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灌了滿滿一杯水,林洋舒服地呼出一口氣,但視線撇過床頭柜,卻發(fā)現(xiàn)居然已經凌晨三點半了?!
他把杯子磕回去,拽過鬧鐘,不可置信的盯著指針。
好不容易擠出來的一天就這么……沒了??!
于是接下來的大半個月,林氏集團的所有高管都繃著根弦。
生怕他們林總邁著風流倜儻的步伐、面掛可親的微笑朝他們走來,然后用悅耳的、24k純金渣男音對他們說:
“等會帶著什么什么文件到我辦公室一趟。
”
準沒好果子吃!聲音越動聽,果子里的蛆就越大!
投資二部的經理關越率先受不住了,他部門里的員工都快沒磨死了,趁著陳特助在茶水間休息的時候摸過來問:“林總最近吃了什么火藥桶嗎?”
陳特助掀起眼皮瞥了關越一下,搖了搖頭。
“沒吃火藥桶怎么這么大火氣?”
陳特助抿了口特濃咖啡,沉默不語。
因為k市的項目得重新定標;hl風投開始加速運轉,林總得忙兩個公司的活,沒時間打炮沒時間睡覺等諸多因素……
關越是陳笠的老同學,見陳笠不答,知趣地換了個話題:“你下班后都去哪嗨阿?黑眼圈這么重?”
誰知陳笠沉默地用像看傻子的眼神盯了他幾秒,直接走了。
“?”關越摸不著腦袋,陳笠也吃火藥桶了??
也就是在這天傍晚,一個消息在f市的上流圈傳開——北冥老頭的茶山被人惡意縱了火,一把燒掉了半個莊園。
但老頭沒有報警也沒有尋找兇手,淡定地搬回了老宅,甚至還有心情去林家老宅找林老頭下棋。
媒體上更沒有任何關于這起縱火事件的報道,平靜地像這件事壓根就沒發(fā)生過。
“林哥,那把火得燒掉多少錢�。俊毕掳嗦飞希愺液土盅箝e聊扯皮的時候隨口問。
林洋刷著手機,“應該不多吧。
”
“不多是多少?”
過了一會兒,林洋放下手機:“沒多少吧,一兩個億?”
“……”陳笠:“這得心疼死。
”
一個莊園罷了,燒了就燒了唄,林洋不以為意地想。
主要莊園也不是他的,疼不到他身上。
不過最近老頭都不再和他提去看大孫子的事兒了,不知道是不是這火把大孫子給燒毀了。
……
又過了幾天,林氏集團大樓的所有人員終于都松了一口氣。
下午四點四十八分,只見他們林總從會議室沖回辦公室,又飛速沖進休息間,扔掉身上丑不拉幾的黑色西裝,洗澡刮胡再換上騷氣沖天的煙粉休閑西裝,噴上兩把香水,再抓個頭發(fā),架上墨鏡,響指一打:
“小笠子,咱們走——”
特助陳笠接過拋來的車鑰匙,又看了眼騷包的自家boss,知道他肯定又要去‘難戒’,無聲嘆氣。
陳笠剛來的時候覺得林洋就一妥妥的神經病。
他從來沒見過這種工作生活二分裂又如此精力旺盛的人。
這半個多月本來是沒有那么忙的,時間相對松弛。
但林洋在工作上有一個癖好:
——隨機劃出來一段時間,然后把這一段時間里的工作抽驢甩馬地趕著做完,剩下的時間就用來瘋玩。
上個月只趕出來一天時間,結果玩了個寂寞,可想而知他這個月趕出來的這三天得有多癲狂。
……
燈光肆虐著燃燒,dj在狂然轟炸,酒液像不要錢似的潑灑飛濺,舞池里的人像被抽干了靈魂瘋狂扭動。
整個空間混沌而迷離,充斥著放縱的狂野和浪蕩。
只有吧臺右側最里邊的位置里坐著一個與這個氛圍格格不入的人。
男人身著一件低調的黑,隱匿在昏暗里,絲毫沒有被這放縱的氛圍影響。
他左手很隨意地搭在吧臺,在手腕處從吧臺邊緣下垂,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勾著一個高腳杯,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搖晃著里面橙藍相間的液體。
北冥望著眼前這場仿若集體發(fā)瘋的狂歡,視線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落在最為歡騰的卡座里。
那卡座邊上圍坐著一群人,應該是在玩著某種游戲,其間爆發(fā)出來的起哄喧鬧聲時不時能掩蓋住震耳的音樂。
那些人風格不一,高矮黑白或嫵媚或清純,幾乎所有類型都被集齊。
唯一不變的是他們臉上的諂媚姿態(tài),七倒八歪的,或做靠、或躺倒在最中間的那個人懷里,任其左擁右抱,手拿把掐。
“你說今晚誰能上林少的床呢?”
右后方傳來一道細小的聲音,北冥余光掃了一眼,是兩個服務生,正在交頭接耳。
“不知道,可能是那些人的其中之一,又或者全部。
”
“其中之一吧。
據(jù)說他不喜歡多人。
”
“你還挺有研究。
不過反正也不會是咱們。
”
“你還想賣皮鼓�。俊�
“想阿,你看看上過林少床的那些人,哪個不是盆滿缽滿?我們在這站一晚都賺不到人萬分之一。
”
……
交談聲隱隱約約不斷傳來,北冥收回視線,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不可否認那具皮囊很惹眼,從頭發(fā)絲一直到腳踝都彰顯著精致漂亮,但可惜……
北冥視線重新投到卡座,落在那個襯衫扣子幾乎全開、笑得放浪形骸的人身上。
……可惜,是個臟東西,令人胃口全無。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