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他被消防員噴了水,衣服全都濕漉漉的,這樣氣著,寒冬臘月的,居然也沒注意到冷。
而反觀北冥,除了被濃煙熏黑了點(diǎn)之外一切正常,他自己則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林洋沒好氣地扯下北冥的套外一把摔在地上,完了不解恨,又跺了好幾腳,把衣服當(dāng)作北冥,把樓道跺得“砰砰”響。
他惡狠狠盯著北冥:“我鎖你十八輩祖宗!有病去治!別特么來這里禍害人�。 �
北冥低頭看著地上的外套沒說話。
林洋:“反社會你特么就給我滾出中國!躁狂就特么去錘沙包!想死你特么找個湖淹了一了百了��!”
北冥在這時候猛然抬起頭,眼神微閃了一瞬,垂在身側(cè)的手無意識攥緊,他看著林洋的眼神算不上好,略顯陰鷙,聲音也冷下來,“你聽到了什么?”
“我聽到你好哥們親口說你特么是個瘋子!死瘋子!死神經(jīng)�。L你特么痹!”林洋一口氣連著怒罵出來。
北冥沉默著看他,赤紅的眼睛幽幽,看了還久,最后卻是輕笑了一聲。
林洋已經(jīng)不去試圖理解這種瘋子的腦回路,也像是不愿再看見這死東西,他移開目光,想聯(lián)系陳笠,習(xí)慣新伸手去掏口袋,摸了空,才意識到手機(jī)落車?yán)锪恕?br />
他正要把手從口袋里拿出來,結(jié)果肩膀卻被猛地一推,他受力腳下踉蹌,人直接面朝墻壁砸了過去。
“你……呃——”
話還未說出口就盡數(shù)被堵在了喉嚨里,北冥瘋了一般柢著他膝蓋,將他雙手反剪按在墻上,一手掰過來他的臉,發(fā)狠地吻他。
林洋感覺嘴唇要被撕咬掉了,可偏生這姿勢讓他使不上勁,手還被掐了麻筋,一身力氣在這卑鄙的手段面前純屬白練!
血腥味橫溢,過了許久,這個充滿獸性的野蠻的吻才終于停止。
林洋手臂是麻的,唇也是麻的,不止麻,還痛,流了血,分不清是誰的。
他耳后根有熱氣在撲打,急促,隱忍,克制,然后傳來聲音:
“很嫌棄么?”北冥這樣問。
林洋偏著臉,額角磕在墻壁,他動了動被扌覺得像沒了知覺的蛇頭,徹底回過神來,“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殺人害命的瘋子,還妄想我看上你?”
話落,他身后就安靜了下來,連那道呼吸都輕了,仿佛已經(jīng)停止,又好似林洋的聽覺出了差錯。
時間在這份安靜里緩慢流淌了好久,林洋身后才再次有了動靜。
北冥額頭柢在林洋頸窩里,低低地“嗯”了一聲。
很簡單的一個音節(jié),聽不出情緒,或許也有幾分不易察覺的受傷,只是當(dāng)下分不清他是在回答林洋的話,還是對這樣一個現(xiàn)實(shí)表示已知。
他在林洋脖子上不舍地親吻,然后松手,還給林洋自由,同時也迎來了不知道第幾個巴掌。
這個巴掌不痛,因?yàn)榱盅蟊黄嗽S久的麻筋,手上還沒恢復(fù)力氣。
“滾!”林洋朝他吼。
北冥舌尖抵了抵臉頰,片刻,很邪乎地來了一句:“送我。
”
“我送你上黃泉!”
北冥沒看林洋,偏頭看著虛中的某一處,說:“或者我送你。
”
“神經(jīng)病,滾。
”林洋罵完拾階而下,飛奔,像一刻也不愿再看見身后的人。
只是等他終于跑到樓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北冥已經(jīng)坐在他車?yán)锪�,正看著他�?br />
電梯恢復(fù)運(yùn)行了。
他下車跑的及,車門都沒關(guān)。
“……”林洋連做了兩個深呼吸才覺得呼吸順暢了過來。
寒冬臘月,三更半夜,還有濕透的衣服,林洋這時候覺出來冷,他不得不走過去。
“我讓你特么滾�。 彼R道,但禁不住夜里溫度實(shí)在太難熬,他打著哆嗦鉆進(jìn)車?yán)�,關(guān)上車門從車后拿出衣服。
北冥在旁邊看著,不知道他從樓上下到樓下這期間心境發(fā)生了什么變化,他突然來了一句:“你嫌棄也沒用。
”
林洋拿著衣服袋子頓了頓才反應(yīng)過來他在說什么,好一頓氣笑,臉都快要?dú)馀で恕?br />
北冥沒管林洋面上譏諷的笑,他坐的位置是駕駛座,于是伸手把車內(nèi)的空調(diào)調(diào)高。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面對北冥的死纏爛打死乞白賴,林洋除了嘲諷根本別無他法。
本是勸誡自己放下,也已經(jīng)付諸行動讓自己放下,結(jié)果那些被他壓下去的情緒,今晚一把火又特么的全都給燒了回來。
肺疼,如有實(shí)質(zhì),林洋甚至都伸手出來捂胸口,懷疑自己要炸了。
他看著窗外深呼吸著,好久,才轉(zhuǎn)回來,說:“你放過我吧。
”
他的語氣里充滿了無奈,像是被欺負(fù)到了不愿再做任何掙扎的地步,只剩下可憐的祈求了。
北冥喜愛看林洋求他,但眼下這份求卻極其刺耳,他看著林洋,冷聲道:“呵,癡心妄想。
”
他的語調(diào)聽起來像在斥責(zé)世界上野心最大并且試圖毀滅人類的壞種。
不過林洋并沒有對這個可笑的答案感到意外,也并不在意從那張嘴里能吐出來什么象牙,甚至狗牙都沒有抱以期待,不是狗屎都不錯了。
林洋打開袋子,拿出里面的衣服,然后開始月兌身上被水淋濕的衣物,也不管北冥就在邊上看著。
北冥的狀態(tài)似乎在那個像野獸分食獵物的吻里安定下來了許多,他側(cè)著身,目光毫不收斂地全都落在林洋身上,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