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怎么舍得
濕熱的氣息沾濕耳廓,夏如荼裝作不明白,臉往一旁避開:
“誰是誰�!�
“星海酒吧里,你抱著的那個男人�!�
“不認識�!毕娜巛逼查_眼。
也是張佳佳安排的?
一聲輕笑,蔣墨冉?jīng)]在追問,只是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頰:“你好久沒那么抱過我了。”
“你知不知道,我也吃醋了�!�
撒嬌的語氣,搭配肌肉緊實的身形,讓夏如荼打了個寒顫。
她還不知道蔣墨冉這么會纏人。
這是她從沒見過的一面。
往日他給她的感覺,總是陽剛的,可靠的,善解人意的。
這種新鮮感,讓她驚訝,也讓她不安。
就像對手突然使出自己不熟悉的招式,而自己不知如何拆解。
可不管蔣墨冉有沒有出軌,自己做過的事,回不了頭了。
這段感情,說什么也不能繼續(xù)了。
想到這里,夏如荼稍稍坐直,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我覺得,還是……”
“我都說了,翻篇了,好不好?”
蔣墨冉急急打斷了她:“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你。”
“哪對情侶不吵架不鬧矛盾呢?”
“可……”夏如荼想說,回不去了啊!
“我都不計較你喝醉去摟別的男人了,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嗎?”
原來,他以為自己只是單純發(fā)酒瘋。
“昨晚我不該丟下你走的,當時真的是氣昏了頭�!�
“可,我那么努力工作是為了什么?”
“還不是為了我們的將來?”
近乎深情的剖白,讓夏如荼不做聲了。
內(nèi)心兩個小人激烈地打架:
一個說,日后若他發(fā)現(xiàn),那今天的修羅場還要再來一次;
一個說,就信他一次,給兩人個機會,畢竟已經(jīng)見了家長。
看出她心中的動搖,蔣墨冉又乘勝追擊,示弱道:“你知不知道,那晚上我喝了多少�!�
“40度的威士忌,喝半瓶,就辦一年私教�!�
“不喝,就我買單�!�
“那一瓶,是我?guī)讉月工資�!�
蔣墨冉默了默,又嘶啞地開口:“你說,我不討好她們,難道真的喝死嗎?”
看著他漸紅的眼眶,夏如荼忽的有些難過和自責:
畢業(yè)的時候,兩人信誓旦旦要在這城市闖出一片天下,建立一個屬于自己的小家。
可她沒了工作后,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自怨自艾。
原來,他還在努力著。
“對不起,我不知道……”
夏如荼也紅了眼眶,鼻尖像喝了氣泡水一樣酸澀。
蔣墨冉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傻瓜,我說這個不是為了讓你哭啊!”
他將她抱在懷里,忍住惡心,撫摸著她的頭發(fā)。
“我就是想多賺點,把你這部分也補上�!�
蔣墨冉眼中憎惡愈甚:
那個張佳佳!
昨晚他氣得走出酒吧,再回來時,兩個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
一想到自己種的樹,果子被別人摘了,心里的煩躁更甚。
本來拆遷那錢,他只想拿一半。
但現(xiàn)在他覺得,應該全歸自己!另一半當賠償他精神損失!
“咱們兩個以后好好的。”
“你有什么都可以直接問我,別委屈了自己,好不好?”
循循善誘的語調(diào),讓夏如荼放下了防備。
她在蔣墨冉的肩膀上微微地點了點頭。
吃完飯,蔣墨冉拖著夏如荼的手,散步送她回家。
陣風吹過,靜謐得只能聽到葉片沙沙作響。
老舊的路燈忽明忽暗,偶爾發(fā)出電流的嗡嗡聲。
昏暗的小巷中,連個行人都沒有。
蔣墨冉再次將目光投在了夏如荼的后頸上。
很想撕掉那條絲巾,咬上去。
直到咬出血,掩蓋住別人的痕跡。
“疼。”夏如荼甩手,“你那么大勁兒干嘛�!�
“��?”蔣墨冉收神,“想事情跑神了�!�
“抓疼你了?”
夏如荼點頭。
“我給你吹吹。”
他沒等夏如荼回應,就抓起她的手指放在嘴邊,輕輕吹了上去。
癢癢的。
手指蜷了蜷,夏如荼縮手:“不疼了,不用吹了。”
到了樓下,看著已經(jīng)熄了燈的保安室和院里稀稀拉拉的燈,蔣墨冉低頭說:
“不如搬到我那兒吧。你們院子的人越來越少,你一個人,我總覺得不太安全�!�
自從說要拆遷,物業(yè)就不太作為,也越來越多人搬走。
夏如荼搖搖頭:“先不了吧,已經(jīng)住習慣了�!�
“那我先留意著,在我家附近找個大一點的房子�!笔Y墨冉用拇指蹭了蹭她的手背。
“這樣等阿姨出來了,住得近也能相互照應�!�
夏如荼的心騰地一軟,點了點頭。
他不僅體貼她,還能考慮到她周圍的人,這大概就是她心動的原因吧。
“那……我先回家了�!�
剛要轉身,蔣墨冉一把拉住她,將她扯進懷里。
“茶茶,我答應你,以后盡量少喝,跟那些女人離遠一點�!�
“你也別再沖動了,好嗎?”
棉質的襯衣透著他的體溫,淡淡的薰衣草香,讓夏如荼緊繃了一天的神經(jīng)緩和下來。
還是舍不得的。她想,那就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吧。
于是,她嗯了一聲。
半晌沒聽到回應,夏如荼抬頭,見蔣墨冉直直盯著她。
“怎么……”
蔣墨冉忽然毫無征兆的低頭,夏如荼驚得一躲,嘴唇擦過她的臉頰。
不想,她的抗拒惹怒了對方。
“為什么躲�!�
蔣墨冉眼中漸紅:“你不喜歡我親你?”
難道才睡了一夜,就變心了?
“我……我以為你要咬我�!毕娜巛笨s了縮脖子。
他那個兇狠的樣子,感覺不躲快點,都會被撕下一塊肉來。
閉了閉眼,蔣墨冉壓抑著心中翻滾的戾氣,緩和了語調(diào):“怎么會�!�
他將掌心放在夏如荼頸后,輕輕揉捏:“我怎么舍得�!�
好細的脖子,像花梗一樣,一用力,就能折斷。
“回去吧,早點休息�!�
蔣墨冉怕再多呆一秒,自己真會控制不住心中的暴戾,將她扯進屋子關上一天一夜。
轉身出了院門,蔣墨冉看了一眼巷口的黑車,覺得蹊蹺:
上百萬的車,怎么會開到這個破地方。
但他未做停留,坐上出租,報了張佳佳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