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年味
響聲驚動了院里的小孩，一個個跑出來圍著李援朝，叫嚷著在放一個。
看著一個個鼻涕蟲，李援朝又點(diǎn)了一個丟在了胡同里。
炸了過后幾個小鼻涕蟲圍著炸開的雪堆里用手掏，也不怕凍現(xiàn)在的孩子是真皮實(shí)。
“李援朝，給我一個”軍叼著煙含混不清的說著。
給軍拿了幾個后就回屋里，外面凍死個人。
“李梅，你說大過年的叔怎么還不回來？”
李梅手里捏著餃子開心的說道:“要放三天假，廠里事多今天回來得都晚�！�
“也是，肯定廠里又是大掃除�！崩钤行o聊拿了個炸丸子吃了起來。
“香，真香。李梅叫聲哥，哥給你稀罕東西。”
李援朝手里拿著老外給的幾個巧克力和口香糖。
“你想都別想�！�
李援朝拿了個口香糖在嘴里嚼了陣，吹了個泡泡。
看見李援朝嘴里吹了個泡泡，李梅問道:“你那是啥，怎么還能吹泡泡。”
“口香糖，這個是外國貨友誼商店才有賣的�！�
李援朝剝了一個口香糖塞李梅嘴里。
“嚼著玩，別吞了。”說完把幾顆巧克力也塞李梅兜里。
李梅嚼著口香糖學(xué)李援朝吹泡泡，一吹嘴里的口香糖飛了出去。
想了想李梅又去地上撿起來拿水洗了洗繼續(xù)放嘴里。
看著李梅在地上撿起來重復(fù)了好幾次，李援朝實(shí)在忍不住了。
“你別這么埋汰好不好�！�
李梅聽見是說自己，嫌棄的眼神看著李援朝開口說道:
“我用水洗了，你以前用手粘地上的白糖都直接放嘴里�！�
李援朝用強(qiáng)調(diào)的語氣說著:“那是小時(shí)候，現(xiàn)在長大了我是不會撿地的東西吃了�！�
“李援朝早上我還見你撿地上的花生沒洗就吃了�！�
不想跟李梅在說下去了，一屁股坐在門檻上抽著煙。
“援朝，那麻雷子可真響，整條胡同都能聽到。”
軍說著手就伸李援朝兜里掏煙，拿出來點(diǎn)了一根又給李援朝還回去。
李援朝真想不出來這時(shí)候過年玩什么“軍，過年有什么好玩的？”
“除了打撲克你還想玩啥？要不明天我?guī)闳ナ矂x海溜冰�！�
“軍，你明天不用去拜年嗎？”
軍搖了搖頭嘆氣的說道:“沒有工作去了別人也不是真心歡迎�！�
“援朝你過完年做什么？”
“哈哈，繼續(xù)做我的街溜子直到國家給我安排工作。”
“你就別想國家給你安排工作了，等著接李叔的班還實(shí)際點(diǎn)�！�
兩人就在門檻上聊著天，等天黑了陸陸續(xù)續(xù)上班的人才回來。
軍回家去了，李援朝等到李叔，進(jìn)屋先把柜子里的茅臺酒打開。
李叔進(jìn)屋見桌子上打開的茅臺酒臉上的心痛一閃而逝。
“叔，快來坐下馬上吃飯，餃子已經(jīng)煮上了，明年過年肯定會比今年更好。”
李援朝拿著酒給李叔倒了一杯，等李梅端著餃子上桌，也倒了一杯。
舉著手里的酒杯:“祝李叔、李梅新年快樂萬事如意，也祝自己越來越好，干杯�！�
李叔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紅包，給了兩人。
李援朝收了紅包，把李叔的酒滿上，年夜飯也正式開始了。
大年初一，李叔帶著李梅去拜年了，今天不會回來。
李援朝坐在門檻上看著院子里的人提著東西出門拜年，等人都走了院子變的異常安靜。
“援朝，新年快樂！”
“哈哈，軍你就算給我磕頭我也不給你紅包�！�
“屋里有花生和糖自己去拿�！�
軍進(jìn)屋抓了一把花生放衣兜里，手里在拿一把，邊吃邊說。
“你咱還沒吃飯，快吃。我?guī)闳ナ矂x海溜冰�！�
軍領(lǐng)著李援朝一路朝著什剎海走去，到了溜冰場，清一色的綠色軍大衣，只有幾個是代表工人階級的藍(lán)色衣服。
“援朝，快看那幾個姐們兒漂亮不�！�
順著軍說的方向看去，只見幾個扎著兩條辮兒帶著軍帽的姑娘。
“穿那么厚啥也看不見，還溜那么快你怎么看出來漂亮的。”
軍不服氣的說道:“就那范，能不漂亮嗎？”
“呸”
李援朝鄙視的看著軍嫌棄的說道:“一點(diǎn)追求都沒有。”
“援朝，就那幾個誰能做你媳婦，你娘能從土里蹦出來在院里說上三天�！�
聽軍說起了素未蒙面的娘，記憶像開了閘。
這老娘有本事啊，能在別人家堵門罵三天還專挑別人吃飯的時(shí)候，可惜不能享你兒子的福了。
“李援朝，你怎么來這兒了？”
一個姑娘的聲音打斷李援朝的思緒，軍用手拐了拐李援朝。
“胡悅，這天下都是人民的，我咋就不能來�！�
看胡悅今天這身打扮可不得了，呢子大衣高領(lǐng)羊絨衫。
胡悅不滿的說道:“你這人怎么這樣，一點(diǎn)都不像給老外解說的時(shí)候。”
“胡悅，那叫國際友人懂嗎？看你這范像個資產(chǎn)階級大小姐�！�
胡悅呵呵的笑著問李援朝她這身打扮范盛不，手?jǐn)傞_轉(zhuǎn)了個圈。
“比起大都會差點(diǎn)，在這里算蝎子粑粑了�！�
這時(shí)跟胡悅一起的幾個女孩都過來問這土老冒是誰？
胡悅趕緊打斷她們問李援朝進(jìn)來玩不。
李援朝尷尬的笑了笑，“我不進(jìn)去了，我不會溜冰�！�
等幾個女孩把胡悅拉走后，軍才問道:“你還認(rèn)識這么有范的姑娘，不過你是沒希望娶這樣的�！�
李援朝給了軍一根煙點(diǎn)著后想想也是，這年代的人娶老婆首先得挑勤快的，樣貌反倒不在首位。
“援朝，快看茬架了。丫的這茬架技術(shù)不行��！”
軍自顧自話的說著那誰你躲啊，用腳絆他��！
李援朝樂呵的看著一群人在冰場打架，心里想著這大冬天個個都穿得跟狗熊似的，純純浪費(fèi)力氣。
“走了軍，回家做飯�！�
掏出兜里的麻雷子，點(diǎn)著就往茬架的人群丟去，轉(zhuǎn)身就跑。
“操”軍也開始跑，邊跑還邊說:“你丫真損�！�
哈哈
兩人跑回家坐在門檻上，喘著粗氣嘿嘿的笑著。
“援朝，你應(yīng)該給我一個的，我們一起丟那才帶勁�！�
李援朝沒理軍回屋把鍋支上放點(diǎn)豆腐放點(diǎn)肉加上白菜煮。
軍進(jìn)屋看見鍋里煮的開口說道:“等我會兒�！�
幾分鐘后拿著一把粉條回來丟鍋里，又晃了晃手里的二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