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白忙活
趙盛果然因為華云靈的離去,徹底記恨上了姜隱,只是他剛要在陛下跟前發(fā)作,就被一聲厲喝打斷了。
“你既說她與你情深義重,可她卻棄你而去,那些話不過是騙你的�!北菹吕淅涞氐闪怂谎郏澳阋嗾f甘愿自貶為庶民,你既為庶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你還能給她什么?”
一聽這話,姜隱有些不高興了。
人家華云靈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了他們一家三口之爭,到頭來還要被扣上個貪慕虛榮的帽子。
即便華云靈曾對余佑安起過歹念,可同為女子,只著這些男子如此勢利的評判,姜隱胸中那口悶氣怎么也咽不下云。
“陛下,”姜隱鼓起通氣開品,聲音帶著小心,“華姑娘說她不想做籠中鳥,只想做山林間的雀兒,自在飛翔,慎王那邊值錢的物件,她一概沒帶,只帶了兩身更換的衣裳,一點碎銀便走了�!�
姜隱一邊說著,一邊偷瞞著上座之人的臉色,雖然氣不過,但真把話說出口了,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
“殿下,華姑娘讓我轉(zhuǎn)告,她至今還記得當(dāng)初你們二人的約定,只是如今您志存高遠,她不愿做籠中鳥,又自知不能勸阻你的鴻鵠之志,所以便當(dāng)是你們二人之間的緣分盡了�!�
姜隱斟酌地說著,她定要讓趙盛將華云靈當(dāng)成心尖上那抹永遠夠不著的白月光,讓他惦記一輩子,這是他活該受的。
陛下對此未置一詞,似乎對姜隱的出言反駁也未動怒,而后只是揮了揮手,讓余佑安帶著姜隱,和蕭自閑先行離開。
姜隱行禮垂首后退,眼角余光卻瞥見趙盛正回頭看她。
他的嘴角勾起的一絲笑意,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姜隱覺得他就像是一條蟄伏的毒蛇一般,眼下看似無害,就等著尋找機會一口咬住她的脖子。
三人默默退出了大殿,蕭自楠見到幾人都沒說話,便一言不發(fā)地跟著他們一同邁步下了臺階,離開皇宮。
岱山和他的兄弟跟著幾人回到了宮門口,便與他們告辭,準(zhǔn)備與他的眾兄弟們一道,去將侯府其他人接回去。
蕭自閑和蕭自楠也與他們夫妻在宮門口道別。
因著姜隱的打扮,岱山將馬車留給了他們,只是沒有車夫,余佑安只好親自駕車,姜隱想陪他,干脆也坐在了車架上,如此一來,倒顯得坐馬車有些多此一舉了。
“所以,陛下稱病,其實是你們的計謀,你們早便知道皇后和趙盛要謀反?”馬車輪子剛剛骨碌碌轉(zhuǎn)動起來,姜隱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余佑安點了點頭:“不錯,陛下本就對皇后有疑心,再加上那一回獵場之行的試探,陛下認定趙盛有反心,如今想來,只怕當(dāng)時陛下還懷疑過趙盛的真實身份吧�!�
姜隱愣了愣,挑眉壓低了聲音說道:“皇后不至于生了兩個孩子,卻不是陛下的吧?”
余佑安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以前只知陛下與皇后相敬如賓,以為是身份使然,如今才知,原來是同床異夢。”
姜隱認同地點點頭,只是這些事兒本就不該是他們能知道的,如今聽了這些秘辛,也不知以后有什么等著他呢。
“那你說,陛下會如何處置趙盛?”姜隱思忖了片刻,輕聲問著。
趙盛的身份擺在那里,雖說做了謀反的大事,但終究沒有成功。
陛下雖為君王,卻也是位父親,他對先太子下手,實也是先太子并非他所出,而是他身上的恥辱。
陛下明知先太子并非他的孩子,還能扮出一副慈父的樣子,甚至封他為太子,只為在將他高高捧起后,徹底抹殺,讓皇后陷入深深地痛苦。
是問如此隱忍,心思難以揣摸的陛下,對于自己的親生兒子,還不知道會做如何打算呢,
“這便不知了,如今我們的事了了,剩下的,也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了�!庇嘤影矅@了口氣,將馬車停在了侯府的正門口。
門房只看到車架一側(cè)上的姜隱,心里還尋思著一個乞丐婆子怎敢將馬車停在侯府門口,正要上前探問,卻看到自家主子從車架的另一側(cè)繞了過來,親自將乞丐婆子攙扶下了馬車。
兩人定睛一瞧,才發(fā)現(xiàn)他們眼中的乞婆,正是他們的女主子。
“侯爺,少夫人�!倍诵卸Y,目光卻都落在姜隱身上。
然姜隱卻只是揮了揮手,拉著余佑安的手徑直往自個兒的院子里走。
眼下,她也沒心思管崔太夫人他們是否被送回了府,只想趕緊洗漱換身干凈的衣裳。
梳洗更衣完畢,姜隱一邊擦拭著長發(fā),一邊讓丫鬟去看看太夫人他們回來了沒有。
“你放心吧,岱山行事周全,祖母他們不會有事的�!庇嘤影惨矒Q了身干凈的衣裳,從外間進來,坐在了偏廳的羅漢榻上。
她點點頭,起身走到了羅漢榻的另一側(cè)坐了下來,湊過去說道:“今日從大殿出來時,趙盛沖著我笑,我看著他的那個笑容,就覺得心里發(fā)慌�!�
她皺著眉頭,越想越覺得心里不舒服:“我總覺得,他還揣著什么壞心思,眼下我就擔(dān)心,陛下這手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他依然還是慎王,什么事都抹得平平的。”
姜隱的擔(dān)憂與余佑安不謀而合。
經(jīng)過此事,他也算是徹底看清了君王的喜怒無常,當(dāng)日獵場之時,陛下何等雷霆震怒,如今林章平還不是被關(guān)在牢中,并未發(fā)落。
而他與趙盛對峙之時,陛下又是何等疾言厲色,將趙盛罵得一文不值,可真將趙盛壓制下來,他不過服軟說了幾句話,陛下又是一副不與他多計較的模樣。
君心難測啊。
“不管怎樣,陛下如何處置他,你我無法插手,只是往后要對他多提防些。早前你說要進宮,眼下看來,還是作罷吧�!庇嘤影渤聊�,輕聲說著。
姜隱點點頭,眼下她哪里還有心思進宮去見長公主,聽了那樣的事兒,她見著太后和長公主都覺得別扭,近來,還是夾著尾巴做人的好。
這事兒,怎么看,他們都是白忙活一場,還被嚇了個半死。
臨吃晚飯前,崔太夫人幾人終于回了府,一行人齊聚一堂,說了各自在這不見的大半夜和一日里遇上的事兒。
自然,余佑安和姜隱在宮里頭的那些事兒,二人還是挑揀著說了些。
崔太夫人聽罷,長嘆了口氣,輕搖了搖頭:“日子不好過啊,你們?nèi)蘸笤谕庑惺拢桨l(fā)謹慎小心才是�!�
二人連連應(yīng)承,正準(zhǔn)備起身回院,李管事急匆匆地從外頭進來。
“太夫人,余侯,少夫人,有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