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燕子塢里論英雄
“你還有何話要說?”陳宇冷眼凝視,語氣說不出的凌厲。
江湖中人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禍從口出,這可不是說說而已。
尤其是在武力橫行的天龍江湖當(dāng)中。
此番嘴皮子耍與人斗嘴,也只是害得公冶乾白挨三掌。
那么下次呢?下次會不會就會連累幫派兄弟死于非命?
大有一統(tǒng)江湖野望的陳宇,自然不會容忍此事發(fā)生。
江湖險惡,人心各異,單單只是從天龍的開局便能窺見一二。
大理鎮(zhèn)南王之子段譽(yù)段小王爺,跟隨游俠馬五德觀看無量宮比武。
一路上口無遮攔,得罪了不少人,數(shù)次險象環(huán)生。
若非他那一身強(qiáng)大的主角氣運(yùn),怕是早在這江湖中死的連渣都不剩了。
當(dāng)然,要是真說起來,齊天鴻運(yùn)也是實(shí)力的一部分,可惜包不同沒有,公冶乾也是沒有。
“包三知道錯了,只是公子爺,氣大傷身,你莫要因此氣壞了身子才是�!�
包不同顯然還是有些不甚服氣,不由陰陽怪氣的說道。
陳宇看在眼里,便知其心間定然是不盡如意。
如今礙于自己的面子認(rèn)錯,但必然也只是口服心不服。
如此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得要想想辦法讓他認(rèn)清楚世事。
否則日后處理事務(wù),定是要出問題。
陳宇低頭凝思了片刻,見公冶乾調(diào)息完畢,便不再理會包不同,扭頭朝他問道:
“公冶二哥以為喬峰武功如何?”
公冶乾聽到陳宇問話,只以為陳宇想要替自己出頭,但又怕他傷在喬峰手里,略微沉吟了一下,委婉的說道:“喬幫主的武功怕是也只有老家主復(fù)生才能抵得過了�!�
雖然喬峰傷了他,但這其實(shí)也怪他著急替兄弟出頭,率先出手又不留余地。
如此,才致使喬峰收手不及傷了自己。
他并不怎么怪喬峰,四十多歲的人了,又有著跟慕容博行走江湖的閱歷,自然深知江湖險惡。
若是遇到了那些心狠手辣之輩,說不定一言不合就會要了自己的命。
又怎么可能會有喬峰這樣的胸懷,放虎歸山,讓自己活著離開。
這樣看來,足以說明喬峰是個恩怨分明之輩了。
“但公冶二哥可知,似喬峰這樣的高手,甚至比他更厲害的,整個江湖上單單是我知道的,兩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陳宇嘆。
四人見陳宇如此,也是來了興趣,紛紛抬頭朝他望來。
包不同更是一臉驚訝的看向陳宇:“公子說是真的嗎?”
四大家將中也就鄧百川、公冶乾有點(diǎn)見識,但也不怎么相信陳宇說的話來,畢竟闖蕩江湖這么多年,除了老家主之外,再也沒有見過其他像樣的高手了。
至于包不同和風(fēng)波惡二人,也是一直在江南路打轉(zhuǎn),未有涉及中原,只是在一方稱豪罷了。
陳宇沒有理會包不同,自顧自的說道:“想必你們也都看過我對還施水閣的武功分類了,武功的品級有高有低,何況是修煉武功的人”
“既然你們不信,那今日我就來給你們好好說道說道。”
“暫且不提實(shí)力深不可測的中原武林,單論異族江湖,那番邦吐蕃國國師,大雪山大輪寺大輪明王鳩摩智,其自創(chuàng)上乘武學(xué)火焰刀,實(shí)力便不在喬峰之下。”
“還有那西夏國皇太妃李秋水,八十余歲的高齡,靠著絕學(xué)小無相功和白虹掌力,此實(shí)力更勝喬峰幾分�!�
“西域諸部,天山靈鷲宮宮主巫行云,絕學(xué)八荒六合唯我獨(dú)尊功威力無匹,與西夏太妃李秋水師出同門�!�
“大理段氏天龍寺五大神僧也是各個不弱鄧大哥的高手,五人合煉絕學(xué)六脈神劍,也差不到哪里。”
“還有大理四大惡人之首惡貫滿盈段延慶,西域星宿海星宿老怪丁春秋等等�!�
“這還只是番邦外夷……”
“作為天下人心中的武林圣地,那坐落在五岳之中的少林寺又豈是泥捏的?天下武功出少林,武林人士尊其為武學(xué)圣地,四方異族武林不敢觸其虎須,自也有其強(qiáng)大之處�!�
“喬峰的武功你們都有見識,丐幫的降龍十八掌也是不輸于慕容氏絕學(xué)的武功,窩居在這江南武林,猶如井底之蛙不見天日,你,還有什么可豪橫的?”
