸了你的破工作室！

    我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她們這是要來硬的了。

    我示意小衛(wèi)冷靜，悄悄拿出手機，打開了錄音和錄像功能，并把亮度調(diào)到最低。

    徐云，你們想干什么深更半夜私闖民宅，還故意拉閘，你們這是犯法的！我隔著門喊道。

    犯法老娘今天就是王法！張一的聲音尖銳刺耳，你不斷了我們的財路，我們能來找你嗎趕緊開門！不然我們把門砸了，把你打個半死！

    王二也叫囂：林謙，我告訴你，我們已經(jīng)找人了！以后你別想安生開直播！我們天天來鬧！看誰耗得過誰！

    李三則發(fā)出陰冷的笑聲：你以為躲在里面就沒事了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你身敗名裂！

    徐云更是直接威脅：林謙，給你兩條路！第一，賠償我們公司所有損失，一個億！然后注銷你的賬號，從此滾出直播界！第二，我們現(xiàn)在就沖進去，把你這里砸個稀巴爛，再把你打進醫(yī)院！你自己選！

    我心里冷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

    這可是你們自己送上門的。

    我對小衛(wèi)使了個眼色，小衛(wèi)會意，悄悄從后門溜了出去，直奔附近的派出所報警。

    我則繼續(xù)和她們周旋，穩(wěn)住她們的情緒，盡量引誘她們說出更多威脅、恐嚇的話，手機則一直保持錄音錄像狀態(tài)。

    一個億徐總，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你們公司經(jīng)營不善，也能怪到我頭上

    少廢話！就是你害的！你這個行業(yè)敗類！徐云在外面咆哮。

    我們本來做得好好的，都怪你這個攪屎棍！張一附和。

    今天不給我們個交代，我們姐妹幾個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王二惡狠狠地說。

    就在她們越來越不耐煩，開始用工具撬門，甚至往門上潑油漆的時候，警笛聲由遠及近。

    徐云她們顯然也聽到了，一下子慌了神。

    怎么回事誰報警了

    快！快走！

    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幾名警察在小衛(wèi)的帶領(lǐng)下，迅速包圍了我的工作室，將正準備逃竄的徐云、張一、王二、李三逮個正著。

    她們手里的撬棍、油漆桶，以及我門上被破壞的痕跡，都成了鐵證。

    我打開門，將手機里錄下的完整錄音和錄像交給了警方。

    警察同志們聽完錄音，看了視頻，臉色也沉了下來。

    尋釁滋事、故意損壞公私財物、恐嚇威脅，數(shù)罪并罰，夠她們喝一壺的了。帶隊的警察同志對我說道。

    徐云她們四個，當場被帶上了警車。

    看著她們戴上手銬，臉上寫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的表情，我心中沒有半分憐憫。

    我本以為可以和平解決，是她們一步步緊逼，把我逼到了絕路，也把自己送上了絕路。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F(xiàn)在，時候到了。

    后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由于證據(jù)確鑿，加上她們之前的網(wǎng)絡(luò)誹謗行為，數(shù)罪并罰，徐云作為主犯，被判了三年，張一、王二、李三也各自領(lǐng)了一年半到兩年的刑期。

    據(jù)說，她們在里面，真的要去踩縫紉機，做數(shù)據(jù)線了。

    而我的直播事業(yè)，因為她們這么一鬧，反而更加火爆。

    無數(shù)網(wǎng)友稱贊我冷靜果敢，用法律武器保護了自己。

    我的粉絲量一路飆升，很快突破了五百萬，然后是一千萬。

    各種優(yōu)質(zhì)商單、品牌代言接到手軟。

    我這才知道，原來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擁有千萬粉絲的賬號，能創(chuàng)造如此巨大的價值。

    我用賺來的錢，擴大了工作室，招募了更多有才華的年輕人，組建了專業(yè)的團隊。

    小衛(wèi)也成了公司的合伙人，我們一起，把林師傅回來了打造成了美食領(lǐng)域的一塊金字招牌。

    回首過去，盡管身邊朋友們曾勸我三思，我卻沒有聽從，最終被她們弄得一團糟。

    然而，我從不后悔當初的選擇，也不怨恨那段被壓榨的經(jīng)歷。

    正是那些磨礪，讓我看清了人心，也讓我更加珍惜眼前的成功和身邊的伙伴。

    至于徐云她們，只能說，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她們的結(jié)局，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