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黑市里的殘破陣圖
晨光微熹，林墨站在竹韻軒的院子里，手中捧著一本泛黃的古籍，眉頭緊鎖。這是系統(tǒng)獎勵的《太陰真經(jīng)》完整版，昨夜他幾乎通宵研讀，卻發(fā)現(xiàn)其中許多精妙之處與自己當前的修為境界相去甚遠。
"至少需要金丹期才能修煉下半部"林墨輕嘆一聲，將古籍收回儲物袋。自從三日前從溶洞歸來，他便時刻警惕著宗門可能的探查。女兒林清霜的成長速度快得驚人，如今已像個三歲孩童般滿院子跑跳，若非有玄陰佩遮掩氣息，恐怕早就引起軒然大波。
"爹爹！"清脆的童聲從身后傳來，林墨轉(zhuǎn)身，看到女兒舉著一朵冰晶凝結(jié)的小花向他奔來。小清霜穿著蘇婉晴改小的淡藍色衣裙，眉心雪花印記閃爍著微光，所過之處，空氣中的水汽自動凝結(jié)成細小的冰晶。
林墨蹲下身接住撲來的女兒，那朵冰晶小花在他掌心綻放，散發(fā)出絲絲寒意。"清霜真厲害，都會用靈力做花了。"
"娘親教的！"小女孩驕傲地昂起頭，藍色眼眸中滿是天真，"娘親說爹爹最近很忙，讓我不要打擾。"
林墨心中一暖，揉了揉女兒的頭發(fā)。這三日來，蘇婉晴幾乎寸步不離地照顧著清霜，同時也在暗中恢復傷勢。雖然她從未明說，但林墨知道，她對這突如其來的"母女關(guān)系"仍有些無所適從。
"你娘親呢？"
"在廚房做靈米粥。"清霜眨眨眼，突然壓低聲音，"爹爹，外面有個老爺爺一直在看我們。"
林墨心頭一緊，表面卻不動聲色："哦？什么樣的老爺爺？"
"灰灰的衣服，胡子長長的，眼睛"小女孩努力比劃著，"像后山那只偷雞的狐貍。"
趙無極！林墨瞳孔微縮。這老狐貍果然不死心，竟然暗中監(jiān)視竹韻軒。他必須盡快加強住所的防護，否則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異常。
"清霜乖，去告訴娘親，爹爹出去一趟，中午就回來。"林墨放下女兒，看著她蹦蹦跳跳地跑向廚房，這才轉(zhuǎn)身走向院門。
剛踏出門檻，林墨就感應(yīng)到一道隱晦的神識掃過。他佯裝不知，徑直朝山下坊市方向走去，心中卻在盤算：趙無極既然親自盯梢，說明宗門對他的懷疑已經(jīng)上升到一定程度。而明日就是外門大比，他必須在此之前做好準備。
坊市最西側(cè)有一條狹窄的巷子，入口處掛著塊斑駁的木牌，上書"百寶巷"三個褪色大字。這里是青玄宗附近最大的黑市，各色人等穿梭其間，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不絕于耳。
林墨披著件灰色斗篷，帽檐壓得很低。他在巷口稍作停頓，確認無人跟蹤后，迅速閃入一家不起眼的小店。
店內(nèi)光線昏暗，貨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殘破法器、古籍和不明用途的古怪物品。柜臺后坐著個獨眼老者，正用僅剩的一只眼睛仔細擦拭一塊銹跡斑斑的銅鏡。
"客人想要點什么？"老者頭也不抬地問道，聲音沙啞如砂紙摩擦。
林墨壓低聲音："聽說貴店有上古陣圖殘卷？"
獨眼老者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那只渾濁的眼睛終于抬起，上下打量著林墨："那要看客人出得起什么價。"
林墨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袋，輕輕放在柜臺上。布袋口微微敞開，露出里面三顆晶瑩剔透的上品靈石。
老者獨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但很快又恢復平靜："上品靈石年輕人來頭不小啊。"他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向后屋，"跟我來。"
林墨緊隨其后，穿過一道暗門，來到一間更為隱蔽的內(nèi)室。老者從墻角的鐵箱中取出一個紫檀木盒，小心翼翼地打開。
盒中躺著一卷泛黃的皮紙，邊緣已經(jīng)破損不堪，但中央的陣紋依然清晰可見，隱隱有靈光流轉(zhuǎn)。
"九宮八卦陣殘卷，可擋金丹修士全力一擊。"老者傲然道，"若非殘缺不全，豈會只賣三顆上品靈石。"