陳宇每說一句,氣勢便上升一層,說到最后,凌厲的眼神橫著包不同,厲聲厲色的說道。
陳宇歷數(shù)江湖高手,一番言語下來,讓包不同自己也不由的驚疑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陳宇從哪里得來的消息,但是幾人都沒有懷疑陳宇話的真假。
只是若真有如此多的豪杰,那自己自己這么多年來,當(dāng)真是有些坐井觀天了。
其實(shí)這也怪不得幾人,天下高手眾多,但分布在五湖四海又顯得寥寥無幾了,如此一來,也就不是誰都能那么巧可以遇到一兩個的。
就拿整個姑蘇所在的江南路來說,這接近一省之地,明面上最頂尖的高手也不過只是一流武者,而且大都還是慕容氏之人,怎能不叫幾人大意?
“少林真的那么多高手么?”鄧百川開口,眉宇間閃現(xiàn)幾分憂慮。
“其他我是不知,但是和少林玄慈方丈同輩的玄字輩高僧四十余人,至少應(yīng)該有一半以上達(dá)到了當(dāng)世一流。”
見幾人有些沉默,陳宇看著略做思索的包不同說道:“江湖中人,武藝傍身,一言不合就是大打出手,更甚者死生相向,也是你們命好,只是遇到了喬幫主這樣好說話的漢子。”
“若是遇到像星宿老怪丁春秋那樣的,焉還有命回來?”
看著包不同欲言又止,似有悔悟的樣子。
陳宇沒給他開口之機(jī),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總是口無遮攔愛開玩笑,這本是無傷大雅之事,但身在江湖,言語還是要多有謹(jǐn)慎,少說少錯,縱使你自己不怕死,連累了幾位兄長,到了陰曹地府之下,可還心安?”
“你不是說要護(hù)佑我一輩子嗎?若是就因?yàn)槟氵@張嘴丟了性命,你覺得我到底該不該為你難過?”
陳宇坐在上首,眼睛微微閉起,好似真的看到了包不同離世的樣子,雖是教訓(xùn),但也情深。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包不同風(fēng)波惡二人處處為自己考慮,以自己為先。半年的相處,饒是鐵石做的心腸也會變得柔軟。
“公子�!卑煌闹杏悬c(diǎn)不能平靜,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你自己回去自省去吧,什么時候想清楚,什么時候去給喬幫主認(rèn)個錯,背后如此議論別人終究是不對�!标愑顢[了擺手。
包不同沒有再過多說話,拖著落寞的背影離去,腳步也變得沉重起來。
武者都是桀驁不馴寧折不彎的,哪怕喬峰武功高強(qiáng),包不同此時也有所醒悟,但又怎會輕易將一個“錯”字說出?
看到包不同如此,陳宇不得不來劑猛藥:“鄧大哥,煩請持我手書去姑蘇城丐幫的據(jù)點(diǎn)贈上,我欲與那喬峰,三日之后在太湖邊一決高下。”
“公子�!比寺勓跃闶菑淖簧险玖似饋�。
喬峰的厲害幾人都很清楚,公子爺雖然不弱,但比起喬峰,幾人心里到底還是沒底氣,就連走到門口的包不同身軀也是微微一震。
“我意已決,去辦就是�!边不待三人勸見,陳宇揮了揮手,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這一刻,磨劍半載的陳宇,鋒芒畢露。