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給死去的祖父升官
沈映階緊緊地盯著阮清夢,急切地問道:“你祖父可還在世?先前只聽你說起過你的父親和兄長,倒是不曾聽你說起你的祖父。”
若是她祖父可以進京,大慶文壇的未來就有希望了,他再也不會被靖國的帝王在文治方面壓上一頭。
阮清夢神色黯然,吸了吸鼻子:“祖父已仙逝五年有余……”
“對了,先前臣妾夢到南方大雨,也是祖父托夢,臣妾那陣子總是想到祖父,便讓父親和母親多去看看祖父,后來就經(jīng)常夢到祖父�!�
沈映階聞言,面露痛惜之色,沉默良久。
忽然,他問阮清夢:“你祖父叫什么名字?”
阮清夢說道:“祖父名叫阮墨。”
沈映階轉(zhuǎn)身對隨行的蔡寶說道:“蔡寶,去擬旨,追封阮墨為文淵閣大學士,謚號‘文貞’,賜金百兩修繕墓地,命翰林院將其詩作整理傳閱,廣為流傳!”
沈映階喜形于色:“朕要親自為你祖父的詩集作序,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大慶國有此等才子!”
蔡寶連忙記下,阮清夢已跪倒在地,淚流滿面:“臣妾代祖父謝皇上恩典!”
沈映階親手扶她起來,眼中滿是贊賞:“你有如此家學淵源,難怪氣質(zhì)不凡。從今日起,你便日日來紫宸殿陪朕一起讀書作詩。”
阮清夢受寵若驚,正要再拜,卻被沈映階制止:“不必多禮,朕只問你,可還有你祖父的其他遺作?”
“祖父曾給臣妾托夢過一些文章,只是……臣妾不知祖父寫得是否妥當�!�
唐宋的詩詞還有元曲當中,有不少文人墨客所作的詩詞是嘲諷當權(quán)者的,阮清夢需要避開這些會讓沈映階不悅的詩詞。
沈映階十分高興:“無妨,你只管先寫出來,朕自會評判�!�
阮清夢應(yīng)了一聲:“是,臣妾最近想起來了就寫,寫好了之后就拿給皇上看�!�
二人又閑話了一陣子,福月端上新研制的桂花茯苓糕,那糕點晶瑩剔透,隱隱可見里頭蜜漬的桂花。
沈映階拈了一塊喂到阮清夢唇邊,見她小口咬著,眼角便漾開笑意。
他拭去她唇角的糕屑:“外頭月色正好,陪朕去園子里走走?”
阮清夢點點頭,被沈映階攬著往外面走去。
走到一條小徑,阮清夢忽覺身子一輕,已被他打橫抱起。
她輕呼一聲,攥住他前襟的銀線繡紋,卻聽到他低頭在她耳畔道:“新鋪的鵝卵石路硌腳,朕抱著你走�!�
溫熱氣息拂過耳垂,她裝作害羞的樣子將頭埋進他肩窩。
沈映階很喜歡她這種小女人的做派,激起了他的保護欲,更想要把一切好東西都給她,好好地疼愛她。
月色清透,將兩人的影子融在一處。
沈映階抱著她穿過九曲回廊,忽而轉(zhuǎn)了方向。夜風送來水聲潺潺,阮清夢抬頭望去,但見一池碎銀蕩漾,原是到了觀魚池。
池邊垂柳依依,水面浮著幾盞荷花燈,燈影里錦鯉時隱時現(xiàn)。
沈映階將她放在漢白玉欄桿上,雙手撐在她身側(cè):“上回你說喜歡臨水的亭子,正好今日有空,朕陪你來看看�!�
“朕還命人在這池子里多放了幾條錦鯉�!�
話音未落,一尾紅鯉突然躍出水面,濺起的水珠正落在阮清夢繡鞋上。
她輕笑著縮腳,沈映階低頭吻上她的唇,阮清夢沒有防備,被他忽然這么一撩撥,差點掉下去,沈映階摟住她的腰往自己的懷里一帶,轉(zhuǎn)了個圈將她壓在了亭子里的白玉臺面上。
“皇上……”
外面漸漸地下起小雨來,沈映階一把扣住她纖細的手腕按在頭頂,整個人壓了下來。她一件一件地脫下他的外袍、中衣和里衣,手指能清晰感受到他越來越緊繃的肌肉。
二人的身體貼合在一起……不斷地占有彼此。
當阮清夢柔軟溫柔的手觸碰到沈映階的胸膛,沈映階渾身一震,他極有耐心地撩撥,直到阮清夢眼角泛紅,咬唇也抑制不住嬌吟。
沈映階含住她耳垂低語:“叫出來,朕想聽�!�
撩人的聲響和雨聲交織在一起,十分動人。
……
次日早朝,金鑾殿上。
沈映階身著明黃龍袍,端坐在九龍御座之上。
他環(huán)視殿中眾臣,緩緩開口說道:“朕昨夜看了阮愛卿父親的詩集,頗受震撼,其才學品行,實為當世楷模�!�
“今特追封為文淵閣大學士,謚號‘文貞’,賜金百兩修繕墓地,并命翰林院將其詩作整理完全,廣為流傳。”
此言一出,殿中頓時騷動起來。
禮部侍郎第一個出列,躬身道:“皇上,阮大人的父親生前不曾在朝中任職,按制追封不宜超過三品。文淵閣大學士乃從一品,恐有違祖制啊!”
“王大人所言極是�!�
蘇明湛緊接著上前:“臣的祖父戰(zhàn)功赫赫,死后才被追封,這阮家人只因為一本詩集,就能被追封?皇上如此,豈不是讓天下的武將寒心?”
沈映階面色微沉,手指輕叩龍椅扶手。
這時,都察院左都御史出列奏道:“皇上,臣以為追封之事實在草率,不如……從長計議……”
殿中議論聲漸起,不少大臣都暗自點頭。
沈映階冷眼掃過眾人,忽然輕笑一聲:“諸位愛卿倒是同心協(xié)力,就這么怕寒門崛起?!”
他站起身來,一巴掌拍在龍椅上:“阮墨詩作,朕每讀必有所得。其‘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之句,正是臣子應(yīng)有之氣節(jié)。至于品級……”
他頓了頓:“先帝時不是也有過越級追封的先例?”
“你們看看阮墨所做的詩,若是你們當中,不管是你們自己還是你們家中已故的長輩,只要能做出阮墨這樣的詩詞,朕也可以封你們?yōu)槲臏Y閣大學士!”
沈映階一擺手,蔡寶立刻將謄抄好是詩集分發(fā)給眾臣:“諸位愛卿都看看�!�
剛讀了兩句,翰林院大學士忽然倒吸一口冷氣:“這……這詩……”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字字泣血,句句錐心!阮老伯這是以性命為墨,寫盡前朝官員貪污受賄,民間疾苦!”
“家田輸稅盡,拾此充饑腸……這寫的不正是幾十年前江南水災(zāi)后的情形?”
一時間,朝堂上議論紛紛,都在感嘆這詩詞寫得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