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你適可而止。
”林洋心累地說。
北冥看著他，沉默一會兒，然后說：“睡不著。
”
他眼下的青黑印證了洛克所說的，他犯毛病的時候會嚴(yán)重失眠。
可，“你在車上不睡得好好的？”林洋問。
北冥言簡意賅就兩字：“你在。
”
“……”林洋眼皮子磕在下眼瞼都不想掀開了。
好半響，他問：“你會燒了我這公寓么？”
“不會。
”北冥回答得爽脆。
“那你特么就給我睡客房去！”林洋提起最后一點心力吼了一句。
但北冥緊跟著就改口了，“那就會。
”
“……”林洋啞言，睜開的眼皮子重重磕了回去，心想要不就這樣兩眼一閉死了算了吧。
他真要瘋了。
時間安靜地流淌了好一會兒，許是上天終于玩弄夠了，北冥終于有一點眼力見了，他說：“我睡沙發(fā)。
不影響你。
”
你活著呼吸就影響我。
林洋睜開眼，心累得實在不想說話了，沉默地妥協(xié)。
睡覺吧，睡著就暫時解脫了。
他想
林洋去了床上，倒下去就閉眼。
北冥真要做什么，他也無所謂了，該做的不該做的早做了千八百回兒，多一次就當(dāng)被狗多咬了一口。
只要過了今晚，明天天一亮就好了。
而北冥則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后進了裕室。
他沒換洗的衣服，也沒有去拿林洋的，洗完就那么珖溜著出來。
林洋已經(jīng)沉沉睡過去了，可能是累得也可能是氣暈了，總之呼吸綿長。
他走到床邊看著林洋安靜的睡臉，然后蹲下，目光落到林洋搭在被子上的手腕，流連許久，但可能是腦袋恢復(fù)了些許正常的原因，他最后沒上c也沒伸手去碰林洋，只蹲在那捻了會兒指尖，然后裹著條毛毯躺到了窗邊的沙發(fā)上。
他聽著林洋的呼吸，眼睛在昏暗中幽幽盯著天花板，感受著奔流在血液里的裕望，難耐地翻身背對林洋。
屋里暖氣很足，北冥只裹了條毛毯也暖融融的，在深冬季節(jié)很舒適，適合睡覺。
但他一點睡意都沒有。
就這樣過去了大概有半小時，他還是坐起了身……
……
林洋睡得很沉，但后來迷迷糊糊的，總感覺哪里在發(fā)癢。
可意識被困頓拽在睡魘里回不來，眼皮子也跟宕機了一樣睜不開。
他繼續(xù)睡著，睡著，直到那股癢意越來越明顯，也越來越具體的時候，他終于把眼皮子扯開了一條縫。
昏暗的視野里，一顆毛腦袋靠c邊，背對著他坐在地上，左手搭在c上，只露出后腦勺和肩背，而他原本放在身前的手被拿到了c邊，手腕突起的骨頭正一下下被摩擦著。
林洋被整的真沒了脾氣了。
他看著北冥的后腦勺，把手抽回來。
北冥隨著他這個動作猛地回頭，但林洋已經(jīng)重新閉上了眼，北冥以為他沒醒，就把呼吸放輕靜靜地看著。
過了大概有半分鐘，林洋突然開口，“你睡覺能死嗎？”
他的嗓音帶著濃濃地睡意，同時也帶著濃厚的不耐煩。
北冥難得沉默著沒頂嘴，但也沒動，依舊坐在那。
良久，林洋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北冥和他在昏暗中對視，像是解釋，他說：“睡不著。
”
林洋伸手摸過來手機，凌晨四點半。
他看著北冥，無力地嘆了口氣，最后像任命了，說：“上來。
”
北冥沒想到這樣的好事會這么輕飄飄地落到他頭上，再一次懷疑真實性，愣著沒動，另一方面則是他覺得林洋可能沒意識到他睡不著的本質(zhì)原因。
林洋也確實沒意識到，加上室內(nèi)昏暗，他甚至都沒注意到北冥底下也沒有穿衣服。
他掀開被子，疲乏地拍了拍床鋪，說：“睡這。
夠近了嗎？能睡著了嗎？”
北冥喉結(jié)滾了滾，將信將疑地起身，膝蓋跪壓到c沿上，做好林洋踹他的準(zhǔn)備。
但林洋沒踹他，他接著躺下。
林洋翻身背對他，說：“別吵我了，我很累。
”
他是真的很累，明天也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并不只是打發(fā)北冥這一件事。
所以他就當(dāng)身邊睡了個小0，說完就閉眼繼續(xù)睡了。
而北冥聽著那句累，剛伸出去的手攥了攥，最后還是收了回來。
他側(cè)身看著林洋的后腦勺，靠近了一些，嘗試著閉上了眼。
……
第二天，林洋醒來的時候是被北冥從身后環(huán)抱著的。
他這時候才發(fā)覺北冥昨晚是珖著的。
但也無所謂了。
他翻身將手搭到眼睛上緩神，好一會兒后，他從手臂下露出一點目光去看北冥。
北冥睡得正香。
按照以往，林洋肯定要把他打醒，但他這次不了，醒來也是給他添堵。
他小心翼翼地把北冥環(huán)在他身上的手拿開，然后起身離開臥室。
他在客廳里開手機看時間，發(fā)現(xiàn)特么的已經(jīng)十點半了。
忍不住在心里罵了聲糙的，然后去冰箱拿了瓶水，擰開邊喝邊走進書房。
他在書房里打電話，交代完事情的時候已經(jīng)是過十一點了。
熄了手機屏，他摸了摸肚子，決定還是讓飯店送飯來。
北冥是十二點半才醒的，被林洋踢醒的。
林洋踢完他腳還踩在床上，結(jié)果被他撈過去摸了一把腳踝。
林洋沒好氣的把他踹開，把手里的衣服扔北冥頭上，對他說：“起床吃飯，跟我去個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