林墨沒有立即回應(yīng)，而是凝神觀察陣圖。自從獲得系統(tǒng)獎勵的《太陰真經(jīng)》后，他對陣法一道的領(lǐng)悟突飛猛進。眼前這殘卷雖然破損嚴重，但核心陣紋保存完好，若能補全，確實是不錯的防護陣法。
"我要了。"林墨干脆地說道，同時從儲物袋中又取出一顆上品靈石，"另外，還想打聽個消息。"
老者眼睛一亮，迅速將靈石收入袖中："客人請說。"
"最近可有人打聽過我的消息？"
獨眼老者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趙長老派人來過，問的正是近日誰購買了防護類法器或陣圖。"他指了指林墨手中的木盒，"這陣圖其實是他故意放出的餌。"
林墨心頭一震，暗罵自己大意。難怪這殘卷價格如此"公道"，原來是趙無極設(shè)下的圈套！
"多謝告知。"林墨不動聲色地收起陣圖，又加了一顆靈石，"不知趙長老還打聽了什么？"
"無非是些尋常問題。"老者瞇起獨眼，"不過昨日有位神秘人出了大價錢，打聽三日前寒潭附近的異常靈氣波動特別是與玄陰靈體有關(guān)的消息。"
林墨背脊一涼。除了趙無極，竟然還有人在調(diào)查他們！他正想追問詳情，店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執(zhí)法堂辦事，閑雜人等退避！"
老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糟了，是執(zhí)法堂的鷹犬！"他急忙推開通往另一條小巷的暗門，"客人快走，今日之事就當沒發(fā)生過！"
林墨不敢耽擱，閃身鉆入暗門。就在暗門關(guān)閉的瞬間，他聽到前店傳來貨架倒塌的聲音和老者驚恐的求饒聲。
暗巷曲折幽深，林墨七拐八繞，確認甩開可能的追兵后，才放慢腳步。他摸了摸懷中的陣圖，心中暗自慶幸：幸好提前得到警告，否則貿(mào)然使用這陣圖，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正當他思索對策時，前方巷口突然出現(xiàn)一道人影。那人身著青玄宗內(nèi)門弟子服飾，腰懸長劍，正是不久前在寒潭有過一面之緣的劍修——凌雪。
"林師弟，好巧。"凌雪抱劍而立，冷若冰霜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林墨心頭警鈴大作。凌雪作為內(nèi)門精英，怎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是巧合還是
"凌師姐。"他拱手行禮，暗中戒備，"沒想到在這里遇見您。"
凌雪目光如劍，直刺林墨："三日前寒潭一別，師弟修為精進不少。"她微微側(cè)頭，"特別是身上多了股寒氣。"
林墨心跳加速，表面卻強自鎮(zhèn)定："師姐明鑒，弟子確實在寒潭中有些際遇，僥幸領(lǐng)悟了些許冰系法術(shù)。"
"是么？"凌雪突然拔劍，劍尖直指林墨咽喉，"那這個怎么解釋？"
劍身上，一點藍光閃爍不定，正是林清霜那日留在溶洞中的冰晶氣息！
林墨瞳孔驟縮，腦中飛速思考對策。凌雪顯然去過溶洞，還采集了清霜留下的冰晶。但她的目的是什么？是趙無極派來的，還是
"師姐既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弟子不敢隱瞞。"林墨突然嘆了口氣，作出一副無奈表情，"那日我與蘇師姐在溶洞中，確實遇到了一樁奇事。"
凌雪劍尖紋絲不動："說。"
"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處上古修士的坐化之地。"林墨半真半假地說道，"洞中寒氣逼人，還有一塊奇異冰晶。蘇師姐的玄陰靈體與之共鳴，才引發(fā)了那些異象。"
"冰晶現(xiàn)在何處？"
"已經(jīng)融入蘇師姐體內(nèi)。"林墨露出懊惱之色，"若非如此，師姐的傷勢也不會好得這么快。"
凌雪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劍尖微微下垂："你可知那冰晶為何物？"
林墨搖頭："弟子見識淺薄，只感覺其中蘊含極為精純的寒冰靈氣。"
兩人對峙片刻，凌雪突然收劍入鞘："帶我去見蘇婉晴。"
