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行事不悔
“那你可有想過，你違背誓言對誰造成的危害最大嗎？！”
“……”
“……是你自己！”
只一個瞬身，陸長離來到了云汐不遠處。
“你可知罪？！”
“云汐……，知罪！”
伴隨著此話一出，云汐身軀向前一傾頓時單膝跪了下去，并抬起頭看向撐著赤色紙傘緩緩走來的陸長離。
眸中閃過一絲堅定之色，她并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是錯誤的，遵循本心而動是靈鶴一族的天性。
“你可知曉，錯在什么地方了？”
“云汐無錯，但知道自己違背了誓言便是罪責(zé)。”
搖了搖頭，云汐回答著。
聽到這樣的回復(fù)，陸長離并沒有感到錯愕，從云汐的眼中閃過的堅定之色，便已然料到了這般結(jié)果。
平靜地看著眼前之人，她撐著紙傘就這般佇立著，任由那漫天風(fēng)雪肆意撲來，也不作什么抵擋……
兩人相視良久，沉默無言
四周天地，仿佛除了風(fēng)雪便是再無它物。
“冥冥之中，便是因果！”
“煌煌大道，何為其誰？
唉——，修道之人必將為自己所做的每一個決定付出代價，你的抉擇自有對應(yīng)的思量……”
陸長離終是開了口，看著云汐的眼中滿是惋惜之色，道不可言啊。
“你，后悔嗎？”
“我不后悔，十年誓約不過是鎮(zhèn)守大夏邊疆罷了，若是無事也就盡己之力而為。
可當(dāng)靈鶴一族的親友們受到威脅的時候，云汐的選擇……只會是她們，不會有任何猶豫的抉擇！”
陸長離聞言后，算是知曉了云汐的真實想法，或許在其的眼中守護大夏不過是一道約束而已，而靈鶴一族才是她的歸處。
但事實，也確是如此……
你如何指望一個被脅迫之人在短短數(shù)月間便背棄自己的族群，反而去守護那道枷鎖降下之地？
輕微地晃了晃頭，陸長離長嘆一聲。
“唉——，感悟道則之路已經(jīng)與你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了，若是繼續(xù)走下去怕是連九境都突破不了的。
經(jīng)此一遭，盡早斷了念想吧！”
頓了頓，她繼續(xù)說道。
“想要繼續(xù)走下去、一窺那天之巔上的風(fēng)景……那就，找到新的足以寄托、償還背約代價的道途！
若是無事，去大夏看看吧�！�
話已至此，這是陸長離最后能為云汐做的事了，或許祂可以輕松地抵消這微弱的大道因果，但她不是祂！
不為己，
盡照人，
難得真摯之情，當(dāng)共勉之。
“嗯……多謝，閣主大人！”
面上沒有任何的神情，云汐盯著陸長離的眼睛平靜地回應(yīng)道，或許在她做出行動之際就已經(jīng)想清楚了一切。
寧愿道途盡毀，也不愿悔恨終生！
而這，
便是她的真正想法……
驀然之間，一只環(huán)繞著縷縷赤金離火的手趁著她微微愣神下，伸了過來。
攤開手心，陸長離輕聲道。
“走吧，去看看靈鶴一族�！�
而云汐看到那一縷縷赤金之色的離火，其中溢散而出的陣陣氣息令她有些不適，仿佛是直面大恐怖一般。
見著云汐似乎是有些猶豫，想了瞬息便知曉了答案，因此陸長離又是淡然地說著。
“放寬心，無事的�！�
“好……”
話落間，云汐將右手搭上了手心后，頓感一陣溫軟之意襲上心頭，不知怎的竟是驅(qū)散了路途的疲憊。
“我?guī)愦┧罂臻g吧，這樣更快些�！�
言罷，陸長離牽著云汐的小手徑直飛上天穹，而后遁入了虛空之中。
被牽著的云汐，不知為何小聲呢喃著。
“閣主大人的手心，好溫暖……”
“……”
……
昆侖山脈作為大世界中心之地，范圍何其之廣？
僅是外圍區(qū)域便有萬余里，而中部至內(nèi)部之間的距離……嗯，少說也得有個二十多萬里了吧。
于破開的空間裂隙中，全力穿行了七個時辰，不知不覺間距離昆侖山脈的內(nèi)部區(qū)域沒有多少路程了。
那巍峨雄壯的神山，于眼中也是愈發(fā)地大了起來。
粗略估計，怕是不到十萬里了。
“�！�
虛空輕顫下，一道空間裂隙緩緩撕裂開來，而后陸長離與云汐的身影瞬息之間自其中挪移出現(xiàn)。
“嘖，這空間的強度是越來越硬了�！�
在空間裂隙中穿行，仿佛是從清水漸漸地游到了固態(tài)流體內(nèi)，那種感覺真是一言難盡、太難受了。
甚至陸長離感覺，在空間裂隙里穿梭似乎比在外界虛空中飛行還要慢上不少……
所以，陸長離便帶著云汐遁離出來了。
“罷了，距離那昆侖神山也就十萬里之遙，那便直接飛過去吧�！�
言畢，她帶著云汐化作赤金流光直沖中心之地而去。
望著沿途之景，除了漫天風(fēng)雪再別無他物，整個世界仿若都是浸入了銀澤，美得更是有些單調(diào)了。
“閣主大人，再往前飛去五萬里之地乃是雪靈狐一族的棲息地，它們雖戰(zhàn)力不強卻都極為擅長魅惑眾生！
傳聞中，它們的普通成員曾拐了一頭七境異獸作為雪靈狐一族的看門犬，而雪靈狐族長是七境……”
被陸長離牽著小手的云汐伸出了另一只手，指著前邊說道。
“嗯，我會小心的�！�
話雖是這樣說的，但陸長離卻不是很在意，若是以她的神魂強度都擋不住雪靈狐的魅惑，那可就真沒道理了。
不過還是記一下方位，以后有時間就讓天閣弟子前來將它們收編了！
……
又是兩個時辰過去，兩人也是接近了雪靈狐一族的棲息地。
于上方虛空劃過，方圓數(shù)千里卻不見一只雪靈狐，哪怕是低階的都沒有！
“它們都到哪兒去了？”
不待陸長離疑惑，一旁的云汐先是不解地自言自語呢喃著。
想了些許時間，她最終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雪靈狐一族的消失，絕對和此一次昆侖神山異象有不可分離的關(guān)系！”
“這很明顯，不是嗎？”
對于云汐的分析，陸長離只是略微笑了笑，沒有作過多言論。
“繼續(xù)往前吧�！�
在這之后的路程中，沿途之景也不再單調(diào)了，雪地之上出現(xiàn)了零零散散地生靈，而它們的前進方向只有一個……
天地的中心，昆侖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