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他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鐵著頭闖進北冥臥室,超級用力“哐哐”地拍北冥裕室的門。
“里昂!快出來!”
你在欲擒故縱么?
門板被綠豆兒拍得像要裂開,北冥低下頭掃一眼,緊了緊腮幫子,無奈松開手,聲音發(fā)冷,“你最好是有事。
”
門外,綠豆的聲音持續(xù)高亢,“有,巨大的事!你先出來!快點——”
他說完就跑出去了,都沒具體,北冥在門內(nèi)咬了咬牙壓下熱火,快速沖洗掉泡沫,穿上裕袍出去。
臥室門和客廳沙發(fā)位置相錯,北冥出來第一眼只看得到綠豆,不耐煩地問他:“到底什么事?”
綠豆偏頭回來,碧綠的眼睛眨啊眨,然后沉默地伸手往沙發(fā)上一指。
綠豆平時就咋咋呼呼的,北冥只當他又干了什么壞事。
擦著頭發(fā)走近,沙發(fā)上的光景混著逐漸襲來的酒氣逐漸暴露在北冥眼下。
只見林洋歪著頭斜塌在沙發(fā)里,閉著眼醉得一塌糊涂。
綠豆看看林洋,再看看北冥,邀功似的說:“剛才門鈴響了,我一開門就把他開出來了。
是不是大事?”
北冥沒搭理他,收了停滯的擦頭發(fā)的動作,沉默良久,才對綠豆說:“回房。
”
綠豆臉上抗拒,但還是挪動了,一步三回頭地進了客臥。
“關(guān)門。
”北冥轉(zhuǎn)頭看綠豆,語氣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警告。
綠豆辦了個鬼臉,不情不愿地合上門。
北冥視線回到林洋身上。
林洋此刻閉著眼,嘴巴不時砸吧兩下,一手搭于額頭,一手甩在被他撥得快掉地的筆電上,一雙蹆則長長地在地上架拖著,像要把地板鏟掉。
沒人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臉是紅的,脖子是紅的,露出來的皮膚全都是紅的,燈光照下來就透著粉,此刻毫無防備地模樣,看起來像在邀請。
北冥在原地站了幾秒,抓著毛巾的手緊了緊,他走上前。
“水——”
沙發(fā)上林洋含糊的聲音這時候清晰了一些,可能因為實在太渴,他勉強說出來一個字后就難耐地忝了忝唇,又吞了吞科藕水。
他的頭是后仰著的,靠在沙發(fā)上,露出來修長的脖子,漂亮的喉結(jié)隨著他的動作↑↓滾動,在燈光下抒寫極致的杏感。
北冥靜靜看著,喉結(jié)不自覺跟著滑動。
良久,他松開繃得隱約暴起青筋的手,偏開視線。
除了歹念,北冥心里還有很多疑惑,但此刻體內(nèi)熱火朝天,他也沒心思琢磨。
轉(zhuǎn)身往廚房走。
接了杯水,泡了蜂蜜,北冥回到沙發(fā)前。
他看了看林洋,又去拿了根吸管。
可林洋醉得人傻了,北冥把吸管放他嘴里的時候,他用牙齒咬著嚼。
北冥皺眉拔也拔不動,僵持片刻,只好把指節(jié)卡到他蟕里。
結(jié)果林洋跟嚼上癮似的,又或者是被掰著牙齒惹毛了,猛地給北冥來了一口。
北冥沒卡他下顎,所以是毫無防備地被咬了,忍著痛拔出吸管扔進垃圾桶。
等他再抬眼,卻發(fā)現(xiàn)林洋的眼睛已經(jīng)睜開了。
林洋牙齒還沒松,眼里帶著被酒氣熏染出來的紅,醉醺醺地看著北冥,好久,他才松掉北冥的手指。
北冥本以為他要恢復一些神智,但林洋只是拿下搭在額頭上的那只手,朝北冥伸過來。
他的指尖從北冥的下顎點過臉頰,一點點f摸到眉骨,再從太陽穴的位置x進發(fā)間,在發(fā)絲的間隙緩慢斿走,最后來到北冥的后腦勺,五指收攏抓著那一片頭發(fā),裹挾著濃郁的酒氣,低聲喊北冥:“死狗。
”
某種不期而遇的曖昧陡然環(huán)繞流動,北冥掩了掩眼底翻涌的暗潮,整個人卻不受自己控制地靠近再靠近。
但緊接著,林洋又迷迷糊糊著沙啞地來了一句:“——你丫給我拿水來。
”
流動的曖昧短暫地僵固,時空在此刻似乎出現(xiàn)了錯位,恍惚中好像重回某段時光。
北冥捻了捻手指,緩了緩神,拉回身子,拿起水杯湊到林洋唇上。
林洋渴過火了,咕嚕咕嚕狂灌,喝了大半杯下去,他終于舒服了,爪子“啪嗒”一下拍開北冥。
兩眼一閉,人一攤,睡了。
他真睡了,秒睡。
打半天球,喝半夜酒,再耍一路酒瘋,要不是想喝水的念頭吊著他,他在半路就得睡過去。
北冥看了他許久才放下水杯,手在林洋手腕骨上磨著,垂眸,眉頭不經(jīng)覺皺起,像在做什么艱難的決定。
良久,他起身,還是把林洋抱回了臥室。
……
林洋是被尿給憋醒的,晨曦微薄的光還沒穿透窗簾,屋內(nèi)依舊一片昏暗。
他迷迷糊糊轉(zhuǎn)醒,于宿醉的頭疼中感知到自己在床上,就理所當然以為是在自己公寓里。
于是閉著眼,靠肌肉記憶驅(qū)動自己坐起,從右邊下……
林洋停住。
他手里碰到了一片溫熱。
有手有腳還有頭,是個人。
林洋呆了呆,試圖回憶,但只記得自己在‘別故’里喝酒,以及確定自己并沒有找小0。
他不信邪地伸手劃拉劃拉,然后卻被抓住了。
“你經(jīng)常這樣?”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
林洋感覺腦袋被踹了一腳,嗡嗡的。
這聲音實在太熟悉了,沙啞的質(zhì)感像未經(jīng)處理的鱷魚皮磨砂過后背,林洋翁著腦袋發(fā)懵一瞬,來不及思考北冥說的這樣是哪樣,就不由往惡劣的極端聯(lián)想,以至最后他一腳先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