"這"林墨故作遲疑，"蘇師姐正在閉關(guān)療傷"
"要么帶路，要么我稟報執(zhí)法堂。"凌雪冷冰冰地打斷他，"你選。"
林墨暗自咬牙。若讓凌雪見到清霜，一切就全完了。但若拒絕，恐怕立刻就會引來執(zhí)法堂的調(diào)查。他必須想辦法拖延時間
"好吧，但請師姐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林墨壓低聲音，"此事關(guān)乎蘇師姐性命，還請暫時不要告知他人。"
凌雪略一沉吟，點了點頭。
回竹韻軒的路上，林墨絞盡腦汁思考對策。他悄悄取出剛買的陣圖，指尖在殘缺處輕輕摩挲。若能現(xiàn)場補全這九宮八卦陣，或許能暫時困住凌雪，爭取時間帶蘇婉晴母女離開。
"你在做什么？"凌雪突然回頭，銳利的目光落在林墨手上。
林墨急中生智："弟子在研究剛買的陣圖。實不相瞞，最近總感覺有人監(jiān)視竹韻軒，所以想布置個防護陣法。"
凌雪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你會陣法？"
"略懂一二。"林墨謙虛道，同時暗中觀察凌雪的反應(yīng)。若她真是趙無極派來的，此刻應(yīng)該會阻止他才對。
出乎意料的是，凌雪竟然伸手接過陣圖，仔細查看起來："九宮八卦陣殘缺了三處關(guān)鍵陣紋。"她抬頭看向林墨，"你打算如何補全？"
林墨愣住了。凌雪這反應(yīng)，完全不像是來找麻煩的。難道她另有目的？
"弟子正在研究。"他謹慎地回答。
凌雪突然從懷中取出一支玉筆，在陣圖上快速勾勒幾筆。靈光閃動間，一處殘缺的陣紋竟然被補全了大半！
"這"林墨震驚地看著凌雪，沒想到這位劍修師姐竟然精通陣法。
凌雪將陣圖還給他，臉上依舊冷若冰霜："我?guī)湍阊a全陣圖，你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溶洞中的寒氣，是否與嬰兒有關(guān)？"
林墨如遭雷擊，全身血液仿佛瞬間凝固。她怎么會知道？！
看到林墨的反應(yīng)，凌雪眼中閃過一絲了然："果然如此。"她望向竹韻軒方向，聲音突然柔和了幾分，"不必擔心，我不是來抓人的。"
"那師姐是"
"玄陰靈體百年難遇，而能在母體外繼續(xù)成長的玄陰靈胎更是傳說中的存在。"凌雪輕聲道，"我只是想確認，宗門是否又要重蹈二十年前的覆轍。"
林墨聽得一頭霧水，但直覺告訴他，凌雪似乎知道些什么內(nèi)幕。
"二十年前發(fā)生了什么？"
凌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你知道為何青玄宗近二十年來，再未出現(xiàn)過玄陰靈體弟子嗎？"
林墨搖頭。
"因為上一個玄陰靈體，被宗主抽干靈血，用來煉制延壽丹了。"凌雪的聲音冷得像冰，"而那弟子，正是我的親姐姐。"
林墨倒吸一口涼氣，終于明白凌雪為何對溶洞冰晶如此敏感。她不是在追查他們，而是在保護可能遭遇相同命運的玄陰靈體！
"師姐放心，清霜的事我會守口如瓶。"林墨鄭重承諾，"也請師姐"
"我若要告發(fā)，你們早被執(zhí)法堂帶走了。"凌雪打斷他，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簡，"這是我補全的九宮八卦陣詳解，好生研習。趙無極那邊，我會設(shè)法引開他的注意。"
林墨接過玉簡，心中一塊大石終于落地。他正想道謝，凌雪卻已轉(zhuǎn)身離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警告：
"記住，若那孩子有半點閃失，我第一個取你性命。"
望著凌雪遠去的背影，林墨握緊手中的陣圖和玉簡。危機暫時解除，但他清楚，真正的挑戰(zhàn)才剛剛開始。趙無極的試探、神秘人的調(diào)查、宗門對玄陰靈體的覬覦要保護蘇婉晴和清霜，他必須盡快變得更強！
夕陽西下，林墨站在竹韻軒門前，看著院中嬉戲的清霜和一旁含笑的蘇婉晴，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無論前路多艱，他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